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神格碎影
冰雕守卫的冰矛砸落时，高欢的扳手正卡在它的关节缝里。?y\o,u¨p/i^n,x,s~w..,c*o?m*金色的光芒顺着缝隙往里钻，发出“滋滋”的消融声，却没能阻止冰矛下坠的势头。林风扑过来用肩膀顶住矛杆，土黄色的气浪顺着手臂往上涌，冰矛接触气浪的地方瞬间布满裂纹，却仍在一寸寸下沉。
“苏晴儿！”白灵儿的钢管缠上守卫的脖颈，青色电流疯狂涌入冰雕体内，让它的动作出现瞬间的迟滞。
苏晴儿的血肉之火化作道火线，顺着冰矛的裂纹钻进去。幽蓝与赤红交织的火焰在冰矛内部炸开，冰雕守卫发出无声的嘶吼，关节处的冰层开始大面积崩裂。
“就是现在！”高欢猛地抽出扳手，借着冰雕动作迟滞的瞬间，将全身力量灌注在扳手上，狠狠砸向它的头颅。
“咔嚓——”
冰雕守卫的头颅应声碎裂，黑色的雾气从碎口中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扳手的金光时迅速消散。失去头颅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塌，化作一地普通的冰碴。
另一尊冰雕刚要举矛，就被林风用大地之力掀翻在地，白灵儿的钢管精准地刺入它的胸腔，苏晴儿的火焰紧随其后，三人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解决掉守卫的瞬间，冰砌拱门突然向内开启，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不是想象中的神殿大厅，而是片无边无际的冰原，与外面的世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片冰原上漂浮着无数冰镜，每个镜面都映着冰雪女王的身影：有时是她接受神格的冷漠，有时是她冰封世界的决绝，还有时……是她作为凡人时，在田埂上哭泣的模样。
“幻术？”林风皱眉，脚下的大地之力传来反馈——这片空间是真实的，却又被某种力量扭曲了。
高欢的扳手突然指向冰原中央，那里的冰镜最大，映着冰雪女王此刻的模样：她坐在座冰制的神座上，神格核心悬浮在身前，正发出柔和的蓝光修复裂痕，只是那蓝光中仍夹杂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
“不是幻术，是她的神格领域。”高欢的声音在冰原上回荡，带着扳手指引的方向，“她把神殿变成了自己的意识世界，在这里，她就是规则。”
话音刚落，所有冰镜中的冰雪女王同时转头，湖蓝色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西人，眼神里是统一的漠然：“欢迎来到我的坟墓……不，是你们的。^y/u`e¨d+u.d^i?.~c-o~m?”
无数冰刺从冰原下钻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密集、锋利。更可怕的是，那些冰刺上缠着黑色的雾气，正是之前吞噬力量的元凶。
高欢的扳手在身前划出个金色的圆，暂时挡住冰刺的攻势，却感觉到力量在快速流失。他看向白灵儿，发现她的钢管正在变黑；看向林风，他脚下的大地之力越来越弱；看向苏晴儿，她的血肉之火己经缩成了团火苗。
“她在消耗我们的同时，修复自己的神格！”高欢怒吼着，将扳手上的血纹对准中央的大冰镜，“必须打碎那面镜子！”
他顶着冰刺往前冲，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白灵儿和林风一左一右护住他的侧翼，苏晴儿则用最后的火焰清理缠上来的黑雾。西人组成个紧密的三角阵，在冰刺与黑雾中艰难地推进。
离中央冰镜还有五十米时，冰雪女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种奇异的诱惑：“你们真以为能赢吗？就算打碎我的神格，天神殿还会派新的神明下来，你们永远没有安宁之日。”
“那又怎样？”高欢的扳手砸断根冰刺，碎片溅在他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至少我们活过，挣扎过，不像你，躲在神格后面，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的话像把无形的刀，刺中了某个要害。中央冰镜中的冰雪女王突然剧烈颤抖，神座周围的冰刺瞬间紊乱，连修复神格的蓝光都闪烁了下。
“找死！”她的怒吼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所有冰镜同时爆发出强光，无数个“冰雪女王”从镜中走出，手持冰剑，朝着西人杀来。
高欢西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看着中央冰镜中正在缓慢修复的神格核心，眼神却越来越亮。
“还有最后三十米。”高欢的扳手嗡嗡作响，血纹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够了。”白灵儿的钢管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青光，“林风，托我们一把！”
林风没有犹豫，双手猛地拍向地面，土黄色的气浪将三人托向空中。白灵儿的钢管带着三人的力量，化作道青金色的闪电，首刺中央冰镜！
苏晴儿的血肉之火在此时彻底爆发，不是向外燃烧，而是全部涌入那道闪电，让青金色的光芒中多了丝决绝的赤红。
高欢的扳手则在闪电的最前端，血纹与神格核心的暗红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尖啸。
“不——！”
冰雪女王的怒吼声中，青金红三色交织的闪电撞上了中央冰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冰镜没有立刻碎裂，而是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暗
红色的血液，像在哭泣。
所有从镜中走出的“冰雪女王”同时停滞，眼神中的漠然褪去，露出各种各样的情绪：迷茫、痛苦、愤怒、还有……一丝解脱。
高欢西人从空中坠落，摔在冰原上，浑身的力量被抽干，连动根手指都困难。
他们看着中央冰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看着冰雪女王的神格核心在裂纹中剧烈跳动，看着那些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裂纹流淌，染红了整个冰原。
“我们……做到了？”苏晴儿的声音微弱得像耳语。
高欢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冰镜中冰雪女王那张痛苦而复杂的脸，突然觉得，这场厮杀的终点，或许并不是毁灭。
但他己经没有力气去想了，意识在力量耗尽的疲惫中，渐渐沉入黑暗。
冰原在震颤，神格的碎片在纷飞，而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