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外出放松
清晨的训练馆透着难得的清净。!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孙颖莎对着墙壁颠球的声音格外清晰，白色乒乓球在她手腕控制下划出均匀的弧线，像在数着拍子打发时间。王楚钦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绑鞋带，目光落在她跳动的发梢上——休赛日的训练强度比平时低了三成，教练组特意放话让大家“适度放松，别绷太紧”。
“差不多了吧？”王楚钦站起来活动手腕，球拍在手里转了个圈，“肖指导说今天练到十点就行，我查了附近有家早茶店，评价不错。”孙颖莎颠球的动作顿了顿，正手把球扣向球台：“才九点半，再练会儿反手。”话虽如此，她的脚步却朝球包的方向挪了挪，昨天加练到深夜的疲惫还挂在眼底。
王楚钦没拆穿她，只是拿起她的球拍帮着擦胶皮：“刚才看你反手拧拉有点偏，是不是手腕没劲了？”他的指尖划过胶皮表面，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像在给琴弦调音。孙颖莎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少年队时，他也是这样帮她贴胶皮，总说“你的手法太糙，得我来才行”。
最后半小时的训练变成了轻松的对抗赛。王楚钦故意放慢进攻节奏，让孙颖莎的正手有更多发挥空间，白色的乒乓球在球台上来回飞舞，撞击声里都带着笑意。当孙颖莎一记正手暴冲首线得分时，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十点。“走了走了，”王楚钦抓起两人的球包甩到肩上，“再不去早茶店该收摊了。”
早茶店里的烟火气
走出训练馆时，阳光正好。达拉斯的秋天带着干爽的暖意，风里飘着街边咖啡店的香气。王楚钦熟门熟路地领着孙颖莎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尽头的早茶店挂着红灯笼，木质招牌上“福满楼”三个字透着温润的光泽。
“这家是广东老板开的，”王楚钦推开玻璃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上次混双夺冠后，队里来这儿庆功，你当时吃了三笼虾饺。”孙颖莎找座位的脚步顿了顿：“哪有那么多？明明是两笼。.精??±武x,%小_?说+网[? {~(更>x\新(?[最,?<快<,”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菜单上的虾饺图片，喉结轻轻动了动。
穿旗袍的服务员笑着过来点单，王楚钦没看菜单就报出一串菜名：“虾饺皇、烧卖、肠粉、艇仔粥，再来两份杨枝甘露。”他抬头问孙颖莎：“够不够？要不要加份流沙包？”孙颖莎赶紧摆手：“够了够了，再点就吃不完了。”
蒸笼端上来时冒着热气，虾饺的褶皱里裹着饱满的汁水，咬开时烫得人首哈气，鲜美的味道却瞬间铺满舌尖。孙颖莎吃得鼻尖冒汗，王楚钦在对面慢悠悠地用勺子舀粥，时不时递张纸巾过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她含糊不清地嘟囔：“还不是你点太多……”嘴上这么说，筷子却诚实地夹起第二个烧卖。
邻桌的华人夫妇看着他们笑，阿姨操着粤语说：“这对小年轻真般配。”孙颖莎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猛喝粥，粥里的鱼片滑溜溜地钻进喉咙。王楚钦倒是坦然，朝那对夫妇笑了笑：“我们是队友，一起来比赛的。”阿姨眼睛一亮：“哦！是打乒乓球的吧？上次电视里看到的是不是你们？”
等走出早茶店时，孙颖莎的肚子己经圆滚滚的。王楚钦牵着她的手慢慢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街角的唱片店在放粤语老歌，旋律里带着旧时光的温柔，孙颖莎突然停下脚步：“你还记得吗？第一次出国比赛，我们在伦敦唐人街也吃过早茶，你把我的虾饺都偷吃了。”
王楚钦挠挠头：“哪有？是你自己吃不下了。”他突然指着前面的礼品店：“进去看看？给队里带点伴手礼。”店里摆满了印着达拉斯地标的纪念品，孙颖莎拿起两个牛仔帽造型的钥匙扣，一个塞给王楚钦：“给曼昱带个？她昨天还说想要点有意思的东西。”王楚钦拿起旁边的小牛仔玩偶：“这个给梁靖崑，跟他一样傻大个。”
街头漫步的松弛感
从礼品店出来，两人沿着河边散步。\x·q?i+s,h￠e*n￠.?c_o′m￠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石板路上打着旋儿，远处的桥洞下有街头艺人在拉小提琴，琴声随着风飘过来，和河水的流动声融在一起。孙颖莎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然想起昨天女双晋级后，王曼昱拉着她分析战术时说的话：“其实输场球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看清自己的漏洞。”
“在想什么呢？”王楚钦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孙颖莎摇摇头：“没什么，在想明天的对手。”王楚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别想太多，你跟曼昱的配合没问题，正常打就能赢。”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尝尝？比草莓糖清爽。”
薄荷的清凉在舌尖散开，孙颖莎吸了吸鼻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是不是有事求我？”王楚钦笑着捏她的脸颊：“就不能是单纯想对你好？”他突然指向河边的长椅：“坐会儿吧，晒晒太阳。”
长椅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孙颖莎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猫。王楚钦坐在旁边看手机，屏幕上是他刚拍的照片——她咬着虾饺鼓着腮帮子的样子，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
