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露谷遇上末日被榨干的脑子
90.再探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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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黑侧身看向她，只见她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神瞬间不同。
他的兜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的，宽大地完全能罩住脸，岁生春只能看见一片黑色，连一点下巴都露不出来。
“你醒了。”
岁生春应了一声，点点头，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戴着兜帽？这么喜欢把自己遮起来吗？”
黑袍人拉近自己的帽檐，将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一点：“我习惯了。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主人刚刚使用的力量不少，如果使用的是她体内的力量，可能会把她抽干，也不好突兀地去为她检查。
“我很好啊。”岁生春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黑袍人：“那就好，需要我送您回去吗？这样会快一点。现在外面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您如果不休息的话，可能会耽误明天的计划。”
岁生春：“你今天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我自己不也可以回去吗？”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她和黑袍人的交集不算少，也不算多。按照目前接触的程度，她也只能看到最浅层的他。
所以她手臂撑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手指微动，能量随之流转，回家的路已经开好了，她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最后回头又说了一句话才离开。
“对了，小黑，明天防护的等级要调高一点，我有事要做。”
她潇洒离开，却留下小黑在原地静默。
她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还是说着又是她随口取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名字，就让小黑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又因为那位有记忆的主人的吩咐，他也不敢直接去问，就怕这一句话就将岁生春的回忆勾起来了，误了事。
只能天天像个变态一样窥视着岁生春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她记忆回归的证据，好消除自己内心潜藏的疑惑。
“你一定要这样逗着他玩吗？”岁生春看着天边那一抹突兀的深色，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上格外显眼，如果是多云的天气还能伪装成云，那也不算违和，可在这样碧蓝的天色中，那一抹浅浅的深色就格外明显。
“他这伪装能不能走点心，这也太明显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恼怒道。
岁生春：“这孩子也太傻了，我以前什么都没教吗？而且怎么能傻成这样，都被耍得团团转了还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干活。有问题不能问，就要去试探啊，光是看着能看出什么花来？”
她反驳着自己道：“我教了的，只是当时时间有点紧张，没有考咎。得记住这个教训，小孩的主观能动性可不能相信。”
“这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岁生春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中那个突兀的补丁，抬腿往海边走去。
声音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怎么没有，要是没有，我干嘛这么折腾自己，不是有病吗？不要怀疑，相信并且一直走下去，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岁生春一边走着，一边敷衍自己：“行吧，姑且就先相信一下。”
“唉，你这性格也挺愁人的，嘴上说着信信信，心里指不定在骂什么呢？”
“既然知道，那你还说，这不是拆台吗？难道你以前不这样？”
许久没有回应，岁生春明白，这是被她说中了。
都是同一个人，谁还不知道谁呢？她是个犟脾气，难道以前的她就不是了吗？过去和未来的她都是个牛脾气，那中间的她就不可能是个好脾气。
“我真的要进去了，你不把他叫住吗？”
岁生春踏入海中，往前游去，眼神假装不经意地瞟过身后的那团墨色海水，居然跟上来了。
没有人回答。
岁生春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回答。
一股微妙的怒气从心底燃起，声音中也连带着有些激动：“装死是吧？好….好….好……那我去——！”
“哎——等一下！别冲动！别冲动！”她终于不装死了，连忙出声制止，她可是知道她的速度的，这一刻不拦着，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人面前。
