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树下遛鸟

“你们可千万要小心些,”苏浅浅指挥着伙计将花瓶搬入密室中,眼睛紧紧盯着下人的动作,生怕有什么闪失,“等等,这不能直接用水擦拭。”


屋内,人口往来络绎不绝,都仔细地打扫着自己负责的区域。


苏浅浅眼疾手快夺过侍女手中的湿布,语气焦急,“这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只需用鸡毛掸子抚去表面灰尘即可,若是直接沾湿反而会破坏家具,届时光泽度便没那么好了。”


侍女有些慌乱地点头,攥紧了衣角,“苏肆厨,我从未擦拭过如此名贵的物件……”


“·无事,”苏浅浅见她年纪不大,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我一开始没告知你,下次注意便好,去吧。”


侍女忙点头,拿着手中的工具上别出去了。


见进行着井井有条,苏浅浅暂时送了一口气,便将后续看管工作交给管事的嬷嬷,安排别事去了。


后院,阳朔和白行手中一人拿着一把锄头,苦哈哈着一张脸。


“不是说我是来当小馆的吗?怎么什么事都要我插上一脚。”白行看着面前的夯实的土地,扯了扯嘴角。


阳朔环视了一圈,没见苏浅浅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白行兄,你声音小点,要是被苏肆厨听见,又要念叨我们了。”


“被她听见就听见,难不成我还怕她不成,”白行语气不善,“我之前是给她面子。”


“什么给谁面子?”


苏浅浅的声音陡然出现在身后,白行只觉喉咙一紧,“那个……你听错了,我是说这日子过得挺快的……哈哈……”


阳朔也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笑了笑,“是啊,日子过得挺快的。”


“得了,别闲聊了,赶紧挖地窖吧。”苏浅浅倒也没再多问,开始规划起大概直径。


“就我们三人吗?”


“不,准确来说,是你们两人,”苏浅浅用石头画出大概范围,随机换上一脸崇拜的表情,“整个和风楼内,难不成还能找出除你们之外如此高大威猛的男子,不仅是英俊的脸庞,更是为劳动事业献身的精神,无不令人动容。”


阳朔登时热血沸腾,“苏肆厨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行额角滑下三条黑线,这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那你干嘛去?”


“我?”苏浅浅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自然有别的事情要干,而且,你们舍得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里挖地吗?”


“你?手无缚鸡之力?”白行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浅浅。


“总而言之,废话少说,赶紧干活吧。”


看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一旁打满鸡血的阳朔,白行第一次见识到了做“傻子”的真谛。


由于官家掌控,要想买到纯度高的硝石,想必只能去城郊的矿区碰碰运气了。


苏浅浅沿路打听,终于是来到矿区,一下车便发现很多士兵在不远处把手,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管事的见苏浅浅是个姑娘,里面将其驱逐到一边,“无关人员赶紧走开,不要在这逗留啊。”


苏浅浅见状塞了一串铜钱到对方手里,语气讨好,“官老爷,您就大方慈悲告诉我,哪里有硝石卖呗。”


对方掂量了下手里的重量,清了清嗓子,环顾了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开口,“你个姑娘家家,没事买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买来制冰,您放心,我肯定是良民啊。”


男人打量了苏浅浅一眼,发觉少女不似作假,“离这不远有一大块硝土壁,周边有不少自己提纯的,你且去看看吧。”


“多谢官老爷。”


苏浅浅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前去,一路上人烟稀少,来鸟叫都不成听闻几声,眼看太阳越来越大了,只好加快脚步。


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数十分钟后,终于看到远远一大块红色的销土。


要说这销土制成硝石期间还要经过一大段工艺,苏浅浅只好蹲在远处清凉的地方,等着有没有人来收集,到时候可买一些现成的。


左等右等,一身穿麻衣的大哥挑着担子从远处走来,只见男子皮肤黝黑,收集动作之熟练,一看就知技艺纯熟。


苏浅浅连忙跑上前去,“大哥,想问一下,你家有硝石卖吗?”


男子停下手中动作,转头发现是个貌美的小娘子,衣着考究,有些警惕,难不成是上面特意派来查走私的,“你这是何意?”


见大哥这幅模样,苏浅浅知男人误会了,急忙解释,“大哥你放心,我就是个酒楼的肆厨,想来买点硝石制冰,做些吃食。”


“你就一个人?”


