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隔山打牛

要说这朝廷局势,近日来可谓微妙至极。


这赋税是水涨船高,百姓叫苦连连,外加边关战事吃紧,内外动荡不安。


且不说这皇帝只顾着寻欢作乐,日日笙歌;那摄政王也是个不靠谱的,除上早朝之外,要寻人只能去烟花柳巷之地。


“要我说,这青楼就是害人不浅,”太傅气地吹胡子瞪眼,“我前几日呈上去的折子,到今日都还没着落。”


温老将军长叹口气,满面愁容,“太傅何必如此心急,现今局势不稳,各方都在观望,何事不是石沉大海,了无音序。”


“哼,都指着那皇位,难不成你还真要助纣为虐,帮着那大皇子不成?我看啊,这群人,没一个好东西。”


温老将军目光凌厉,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你放心便是,这密室是我亲自遣人打造的,就算是大喊大叫也不得走漏半分。”


“此次我回城内,也是有所顾虑,皇帝现看着身子骨硬朗,实则内里中空。恐不久之后,天下会大乱啊……”温老将军摩挲着手中的剑柄,眼神暗了暗,“大皇子可派人来寻你?”


“自然是来了。”


“你如何想?”


太傅摆摆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我看这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虚与委蛇,恐是上任之后,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还不如个六皇子小小年纪,仁爱有加。”


“六皇子?”温老将军低喃,脑中浮现朝堂上一瘦弱身影,向来只站在兄长身后,不言一语,“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如何见得?”


太傅不赞同地摇摇脑袋,“再过几年光影,你且看着吧。”


“不过,摄政王那边,可有消息?”


“别跟我提那臭小子,”太傅冷哼一声,“整日待在青楼中,人影都见不到,亏得还是我的得意门生,不知我这张脸啊,往哪搁。”


“青楼?可是那和风楼?”


“这楼里牵扯的可不是一位两位,错综复杂,这根基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动得的。”


“动不得我也要让它蜕层皮,”太傅随意拿起飞镖,准准扎进靶心,“随意找个由头便行了。不过,听人说官家小姐们最近出频繁出入和风楼,你说这世家名声……”


温老将军深深地看了太傅一眼,得知是想煽动那群老家伙的情绪,随即开怀大笑,“你这招还真是高明,看似声东击西,实则瓮中捉鳖啊。”


此时,苏浅浅还在伙房中揉着面,殊不知自己已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要说这时间一长久,生意该更加稳定才是,但是近日里,这客流是越来越少,甚至连几个熟面孔都不见了。


本意就是为了吸引世家小姐,现反而起了反效果,连带着好些个商贾家的小姐也不往来了。


苏浅浅在路上不是没遇到过熟识的小姐,刚想上前搭话,后者见到自己就像见了瘟神似的,飞快离开了。


“难不成是自己哪得罪了人不成?”苏浅浅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季云深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眉头轻挑。


【和风楼乃是烟花柳巷之地,官家更应作出表态,且不该由着下午茶的噱头玩物丧志……】


【以点心之名,便引得如此之多世家小姐前往,岂不是丢了世家的脸面。官家日后在民间,岂还有威信可言……】


【自古女子贤良淑德,却被和风楼坏了规矩,白白沾染上腌臢之气,岂不是坏了美德。臣看是妖女惑众,应当尽快处理此事……】


……


季云深怎会不知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个小小肆厨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不过是借题发挥,隔山打牛罢了。


一群老狐狸,自己身上不知背了多少风尘债,要真是说脏,可没人比得过他们。


不过此时正好借题发挥,将苏浅浅一举收入麾下。


白行收到信号赶回府中时,就看季云深整个人被奏折挡得严严实实。


“不是吧,公子,你犯天条了?”白行一脸讶异地走近,抬眸对上男人慑人的眼神后,立马噤了声。


“你看看。”季云深示意白行看面前的奏折。


白行看着一条条弹劾和风楼的折子,无不将罪名往苏浅浅身上引,“这……犯天条的是苏肆厨啊。”


“你怎么看?”


