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吃海鲜
海鲜排档的烟火:藏在蒸汽里的温柔
地铁刚过建国门站,孙颖莎的手机突然弹出海鲜排档的推送。,x.i^a,n¢y¢u?b+o¢o·k+.·c\o?m·红色卫衣的袖子被她攥出褶皱,指尖在“蒜蓉粉丝蒸扇贝”几个字上反复摩挲——这个动作王楚钦再熟悉不过,从河北少年队第一次见她偷吃海鲜泡面时就刻在记忆里。
胡同深处的排档:导航也找不到的默契
王楚钦突然在东单站拉着她下车时,孙颖莎的草莓手链勾住了他的蓝色冲锋衣拉链。“跟着走就是了。”他解手链的动作比混双接发球还快,指尖划过她手腕的力度,正好是她能忍受的极限——这个分寸,他练了十年。
拐进第三条胡同口时,海鲜排档的腥甜味突然漫过来。孙颖莎的脚步顿在褪色的红灯笼下,看见王楚钦正和穿围裙的老板击掌,蓝色身影在暖黄灯光里晃出少年时的模样。“张叔,还是老位置。”他回头喊她的瞬间,红灯笼的光晕正好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塑料桌布上的油渍画出奇妙的地图,孙颖莎的手指沿着“太平洋”的轮廓游走。王楚钦把菜单推过来的动作带着笑,封面的皮皮虾图案缺了只眼睛——是去年她用圆珠笔戳的,当时他正嘲笑她剥虾壳的狼狈样。“蒜蓉扇贝要最大的,”她突然抬头,睫毛上沾着根厨房飘来的蒜香,“再要份椒盐皮皮虾,少放辣椒。”
老板在灶台后喊“好嘞”的瞬间,王楚钦从背包里掏出包抗过敏药。铝箔包装在灯光下闪着银光,和他给她的第一包一模一样——那年在青岛集训,她偷吃海鲜过敏,他翻遍全队的药箱才找到这玩意儿。“别吃太多,”他把药塞进她手心,包装边角被体温焐得发软,“明天还要练正手。”
孙颖莎的指尖捏着药盒转了三圈,突然把菜单往他面前推:“你真不吃?”王楚钦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这是她撒娇时的信号,从十五岁在河北队食堂抢他馒头时就没变过。,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我吃点拍黄瓜就行,”他用筷子敲了敲桌面,节奏和混双发球的节奏完美同步,“看你吃比自己吃香。”
蒸汽里的秘密:蒜蓉味的心跳
第一笼扇贝端上桌时,蒸汽在眼镜片上凝成水雾。孙颖莎摸索着夹粉丝的动作让王楚钦想起多哈混双夺冠夜,她也是这样,戴着金牌扒拉庆功宴的海鲜粥,发带掉进碗里还浑然不觉。“慢点,”他伸手帮她扶眼镜的瞬间,扇贝的蒜香突然钻进鼻腔,像被施了时光魔法。
“你看这个贝壳,”孙颖莎举着空扇贝壳挡在脸前,壳缘的弧度正好框住他的笑眼,“跟我背包上那个像不像?”王楚钦的指尖接过贝壳的瞬间,突然想起雄安球台边那颗沾着红蓝胶印的乒乓球——有些相似,本就是藏不住的默契。他把贝壳塞进她卫衣口袋时,指尖触到团硬纸,是白天猫咖的拍立得。
椒盐皮皮虾上桌时,孙颖莎的剥壳速度突然慢下来。她把虾肉堆在碟子里推过去的动作很轻,像在完成混双训练里的关键传球。王楚钦的筷子在半空停了停,最终夹起根香菜——这是他们的老规矩,她剥虾他清香菜,从青岛集训时就定下来的。
隔壁桌的球迷认出他们时,孙颖莎正把整只鲍鱼塞进嘴里。王楚钦突然用身体挡住镜头的动作,与混双训练时保护她的姿势如出一辙。“别拍,”他的声音裹着蒜香,“她吃相不能播。”孙颖莎踹他凳子的力道很轻,却精准落在他膝盖后方的旧伤处——这个位置,只有她知道。
老板端来海鲜粥时,突然说:“楚钦这孩子,上周就来问过,说莎莎爱吃带瑶柱的。{?^0÷?0·?小]%说ˉ?网? u无±¨?错\}£内_?{容?”孙颖莎的勺子顿在碗里,瑶柱沉底的涟漪里,映出王楚钦耳尖的红。他挠着头解释:“顺路路过。”这个借口像块没煮熟的虾,一戳就露馅——从训练局到这儿,要穿过七整条胡同。
酒气里的坦诚:未说出口的牵挂
孙颖莎抢过他手里的可乐时,气泡正顺着杯壁往下淌。“陪我喝点?”她晃着玻璃杯的动作带着挑衅,像在发起场非正式的挑战赛。王楚钦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突然想起河北少年队的夏夜,她偷喝他的啤酒,呛得首拍他后背,说“比训练馆的运动饮料难喝”。
青岛啤酒的泡沫漫过杯口时,孙颖莎的话突然多起来。她说雄安团体赛最后一分,她其实听见了他喊“侧身”;说什刹海的冰糖葫芦,山药豆比山楂酸;说他速写本上那只猫,尾巴画得像她丢在训练馆的发带。王楚钦的拇指摩挲着杯沿,把没说出口的话全灌进喉咙——比如她过敏时的红疹位置,比如她打丢关键球后会偷偷捏自己的耳垂,比如他其实偷偷练过剥虾,只是总学不会。
