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次日,门上竟然有不少士子来投卷。


薛辟疆把行卷从她手里抢过去,冷笑道:“就知道动歪主意,有什么好看的。”


李仙惠白了他一眼,心情格外愉悦:“这是不是说明我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我看看哪些人这么有慧眼?”


薛辟疆冷哼一声,八成是看到他当上了司卫少卿,就以为是李仙惠为他谋的,打起了入幕之宾的主意。


真是活该一辈子考不上。


“看什么,说不定春闱过后说不得他们就要恨你了。”这么热衷钻营的人,自然不是有什么真才实学。


李仙惠不快,瞪了他一眼。


他们要去郑家。


马车经过大街,碰到前边路被堵住了,李仙惠掀开帘子往外看。


“阿惠儿!”李庆云在对面楼上,眼尖看到了她。


“兄长,你怎么在这里?”她招手。


李庆云进了屋,应该是准备下楼了。


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了几个人。


“阿惠儿,你也是来看杂耍的?”李庆云走近窗户,笑着问妹妹。


李仙惠摇头:“我去访友,原来是有杂耍,我说人怎么这么多。”


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便转过头去看。


是一位年轻男子,英武不凡,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


见她看他,那男子上前:“秀容见过万年县主。”


高秀容!李仙惠脊背一疆,脸上有几分尴尬之色。


“原来是新安郡王,失礼了。”


车里的薛辟疆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冒了出来,他给李仙惠披上斗篷,柔柔道:“小心着凉。”


然后装作好奇问李庆云:“兄长,杂耍好看吗?”


气氛太尴尬,李庆云脸有些发红,他是温润君子,还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高秀容说想跟妹妹打声招呼,他觉得都是一家子亲戚也无妨,没想到薛辟疆竟也在车里。


想到这三人的纠葛,李庆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尴尬的又何止他一人,李仙惠脸都僵了,她手使劲掐薛辟疆,可他好像不知道疼,冰凉地眼神径直看向高秀容。


这么大的敌意,高秀容又怎么会没发现,但他半点没把薛辟疆放在眼里,甚至不屑地轻笑一声。


更尴尬了!


“兄长,我赶时间,先走了。”


李庆云巴不得结束这尴尬,连忙点头。


马车带着几分慌乱离开,李庆云对高秀容赔礼:“秀容,让你见笑了。”


高秀容变了脸色,他在替谁赔罪,是真把薛家小子当成自己人了?


“你是不是欠收拾?”李仙惠伸手掐他软肉,恶狠狠警告他。


“你知不知道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手下用力,薛辟疆疼出声,弯腰求饶。


“你也不怕我等下走不了路,别人要是误会我腿软,你别又恼!”薛辟疆吸气。


李仙惠松了手,想换个地方,但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真疼的,全身硬邦邦,无奈停了手。


“我是让他死心,别惦记你了……”


李仙惠瞋目,他悻悻闭了嘴。


***


从郑府回来,李仙惠一连好几日多没给他好脸色,薛辟疆脸也越来越黑,七星叫苦不迭。


他偷偷去找开阳,心里嫉妒这小子,竟然混去了县主身边,终于不用忍受郎君的坏脾气了。


为了自己,也为了郎君的幸福,他必须要拿出办法来。


两个臭皮匠一商量,就准备让郎君夜半去送汤,听说这可是后宅复宠大招。


薛辟疆半信半疑,推开了书房门。


李仙惠正在写条陈,她想的很好,可要实行起来就有些不够周全,总觉得脑容量不够,见到他来,一时忘了在闹脾气,喜形于色。


“快来!”她招手。


薛辟疆大惊,还真被他们蒙对了,这汤都还没喝呢,她就对自己笑了。


李仙惠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把写到一半的东西推给他看:“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周全的。”


薛辟疆虽然疯,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原来是让他做苦工,薛辟疆有些不自在,幸好李仙惠没发现什么异常,他随意瞟了一眼,看清内容后,眼神直了。


他低头逐字去看,神色越来越郑重,他抬头:“这都是你想的?”


李仙惠喝了一口汤,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这可是她照搬后世的经验,他是不是大吃一惊,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她一脸矜傲,得意表情藏都藏不住


“很厉害,你是要彻底扭转科考规矩啊。”他与有荣焉,毫不吝啬地送出夸赞。


“既然这样,不如再加一点。”他拿起笔,嘴角带着丝坏笑。


李仙惠凑上去看,见他竟然建议从朝中各部点选主考官,而不是只限于六部主官。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薛辟疆,他是不是太聪明了点?