“你就是特意去招惹他的？就为了让他失去理智！跟到海里来？”岁生春厉声质问。
“这里的海水是真的会死人的，你是知道的，尤其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无论是对于界外的人还是本世界的人，那里都极度危险。如果你不去招惹他的话，处于本能对于危险的排斥，他绝不会主动到这里来。”
“本世界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就算是他也不能算的，他们都只能算是界外之人。”
“可他会主动躲避这里，肯定是在此界凝聚的。如果是纯粹的界外之人，应该对这里无知无觉才对。”
“确实如此，但是他并非本世界之人。这是事实。”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说他到了那里还有一线逃跑的生机？除了我，其他人想要离开那里，不就只有一个方法吗？你会让他逃跑吗？”
岁生春在离那处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她没有出声逼迫，但是另外一个人完全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一定要在这里说清楚吗？进去说不行吗？”
“不行，没说清楚之前，他不能进去，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进去可也没办法回来了。”
“他是一定要进去的。你没有记忆所以不太明白，其实他的处境没有你想象的危险。”
岁生春对此不置可否，没有记忆这一点确实会让她们之间存在信息差，但是这不是借口：“那你可以大致和我讲解一下，我自行会判断其中的真假。”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骗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我们不应该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吗？”
岁生春烦躁地打了一下水：“我可不觉得我不会骗人，不要打岔，说还是不说？”
“不能说，不能在这里说。只能在里面说。”
岁生春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了，她转身向着那处幽蓝深邃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危险性的海水游去。
若不是仔细看，大概会以为那是深处的无底海沟造成的森然。可是仔细看便知道，那里不可能存在海沟，自然也能猜出其中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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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跷。
原本还有闲情逸致将自己的颜色与周围的海水相互混合，尽量让自己融入本地的小黑，看到直直朝着自己游过来的人，一下子被那汹涌的气势吓住，本能反应往后逃去。
可是奋力逃了半天，只感觉周围的环境竟然一点没变，转头这才发现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而自己的身体则是徒劳挣扎着，在海中激起极大的水花，却没能逃出一厘米。
“你……”他想问，连海中都能够行动自如，你到底恢复记忆了没有？
还没等他问出口，身后一阵巨力袭来，他感觉到身体的失控，试图掌控，却完全没办法撼动，就像刚刚那样，徒劳的努力。
“你——！你在干什么？？？！！”看着马上就要落入她手中的人飞远，朝着入口的方向。岁生春额角青筋暴起，怒吼道。
“我在为了我的目标而努力。走吧，人已经被卷入漩涡了，你再不过去，他可能就要迷失在里面了。”声音再度回归平淡，她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自然不用再装下去。
“那可不是我踹进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救？”岁生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漩涡，转身准备离开。
“真的会死的。虽然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是迷失在里面是真的会死的。如果有人看顾着，最后倒是能够全须全尾地出来。”
岁生春转到一半的身体短暂地停住了，稍微顿了一下，等她说完，才继续转身。
这次没有人再来阻止她了。
她看着远处的岸边，一鼓作气游出百来米远，中间没有喘一口气，一气呵成。
漩涡的能量开始慢慢收束，如今并不是它常态化出现的时间，没有了触发者就会收缩隐藏起来。
一个身影从天空中坠下，如同一道流星冲入漩涡之中，被水流缠住的黑色不明物体也在这场意外中脱离了漩涡的纠缠，又被横叉过来的一只手揽住中间，一个用力，两边长长的黑色毛发在加速度的作用下向后飘去。
醍醐镇的海上，一抹黑红色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平静的海面之上，一只眼睛出现在缝隙后，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四处观察。
只是这片海域连一点风波都不曾有过，只有平静透亮如同镜面一般的画面，碧蓝色的天空映照在上面，海天一色，美不胜收。
那眼睛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似乎有些生气，一声嘶吼从缝隙后传来，海面在这轰隆震响的吼声中泛起波澜，镜面被打破了。