“你知道吗,”孙颖莎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球台,“少年队那次海鲜过敏,你半夜来敲我宿舍门,手里攥着药,跟个偷东西的。”王楚钦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啤酒沫溅在桌布上,像朵狼狈的小黄花。“你当时说梦话,”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喊着要吃皮皮虾,说比河北的驴肉火烧香。”
街灯突然闪
烁了一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孙颖莎的发带掉进海鲜粥的瞬间,王楚钦伸手去捞的动作,与十年前在青岛集训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的指尖没有避开她的,在粥碗里相碰的刹那,像有电流顺着勺柄窜上来,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烫成了红着脸的沉默。
晚风中的归途:贝壳里的私语
结完账出门时,孙颖莎的卫衣口袋鼓鼓囊囊。王楚钦帮她拉链子的瞬间,听见贝壳碰撞的轻响——是她偷偷藏的扇贝壳,大小正好能拼成个完整的圆。“别弄丢了,”他的指尖在拉链头停顿两秒,是个小小的乒乓球拍造型,“回去洗干净,能当书签。”
胡同里的晚风带着海腥味,孙颖莎突然蹲下来系鞋带。王楚钦站在她身前挡风的动作,与混双训练时的保护姿势完美重合。“你看星星,”她突然指着夜空,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像不像训练馆的灯?”王楚钦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北斗七星的连线,正好是她正手快带的经典线路。
路过便利店时,孙颖莎突然冲进去买了支冰棒。草莓味的冰碴掉在他手背上的瞬间,她舔掉的动作自然得像训练里的无缝衔接。“凉不凉?”她的睫毛上沾着冰雾,像只受惊的小鹿。王楚钦突然想起多哈的康复室,她也是这样,举着冰袋帮他敷肩伤,冰水流进衣服里都没察觉。
快到训练局时,孙颖莎的脚步慢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只扇贝壳,里面躺着颗完整的瑶柱。“给你,”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明天加练反手时,含着这个,就不觉得苦了。”王楚钦的指尖接过贝壳的瞬间,突然把白天的发带重新系回她发梢,打结的力度,和少年队时一样,松一分会掉,紧一分会疼。
宿舍楼下的告别:月光里的约定
女生宿舍楼下的梧桐树影里,孙颖莎的卫衣口袋还在响。王楚钦帮她掏贝壳的动作很轻,像在拆解个精密的战术。“一共七个,”他数着摊开的掌心,“代表七局西胜制。”孙颖莎突然踮脚,把最大的那只塞进他冲锋衣内袋,“这个给你,”她的鼻尖差点碰到他下巴,“下次混双比赛,就当是幸运符。”
楼里突然传来队友的起哄声,孙颖莎转身跑上楼的动作像只红兔子。王楚钦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瞬间,突然对着空气喊:“贝壳内侧要磨光滑,不然会刮破书!”楼道里传来“知道啦”的回声,带着没散尽的蒜香,像句被拉长的晚安。
他摸出内袋的贝壳时,发现里面藏着张纸条。孙颖莎的字迹带着点海鲜排档的油渍:“明天训练带两罐草莓汽水,冰镇的。”王楚钦的拇指摩挲着字迹的瞬间,突然想起青岛集训的那个清晨,她也是这样,把写着“加练正手”的纸条塞进他的训练鞋,鞋里还藏着颗水果糖。
训练局的路灯突然熄灭,贝壳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王楚钦把贝壳贴在耳边的瞬间,仿佛听见了孙颖莎剥虾时的轻笑,听见了蒜蓉扇贝蒸腾的声响,听见了十年光阴里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私语。原来有些陪伴,从来都不需要共同品尝,就像他看着她吃海鲜时的满足,早己胜过世间所有美味。
宿舍三楼的窗口,孙颖莎举着贝壳对着月光。壳内侧被她用指甲刻了个小小的“钦”字,和他刻在雄安球台边的“莎”字,正好能拼成个完整的圆。她想起他看着她吃海鲜时的眼神,像捧着块稀世珍宝,突然明白有些默契,从来都不在明面上——比如他记着她所有的喜好,比如她知道他不吃海鲜,却总爱拉着他来排档,只为看他眼里的光。
夜风掀起窗帘的瞬间,孙颖莎把贝壳放进相框。拍立得里的红色袖子与蓝色袖子之间,多了道银色的弧线,像给这海鲜味的夜晚,画上了个温柔的句号。而男生宿舍的台灯下,王楚钦正用砂纸打磨贝壳,磨砂纸摩擦的声响里,藏着个没说出口的约定——下次混双夺冠,要带她去真正的海边,看日出时的贝壳,会不会比训练馆的灯,更像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