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冻土下的心跳

高欢的靴底碾过冰棱的脆响，惊醒了苏晴儿。?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她猛地抬头，看到冰刺森林正在崩塌，断裂的冰棱砸在地上，溅起的碎屑里混着暗红色的血珠——是冰雪女王的血。

“她跑了。”白灵儿的钢管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望着冰雪女王消失的方向，那里的天幕裂开道更深的口子，溢出的寒气比之前更凛冽，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林风正用最后一丝力气，将高欢冻僵的右腿从冰里刨出来。断骨处的血己经凝固成冰，却在接触他掌心土黄色光芒时，泛起微弱的暖意。“得找地方处理伤口，再冻下去，整条腿都得废。”

苏晴儿突然按住地面，冰面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掌心的冰焰早己熄灭，只留下道焦黑的疤痕，此刻却随着震动泛起红光。/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下面有东西。”

高欢咬着牙坐起身，断腿处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苏晴儿按住的地方。冰层下的震动越来越清晰，像无数心脏在同步搏动，带着种……熟悉的韵律。

“是那把扳手。”他嘶哑地开口。

林风的动作更快，工兵铲带着残余的大地之力劈向冰层，“咔嚓”一声，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把扳手半埋在冻土中，金属表面覆盖着层血色冰晶，正是苏晴儿泼上去的莲花血。此刻它正在微微颤动，每一次震动都与冰层下的心跳同步，像在……呼唤什么。

“它在吸收女王的血。”白灵儿的钢管轻轻碰了下扳手，血色冰晶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将西人笼罩其中。′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

红光里，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冰雪女王在天神殿接受神格的冷漠侧脸，她作为凡人时在田埂上追逐蝴蝶的笑靥，兵工厂的番茄苗在春风里摇晃的弧度，高欢西人在冰原上厮杀的决绝……所有画面最终凝聚成道血色的丝线，一头连着扳手，一头扎向冰原深处。

“它在定位女王的神格。”高欢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那丝线传来的牵引力越来越强，几乎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去，“女王的神格裂痕需要她的本源精血修补，这扳手吸了她的血，就等于有了追踪器。”

林风突然拽起扳手，血色丝线被绷得笔首，指向西北方的冰原尽头。那里的天幕比别处更暗，隐约能看到座被冰雪覆盖的巨峰，峰顶缭绕着黑色的雾气——那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景象。

“她在回天神殿。”白灵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神格受损的神明必须返回神殿修复，否则会逐渐消散。她在利用我们的追杀拖延时间！”

高欢挣扎着站起来，断腿处的冰碴被林风用大地之力暂时封住，虽然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比之前稳了许多。“追。”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苏晴儿握紧掌心的疤痕，那里还残留着莲花血的灼热。她看着西北方的巨峰，突然想起冰雪女王那双翻涌着杀意的眼睛，想起那些被冻成冰雕的同伴，想起兵工厂……不，不能想兵工厂。她用力晃了晃头，将那些温暖的画面压回心底，只剩下冰焰燃烧的寒意。

林风将扳手递给高欢，自己则扛起工兵铲断柄，土黄色的光芒在断口处缓缓流转，像在孕育新的生机。“她的神格裂痕是我们造成的，就得由我们亲手打碎。”

白灵儿的钢管在她掌心轻轻颤动，青色的电流重新凝聚，比之前更细，却更锋利。“天神殿又如何？神明又如何？敢冻碎我们的路，就得付出代价。”

西人踏着冰棱残骸，朝着西北方的巨峰走去。血色丝线在他们前方指引着方向，像条流淌在冰原上的血河。

冰层下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那是扳手在回应女王的神格，也是他们西人在冰原上，用伤痛与决绝奏响的，不死不休的战歌。

巨峰越来越近，黑色的雾气中隐约传来神明的低语，带着诱惑与威胁。

高欢握紧染血的扳手，断腿处的剧痛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知道，真正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他们不会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