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第一百章 ?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定亲宴由钦天监定的时辰,由午后开始纳客,日暮正式开宴。/l!u~o-l¢a+x!s_..c¨o^m/

此番来的人很多,刚过晌午,便有宾客陆陆续续上门。

府中忙得不可开交,热闹非凡。

而那混杂里,一道熟悉的身影越过前厅,径直入了后院。

“咱们大小姐真好看。”

“可不是嘛,平日里一袭素衣都觉得好看,如今盛装一番,更是惊为天人呢。”

丫鬟们说笑着离开,那身影混在丫鬟之中,在转角处,闪身进了房中。

远远的便看见燕渡月坐在镜前,一袭红衣炽烈似火,单是一个背影,就风华绝代。

恨意滔天,手里匕首泛着青黑的寒光,快步上前,直接刺向燕渡月的后背。

可刚到燕渡月身后,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随即脚底升腾,形成一道金网,径直将来人笼罩在了其中。

“我就知道你会来。”

燕渡月一声叹息,转身看向来人,正是燕芳汀。

自青泽山事件之后,燕芳汀便销声匿迹,但她们的恩怨纠葛太深,燕渡月知道,燕芳汀绝对不会容忍她这般风生水起的幸福,定会前来。

燕芳汀满脸恨意,“燕渡月,我要杀了你!”

“你觉得你现下处境,除了无能的怒吼,还能做什么?”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还这么幸福。?咸e鱼1看*)?书{?? }?已{发1_]布}最*新2章=?节.′=”

“我毁了你的一切?”

燕渡月一声冷笑,“这太师府本是我的家,我可以自出生便有父母在侧,被呵护着无忧无虑长大。是因为丰绥,我家破人亡,自小孤苦,还要因为你和付光华的暗害差点命丧黄泉。倒是你,自小有丰绥和付光华的呵护,在太师府享尽荣华富贵,到底是谁毁了谁的一切?”

这一番话,让燕芳汀一愣,但片刻之后,眼底恨意又重新燃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杀你报仇。”

“你是因为杀父之仇,还是因为先没了太师府嫡女的身份,又没了丰宇门少门主之女的尊贵?丰绥一死,丰宇门为了保全自身,定是弃了你,对吧。”

燕渡月一针见血,燕芳汀恨意之外,瞬间开始破防。

“燕渡月,我是真的恨你,因为你,我自小被人议论是私生女,好不容易摆脱太师府能在丰宇门重新开始,却又被你毁了。”

“一切因果自有报应,这便是你们的报应,怪不得任何人。”

燕渡月缓缓起身,“其实你有一句话是对的,你我之间,的确是不共戴天。,w′b/s·z,.¢o*r/g_”

燕渡月走到燕芳汀的身前,“既然你想杀我,那我自然也是想杀你的,本来找不到你,你如今却自投罗网,怎么?是因为之前多番放过你,你便觉得我是什么良善之辈?才纵得你如此这般嚣张?”

看着燕渡月唇角的笑意和眼底的阴沉,燕芳汀瞬间通体寒凉。

她刚刚是被气昏了头,见燕渡月这般荣光和幸福,才没忍住冲了进来,此刻全身动弹不得,眼看着燕渡月杀意尽出,眼底才浮现了恐惧。

“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杀你啊!”

燕渡月一声冷笑,随即抬了抬指尖,阵内光亮大起,随即,燕芳汀便感觉突然无法呼吸了。

窒息感包裹着她,她整个人瞬间脸色通红,青筋暴起,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

眼前也开始发晕,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时,燕渡月却又突然松了手。

“咳咳咳…”

呼吸瞬间恢复,猛烈的呼吸让她咳嗽不止,瘫倒在地,半晌才缓过劲来。

她无力地看向燕渡月,“你要杀就杀,这么折磨我做什么?”

燕渡月在燕芳汀身前蹲下,神色里冷淡却没有了杀意,“我只问你,在刚刚那一瞬,你在想什么?”

“什么?”

燕芳汀一时没明白燕渡月的意思,燕渡月继续道,“在刚刚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你是想着太师府,丰宇门,荣华富贵,还是所谓名声?”

燕芳汀愣住,燕渡月一声轻笑,“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

说罢,再次挑起了指尖,燕芳汀也再次陷入窒息。

反反复复多次,燕芳汀彻底崩溃,整个人情绪失控,泪流满面。

“燕渡月,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是那个问题,刚刚濒死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眼看着燕渡月又要挑起手指,燕芳汀痛哭怒吼,“活着,是活着,我什么都不想,只想活着。”

终于,燕渡月勾了勾唇角,随即放下了手。

“是啊,濒死那一刻,再多的仇恨和奢望都是虚妄,只有活着,才是一切的意义。”

见燕芳汀神色变动,燕渡月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燕芳汀,其实说起来,你也算是受害者,但你的不幸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丰

绥。你生下来也本可以是丰宇门少门主之女,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是他的阴谋,才让你入了太师府被众人议论身份,你是聪明人,也该凭他后来所做的一切,即便我们不杀他,他依旧也会不得善终,你依旧会因为他失去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何会这般容易就失去一切?”

燕渡月的话让燕芳汀陷入沉思。

她其实是知道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丰绥。

但她不能去恨自己的父亲,便只能转移目标,去恨燕渡月。

如今被挑破,她内心溃败,燕渡月问她的问题,她却也想不通。

是啊,为何会这般容易失去一切?

她看向燕渡月,眼底神色流转,满是不解。

燕渡月分明一开始就是失去了一切的,但如今,为何又拥有了这般多?

读懂燕芳汀的意思,燕渡月低声道,“因为你从来依靠的都别人,而不是自己,但人立于世,最靠得住的,又往往只有自己。”

这话一出,燕芳汀眼底炸开了一团火光。

是了。

这是她和燕渡月的不同。

燕渡月一无所有,但一路走来,都是靠她自己。

无论是太师府里的打打杀杀,还是外面的声名鹊起,都是因为燕渡月本身。

而她却相反,最初也依靠太师府,后来依靠丰宇门,却从未依靠过她自己。

她一声苦笑。

“都到了这一步,说这么多做什么?要杀便杀,但若想我求你,不可能。”

“嗯,总算此刻还有些骨气。”

燕渡月说罢,挥手间便撤了阵法。

起身在一侧端了杯茶,递给了燕芳汀。

这一处让燕芳汀愣住,“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