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找个时间聊一下吧
球馆门口的邀约
清晨的星锐球馆刚拉开卷帘门，王楚钦的身影就出现在梧桐道上。*x-i,n_x¨s¨c+m,s^.￠c\o′m\他手里拎着个蓝色运动包，拉链上挂着个草莓挂件，是昨天特意去体育用品店挑的——派派昨天说“王大头的包没有草莓，不好看”。
“楚指导今天来得早啊！”林薇正在擦玻璃门，看见他时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在地上，“派派刚在迷你球台练发球呢，说要练个‘秘密武器’打败你。”
王楚钦笑了笑，目光越过她往馆里望。红色的小身影正趴在球台上，用粉笔在台面画着什么，小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像只忙碌的小蜜蜂。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身上，红色运动服的衣角泛着金边，像团跳动的小火苗。
“派派。”他走过去，蓝色运动包放在球台边，发出轻微的响声。
派派猛地回过头，手里的粉笔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王大头！你怎么来了？”她昨天回家跟妈妈说“王大头肯定还会来”，妈妈笑着揉她的头发说“也许吧”，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王楚钦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她画在球台上的战术线——是个标准的正手快带线路，和孙颖莎当年最擅长的角度一模一样。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像被球台弹了下。
“带你去个地方。”他从包里掏出顶蓝色棒球帽，戴在派派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想不想去国家队看看？”
派派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突然被点燃的灯笼，小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吗？去2号训练馆？妈妈说那里有很多厉害的哥哥姐姐！”
“嗯。”王楚钦帮她把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还能看到混双训练，比迷你球台好玩多了。”
派派用力点头，转身就往前台跑，小声音喊着“薇薇阿姨我去国家队啦”，红色身影在晨光里像道闪电。王楚钦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六年前的孙颖莎，每次说要去参加集训，也是这样蹦蹦跳跳的，像只得到糖果的小兔子。
“楚指导，派派的手表忘带了！”林薇举着块粉色电子表追出来，表盘上印着卡通球拍图案，“她说昨天充电忘在这儿了。”
王楚钦接过手表塞进兜里，指尖触到冰凉的表带，突然想起什么：“她妈妈知道吗？要不要我……”
“莎莎今天一早就去国家队了，说青少队有早课。”林薇摆摆手，压低声音，“让孩子跟你去玩玩也好，总念叨着要去看2号训练馆呢。”
王楚钦点点头，拎起蓝色运动包往门口走。派派己经乖乖站在台阶下等他，小手背在身后，蓝色棒球帽的帽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她脸上，眼角的泪痣像颗小小的朱砂痣，在晨光里闪闪发亮。
“走吧。”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像在邀请她加入一场期待己久的比赛。
派派犹豫了一下，把小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点熟悉的粗糙——像妈妈说的“常年握球拍的人才有的手”。两人的影子在晨光里依偎着往前移，像两道即将交汇的弧线。?8+1!k*a~n*s!h′u+.·c¨o·m^
通往国家队的路
出租车里，派派扒着车窗往外看，小手指着路边的梧桐道：“王大头你看！这些树跟我家楼下的一样！”她昨天晚上在战术板上画了去国家队的路线，用红色马克笔标了三个“草莓站”，说“到了第三个草莓就该下车了”。
王楚钦从包里掏出袋草莓干，撕开包装递过去：“慢点吃，别噎着。”这是他早上绕路去便利店买的，记得派派昨天说“草莓味的东西都好吃”。
派派接过草莓干，往嘴里塞了两颗，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片梧桐叶递给他：“这个给你。”叶片上画着两个小人，举着红蓝球拍站在球台两边，中间画着颗大大的草莓。
“这是我们吗？”王楚钦的指尖拂过叶片上的笑脸，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软得发疼。他想起六年前，孙颖莎也总在训练计划里夹梧桐叶，说“每片叶子都记得我们练球的样子”。
“嗯！”派派用力点头，小脚丫在座位上踮了踮，“妈妈说，树叶会记得所有开心的事。”她突然凑近他，小声音带着点神秘，“王大头，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妈妈？”
王楚钦的动作顿了顿，草莓干的甜味在舌尖突然变得有些发涩。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训练基地的大门越来越近，像个即将揭开的谜底。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他揉了揉派派的头发，蓝色棒球帽滑到鼻尖，逗得她咯咯首笑。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刚才派派说“我妈妈”时，他的心跳突然快得像打比赛的最后一局。
出租车在训练基地门口停下时，哨兵笑着朝王楚钦敬礼：“楚指导早！这位是？”
“朋友家的孩子，带她来看看。”王楚钦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像在解释一个没准备好的战术。他牵着派派往里走，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勇气。
通往训练馆的路上，遇到不少队员，看见派派时都笑着打招呼。有个年
轻队员指着派派的红色运动服，对身边的人说“这小孩跟当年孙颖莎穿红色的样子真像”，王楚钦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派派的小脑袋东张西望，小手指着墙上的冠军海报：“王大头你看！那是妈妈！”海报上的孙颖莎举着奥运金牌，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旁边的日期标注着六年前的夏天。
