暗欲涌动不吃茄
79. 第79章 恶意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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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碗里的汤撒出来，男服务员的动作慢吞吞的，小窗里的厨师见状不断催促着。
“你走快点呗！”
男服务员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走到桌子旁，他垂着头把汤碗端至桌面：“这是你们点的汤。”
做完这些他拿起餐盘正准备走人，忽然被叫停了脚步。
“宿谦？你怎么会在这？”
刚吃完最后一口的江亦白低着头，陡然间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前几天刚见过的小侄儿，一身服务员打扮站在跟前。
她惊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宿谦转回身，看到江亦白那张脸后，才想起原来对方是他的小姑姑。
想着自己打工被撞破，一时间他无比尴尬。
垂着头，看起来丧丧的。
身为观众的重砚见状，沉默地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打算当个旁观者，毕竟他目前还是外人，不方便插手。
江亦白拽开旁边的椅子，抬起下颌示意：“坐。”
宿谦想着这会儿还在上班，如果被老板发现会不好，可面前是小姑姑是长辈，只能选择沉默。
见宿谦的表情抗拒，江亦白拿出杀手锏。
“不坐也行，我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半大的小子经不住这样的吓唬，立马主动坐下。
江亦白满意地点点头。
右腿交叠在左腿，双手覆在膝盖处，神情严肃地盯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小侄儿。
“我记得这个点你应该在学校上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气势威严的小姑姑，宿谦无比紧张，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见对方不说，江亦白目光幽幽。
“既然不说，那我斗胆猜一猜。”
“你爸妈并不知道你每天上课犯困是因为一直在打工，而你打工是因为你爸妈在家经常提起缺钱？”
宿谦唰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看着江亦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
江亦白挑眉：“猜的。”
其实这猜测也是有根据的。
那天宿老二全家来外公家，她就发现大嫂总是会提到一些省钱的话题。
除此之外，他们去买菜回来后，宿莎莎对大嫂的态度更加恶劣，张口闭口都提到对方穷酸，为一点小钱计较半天。
想来，大嫂或许在家也会经常这么说。
宿谦见小姑姑猜到，也不再沉默。
“嗯，我想着反正自己学习算不上好，我妈又老是提钱，那我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这样她就不会为钱发愁了。”
江亦白沉了口气。
“那你有想过按照你目前的年纪出来找工作，在法律上被视为童工吗？”
宿谦心虚地垂下头，手指互相搅动着。
“我跟老板说我十八岁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是吗？那你就没想过若是那些单位来循例检查，你童工的身份被发现，这家饭馆的老板会如何被处罚？”
宿谦吃惊地抬起头，皱着眉回答。
“不会吧...我自愿打工又不是被逼迫的，关那些部门什么事？”
江亦白冷冷嗤笑：“呵，是吗？”
见小姑姑一脸鄙夷，宿谦怒而不敢发言，心里却想着反正那些人才不会吃饱了撑得，跑来抓他一个普通高中生。
正当这样想着，饭店老板从外面回来了，见那新来的服务员竟然同顾客坐在一张桌子，吓得魂都没了。
他急忙跑到跟前，见这两位顾客的穿着打扮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开口：“宿谦你胆子大了？记得你服务员的身份吗？还敢和顾客坐在一起，赶紧起来！”
宿谦还没来得及开口，江亦白就出了声。
“老板，是我让他坐这的。”
老板一听，原来是两人认识，瞬间放下心，但对宿谦的表现还是不满。
虽然认识，但这是上班时间，那其他员工有像他一样，上班时间还和朋友唠嗑的吗？
“这样啊，不过这位顾客，宿谦这会儿还在上班呢，您让他坐在这是不是不大好啊？”
万一被其他服务员学了去，可咋办？
男老板内心蛐蛐着。
见江亦白表情不善，他抽搐嘴角：“好吧，那就继续让他坐在这吧...”
