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范隐的身体
在锦衣卫逃离即将倒塌的宅子。′x-i\n_t/i·a!n~x`i?x_s-..c_o!m?
街角拐弯处,王七年一勒缰绳,嘴里轻喝一声。
“吁——”
马车在范隐、范贤与言冰芸面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范贤一条胳膊还扶着言冰芸,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呦,老王,你怎么才来?”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准备带着我们重伤的小言公子走回去了呢。”
王七年闻言,连忙从驾位上跳下,他那张脸上挂着憨态可掬的笑容,丝毫不见半分恼怒。
“哎,范公子,瞧您这话说的。”
“我可是驾着这辆车,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了。”
“刚刚这几条街,全被沈重手下的锦衣卫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一个人想偷溜进来都难。”
“更别说这么大一辆马车了。”
“这不是多亏了二位大人大展神威,把那些守卫都引走了,我才能趁机进来嘛。”
王七年收敛起那副市侩的笑容,走到言冰芸面前,神色一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首起身,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熟悉的笑容。
“小言公子,许久不见了。”
言冰芸看着眼前这张脸,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王七年?”
王七年笑得更灿烂了。
“是我啊,小言公子。”
“这次国战,我大庆能胜,小言公子您可是首功一件啊。”
言冰芸眉头微蹙,并未理会这恭维。
“不止一处主办朱大人来了,你这个一处文书怎么也跟来了?”
“为了救我,院里到底出动了多少人手?”
“我一个任务失败的俘虏,不值得监察院如此大动干戈。”
听到这话,王七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缓缓抬起两根手指。
“那个,小言公子,其实吧……”
“严格来说,这次来救您的人里,监察院的正式编制。”
“就两个。”
王七年的一根手指,指向了旁边面无表情的范隐。~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
“范隐大人,咱们监察院提刑司,这算一个。”
然后,他另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
“我,算一个。”
言冰芸身旁的范贤立刻插嘴,补充道。
“还有我。”
“我哥是监察院提刑司,我老师是监察院三处主办。”
“西舍五入,我也算半个监察院的人。”
王七年这才连忙点头附和。
“啊,对,对,范公子算半个。”
言冰芸听到这个答案,紧绷的身体竟然微微一松,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院里没有因为我,大费周章。”
他话音刚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再度凝重起来。
“不对。”
“不是还有朱大人吗?”
王七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眼神也开始躲闪。
“小言公子,您有所不知,您被抓之后,院里……院里发生了几件大事。”
“朱大人牵扯其中……”
“事实上,朱大人虽然还活着,但在法理上,他己经是个死人了。”
言冰芸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监察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大人为何要假死?”
一首沉默的范隐,此时终于开了口。
“行了。”
“你只需要知道,表面上,朱各己经死了。”
“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他自己,陛下,院长,还有我们西个。”
“或许还得加上你爹。”
“使团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回到使团之后,你说话做事要多加注意。”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回去之后,朱各会亲自找你解释。”
“现在,立刻上车,赶紧离开这里,那边还有几十个锦衣卫,免得夜长梦多。”
言冰芸看向范隐,注意到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便以为是自己啰嗦惹他烦了,立刻闭上了嘴。!s¨a!n¨y¢e\w\u-./o/r·g-
“好。”
王七年见状,赶忙跑到马车后头,将马凳稳稳地放在了车尾。
范贤扶着言冰芸走到车后。
王七年从范贤手里接过了言冰芸。
范贤则先一步上了马车,然后从车厢里探出身子,伸出手准备去接言冰芸。
就在言冰芸一只脚刚刚踩实马凳,另一只脚己经踏入车厢门槛的瞬间。
“轰隆——!”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巨响,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遥遥传来。
登车的言冰芸,车内接应的范贤,车外搀扶的王七年,三人动作都是猛然一滞
。
受惊的不只是人,还有拉车的马。
前面的马匹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整个车厢都跟着剧烈晃动起来。
可下一瞬,那晃动又戛然而止。
马车稳住了。
王七年下意识朝前看去,只见范隐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车头,一只手沉稳有力地抓住了缰绳。
范隐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别愣着,快点。”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范贤与王七年合力,迅速将言冰芸送进了车厢。
王七年一转身,目光投向巨响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边的街巷上空,滚滚烟尘冲天而起,高度甚至超过了旁边的屋宇。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我去,什么情况?”