海面荡漾之间，那缝隙后面竟然密密麻麻排满了眼睛，看着像是有二十来只，填满了那小小的缝隙。
吼声不间断地传来，眼睛也一刻不停地巡游着，寻找着，终于，其中一只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然定格不动。
其他眼睛也同时看向那个地方，二十来只眼睛同时确认，下一秒，一只红色的手臂从缝隙中穿过来，试图伸到眼睛看到的那个地方。
可惜，才伸出来半个手掌，一道黑色的幽光不知从何而来，劈在缝隙上，一阵火光四溅，烟雾四起。
缝隙没了，海面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他的兜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的，宽大地完全能罩住脸，岁生春只能看见一片黑色，连一点下巴都露不出来。
“你醒了。”
岁生春应了一声，点点头，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戴着兜帽？这么喜欢把自己遮起来吗？”
黑袍人拉近自己的帽檐，将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一点：“我习惯了。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主人刚刚使用的力量不少，如果使用的是她体内的力量，可能会把她抽干，也不好突兀地去为她检查。
“我很好啊。”岁生春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黑袍人：“那就好，需要我送您回去吗？这样会快一点。现在外面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您如果不休息的话，可能会耽误明天的计划。”
岁生春：“你今天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我自己不也可以回去吗？”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她和黑袍人的交集不算少，也不算多。按照目前接触的程度，她也只能看到最浅层的他。
所以她手臂撑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手指微动，能量随之流转，回家的路已经开好了，她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最后回头又说了一句话才离开。
“对了，小黑，明天防护的等级要调高一点，我有事要做。”
她潇洒离开，却留下小黑在原地静默。
她怎么知道的我的名字？还是说着又是她随口取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名字，就让小黑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又因为那位有记忆的主人的吩咐，他也不敢直接去问，就怕这一句话就将岁生春的回忆勾起来了，误了事。
只能天天像个变态一样窥视着岁生春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找到她记忆回归的证据，好消除自己内心潜藏的疑惑。
“你一定要这样逗着他玩吗？”岁生春看着天边那一抹突兀的深色，在晴空万里的天空上格外显眼，如果是多云的天气还能伪装成云，那也不算违和，可在这样碧蓝的天色中，那一抹浅浅的深色就格外明显。
“他这伪装能不能走点心，这也太明显了！”她恨铁不成钢地恼怒道。
岁生春：“这孩子也太傻了，我以前什么都没教吗？而且怎么能傻成这样，都被耍得团团转了还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干活。有问题不能问，就要去试探啊，光是看着能看出什么花来？”
她反驳着自己道：“我教了的，只是当时时间有点紧张，没有考咎。得记住这个教训，小孩的主观能动性可不能相信。”
“这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岁生春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中那个突兀的补丁，抬腿往海边走去。
声音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怎么没有，要是没有，我干嘛这么折腾自己，不是有病吗？不要怀疑，相信并且一直走下去，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岁生春一边走着，一边敷衍自己：“行吧，姑且就先相信一下。”
“唉，你这性格也挺愁人的，嘴上说着信信信，心里指不定在骂什么呢？”
“既然知道，那你还说，这不是拆台吗？难道你以前不这样？”
许久没有回应，岁生春明白，这是被她说中了。
都是同一个人，谁还不知道谁呢？她是个犟脾气，难道以前的她就不是了吗？过去和未来的她都是个牛脾气，那中间的她就不可能是个好脾气。
“我真的要进去了，你不把他叫住吗？”
岁生春踏入海中，往前游去，眼神假装不经意地瞟过身后的那团墨色海水，居然跟上来了。
没有人回答。
岁生春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回答。
一股微妙的怒气从心底燃起，声音中也连带着有些激动：“装死是吧？好….好….好……那我去——！”
“哎——等一下！别冲动！别冲动！”她终于不装死了，连忙出声制止，她可是知道她的速度的，这一刻不拦着，下一秒就能出现在人面前。
“你就是特意去招惹他的？就为了让他失去理智！跟到海里来？”岁生春厉声质问。
“这里的海水是真的会死人的，你是知道的，尤其是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无论是对于界外的人还是本世界的人，那里都极度危险。如果你不去招惹他的话，处于本能对于危险的排斥，他绝不会主动到这里来。”