这女顾客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
虽然对方坐着，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倒了全场所有人，吓得男老板不敢再多说一句。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这位女顾客的一句话让他陡然停下脚步。
“老板，您知道宿谦今年刚满十六岁吗？”
男老板不可置信地回过神，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宿谦，又看向江亦白。
“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已经满了十八岁了吗？你才十六岁？那我...？”
后一句话是对着宿谦说的。
男老板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竟然被骗，还雇佣童工，顷刻间心情变得绝望。
要知道，华国律法有严明选择，雇佣十八岁以下的人视为童工，可是要罚不少钱的。
想到如果被抓住，男老板吓得急忙出口：“不行...宿谦，我我我把你这段时间的工资先结给你，结完你赶紧走人！”
话音刚落，饭馆门口就涌进来一群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看着像是干部。
其他服务员见状，一个上前询问，另一个跑到跟前说了声，心焦如焚的老板一回头见到那群干部后脸色变得煞白。
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心死如灰地往门口走去，迈的步子如同千万斤石头般重。
为首的那几位干部的脸，他不止记得，那印象可是刻到骨子里。
男老板走到那群干部们的面前，极其礼貌。
“李部长，谯部长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穿着蓝色上衣的男人是人社单位劳动保障部门的李部长，他的左边黑色上衣的是市场监管部门的谯部长。
李部长微微点了下头，但不难看出这人神色有些许倨傲。
“唐老板，今天我们来巡查雇佣童工，麻烦提供下你店里所有员工的身份信息。”
唐老板迟疑了几秒：“这...”
见对方目光闪烁，李部长察觉到有些猫腻，眯着狭小的双眼立刻追问：“唐老板，难不成你店里还真的雇佣童工了？”
“没没有...怎么可能呢！您稍等片刻。”
唐老板心虚地擦擦额上的冷汗，使了个员工拿来了花名册。
李部长一脸不悦地翻看着花名册，看完了最后一页，他眯起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唐老板，您这花名册有个人的信息应该不对吧？”
唐老板强作镇定。
“李部长，这些都是按照他们的身份证填的，再说这个点你也不可能让他们都去回家去拿身份证吧。”
李部长鼻息间冷哼，抬头视线很快锁定目标，抬手指着对方。
“是吗？那他呢？！”
循着动作望去，唐老板发现对方指的是宿谦，心底陡然发凉。
“唐老板，我记得这人应该是我儿子的同学来着，怎么会出现你的店里呢？”
“我儿子说他从三个月前就来你这打工，唐老板，雇佣童工三个月可是要罚不少钱！”
李部长声音洪亮，这些话宿谦自然都能听见。
他气呼呼冲到李部长跟前，面色铁青：“唐老板不知道我谎报年龄，你凭什么罚他？”
李部长不屑一顾地勾着厚厚的嘴唇，眼神透出狠辣。
“小朋友，不管他知不知道，犯了事就得罚！要知道是你的说谎害了他，都是因为你！”
话落，宿谦的脸瞬间惨白。
坐在角落的重砚和江亦白两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位李部长的话。
江亦白拿出手机解锁，对着屏幕敲了几下，没过一会儿很快又放下手机，继续同重砚赏戏。
一旁的唐老板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中年人，他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冲着宿谦来的，而他不过是无妄之灾。
只能选择认栽。
他拉了半天，才将宿谦拽到身后挡着，又对着李部长强颜欢笑道。
“李部长，宿谦还是个孩子，您可千万别和他置气，也是我不好，没调查清楚就用了这孩子。”
“这交罚款的时间，你说个点儿，改明儿我就去交。”
李部长乐呵：“还是唐老板上道，也不用改明儿，就现在吧！三个月一共一万五，你扫这个二维码就行。”
唐老板：“那个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这会儿身上暂时没那么多，要不我今晚回去找我老婆要了，明天去单位给你交了？”
李部长露出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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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唐老板，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在这等你。”
唐老板见拖延不下去，叹了声气：“行吧，那我给她发个消息，您先等着。”
全当花钱消灾了。
也不知道唐老板用的什么办法，那一万五很快就转来了。
就在他对着那二维码扫描成功，正要付款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等等，谁说宿谦是唐老板雇的童工？”
偌大寂静的饭馆，聚在一起的员工们纷纷向角落那桌客人望去。
刚刚声音就是从那发出的。
李部长自然也听见了。
他寻着声望去，发现是个陌生女人，丝毫没放在眼里。
“这花名册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难道还不算？”
靠在椅子上的江亦白脸色淡漠，眼里没任何情绪。
“是吗？宿谦过来！”
十六岁的小伙子闻声，咚咚咚跑了过去。
“小姑，什么事？”
江亦白的视线对准宿谦，微眯着黑色的眼眸，语气极度认真：“告诉那个人，你是不是唐老板雇佣的童工？”
“我...”