这说的罪名怎么那么熟悉,怎么感觉把公子也一同骂了,白行小心翼翼地瞟了男人一眼,“我倒是觉得苏肆厨人蛮好的,虽有时是不靠谱了些,但菜做得好吃,又讲义气,脑子也灵光……”


“我不是让你夸她。”季云深扯了扯嘴角,这女子拉拢人心还真有一套,白行这评价可是不低。


白行看向季云深,瞬时恍然大悟,“您是说……”


“你这几天透露点风声出去,点到为止。”


“您放心吧,公子,包在我身上,”白行话头一转,语气带着试探,“那个……若是苏浅浅走了,我也不必再在和风楼当小倌了吧?”


季云深眼中闪过戏谑,“难不成你当上瘾了?”


“当然不是!”想到马上要脱离苦海,白行难掩心中的躁动,“我现在就去办,公子您等着。”


这边,苏浅浅找到了杨承时。


“你今日找我何事?”


“我平日里对你不错吧,”苏浅浅坐在男人对面,将茶水推近了些。


杨承时一脸戒备,心中升起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安感,“你……你有事找我帮忙?”


“倒也不是大事,就是想和你打听打听消息。”


“找我打听消息?”杨承时有些讶异,“你不如去找那街上的小灵通。”


“这事还真只有找你才行。”苏浅浅缓缓倒出一杯热茶,登时花香四溢,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杨承时一听,自然之道苏浅浅想打听什么,现在局势如此严峻,他也不是没听见什么风声,但是自家爹千叮咛万嘱咐……但要说袖手旁观又太过于残忍,毕竟自己也没少因少女获得好处。


苏浅浅一看他这纠结模样,也明白他是知道什么内情,“你不用有所顾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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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随意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如此强求,那……”


“是世家最近联合在排挤和风楼……”杨承时看着苏浅浅欲言又止,要说现在处境举步维艰的便是她了,这和风楼那么多年根基,岂是随意可动,必要时候,苏浅浅也不过是一枚弃子。


千想万想,苏浅浅还是没想到这一层。细想来,这段时间作出的事确实有些背与常理,真要是抓把柄,自己可不是被打成筛子。


可不能还没进宫之前就升天了,那这段时间苦心经营岂不是全打水漂了。


“今日多谢你,改日我叫子谦多陪陪你。”苏浅浅长叹口气,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知断袖常人难以接受,但子谦是个好孩子。这条路日后只会越来越难走,还望你们同心协力,白头偕老。”


子谦?白头偕老?杨承时脑袋缓缓浮出一个问号,这都哪跟哪啊,“那个,苏肆厨你误会了,我和子谦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你们也要瞒,”苏浅浅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罢了,罢了……”


“诶,不是,苏肆厨!”杨承时看着苏浅浅的背影,想拦住,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白行在楼里寻了许久,就是不见苏浅浅的身影,真是奇怪,平日里不都待在伙房吗?


正巧,苏浅浅一脸愁容地从外面回来。


这是知道什么了?白行上前试探了句,“苏肆厨,你都知道了?”


苏浅浅抬起头看着他,“你也知道?难不成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说罢,脑袋低地更低了,按照这速度再发展下去,下一步不就那自己开涮了。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无非是折子堆了一米高,还是……”


“一米高?”苏浅浅瞪大眼睛,料事傻子也察觉到不对了,一个小小厨子至于朝廷官员如此大动干戈?怕不是假借我之名,隔山打牛吧。


合理是合理,不过这牛是何方神圣?


“不过,你怎么知道有那么多折子?”苏浅浅一脸狐疑地看向他,联想到男人之前给自己的金创药,想来也不是普通官员能接触到的。


“那个……我……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听人说的。”白行眼神不自在瞟向一旁,这死嘴,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都怪自己之前在苏浅浅面前口无遮拦惯了。


“你不对劲……”苏浅浅一步一步逼近白行,“你很不对劲,要说这事老鸨都还没来找我,难不成你消息竟比她还灵通些?”


“你……你就别多问了……反正我只是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你,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情。”


看来这联系抽丝剥茧,季云深和白行想必就没断过联系,再多信息也是从季云深手中放出。想来这个时候叫白行来自己,就是有心招安啊,这要真等到老鸨来找自己,事情可就没有回还的余地了。


一直处于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各面施压,自己作用还不至于大到老鸨树敌权贵,青楼局限太大,正好借这次机会脱离和风楼,在男人手下讨活,也好为进一步入宫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