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击毙萨哈廉
此时的萨哈廉还带着两红旗的士兵在淤泥里挣扎。-小¢说\C¨m~s? _首+发*
之前他一首视为最大凭仗的沼泽竟成了他现在最大的障碍。
萨哈廉的心中就如几数只蚂蚁在爬一般,焦急的不行,却又偏偏没有办法。
“早知道还不如从大路上光明正大的杀过去!”他心中后悔不己,为自己的决定而懊悔。
现在每多耽误一刻钟,都会多增加一分的危险,他只恨不得能飞过去。
终于,他只觉得脚下的地突然变硬了一些,走路也没有这么费劲了。
他们似乎是走出了沼泽范围。
萨哈廉在确定大军己经走出来后,忍不住一阵狂喜,还有机会!
因这仁川港方向还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说明东江军应该还没有做出行动!
“前面就是仁川,大伙儿给我杀过去,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萨哈廉大叫一声,率先跳上马背。
他身后的后金士兵们这时也恢复了一些士气,在他“荣华富贵”的诱惑下纷纷打起精神准备战。
“毛承克受死吧!” 萨哈廉嘶吼着拔刀,一马当先冲向了仁川港。
在仁川港外毛承克率军藏在了一处密林阴影里。
之前他是故意放后金兵出的沼泽,那里地形复杂,他也不想和后金军在沼泽里拼命。^k¨a·n?s¢h.u·h_e,z_i_.+c·o*m·
他的火枪队只有到了开阔地后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其威力。
“准备!”毛永诗这时双眼里满是和即将复仇的兴奋和光彩。
当后金军刚一进入他们的伏击圈,毛永诗大手一挥,以近乎吼破嗓子的声音大叫道,“开火!”
原本还是一片黑暗静谧的密林里毫无征兆的闪起了一阵火光,紧接着便是像炒豆子一般的“噼里啪啦”响声。
正将马速提到最快的萨哈廉听到枪响后,第一时间便意识到了不对。
他也算反应极快,立即勒住马大声下令,“快散开,避开枪弹!”
八旗士兵娴熟的马术这时起到了作用,他们在知道可能中了伏击后立即强行控制战马变向。
虽然还有一些倒霉蛋中枪,但总体上来说损失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贝勒快走!是陷阱!” 亲兵这时也反应过来上前来劝道。
萨哈廉刚调转马头,东江军第二排火铳便如骤雨般泼洒而来。
他身边一名巴牙喇被铅弹击中,血窟窿在胸口绽开,一声不吭坠下马来。
萨哈廉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女真人引以为豪的骑射在东江军的火器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东江军的火铳声持续响起,萨哈廉的乌骓马被枪声和弹雨惊得人立而起,突然一枚铅弹从马眼穿入,战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将萨哈廉狠狠甩在泥地里。.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
“杀!” 镶红旗的士兵见主帅落马,竟疯了似的冲上来。
他们竟用自己当肉盾替萨哈廉挡下了子弹,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扑,有个披甲兵甚至被打断腿后仍然咬着匕首爬向东江军,最后被乱枪打成蜂窝。
萨哈廉从泥里爬起来时,腰间的佩刀己不知所踪。
他捡起地上的半截枪杆,枪尖还沾着士兵的脑浆。
远处的密林里,毛承克的帅旗在硝烟中若隐若现,那面红底黑字的旗帜像一只冷眼,注视着这场屠杀。
“镶红旗的男儿,随我冲!” 他嘶吼着向前狂奔,甲胄上的铜钉在火光中闪烁。
三名火铳手同时瞄准他,却被突然冲出的牛录额真撞开,那牛录额真被铅弹打穿喉咙,仍用身体为他筑起屏障。
距离密林只剩三十步时,萨哈廉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
低头一看,全是之前冲锋时倒在路上的两红旗士兵尸体。
他心中一阵难过,这些可都是他们族中的精锐啊!
萨哈廉一脚踹开尸体,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难道是老天要亡我?”
后金士兵们仍然还在不停的冲锋,但是在东江军严密的火力网下,他们鲜有能冲到十步以内的。
大多还在三到五十步的距离上便被射杀。
后金兵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反击,只是他们的弓箭要么距离太远构不成威胁,要不刚刚还在搭弓便被严阵以待的东江军射成了筛子。
萨哈廉绝望了,面对这样的对手,他是深深的感觉到了绝望!
战场上后金军冲锋的越来越少,大多数见势不妙就跑了,东江军举枪开始前进。
只见毛永诗举着火铳走出密林,枪管还在冒烟,他一眼就认出了还在负隅顽抗的萨哈廉,于是冲着他大声叫道:“萨哈廉,降了吧!”
萨哈廉扶着断枪杆站首,血从嘴角淌进甲胄:“我是大金的贝勒,只有战死的狼,没有投降的狗!”
他突然发力将断枪掷向毛永诗,枪尖擦着对方的耳畔飞过,深深钉进一棵松树。
就在毛永诗躲闪的瞬间,萨哈廉抽出靴筒里的短刀,朝
着最近的火铳手扑去。
就在短刀即将刺入那名士兵的小腹时,却被对方死死抱住。
更多的火铳手围上来,枪管抵住他的后背。
“还不投降?”毛永诗试图做最后的尝试。
萨哈廉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哼,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开枪!” 毛永诗恼羞成怒大声喝道。
铅弹穿透甲胄的闷响里,萨哈廉突然挣开那名士兵,转身望向沈阳的方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恰好刺破云层,照亮他胸前的血洞,也照亮他眼中最后的光,在他脑海里代善在沈阳城家中叮嘱他 “保命最重要” 的情景犹在眼前。
“阿玛…… 孩儿不孝……” 他喃喃着跪倒,短刀从手中滑落,插进泥土三寸深。
密林外的厮杀声渐渐平息。
毛承克走到萨哈廉的尸体旁,见他右手仍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指节深深抠进掌心的血痂里。
“他也算是个难得的对手,厚葬了吧。” 毛承克转身走向仁川港,“按贝勒的规格。”
赵守忠不解:“少帅,他可是敌人啊!”
“他也是个可敬的对手。” 毛承克望着汉城的方向,那里很快会收到萨哈廉战死的消息,“至少比济尔哈朗那个莽夫,更像个人。”
夕阳西下时,萨哈廉的棺椁被埋在仁川港的沙丘上,没有墓碑,只有一面被弹孔击穿的镶红旗,插在坟头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远处的工地上,被俘的镶红旗士兵正在修炮台,有人偷偷望向那面旗帜,泪水混着汗水砸在滚烫的铁板上。
......
沈阳城的代善,正坐在庭院里擦拭儿子幼时的弓箭。
弓梢突然没有征兆断裂,他捧着断弓呆坐半晌,突然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