站着的宿谦垂下的手紧攥着，敏感的他能察觉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不敢动，只是迟疑地站在原地。
江亦白的眼一直注视着他。
忽然。
他明白了小姑话语间的含义，内心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他抬起头，语气坚定道：“我不是唐老板雇佣的。”
说完，接着转过身向着那群干部的方向。
“三个月前，因为个人问题唐老板见我可怜，让我留下帮忙而已，我也顺便体验下生活，并不存在雇佣关系，所以你们不能罚唐老板！”
李部长见这臭小子在这个陌生女人的撺掇下，嘴巴反倒硬的撬不开，他气得勃然变色，看向宿谦的眼神变得犀利。
“小孩子家家的，说谎可是个不好的行为！”
宿谦被这眼神吓得缩回去了几步，刚还坚决的语气就有了一丝丝破裂的痕迹。
垂下的手掌紧紧攥着，内心暗自打气，给体内涌入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直视李部长，目光坚定道：“我...我没说谎。”
“是吗？”李部长抬起下巴，横眉竖眼道：“要是把你们的工资流水调出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唐老板你确定要走到下一步吗？”
问题甩给木若呆鹅的唐老板。
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宿谦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居然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为了帮他而说谎。
当然，他可不能辜负这孩子啊！
危急关头，又听到这么一番话，他的脑海转了好几个弯。
想起当初给这孩子工资时，都是给的现金，那银行卡上的自然查不到他的流水。
这么一想，悬着的心放松下来，他谄媚地对着李部长笑笑。
“那个李部长，宿谦没说错，他啊确实是来我这帮忙的，这孩子心好啊，我想给他工资，可他非不要，还说什么就是学习累了，想来当服务员体验下生活，而且他每天来帮忙也就两三个小时，不过你想看工资流水的话，我这边也能提供。”
瞧着事态大转弯，李部长的脸色只能说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想到始作俑者，他朝角落那桌的一男一女看去，尤其那女人，还想将火气发到此人的身上。
“这两位顾客，有些事不该管就别管，你们就不害怕引火烧身吗？”
"是吗？引火烧谁...还不一定呢！"
江亦白交叠着双腿，淡淡笑意，柔和的外表下暗藏着尖锐的锋利。
她接过重砚递来的水杯，喝下一口。
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几乎要惹恼了那位李部长。
砰地一声。
他用力朝桌面狠狠拍了一下，表情变得张牙舞爪：“你就不害怕我以你妨碍公务的罪名拘你个几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重砚出了声。
幽冷的眼神刺向那嚣张的中年干部：“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李部长先是被重砚那目光给吓了一跳，随即自觉大惊小怪，对方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能有本事的还会来他们这种小地方吃饭？
天高皇帝远。
今天刚好也是趁着陈局有事请假没在单位里，要不他怎么解决答应了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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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碗里的汤撒出来，男服务员的动作慢吞吞的，小窗里的厨师见状不断催促着。
“你走快点呗！”
男服务员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走到桌子旁，他垂着头把汤碗端至桌面：“这是你们点的汤。”
做完这些他拿起餐盘正准备走人，忽然被叫停了脚步。
“宿谦？你怎么会在这？”
刚吃完最后一口的江亦白低着头，陡然间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前几天刚见过的小侄儿，一身服务员打扮站在跟前。
她惊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宿谦转回身，看到江亦白那张脸后，才想起原来对方是他的小姑姑。
想着自己打工被撞破，一时间他无比尴尬。
垂着头，看起来丧丧的。
身为观众的重砚见状，沉默地放下筷子拿出手机，打算当个旁观者，毕竟他目前还是外人，不方便插手。
江亦白拽开旁边的椅子，抬起下颌示意：“坐。”
宿谦想着这会儿还在上班，如果被老板发现会不好，可面前是小姑姑是长辈，只能选择沉默。
见宿谦的表情抗拒，江亦白拿出杀手锏。