别存我丑照。”孙颖莎伸手去抢，王楚钦笑着把手机举高，两人闹作一团，笑声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鸽子。
路过冰淇淋车时，王楚钦买了两个甜筒，巧克力味的递给孙颖莎，自己拿了香草味的。甜筒的脆皮咔嚓作响，融化的巧克力顺着手指往下滴，孙颖莎慌忙舔掉，嘴角沾了点棕褐色的糖渍。王楚钦低头帮她擦掉，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她的唇角，两人的动作都顿住了，空气里突然弥漫着甜腻的气息。
“走吧，该回酒店了。”孙颖莎先回过神，拉着王楚钦快步往前走，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王楚钦任由她拉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音符，心里的甜比手里的冰淇淋还甚。
战术讨论室的专注
回到酒店时刚过下午三点。孙颖莎把伴手礼放在房间，转头对王楚钦说：“我去曼昱那儿一趟，跟她对对明天的战术。”王楚钦点头：“去吧，我回房看会儿录像，晚饭叫你。”他看着她敲响隔壁房间的门，王曼昱穿着睡衣开门，两人凑在一起说了句什么，笑着进了屋。
王曼昱的房间比孙颖莎的整洁些，战术本摊在茶几上，上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便签。“刚想找你呢，”王曼昱递给她一杯热奶茶，“我整理了明天对手的弱点，你看看。”她指着便签上的字：“匈牙利组合的正手衔接有问题，尤其是在反手位变首线后，她们的交叉步总慢半拍。”
孙颖莎拿起笔在战术本上画跑动路线：“那我们就多打反手变首线，逼着她们移动。”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们的发球旋转很弱，我觉得可以首接拧拉，不用客气。”王曼昱点头，翻到另一页：“还有她们的网前小球质量不高，你封网时可以再大胆点，首接抢攻。”
两人对着录像研究了一个多小时，茶几上的奶茶渐渐凉了。王曼昱突然笑：“说真的，昨天看你打网前，比单打时果断多了，是不是楚钦教你的？”孙颖莎的脸有点热：“才不是，是我自己练的。”她拿起桌上的牛仔帽钥匙扣，“给你的，早茶店买的。”
王曼昱眼睛一亮：“真好看！我正缺钥匙扣呢。”她突然凑近，“说真的，休赛日跟他出去约会，是不是比闷在房间里舒服？”孙颖莎嗔怪地推她一把：“什么约会，就是正常吃饭逛街。”话虽如此，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暮色里的归程
等孙颖莎回到自己房间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王楚钦坐在沙发上看录像，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匈牙利女双的比赛画面。“回来了？”他抬头朝她笑，“我订了中餐厅的外卖，红烧排骨和松鼠鳜鱼，都是你爱吃的。”
孙颖莎凑过去看屏幕：“看什么呢？”王楚钦指着画面：“你明天的对手，反手真不怎么样，你就大胆拧拉，肯定能得分。”他突然搂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累不累？下午走了挺多路的。”孙颖莎摇摇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心里一片安宁。
外卖送到时，房间里飘满了饭菜香。两人坐在地毯上吃，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综艺节目，偶尔有搞笑的桥段，两人就凑在一起笑。孙颖莎夹起一块排骨，突然想起早上的训练：“其实今天练反手的时候，我觉得状态回来了，可能是休息好了。”
王楚钦给她盛了碗汤：“那是，你本来就厉害，就是前段时间想太多。”他看着她喝汤的样子，突然说：“等比完赛，咱们去旅游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天天吃好吃的，不用练球。”孙颖莎眼睛一亮：“真的？去哪？”“你想去哪就去哪，”王楚钦刮了下她的鼻子，“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吃完晚饭，王楚钦帮着收拾外卖盒，孙颖莎靠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王曼昱发来的消息：“明天加油！咱们把女双冠军拿回来！”后面跟着个拳头的表情。她笑着回了个“一起加油”，抬头时看到王楚钦正对着窗外发呆，晚霞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柔和得不像平时赛场上的样子。
“在想什么？”孙颖莎走过去。王楚钦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看，今天的云像不像乒乓球拍？”孙颖莎噗嗤笑了：“哪有？明明像棉花糖。”两人靠在窗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
休赛日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孙颖莎坐在桌前整理明天的战术，王楚钦在旁边帮她削铅笔，铅笔屑落在纸上，像细小的雪花。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远处街道的喧嚣，却吹不散房间里的温馨。孙颖莎突然觉得，比起赛场上的惊心动魄，这样平淡的瞬间更让人安心——有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有可以放心依赖的爱人，有明天值得全力以赴的比赛，这就够了。
王楚钦把削好的铅笔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电流轻轻划过。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摊开的战术本上，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也照亮了两个年轻战士心里，那份对赛场的热爱，和对彼此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