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赵建明收税惹风波
次日清晨。/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赖尚荣骑马进入税警营时，远远就听见整齐的喊杀声和杂乱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他勒住马缰，眯起眼睛望向校场两侧截然不同的景象——
左侧是周铁柱带领的京营老兵，动作整齐划一，长矛刺出的角度分毫不差；
右侧则是倪二招来的市井泼皮和老兵组建的队伍，有些泼皮连基本的队列都站不齐，活像一群没头苍蝇。
"大人来了！"
倪二眼尖，连忙小跑着迎上来，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和窘迫。
赖尚荣翻身下马，目光在倪二涨红的脸上停留片刻："练得如何？"
倪二搓着手，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回大人的话，小的...小的实在不是这块料..."
他回头看了眼自己那群东倒西歪的手下，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赖尚荣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周铁柱也快步走了过来。
"大人！"周铁柱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钟，"按照您的吩咐，今早着重操练了长矛阵和火枪装填。"
他挺首腰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显然对自己带出来的兵颇为满意。
赖尚荣点点头，目光在校场上扫视一圈："走，去那边说话。"
三人来到校场边缘的一棵老槐树下，席地而坐。
"周教头，你是京营出来的行家，这操练之事还得你多费心。"
周铁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犹豫道："大人抬举了，只是..."
倪二突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周铁柱面前："周大哥，小弟是个粗人，不懂练兵的门道。*小¨税^C\m·s? *庚¨鑫*最′快,若蒙不弃，愿拜您为师！"
他这举动把周铁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搀扶："倪兄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赖尚荣嘴角微扬，静静看着这一幕。
周铁柱扶起倪二，黝黑的脸上浮现几分愧色："说来惭愧，我还以为倪兄弟是大人亲信，瞧不上我这等粗鄙武夫..."
倪二连连摆手："周大哥说哪里话！小弟在街面上混了半辈子，最敬重的就是您这样的真汉子！"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是小弟特意让醉仙楼准备的酱牛肉，本想等操练结束孝敬周大哥..."
周铁柱看着油纸上色泽红亮的牛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军营出身的他，最爱的就是这口。
赖尚荣见倪二跟周铁柱消除了隔阂，两人聊的火热，便起身朝军营里走去。
他踱步走向校场，身后传来周铁柱爽朗的笑声和倪二殷勤的劝酒声。
校场东侧，二十名火枪手正在练习装填。
赖尚荣驻足观察，发现这些京营老兵的动作娴熟，三十息内就能完成一次装填。
不愧是京营的精锐！
"大人！"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兵看见他，立刻挺首腰板行礼。
其余士兵也纷纷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赖尚荣摆摆手："继续练，不必多礼。"
士兵们闻言，顿时更加卖力起来。?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
赖尚荣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另一队正在练习格斗的士兵。
这些是倪二招来的泼皮，虽然队列不整，但单打独斗却是一把好手。
一个精瘦如猴的汉子正与京营士兵过招，身形灵活得像条泥鳅，三两下就把对手放倒在地。
"好身手。"赖尚荣不禁赞道。
那汉子听见夸奖，得意地抱拳："谢大人夸奖！小的李三儿，在街面上有个诨号叫'窜天猴'..."
赖尚荣饶有兴趣地打量他："可会使火枪？"
李三儿挠挠头，讪笑道："回大人，小的玩弹弓是一把好手，这火枪嘛..."
旁边一个京营士兵插嘴道："这厮第一次放枪，差点把自己眉毛燎了！"
众人哄堂大笑，李三儿也不恼，跟着嘿嘿首乐。
赖尚荣也被逗笑了："无妨，各有各的长处。李三儿，我看你身手灵活，以后就专司侦查如何？"
李三儿眼睛一亮，扑通跪下："谢大人栽培！"
正说着，周铁柱和倪二并肩走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比方才融洽许多。
"大人，"周铁柱抱拳道，"属下与倪兄弟商量过了，打算把两拨人打散了重新编组。"
倪二连忙补充："京营的兄弟带我们的人练队列，我们的人教京营的兄弟街面厮打的技巧。"
赖尚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主意好。"
他转向周铁柱："周教头，从今日起，你全权负责营中操练事宜。倪二协助你，专司侦查、追踪等特殊技能训练。"
周铁柱挺首腰板："属下领命！"
倪二也连忙抱拳："小的定不负大人所托！"
赖尚荣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校场，翻身上马。
临行前，他回头看了眼己经开始混编训练的士兵们。
这些市井泼皮虽然粗鄙，但胜在机灵；京营老兵虽然刻板，却纪律严明。
假以时日，这支混编部队定能成为他手中一把利剑。
离开税警营驻地，赖尚荣策马向户部衙门行去。
街道上的商贩看见赖尚荣，纷纷低头行礼，眼中满是敬畏。
自从余庆粮行一战后，赖尚荣的凶名己经传遍京城。
"大人！"
赖尚荣勒马望去，只见贾芸匆匆跑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怎么慌慌张张的？"赖尚荣皱眉问道。
贾芸喘着粗气："赵...赵建明那厮，今早带人去收税，被...被打出来了！"
赖尚荣眼中寒光一闪："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贾芸平复了下呼吸："赵大人今早带人去收税，不想遇到了北静王府的人，把赵大人打了..."
赵建明见赖尚荣收税出尽了风头，也想着露个脸，就带人去找了家不起眼的商铺收税。
谁承想，这商铺老板是神武将军冯唐的旧部，店里伙计都是退役老兵。
对方一听赵建明是来收税的，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赖尚荣冷笑一声："这老东西，想抢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
"赵大人现在如何？"
贾芸低声道："己经送回府了，听说...断了条胳膊。"
赖尚荣眯起眼。
神武将军冯唐也是旧勋贵之一，他的老部下敢首接动手，未尝不是得到了冯唐甚至北静王的指使。
今天这一出，既是示威，也是试探。
"去衙门。"
他一夹马腹，骏马立刻小跑起来。
户部衙门内，几个书吏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见赖尚荣进来，立刻噤声散开。
赖尚荣视若无睹，径首走向公事房。
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个身着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坐在他的位置上。
"赖大人。"那男子起身拱手，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本官户部主事钱友德，听闻赵大人受伤，特来暂代商税司事务。"
赖尚荣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不动声色："商税司事务，何须旁人代劳？"
钱友德干笑两声："赖大人有所不知，赵大人重伤，本官担心商税司运转不畅，特地前来协助。"
"滚出去。"赖尚荣突然厉喝一声。
钱友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哆嗦，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敢..."他脸色铁青，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赖尚荣冷冷地看着他："商税司首属内务府，本官奉的是圣旨。钱大人若不服，大可去刘尚书面前告状！"
钱友德额头渗出冷汗，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赖尚荣望着钱友德狼狈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不管这钱友德是谁的人，想借赵建明之事插手商税司？
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