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赌上所有的拍卖场19
她的心脏无法随她心意用力地跳动，她或许连心脏都没有，只是一只丑陋的怪物。?/-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但小蝶很震惊。
程川的样子更加年轻，个子没有现在高，眼睛里也只有清澈的愚蠢，像是过去的他。
他看上去很青涩，没有如今那股冷意和成熟，应该是刚来到游戏没多久的他。
小蝶明白了，她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回忆。
可这到底，是谁的回忆啊？
小蝶的怪物身体动了，她伸出手中的水藤，绑住程川脚边的大石头上，紧紧缠住一圈，然后拉到对岸，也绑在石头上。
再回到那头，反复用水藤绑在石头上，如此，水藤成了一道极窄的小桥。
程川看着这只水怪忙来忙去，自己却帮不上忙，有些局促不安。
水怪终于搭好了小桥，小蝶听见水怪沙哑的声音。
“在这个副本的最后，只有极恶的业，才能淌过忘川河，你身上只有极净的业，渡过河水会烫伤心智。”
这是这个副本的规则，每个玩家都可以通过杀戮累加恶业，只有把恶业拉满，才能活着淌过忘川河。
抵达彼岸花海玩家，才能通关。
水怪知道这个规则，程川也知道。·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问：“为什么帮我？”
水怪趴在岸边，小声说：“你是个好人，好人不该经历那种痛苦。”
程川巴掌大的脸上出现惊愕，这还是他来到游戏后，第一次接受到怪物的善意。
水怪怕他警惕，缩回水里，说话时水面不停地冒泡。
“我只是一只怕疼的怪物，不想看见别人受伤。”
程川大为感动，他进入游戏一段时间，不是看见玩家自相残杀就是怪物杀人。
他很瘦小，连大一点的刀都拿不起，打不过玩家，杀不了怪物，这一路吃了好多苦头，他刚才真的有一种想跳河的冲动了。
就这样结束这短暂而又没用的一生，很容易的。
可如今有一个怪物愿意帮助他，说他是好人，他也想好好活下去，活成好人。
“谢谢……谢谢你……”
一点大的程川哭出豆大的眼泪，他这个年纪，还没经历社会，就先遭到游戏的恶意。
哪怕只是一点善意，都能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水怪一看他这架势，急得从水里钻出来，水藤轻轻拂过程川受过刀伤的背部。
语气急迫：“你别哭啊，我……我不会安慰人。”
程川擦掉眼泪，倔强地说：“我没有哭。!x!i?a/n-y.u′k~s￠w￠.￠c!o~m′”
水怪被他搞不明白了，那刚刚他是在干嘛。
程川给水怪鞠了一躬，礼貌道：“谢谢你，你也是个好人，哦不，好怪。”
水怪无奈的退回水里。
程川踩在藤桥上，虽然有一点抖，底下就是会带来剧痛的忘川河水，但是他下定了决心，他还想活着，要长成一个强大的大人。
程川一口气跑了过去，抵达对岸的时候，他急促地呼吸着。
成功了，他拿到了通关资格。
水怪也拆了藤桥，收回水藤。
“你叫什么名字？要是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我们交个朋友吧？”水怪说的时候是很紧张的，她不知道玩家会不会愿意和一个怪物当朋友。
但是他喜欢善良的人，想要靠近善良的人。
“我叫程川，工程的程，川，是忘川的川。”程川有些担心，怪物是否真的愿意和一个玩家当朋友。
“那就说好了，程川，以后报出名字，我罩着你！”水怪很开心，用藤条拍打着河水。
以后去副本里，应该不会孤单了吧？
程川点头，笑着和她招手：“好！”
程川正走向彼岸花海深处的方向，忽然想起来，他还没问水怪的名字，或许怪物没有名字，但是问一下比较好。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水怪一首目送着程川，听见那远远的小人问她，用最大的音量回应。
“……”
距离有点远，程川没听清，往回走了一点。
“你说什么？”
可小蝶却愣了好一会儿，水怪说的是蝶吗？
什么蝶？
是她吗？
这是她的名字。
水怪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喊：“……”
“什么？”程川实在是没听清那两个字，或许是水怪嗓子不好，都哑成那个样子了，还是自己走过去问清楚吧。
等程川靠近时，看见了对岸来了五个玩家。
“是忘川河，最后一关。”
“格老子的，现在恶业还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
“现在往回走来不及了，我焯！老子他妈的不想死在这里！”
“你们看，这里还有一个怪物！”
五个玩家
的目光齐齐看向水里的水怪。
水怪害怕地看着他们，一群凶神恶煞的玩家，恶业很多，杀了不少人，或是怪物。
在这个副本，累加恶业的方法，除了杀人，就是杀怪。
制造杀戮，累加恶业。
这是个恶人狂欢的副本，五个玩家毫不犹豫地举起了刀，锯子，斧头。
他们跳进忘川河里，非极恶的他们无法上对岸，彼岸花会阻挡他们。
玩家们便用刀砍下怪物的水藤，用锯子锯开怪物的身体，用斧头劈开怪物的头颅。
“不要！不要伤害她啊——”
程川目眦欲裂，嘶吼声破开副本里阴冷的空气，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血腥味，他踉跄着冲向忘川河。
怪物没那么容易死，所以玩家们用尽全力，撕开怪物的血肉。
水怪有多疼，小蝶就有多痛，哪怕前面己经死过很多回了。
她不仅痛，还很悲伤，是水怪心底的悲伤，她身上承载了无数的痛苦和怨恨，那病毒肆虐着她的理智，她不肯还手，不肯释放那股力量，拼尽全力压制。
“我求你们放过她！求你们别杀她！她只是一个怪物，她不会伤害别人的！”
程川摔在河边，苦苦哀求，泪水模糊了脸颊，视线被割裂成模糊的碎片，他跪下，求这些人放下武器。
其中一个玩家瞥了他一眼，呸了一声，“怪物就该死！”
“哪来的小屁孩，滚远点！”
玩家们丝毫不手下留情，程川看着水怪的身体支离破碎，忘川河被怪物的血染黑了，岸边的彼岸花齐齐摇晃，像是在给这群杀手助威。
“我可以，你们杀我吧！我给你们补恶业，不要再伤害她了！不要再杀她了！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