“本世界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就算是他也不能算的，他们都只能算是界外之人。”
“可他会主动躲避这里，肯定是在此界凝聚的。如果是纯粹的界外之人，应该对这里无知无觉才对。”
“确实如此，但是他并非本世界之人。这是事实。”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想说他到了那里还有一线逃跑的生机？除了我，其他人想要离开那里，不就只有一个方法吗？你会让他逃跑吗？”
岁生春在离那处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她没有出声逼迫，但是另外一个人完全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一定要在这里说清楚吗？进去说不行吗？”
“不行，没说清楚之前，他不能进去，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进去可也没办法回来了。”
“他是一定要进去的。你没有记忆所以不太明白，其实他的处境没有你想象的危险。”
岁生春对此不置可否，没有记忆这一点确实会让她们之间存在信息差，但是这不是借口：“那你可以大致和我讲解一下，我自行会判断其中的真假。”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骗你？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我们不应该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吗？”
岁生春烦躁地打了一下水：“我可不觉得我不会骗人，不要打岔，说还是不说？”
“不能说，不能在这里说。只能在里面说。”
岁生春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了，她转身向着那处幽蓝深邃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危险性的海水游去。
若不是仔细看，大概会以为那是深处的无底海沟造成的森然。可是仔细看便知道，那里不可能存在海沟，自然也能猜出其中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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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奋力逃了半天，只感觉周围的环境竟然一点没变，转头这才发现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而自己的身体则是徒劳挣扎着，在海中激起极大的水花，却没能逃出一厘米。
“你……”他想问，连海中都能够行动自如，你到底恢复记忆了没有？
还没等他问出口，身后一阵巨力袭来，他感觉到身体的失控，试图掌控，却完全没办法撼动，就像刚刚那样，徒劳的努力。
“你——！你在干什么？？？！！”看着马上就要落入她手中的人飞远，朝着入口的方向。岁生春额角青筋暴起，怒吼道。
“我在为了我的目标而努力。走吧，人已经被卷入漩涡了，你再不过去，他可能就要迷失在里面了。”声音再度回归平淡，她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自然不用再装下去。
“那可不是我踹进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救？”岁生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漩涡，转身准备离开。
“真的会死的。虽然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但是迷失在里面是真的会死的。如果有人看顾着，最后倒是能够全须全尾地出来。”
岁生春转到一半的身体短暂地停住了，稍微顿了一下，等她说完，才继续转身。
这次没有人再来阻止她了。
她看着远处的岸边，一鼓作气游出百来米远，中间没有喘一口气，一气呵成。
漩涡的能量开始慢慢收束，如今并不是它常态化出现的时间，没有了触发者就会收缩隐藏起来。
一个身影从天空中坠下，如同一道流星冲入漩涡之中，被水流缠住的黑色不明物体也在这场意外中脱离了漩涡的纠缠，又被横叉过来的一只手揽住中间，一个用力，两边长长的黑色毛发在加速度的作用下向后飘去。
醍醐镇的海上，一抹黑红色的裂缝凭空出现在平静的海面之上，一只眼睛出现在缝隙后，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四处观察。
只是这片海域连一点风波都不曾有过，只有平静透亮如同镜面一般的画面，碧蓝色的天空映照在上面，海天一色，美不胜收。
那眼睛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似乎有些生气，一声嘶吼从缝隙后传来，海面在这轰隆震响的吼声中泛起波澜，镜面被打破了。
海面荡漾之间，那缝隙后面竟然密密麻麻排满了眼睛，看着像是有二十来只，填满了那小小的缝隙。
吼声不间断地传来，眼睛也一刻不停地巡游着，寻找着，终于，其中一只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然定格不动。
其他眼睛也同时看向那个地方，二十来只眼睛同时确认，下一秒，一只红色的手臂从缝隙中穿过来，试图伸到眼睛看到的那个地方。
可惜，才伸出来半个手掌，一道黑色的幽光不知从何而来，劈在缝隙上，一阵火光四溅，烟雾四起。
缝隙没了，海面恢复了原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