“您放心吧,我就一个人,我是真心想买的。”


大哥见状放下心来,见苏浅浅面容貌姣好,且还是个厨子,当即心生歹念,若是将人拐回家做老婆,岂不是美哉,“正好我前几日炼制了一批,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


“如此便麻烦大哥了。”


苏浅浅也没多想,跟着男人向山下走去。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是个肆厨,想必你手艺不错吧。”


正好借此打探一下,苏浅浅闻言开口,“大哥谬赞了,不过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不过看你这架势,制作硝石的技艺肯定很厉害吧。”


“那是自然,不是我吹嘘,我这提纯的技艺,可是炉火纯青,市面上你都找不到如此好的硝石。”


“大哥真是太厉害了,等会我肯定多多支持你的生意。”


男子心里寻思得打探一下家中底细,要是惹到个不该惹的,到时候可不好办,“不过你怎么一个小姑娘独自上山,家里人呢?”


苏浅浅看着周围的环境越发荒凉,心中不免怀疑起来。


“姑娘你别误会,只是我家中有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妹子,不由得多问了几句,我的屋子就在前方,拐个弯就到了。”


“无事。”好在没过多久,一座木屋映入眼帘,苏浅浅这才松了一口气。


男子从一旁屋子中拿出硝石,只见颜色晶莹透白,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材料。


果真没骗我,苏浅浅拿起一块石头,眼中闪过欣喜的光,“大哥,你这石头果真是好货,这里我全要了。”


“买这么多啊,”男子搓搓手,“这里重量可不少啊,起码有二十斤重。”


“二十斤,应该够用这段时间了,”苏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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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还劳烦你给个好价格。”


“这都好说,你看这天气这么热,不如进屋喝口水吧。”


屋内,男子将一碗水递给苏浅浅。


“一斤算你二十五文,我这可比外面的价格实惠多了。”


“二十五文……”倒是也没坑人,苏浅浅爽快答应,“那就是五百文,可以。”


男子看着苏浅浅从荷包中掏出几块碎银,漏出贪婪嘴脸。


“这些应该差不多了,”苏浅浅将银子递给男子,“今日多谢大哥了,日后有需要,再来找你买。”


看着苏浅浅站起来的身影,男子急忙快步跟了上去,一把将房门关上,“小娘子,急什么,这天气炎热,不如歇歇再走吧。”


“你确定吗?”


“当然啦,快来我好好疼爱疼爱。”说罢一脸□□,朝着苏浅浅走去。


千算万算,男子忽略了苏浅浅为何一人出来买硝石,必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苏浅浅倒也不慌,就坐在原地,眼看着男子距离自己一臂远时,反手操起脚下的凳子,狠狠朝男人小腿砸去。


“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男人捂着腿倒地哀嚎。


这一下,苏浅浅可是用了巧劲,看着男人扭曲着身影,又上前直直踢了一脚,恰好踢到麻经处。


“唔……臭娘们……”男子扭曲着身子,“等我缓过来,你就完了。”


“我看你,浑身上下,嘴最硬了吧,”苏浅浅作势要往他的二弟上踩去,“说,有没有祸害过别人家的姑娘。”


“别别别……”男人慌忙捂住□□,“我真没有,姑奶奶,我发誓,这就是我第一次……我,我下次肯定不敢了。”


“真没有?”


“真的,真的……我要是祸害了,就不得好死。”男人面色惨白,因疼痛满头大汗。


“还有下次?”


“保证……保证没有,那些硝石你就拿走,就当是我孝敬你,你看这样行吗?”


“钱我照样付给你,要是被我抓到,你下次还这样,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苏浅浅将银子拍在桌上,转身往屋外走去。


男子死死盯着苏浅浅的背影,“他娘的,今日不给你点教训,老子不算个男人。”


因常年劳作,男子身体素质极强,早在和苏浅浅谈话时,便在暗中恢复体力。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苏浅浅往旁边一闪,就见男子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显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久没练拳了,正好那你练练手。”


“死娘们,有你好看。”


不同于男子的出拳杂乱无章,苏浅浅经过系统训练,知道哪里打人最痛,拳拳狠厉带风,打得男子嗷嗷直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奶奶,姑奶奶……”


“晚了。”


苏浅浅将男子一掌打晕,在屋中翻出绳索,将男人牢牢捆在树上,下半生不着一缕。


啧啧啧,大树挂辣椒……


“不是喜欢女人,喜欢做那档子事吗?那我就让你一次性暴露个够。”苏浅浅恶劣地笑了笑,拍了拍男子的脸颊,背起硝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