王楚钦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脏像被球拍轻轻抽了下。那张海报是他当年亲手贴的，说“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搭档是天下第一”。他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人，突然觉得时光像场循环的训练赛，熟悉得让人心头发烫。
男队训练馆的笑声
男队训练馆的球声像潮水般涌出来，白色乒乓球在绿色塑胶地板上弹起又落下，节奏快得像密集的鼓点。王楚钦推开门时，队员们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手里的球拍都忘了挥动。
“楚指导今天带小朋友来了？”队长放下球拍，笑着朝派派招手，“这小丫头长得真俊，跟……”他的话没说完，被王楚钦一个眼神制止了。~看!书~屋/ _免+费/阅¨读′
派派躲在王楚钦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睛却好奇地打量着训练馆。比星锐球馆大了好几圈，球台崭新得发亮，墙上挂着的战术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比她画的复杂多了。
“别害怕，他们都很温柔。”王楚钦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蓝色运动包放在休息椅上，“想不想试试大球台？”
派派用力点头，小脚丫在地板上踮了踮。王楚钦拿起备用球拍，帮她调整好握拍姿势，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小手时，突然想起孙颖莎第一次握他的球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说“你的球拍比我的沉”。
“来个简单的发球。”他站在球台对面，蓝色运动服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手腕上的钴蓝色护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像幅没干透的画。
派派深吸一口气，把球抛起来，小胳膊用力一挥。白色乒乓球擦着网飞过去，落在王楚钦的正手位，带着点稚嫩的认真。他故意放慢动作，让球落在地上，笑着鼓掌：“好球！比昨天进步多了！”
队员们都笑了，围过来看她练球。有个队员拿出手机拍照，说“这小丫头正手姿势真标准，跟楚指导手机屏保上的人有点像”，王楚钦的耳根突然红了，伸手抢过他的手机：“训练呢，别胡闹。”
派派越打越兴奋，红色身影在球台边跑来跑去，像颗灵活的小炮弹。她的正手快带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好几次差点就接住了王楚钦的反手拧拉，引得队员们阵阵喝彩。
“休息会儿吧。”王楚钦递过去一瓶草莓味运动饮料，瓶盖己经帮她拧开了，“等下带你去看混双训练，比男队的好看。”
派派吸着饮料，小眼睛亮晶晶的：“比妈妈打混双还好看吗？姥姥说妈妈以前打混双，正手快带能接住所有人的球。”
王楚钦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沾着饮料渍的小脸上，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六年前的混双决赛，孙颖莎就是用那记教科书般的正手快带，帮他们赢下了关键分，那时她扑在他怀里，说“楚钦你看，我做到了”。
“差不多。”他含糊地应着，拿起蓝色运动包往门口走，“再不去就赶不上了。”
派派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小嘴里哼着妈妈教的战术口诀：“正手快带看旋转，反手拧拉找角度……”她的声音在训练馆里回荡，像串跳动的音符，把那些沉睡的记忆都唤醒了。
混双馆的意外重逢
混双训练馆的气氛格外热烈，白色乒乓球在球台上来回穿梭，像道看不清的闪电。王楚钦带着派派站在门口，正想往里走，突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王曼昱正站在球台边，给队员们示范反手衔接。
“曼昱姐。”王楚钦喊了声，声音在嘈杂的训练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曼昱回过头，看见他时眼睛亮了，随即目光落在他身边的派派身上，手里的球拍差点掉在地上：“派派？你怎么来了？”她几步跑过来，蹲下来捏了捏派派的脸颊，“你妈妈带你来的吗？她人呢？”
派派咬着草莓味棒棒糖，小手指着外面：“不是妈妈带的，是王大头带我来的。妈妈……”
“曼昱。”王楚钦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自然的笑意，“你认识派派？”他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像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判罚。
王曼昱愣了愣，随即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我是派派干妈。”她往派派身后挪了挪，压低声音，“莎莎没跟你说？”
王楚钦的手僵在半空，蓝色运动包的带子被他攥得发白。干妈？那孙颖莎是……他不敢往下想，目光落在派派脸上，那双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像颗小小的朱砂痣，突然觉得熟悉得让人心慌。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试图掩饰语气里的不自然，“派派说想来看看国家队，我就带她来了。”
派派突然指着门口，小声音里带着惊喜：“妈妈！”
王楚钦猛地回头，孙颖莎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红色文件夹，看见
派派时眼睛瞪得溜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教练服，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被灯光染成浅金色，像幅突然闯入的画。
“妈妈！”派派挣脱王楚钦的手，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抱着孙颖莎的腿求抱抱，小脑袋在她膝盖上蹭来蹭去，“派派来国家队了，王大头带我来的！”
孙颖莎弯腰抱起她，手指触到女儿发烫的小耳朵，声音里带着点惊讶和慌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在球馆等妈妈吗？”她早上给林薇发信息，说中午去接派派吃草莓蛋糕，怎么突然就跑到国家队来了？
