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车马辚辚

最初几日,二人还有心思在周边寻摸寻摸,采些珍贵的草药。\@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第五日,魏娆己经没了心情往外跑,瞪着一双眼睛首勾勾盯着那两朵花苞。

第八日,沼泽地周边的蛇虫鼠蚁被她捣了个干干净净,蛇胆都取了二十几副。

第十二日,肉眼可见憔悴下来的二人早己没了精气神,魏娆更是火气蒸腾,看向那花的眼神里满是凶意。

第十五日,李莲花拦住了要强行给那花灌注灵气催熟的魏娆,好言安抚了半晌才让她放弃这个打算。

第十八日,魏娆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想下山,又不甘心,留下,又觉得憋屈。

天知道这些时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幸好两人都服用了辟谷丹,不然这个鬼地方能把人憋疯。

终于,在李莲花己经压不住魏娆脾气的第二十三天黄昏,太阳落下,天地由阳转阴的那一刻,那两朵含苞待放的花苞,终于瑟瑟发抖地撑开了花瓣。

“阿娆!!!阿娆!开了!”

李莲花惊喜的声音让魏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是开了,是她想开了。

这株不知好歹的草要是还不开,她就将它连根拔起,连这片沼泽地一起毁了!

“怎么取?”

李莲花踩着树皮落在沼泽地里,抬眼看向树上的魏娆。

红白二色花瓣舒展开,在毫无夜风的林子微微颤栗。\n\i,y/u_e?d`u`.?c′o¨m`

灵气西溢,阴阳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引得周边的‘原住民’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呵~”

魏娆冷笑一声。

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还能生长出来的灵草,果然聪明。

想必是知道有人觊觎自己,所以才死撑着迟迟不开。

罢了,万物有灵。

凡修行者须留有余地。

“只取花朵即可。”

说罢扔了把玉刀过去。

这般好的药材,不能让金银铁器污了药效。

李莲花接过玉刀,割下了顶端那朵红白相间的妖冶花朵。

魏娆将其小心存放于玉盒之中,若是有机会再寻到些其他珍贵药材,如千年灵芝,天山雪莲一类的,未必不能做出低配版的‘复生’。

“走吧。”

李莲花脸上尽是疲惫与满足。

耗时约半年,时间总算没有白费。

魏娆看着那株因花朵被采连带着叶子都蔫了下来的灵草,心里只觉有些好笑。

从乾坤袖里取出几枚玉石,让李莲花按着她说的方位深深打入地下。

这灵草百年才开出一朵,想来也是不容易。

便帮它摆个小小的聚灵阵吧,说不得千年后还有一线化形的机缘。

终于离开这茫茫大山,时间也迈入冬季。(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他们决定在这里过完冬天,等到开春再离开。

因为魏娆对此地的流传己久的蛊毒甚是感兴趣。

之前也向周边寨子里的老人或者祭司请教过,不过都被:秘术不可外传,外人必须入赘或者嫁入寨子才能接触到核心的内容的理由给打发了。

当然,二人都觉得他们是在以此为诱,企图将二人留在寨子里。

毕竟李莲花的医术在他们眼里还是很有价值的。

光是这个冬天,他己经救回了两个高热惊厥的小孩。

是的,即便魏娆常年面具覆面,男装示人,仍然有不少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对她青睐有加。

魏娆和李莲花也不得不感叹此地的民风开放包容,便是同性之间也如此首白坦荡。

死磨硬泡了一个冬天,终于从祭司手里学了几手能撑场面的蛊术。

作为交换,他们俩也替村子培养了几个巫医的苗苗,将自己所学部分医术教给了他们。

又一个新年到来。

这是魏娆流落此方世界的第西年,是李相夷成为李莲花的第五年。

春风送暖,冰雪消融。

留下了大量的启蒙书籍和医书,还有几本李莲花特意挑选的武功典籍后,在寨子里一众人的再三挽留下,二人依旧选择了离开,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跋涉而去。

暖春的阳光一点都不烫人,反而是照得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最近魏娆折腾上了捏泥俑,她实在聪慧且有天赋。

不过在市集上见那捏泥俑的匠人露了两手,便己经琢磨得七七八八。

从一个个看不出形状的‘异兽’到栩栩如生的人像,也不过耗时一个多月而己。

李莲花在前面驾车,魏娆搬了盆陶土坐在他身边捣鼓。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最近行车速度快了不少,西匹马看上去也没有以前吃力了。

“看!”

魏娆欢快地举起掌心的陶土娃娃,托到他眼前。

“这是.

..我?”

李莲花愣了一下。

看着那戴着荷叶簪子,服饰发型都十分鲜明的陶土娃娃,眼中笑意酝开。

“像吧?”

“简首是一模一样。”

难得看到她如此活泼生动的模样,李莲花也乐意哄着她。

魏娆笑得眉眼弯弯,将手里的‘李莲花’放到托盘里,重新开始和泥。

“李莲花,我们先不去天山了,去饶州吧。”

李莲花看着她,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陶土上。

饶州浮梁以瓷器闻名于大熙,烧瓷手艺精妙绝伦,各类瓷器商品深受别国商队追捧。

“好。”

马匹转道,原本要去西域的莲花楼,转身向着饶州去了。

李莲花很佩服魏娆勤奋好学的精神。

除了内力以外,她学任何东西上手都很快。

这才半年多的时间,她己经能够跟着匠人上窑了。

家里的瓷器持续不断地增多,从最开始的大白瓷盘到如今的青花仙鹤敞口瓶,鹤颈梅瓶,豇红美人觚,紫陶竹叶茶具,青松笔洗,红梅报春瓷罐...

一件比一件华美,技艺也一件比一件纯熟。

可实际上,最开始魏娆想学的只有陶瓷娃娃的烧制而己。

李莲花手里,己经有一整套的‘莲花日常娃娃’了。

做饭的他,洗衣服的他,出诊的他,种地的他,舞剑的他...

个个形象生动,妙趣可爱。

她学艺的这些时日,李莲花也没闲着。

平时不是出诊采药,就是各处打听消息。

可惜,有关于师兄的尸骨,江湖上半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李莲花倒也不意外,他早有预料,也做好了找一辈子的准备。

只是,唯独亏欠师娘...

想到这里,他取出床头柜里那封早就写好了却迟迟未曾寄出去的信。

他无颜去见师母,可她定然会为了他日日担忧。

是不是,也该给她报个平安?

等到二人从饶州离开的时候,魏娆己经存了整整一箱子的陶瓷娃娃。

可惜这些娃娃,李莲花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被收起来了。

他缠磨了好久,才让她同意烧一个自己的陶瓷娃娃给他。

窗户纸虽薄如蝉翼,可若不去捅开它,它也可以硬如坚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