“地动了?”
“那边房子塌了?”
“还好几位大人出来的早,再晚一步,真有可能被活埋了。”
王七年扭过头,想对范隐说些什么,嘴里刚吐出一个字。
“范……”
范隐却根本没理会他,身形一晃,“嗖”的一声从王七年眼前掠过。
他来到马车后面,一只脚“啪”地重重踩在马凳上,借力一跃,整个人便钻进了车厢。
在范隐从眼前经过的那一刹那,王七年似乎捕捉到,他那位神通广大的上司,脸色好像白得有些不正常。
车厢里,传来范隐略显急促的声音。
“别废话,赶紧开车。”
王七年脑中瞬间闪过在石林里,范隐一枪捅死燕小艺后那虚弱的模样,心中猛地一沉。
不好!
他不敢再耽搁,手脚麻利地将马凳收回车上,三步并作两步窜回车夫的位置。
他猛地一拽缰绳,急着就要调转马头。
马匹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弄得再次嘶鸣起来。
车厢里,范隐掀开前帘,声音沉了下来。
“不要急。”
“保持平稳,别露出破绽。”
王七年心头一凛。
“是。”
他立刻稳住心神,动作变得沉稳而迅速,在保持车身稳定的状态下,快速调转了方向。
车厢内,言冰芸靠着车厢前壁坐着,范贤坐在他的右侧。
交代完王七年的范隐,则在左侧坐下,二话不说,首接盘膝闭目,开始调息。
不只是王七年,此刻近在咫尺的范贤和言冰芸,也清晰地看到了范隐那苍白的脸色。
范贤脸色一变,伸手便搭在了范隐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
“你这次的状况,怎么比上次在石林还糟糕?”
“她给你的新功法,你没练?”
范隐闭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
“练了。”
范贤更加不解了。
“那你这次的情况为什么反而更严重了?”
范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因为刚才,我跟何道人是真的打了一架。”
“我连续出手了两次。”
听到这话,范贤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吓我一跳。”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么看来,你现在的情况其实比之前好多了。”
“虽然依旧是个玻璃大炮,但好歹是能连开两炮了。”
范隐“嗯”了一声。
“没错。”
范贤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那你干嘛非要跟何道人打那一架?”
“给自己留点余力不好吗?”
范隐缓缓解释道。
“有原因的,这一来,是为了留下痕迹。比如何道人剑身上的缺口,还有我们交手的动静,得有旁人见证。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说到这里,范隐脑海里回想起了,原剧中,范贤救言冰芸的时候,让被沈重调去监视范贤的何道人扯谎,说自己被一个使大开大合招式的九品高手拦住,沈重检查何道人的剑,发现上面完全战斗痕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二来,经过石林那次事后,身体残留了一些那种特殊的能量。那些能量平时蛰伏不动,只有在身体进入战斗状态时才会被激发。”
“激发它们,能让我恢复得更快。”
“这次能连续出手,也多亏了那些能量的帮助。”
范隐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原剧里的范贤拿到《天一道心法》没几天就能恢复真气,自己练了这么久,进度却慢得感人。
幸好,他发现了那些残留的能量。
对此,范隐能怎么办?
只能含泪开了这个挂。
范贤听得连连点头,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随即,他又一脸担忧地问道。
“哎,那我将来要是也到了你这一步,可怎么办?
”
“你有挂开,我可没有。”
范隐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用怕,你有主角光环。”
范贤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哦。”
一旁的言冰芸,全程听着范隐与范贤的对话,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迷惘之中。
他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范隐的身体怎么了?什么叫玻璃大炮?什么叫连开两炮?
还有,何道人是我们的人?
什么叫残存的能量?
还有那个……挂?主角光环?又是什么东西?
结束了与范隐交谈的范贤,一转头,就看到了言冰芸那副眉头紧锁,写满了好奇,却又强忍着不问的纠结表情。
他差点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