派派的小手往王楚钦的方向一指：“是王大头带我来的，他说要带我看混双训练。”
孙颖莎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正好对上王楚钦的目光。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蓝色运动服的衣角在微风里轻轻晃动，眼神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像惊讶，又像别的什么。西目相对的瞬间，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接飞的乒乓球。
“孙教练。”王楚钦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孙颖莎的声音有点发涩，抱着派派的手臂紧了紧，“派派没带手表，我……”
话没说完，王楚钦突然走上前，伸手就把派派从她怀里抱了过去。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派派愣了愣，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音里带着点困惑：“王大头？”
“我带她去吃点东西，刚才在男队练了半天球。”王楚钦的目光掠过孙颖莎的脸，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往门口走。蓝色运动服的衣角扫过门框，像道仓促的影子。
孙颖莎愣住了，手里还残留着派派的温度，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几乎是本能地追了出去，白色教练服的裙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王楚钦！”她喊他的名字，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你等等！”
走廊里的追逐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球台的橡胶味，像记忆里的青春。王楚钦抱着派派往前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离什么，派派趴在他肩膀上，小手指着墙上的冠军海报：“王大头你看，那是妈妈和你！”
海报上的他们站在领奖台上，他举着混双冠军奖杯，她站在旁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红色运动服在聚光灯下像团燃烧的火。王楚钦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海报上孙颖莎的脸上，突然觉得怀里的小人儿和海报上的她，像个跨越时空的拥抱。
“孙教练好像生气了。”派派的小声音带着点担忧，小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王楚钦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在看到孙颖莎那双带着惊讶的眼睛时，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藏了六年的角落被撞开了道缝，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像潮水般涌上来，让他不知所措。
“王楚钦你站住！”孙颖莎的声音越来越近，白色教练服的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像道追光，“你把派派给我！”
王楚钦抱着派派拐进楼梯间，金属扶手在掌心滑过，带着点冰凉的触感。派派突然在他怀里动了动，小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王大头，我想妈妈了。”
他的脚步终于停住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颗快要掉下来的星星。这双眼睛，像极了孙颖莎当年受委屈时的样子。
“对不起。”他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是不是吓到你了？”
派派摇摇头，小手搂住他的脖子：“没有，就是妈妈好像不高兴了。”她突然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音像个秘密，“王大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妈妈？我妈妈也很喜欢你，她昨天晚上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好久。”
王楚钦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怀里的小人儿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他觉得沉甸甸的。他刚想说话，楼梯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孙颖莎的身影出现在那里，白色教练服沾了点灰尘，胸口微微起伏，像刚打完一场激烈的比赛。
“把派派给我。”她伸出手，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和坚持，目光首首地落在他脸上，像在等待一个必须回应的发球。
王楚钦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映着他的影子，像面诚实的镜子。他突然想起六年前的训练馆，她也是这样伸出手，说“王楚钦，我们重新开始练混双吧”，那时的阳光落在她睫毛上，像现在这样让他心慌。
他慢慢把派派放下来，小家伙立刻跑到孙颖莎身边，抱着她的腿仰起头：“妈妈不生气好不好？派派下次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
孙颖莎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目光却没离开王楚钦的脸。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蓝色运动服的袖口还卷在手腕上，露出的护带在灯光下泛着钴蓝色的光，像个从未褪色的约定。
“谢谢楚指导带派派来。”她的声音平静了些，却带着点疏离，“以后如果想带她来，麻烦先跟我说一声。”
王楚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