“不坐也行，我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半大的小子经不住这样的吓唬，立马主动坐下。
江亦白满意地点点头。
右腿交叠在左腿，双手覆在膝盖处，神情严肃地盯着面前垂头丧气的小侄儿。
“我记得这个点你应该在学校上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气势威严的小姑姑，宿谦无比紧张，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见对方不说，江亦白目光幽幽。
“既然不说，那我斗胆猜一猜。”
“你爸妈并不知道你每天上课犯困是因为一直在打工，而你打工是因为你爸妈在家经常提起缺钱？”
宿谦唰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看着江亦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
江亦白挑眉：“猜的。”
其实这猜测也是有根据的。
那天宿老二全家来外公家，她就发现大嫂总是会提到一些省钱的话题。
除此之外，他们去买菜回来后，宿莎莎对大嫂的态度更加恶劣，张口闭口都提到对方穷酸，为一点小钱计较半天。
想来，大嫂或许在家也会经常这么说。
宿谦见小姑姑猜到，也不再沉默。
“嗯，我想着反正自己学习算不上好，我妈又老是提钱，那我还不如早点出来打工，这样她就不会为钱发愁了。”
江亦白沉了口气。
“那你有想过按照你目前的年纪出来找工作，在法律上被视为童工吗？”
宿谦心虚地垂下头，手指互相搅动着。
“我跟老板说我十八岁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是吗？那你就没想过若是那些单位来循例检查，你童工的身份被发现，这家饭馆的老板会如何被处罚？”
宿谦吃惊地抬起头，皱着眉回答。
“不会吧...我自愿打工又不是被逼迫的，关那些部门什么事？”
江亦白冷冷嗤笑：“呵，是吗？”
见小姑姑一脸鄙夷，宿谦怒而不敢发言，心里却想着反正那些人才不会吃饱了撑得，跑来抓他一个普通高中生。
正当这样想着，饭店老板从外面回来了，见那新来的服务员竟然同顾客坐在一张桌子，吓得魂都没了。
他急忙跑到跟前，见这两位顾客的穿着打扮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开口：“宿谦你胆子大了？记得你服务员的身份吗？还敢和顾客坐在一起，赶紧起来！”
宿谦还没来得及开口，江亦白就出了声。
“老板，是我让他坐这的。”
老板一听，原来是两人认识，瞬间放下心，但对宿谦的表现还是不满。
虽然认识，但这是上班时间，那其他员工有像他一样，上班时间还和朋友唠嗑的吗？
“这样啊，不过这位顾客，宿谦这会儿还在上班呢，您让他坐在这是不是不大好啊？”
万一被其他服务员学了去，可咋办？
男老板内心蛐蛐着。
见江亦白表情不善，他抽搐嘴角：“好吧，那就继续让他坐在这吧...”
这女顾客看着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
虽然对方坐着，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倒了全场所有人，吓得男老板不敢再多说一句。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这位女顾客的一句话让他陡然停下脚步。
“老板，您知道宿谦今年刚满十六岁吗？”
男老板不可置信地回过神，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宿谦，又看向江亦白。
“你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你已经满了十八岁了吗？你才十六岁？那我...？”
后一句话是对着宿谦说的。
男老板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竟然被骗，还雇佣童工，顷刻间心情变得绝望。
要知道，华国律法有严明选择，雇佣十八岁以下的人视为童工，可是要罚不少钱的。
想到如果被抓住，男老板吓得急忙出口：“不行...宿谦，我我我把你这段时间的工资先结给你，结完你赶紧走人！”
话音刚落，饭馆门口就涌进来一群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看着像是干部。
其他服务员见状，一个上前询问，另一个跑到跟前说了声，心焦如焚的老板一回头见到那群干部后脸色变得煞白。
完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心死如灰地往门口走去，迈的步子如同千万斤石头般重。
为首的那几位干部的脸，他不止记得，那印象可是刻到骨子里。
男老板走到那群干部们的面前，极其礼貌。
“李部长，谯部长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穿着蓝色上衣的男人是人社单位劳动保障部门的李部长，他的左边黑色上衣的是市场监管部门的谯部长。
李部长微微点了下头，但不难看出这人神色有些许倨傲。
“唐老板，今天我们来巡查雇佣童工，麻烦提供下你店里所有员工的身份信息。”
唐老板迟疑了几秒：“这...”