这不是随机选阅卷老师吗?


“如此他们便插手不了太多春闱的事情,权力会被剥夺大半,卫王的礼部也就剩个空壳子了,你觉得如何?”薛辟疆问她。


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对付礼部,李仙惠自认不及,她由衷佩服:“兵不血刃,厉害!”


“想必这次你要立大功了,陛下定会赏你,你想好要什么了?”


李仙惠心中有些异样感觉,眼睛直直盯着他看


薛辟疆拉着她的手:“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放心去做,我会帮你的。”


李仙惠垂眸,有些动容,但也只是一瞬的感动,下一刻,他就来破坏气氛了。


“不过,你得先给我个名分,我可不想做那个功成名就后被抛弃的情人。”


李仙惠想把汤碗盖在他脸上!


糟糠之夫一样可以被抛弃,难道他不知道?


次日,被几番调整过后的条陈送到了皇帝手上。


皇上看到后,很是满意。


她认真端详李仙惠,心底再一次遗憾。


不过女子也无妨,只是比常人要难一些,皇帝吃过这个苦头,有时候是不想自己后辈也来受这个罪。


不过若是有人甘之如饴,她也能成全。


“这都是你自己想的?”皇帝问她。


李仙惠回道:“是,但儿也只是做了最后的总结,是之前去询问了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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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从而想到了这些主意。”


她把奏章合上,问道:“把春闱延后一月,够不够时间准备?”


李仙惠有些诧异:“陛下是要交给我?”


皇帝:“自然,既然这糊名,誊抄是你提议的,那就由你来做。”


皇帝见她犹豫,激她:“不敢接手?这点魄力都没有,我看还是早点回去生孩子。”


李仙惠果然上当:“谨遵旨意,儿一定不辜负陛下的看重。”


她抬头,双眼灼灼,里面绽放着如火般的野心:“但儿还需要帮手,请陛下下旨让上下朝官能够听我调配。”


皇帝点头:“自然,我会给你一道令符,你可以随意差遣朝臣,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


冯中宝上前递来令符,李仙惠接过,沉甸甸的。


她有些紧张,若是这次办砸了,也就等于断了她以后走上朝堂的路。


皇帝见她这样子,笑了,知道敬畏就好。


“办好了,朕会好好赏你!”


办砸了就会把她推出去堵住天下学子的愤怒。


这句话不用说出口,两人都心知肚明。


……


纸上写着一二三很简单,可真的施行就难了,皇帝是彻底当上了甩手掌柜,她去准备殿试的题目了。


皇帝不是烦恼考生门被权贵拉拢去了,那她就加一门殿试,皇帝亲自出题,皇帝当主考,评出三甲,这样所有考生都是天子门下,就不存在被权贵拉拢了。


是的,李仙惠把天子门生提前了,好歹是个穿越人士,怎么也得占点预知便宜吧。


提前个两百多年应该没事吧?


管它的!她很快抛到脑后。


现在最愁的是该如何选主考官,她对朝官一无所知,对他们学识更是不知道啊!


想来想去,物尽其用,她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薛辟疆,自己先去忙其他的。


比如糊名,比如考卷誊写等。


皇帝给的一个月时间还真不多,李仙惠忙的脚朝天,外面却炸开了锅。


往常春闱在二月进行,今年却一直没动静,别说考生急了,就连那些官员们也有些急了。


朝廷急需补充人手做事,耳目灵通的人已经得到消息,这次春闱皇上要改制,但怎么改?却一点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只知道万年县主很忙,皇帝还给了她令符,百官都要配合。


一时显王府车水马龙,都是来拜访的,逼的李仙惠只能躲在崇业坊,这倒是如了薛辟疆的意。


官员上下奔走,躁动不安之际,没人留意到几个学识渊博的大学士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是的,他们被李仙惠抓去出试题了,题目出来后还被集中关起来,直到考完才能回家。


被高考荼毒过的人,就是这么严谨。


另外,宫中内侍监也被李仙惠私下调走了一批小太监,太学中也少了一批学生上学。


在李仙惠都准备差不多时,薛辟疆也定下了主考官人选。


半夜,羽林军突然出现,从家中带走了他们,时间太仓促他们只能带点换洗衣服走,落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他们犯事被抓了。


次日,朝廷张榜,春闱将于三日后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