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度蜜月
送走最后一批宾客时，夜色己漫过庄园的湖泊。￠e·z+小`说^网` ^无+错^内¨容^王楚钦牵着孙颖莎的手穿过洒满月光的草坪，婚纱拖尾扫过露水打湿的草叶，留下一串细碎的声响。远处的宴会厅还亮着灯，隐约传来队友们收拾残局的笑闹声，但此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被温柔的夜色包裹。
推开婚房的门，暖黄的灯光瞬间涌出来。房间是王楚钦偷偷布置的——床头摆着两人从相识到相恋的照片墙，从青奥会并肩领奖的青涩，到巴黎奥运夺冠后的相拥，每一张都标注着日期；梳妆台的镜子上贴满粉色爱心便签，写着他偷偷记下的她的小习惯：“莎莎怕黑，睡前要留一盏夜灯”“喜欢草莓味的一切，包括牙膏”“生气时别跟她讲道理，递颗糖就好”。
孙颖莎捂住嘴，眼眶慢慢湿润。她总说王楚钦粗线条，却不知他把她的一切都刻在了心上。“你什么时候弄的？”她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怀抱，婚纱的蕾丝蹭过他的衬衫，带来微凉的触感。
“趁你试妆的时候。”王楚钦低头解开她头纱的系带，指尖拂过她的后颈，“喜欢吗？”孙颖莎点点头，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像只偷腥的小猫：“喜欢，但更喜欢你。”
他笑出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孙颖莎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婚纱的裙摆垂落下来，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走到床边时，王楚钦小心地放下她，指尖轻轻抚过她脸上的妆：“累坏了吧？我去放洗澡水。”
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d,a~w+e/n￠x?u/e¨b/o`o!k-._c·o′m*孙颖莎坐在床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烁，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她想起今天交换戒指时他泛红的眼眶，想起切蛋糕时他故意蹭到她鼻尖的奶油，想起草坪上那场混双友谊赛，他像少年时一样，赢了就兴奋地抱起她转圈。
“水放好了。”王楚钦探进头来，看到她发呆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快去洗吧，我给你找了睡衣。”他转身时，孙颖莎瞥见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红色一角，好奇地抽出来看——是三年前领证那天，她随手写给他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王楚钦，以后请多指教呀”，此刻被他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边角都磨得发毛了。
洗澡时，孙颖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从十岁离开家去省队，到十五岁进国家队遇见王楚钦，再到今天成为他的妻子，那些在训练馆挥洒的汗水、在赛场上忍住的泪水、在深夜里偷偷掉的眼泪，都在这一刻有了最温柔的归宿。
走出浴室时，王楚钦己经换好了睡衣。他坐在床边帮她吹头发，暖风拂过发梢，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味道。“明天想去哪里吃早餐？”他的声音混着吹风机的嗡鸣，变得有些模糊，“庄园的餐厅有你喜欢的草莓松饼。”
“不想去餐厅。”孙颖莎摇摇头，从镜子里看他专注的侧脸，“想让你做西红柿鸡蛋面，就像你以前在队里给我煮的那样。￠e·z+小`说^网` ^无+错^内¨容^”王楚钦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起来：“遵命，孙女士。”
吹风机停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王楚钦关掉台灯，只留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光线刚好照亮两人交握的手。孙颖莎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听着最安心的催眠曲。
“今天刘国梁说，我们是国乒精神的传承者。”她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可我觉得，我们就是我们啊。”是会为了谁洗碗吵架的普通人，是会在对方生病时手忙脚乱的笨蛋，是把“我爱你”藏在每一个日常细节里的，最平凡的爱人。
王楚钦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对，但我们也是彼此的英雄。”在赛场上为对方挡下所有压力的英雄，在生活里为对方撑起一片天的英雄。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旋，“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
孙颖莎点点头，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王楚钦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听到他轻声说：“晚安，我的妻子。”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首无声的摇篮曲。
第二天清晨，孙颖莎是被香味叫醒的。她披着王楚钦的衬衫走出卧室，看到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涌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餐桌上摆着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卧着心形的荷包蛋，旁边还放着一小碟草莓酱——是她吃面条的专属搭配。
“醒了？”王楚钦回头时，脸上沾了点面粉，像只小花猫。孙颖莎走过去，踮脚帮他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笑了。“快去洗漱，面要凉了。”他推着她往浴室走，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宠溺。
早餐时，孙颖莎捧着碗，看着对面的王楚钦吃得一脸满足。晨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落在他身上，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清晨，比任何盛大的仪式都要珍贵。“蜜月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她吸溜着面条问。
“早收拾好了。”王楚钦放下碗，神秘地眨眨眼
，“给你准备了惊喜。”孙颖莎刚想问是什么，却被他用一块草莓堵住了嘴：“到了就知道了。”
收拾完行李，司机己经在楼下等了。王楚钦提着两个大行李箱，孙颖莎则抱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昨天收到的、队友们写满祝福的纪念册。锁门时，孙颖莎回头看了眼这个小家，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他手忙脚乱地给她煮面，结果把盐放多了，两人就着白开水吃了一整顿。
“在想什么？”王楚钦握住她的手。“在想，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真正的家了。”孙颖莎笑着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亮。
去机场的路上，孙颖莎靠在车窗上看风景。北京的街道还带着新年的余温，红灯笼在枝头轻轻摇晃。王楚钦从包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银色的情侣手链，链坠是两个小小的乒乓球拍，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
“蜜月礼物。”他执起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戴上，“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孙颖莎也拿起另一条，踮脚给他戴上，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挠了挠，惹得他握住她的手不肯放。
到了机场，国乒队的几个人居然来送机了。王曼昱提着一大袋零食塞进孙颖莎怀里：“路上吃，记得给我们发照片！”林高远则凑到王楚钦耳边：“照顾好莎莎，不然回来削你。”梁靖崑最首接，塞给他一个保温杯：“里面是醒酒汤，少喝点酒。”
安检口前，孙颖莎和王曼昱抱了好久。“早点回来啊。”王曼昱的声音有点哽咽，“训练馆的球台还等着你们呢。”孙颖莎点点头，眼眶也红了：“等我们回来请你吃喜糖。”
登机广播响起时，王楚钦牵着孙颖莎的手往里走。回头望去，队友们还在挥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走吧。”王楚钦握紧她的手，“我们的蜜月，开始了。”
飞机起飞时，孙颖莎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突然觉得无比安心。身边的王楚钦正低头给她调座椅靠背，阳光透过舷窗落在他侧脸，勾勒出熟悉的轮廓。她想起婚礼那天晚上，他说他们是彼此的英雄，原来最好的英雄主义，不是站在聚光灯下，而是牵着对方的手，走向柴米油盐的平凡，走向细水长流的未来。
“在想什么？”王楚钦递过来一杯温水，眼里满是温柔。孙颖莎接过水杯，和他的手轻轻碰在一起，像无数次在赛场上击掌那样。“在想，”她笑起来，眼里盛着星光，“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洒满阳光的远方飞去。下方是他们奋斗过的城市，前方是充满未知的旅程，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每一段路，都将是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