见对方目光闪烁，李部长察觉到有些猫腻，眯着狭小的双眼立刻追问：“唐老板，难不成你店里还真的雇佣童工了？”
“没没有...怎么可能呢！您稍等片刻。”
唐老板心虚地擦擦额上的冷汗，使了个员工拿来了花名册。
李部长一脸不悦地翻看着花名册，看完了最后一页，他眯起的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唐老板，您这花名册有个人的信息应该不对吧？”
唐老板强作镇定。
“李部长，这些都是按照他们的身份证填的，再说这个点你也不可能让他们都去回家去拿身份证吧。”
李部长鼻息间冷哼，抬头视线很快锁定目标，抬手指着对方。
“是吗？那他呢？！”
循着动作望去，唐老板发现对方指的是宿谦，心底陡然发凉。
“唐老板，我记得这人应该是我儿子的同学来着，怎么会出现你的店里呢？”
“我儿子说他从三个月前就来你这打工，唐老板，雇佣童工三个月可是要罚不少钱！”
李部长声音洪亮，这些话宿谦自然都能听见。
他气呼呼冲到李部长跟前，面色铁青：“唐老板不知道我谎报年龄，你凭什么罚他？”
李部长不屑一顾地勾着厚厚的嘴唇，眼神透出狠辣。
“小朋友，不管他知不知道，犯了事就得罚！要知道是你的说谎害了他，都是因为你！”
话落，宿谦的脸瞬间惨白。
坐在角落的重砚和江亦白两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位李部长的话。
江亦白拿出手机解锁，对着屏幕敲了几下，没过一会儿很快又放下手机，继续同重砚赏戏。
一旁的唐老板也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中年人，他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是冲着宿谦来的，而他不过是无妄之灾。
只能选择认栽。
他拉了半天，才将宿谦拽到身后挡着，又对着李部长强颜欢笑道。
“李部长，宿谦还是个孩子，您可千万别和他置气，也是我不好，没调查清楚就用了这孩子。”
“这交罚款的时间，你说个点儿，改明儿我就去交。”
李部长乐呵：“还是唐老板上道，也不用改明儿，就现在吧！三个月一共一万五，你扫这个二维码就行。”
唐老板：“那个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这会儿身上暂时没那么多，要不我今晚回去找我老婆要了，明天去单位给你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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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谁说宿谦是唐老板雇的童工？”
偌大寂静的饭馆，聚在一起的员工们纷纷向角落那桌客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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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部长自然也听见了。
他寻着声望去，发现是个陌生女人，丝毫没放在眼里。
“这花名册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难道还不算？”
靠在椅子上的江亦白脸色淡漠，眼里没任何情绪。
“是吗？宿谦过来！”
十六岁的小伙子闻声，咚咚咚跑了过去。
“小姑，什么事？”
江亦白的视线对准宿谦，微眯着黑色的眼眸，语气极度认真：“告诉那个人，你是不是唐老板雇佣的童工？”
“我...”
站着的宿谦垂下的手紧攥着，敏感的他能察觉到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不敢动，只是迟疑地站在原地。
江亦白的眼一直注视着他。
忽然。
他明白了小姑话语间的含义，内心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他抬起头，语气坚定道：“我不是唐老板雇佣的。”
说完，接着转过身向着那群干部的方向。
“三个月前，因为个人问题唐老板见我可怜，让我留下帮忙而已，我也顺便体验下生活，并不存在雇佣关系，所以你们不能罚唐老板！”
李部长见这臭小子在这个陌生女人的撺掇下，嘴巴反倒硬的撬不开，他气得勃然变色，看向宿谦的眼神变得犀利。
“小孩子家家的，说谎可是个不好的行为！”
宿谦被这眼神吓得缩回去了几步，刚还坚决的语气就有了一丝丝破裂的痕迹。
垂下的手掌紧紧攥着，内心暗自打气，给体内涌入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直视李部长，目光坚定道：“我...我没说谎。”
“是吗？”李部长抬起下巴，横眉竖眼道：“要是把你们的工资流水调出来，不就一清二楚了么？唐老板你确定要走到下一步吗？”
问题甩给木若呆鹅的唐老板。
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宿谦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居然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为了帮他而说谎。
当然，他可不能辜负这孩子啊！
危急关头，又听到这么一番话，他的脑海转了好几个弯。
想起当初给这孩子工资时，都是给的现金，那银行卡上的自然查不到他的流水。
这么一想，悬着的心放松下来，他谄媚地对着李部长笑笑。
“那个李部长，宿谦没说错，他啊确实是来我这帮忙的，这孩子心好啊，我想给他工资，可他非不要，还说什么就是学习累了，想来当服务员体验下生活，而且他每天来帮忙也就两三个小时，不过你想看工资流水的话，我这边也能提供。”
瞧着事态大转弯，李部长的脸色只能说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想到始作俑者，他朝角落那桌的一男一女看去，尤其那女人，还想将火气发到此人的身上。
“这两位顾客，有些事不该管就别管，你们就不害怕引火烧身吗？”
"是吗？引火烧谁...还不一定呢！"
江亦白交叠着双腿，淡淡笑意，柔和的外表下暗藏着尖锐的锋利。
她接过重砚递来的水杯，喝下一口。
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几乎要惹恼了那位李部长。
砰地一声。
他用力朝桌面狠狠拍了一下，表情变得张牙舞爪：“你就不害怕我以你妨碍公务的罪名拘你个几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重砚出了声。
幽冷的眼神刺向那嚣张的中年干部：“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李部长先是被重砚那目光给吓了一跳，随即自觉大惊小怪，对方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能有本事的还会来他们这种小地方吃饭？
天高皇帝远。
今天刚好也是趁着陈局有事请假没在单位里，要不他怎么解决答应了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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