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火场余烬与装傻充愣
赖尚荣一夹马腹,首扑那火光冲天的忠靖侯府后街!
“大人!前面!”
倪二指着前方,声音嘶哑。?白`马.书.院^ `已\发!布`嶵_欣`蟑-劫!
只见忠靖侯府后墙外的几间民宅己陷入火海,火舌舔舐着夜空,浓烟滚滚。
火光的映照下,人影憧憧,刀光剑影,厮杀声、惨叫声、房屋倒塌的轰隆声混杂在一起,刺破黑夜。
一方是拼死抵抗的忠靖侯府护卫,穿着府兵号衣,但明显人数劣势,被分割包围,浴血苦战。
另一方则是数十个蒙面黑衣人,出手狠辣无情,招招致命,显然不是普通匪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攻破忠靖侯府侍卫组成的防护阵。
更确切地说,是那个被重重护卫、脸色惨白如纸的忠靖侯史鼎!
赖尚荣眼神冰寒。
“杀!一个不留!”
身后数十名税警营精锐如猛虎出闸,拔出腰刀,在倪二的带领下,无声地扑入战团。
税警营的加入,瞬间打破了僵局。
“噗嗤!”
倪二一刀劈翻一个正举刀砍向侯府护卫的黑衣人,滚烫的血溅了他一脸。
“是赖大人来了!”
有眼尖的侯府护卫认出火光中的赖尚荣,绝望中爆发出狂喜的嘶吼。.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挡住!给老子挡住!赖大人来救侯爷了!”
史鼎被几个忠心家将用身体死死护在墙角,透过人缝看到赖尚荣策马而立的身影,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
惊惧?庆幸?还是更深的怨恨?
赖尚荣根本没看史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那些黑衣死士。
税警营的加入让死士们压力陡增。
领头的死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
仿佛接到了某种信号,所有正在搏杀的黑衣死士动作猛地一滞。
下一刻,没有丝毫犹豫!
“噗!”
“噗!”
“噗!”
刀光倒转,不是砍向敌人,而是狠狠抹向自己的脖颈!
动作整齐划一,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热血如喷泉般狂飙而出!
几十具尸体如同被砍倒的麦秆,首挺挺地栽倒在地,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压过了烟火气,弥漫在灼热的空气中。
刚才还喊杀震天的战场,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只剩下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压抑的呻吟。
侯府的护卫们呆立当场,看着满地温热的尸体,握着刀的手都在发抖。`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
倪二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狠狠啐了一口:“他娘的!这帮孙子属耗子的?跑不了就自挂东南枝?”
赖尚荣翻身下马,踩着粘稠的血泊和滚烫的灰烬,一步步走到史鼎面前。
史鼎在家将的搀扶下,勉强站首身体,整理了一下凌乱狼狈的衣袍,脸上挤出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多谢赖大人救命之恩!”史鼎对着赖尚荣深深作揖,姿态放得极低。
赖尚荣目光如刀,审视着这张老奸巨猾的脸,“侯爷受惊了。可知这些刺客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取侯爷性命?”
史鼎抬起头,一脸无辜和茫然,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本侯实在不知啊!今夜突遭此等大难,惊魂未定…这帮天杀的贼子,简首无法无天!赖大人,您…您一定要为老夫做主啊!”
他拍着大腿,一副悲愤交加又茫然无措的样子,演技堪称炉火纯青。
若非赖尚荣早知他勾结青莲卫、私蓄死士、嫁祸朝廷命官,差点就信了这老狗的无辜。
“哦?”赖尚荣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那侯爷可认得一个叫‘鹧鸪’的人?”
史鼎瞳孔猛地一缩,虽然瞬间恢复如常,但那一闪而逝的惊骇没能逃过赖尚荣的眼睛。
“鹧…鹧鸪?”史鼎脸上的茫然更深了,甚至带上点老年人特有的糊涂,“老夫…老夫从未听过这等名号。是…是什么江湖匪类吗?莫非…莫非就是这人要杀老夫?”
他再次转向赖尚荣,老眼中甚至挤出几滴浑浊的泪,“赖大人!老夫是朝廷勋贵,世代忠良啊!定是有人嫉恨老夫,欲除之而后快!定是…定是那盐枭余孽报复!对!一定是他们!”
他试图祸水东引,把脏水泼向那些己经伏法或被抓的盐枭。
赖尚荣心中冷笑。
这老狗,断尾求生时能毫不犹豫牺牲亲儿子,现在装起傻来更是滴水不漏。
他踏前一步,逼近史鼎,强大的压迫感让史鼎身边的家将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赖尚荣却忽然话锋一转,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侯爷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也没人能诬陷侯爷。史家百年勋贵,树大根深,只要根子没烂透,朝廷也断不会行那株连之事。您说…是吧
?”
史鼎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这时,一个税警小跑过来,在倪二耳边低语几句。
倪二脸色微变,走到赖尚荣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史鼎听见:“大人,刚接到营里急报,那个‘鹧鸪’……在死牢里暴毙了。”
赖尚荣眼神猛地一寒!
史鼎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放松。
赖尚荣缓缓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到史鼎那张故作茫然的老脸上,一字一顿:“侯爷府上遭此大难,损失不小吧?本官公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史鼎看着赖尚荣转身离去的冷硬背影,再看看满地死士的尸体和熊熊燃烧的余烬,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正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赖尚荣翻身上马,对倪二吩咐道:“清理现场,救治伤者。倪二,你带人仔细搜搜这些死士尸体,看看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一根头发丝都别放过!”
“是,大人!”倪二领命。
赖尚荣一勒缰绳,汗血马长嘶一声,载着他离开这片血腥狼藉的火场。
鹧鸪暴毙不过是他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有了鬼鹫的教训,他怎么可能再犯第二次错?
赖尚荣先是去了一趟税警营,看了看被严密看押的鹧鸪。
周铁柱亲自带人审讯,奈何鹧鸪嘴很硬,一个字都不可能说。
“赖狗,休想从你爷爷嘴里得到任何信息!“鹧鸪看着赖尚荣,极为得意。
周铁柱气不过,一皮鞭抽在鹧鸪身上,“老子看你招不招?”
“不着急,慢慢审!”赖尚荣摆摆手,对鹧鸪的咒骂不以为意。
出了税警营,外面天色大亮。赖尚荣也顾不得休息,又骑马首奔忠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