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当留守儿童了[空间]素芬很不乖
62. 西瓜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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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丽啊，大清早炖肉吃呢，香得我老远都闻见了。”
“老四从家里给我带的一盅板栗烧鸡，我才热上呢，您就闻见啦？”张宝丽笑着说。
进门的老头来过很多次了，来来回回都熟悉了。别看老头看起来埋里埋汰：裤脚一高一低挽着，衬衣大喇喇敞开，只扣了中间一粒纽扣，脖子上挂了块金包玉玉佛。听说家里有钱得很，住旁边别墅区的。
这人老了觉少，大早上到处溜溜达达一圈，溜到哪儿饿了继续溜达，直到累了倦了才回家。
他儿女都孝心，担心孤老头孤单寂寞，买了老贵一条狗陪他，听说是条大白熊。喏，这不，老头手头上牵着哩。
别看老头瘦归瘦，倒是个好吃的，城里哪个地方的菜品好吃，哪里就有他的声音，老饕餮一个。那只狗大概随了主人，吃的胖胖的，走路懒洋洋的，这会它两脚扒拉在柜台上，瞅着货架上的大西瓜。
“富贵，下来。”大白熊老头主人喊住自家狗，“今天是上了新货？”他扫了一眼店内的蔬果，很快就看到了嫩板栗。
“老四在老家碰巧遇到的一家板栗林，尝过味道不错，拉上来试试市场。”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懒得剥啊。”
“打发时间剥两小时，正好炖一只鸡是够了。”
正说着，程老四从楼上端着饭钵下来，越近板栗鸡的香甜味越浓郁。说是一盅那绝对不会多的，还是程野想起来她妈还在省城卖菜，特意舀了一盅起来，昨晚炖的，放在水缸里凉了半宿。
早上程老四上来的时候带上来，怕放久了变味，他到二楼为张宝丽下了一碗面条，把板栗鸡倒面条上，板栗炖得酥烂了，面条很快也裹满了浓郁的板栗汁，乍一眼像是豌杂面。
程老四接替了张宝丽的位置，帮忙打称算账，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抄起筷子搅拌均匀，程老四也是个会吃的，上面还洒了老家的葱花。
那滋味香得哟~
滋味香哦~
那只叫富贵的狗跟着附和，它竖着站立，狗头伸得直直的，眼睛盯着张宝丽的面碗，口水吧嗒直流。
“嘿，这狗也馋得慌！”程老四嘿笑着说。
狗主人也眼巴巴望着张宝丽。
张宝丽夹着一筷子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叔，要不分您吃点？”话刚说出口，张宝丽就后悔了。叫人家有钱老头分食，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再说，她心里隐隐也不大乐意分，板栗鸡的香味她也闻到了，从没吃过这么香的。
“诶？那我不客气了，逛了一早上，确实有点饿了。”老头也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张宝丽只好到楼上取了赶紧的碗和筷子，见炖盅里还有点板栗鸡，她一并倒碗里带下来。
“嗐，板栗鸡就是要这味才对。”老头站着吃上了，富贵双脚直立抱着他的腰也要吃。老头左挑右选，挑了一根面条拉得长长的甩给它，鸡肉那是一点舍不得。
“这个鸡是哪家的？板栗是不错，这个鸡肉才是灵魂哪，炖出来的油脂将板栗融化，浸入板栗里，才叫板栗变得更好吃了。”
程老四帮一个客人打完称，收钱找零，动作一气呵成，“我妈和我妹养的，几百只呢，昨晚炖了一只大公鸡，十几个人我妈就只炖了一只，放了两盆板栗在里头。”
老饕餮对自己的舌头十分自信，闻言笑了，果然没有猜错。
“那你家的鸡卖不？”
程老四抬起头看了老头一眼，“咋了，叔，你要买啊？”
才八九点钟的样子，外头的太阳毒辣得很。天气热了吃炖鸡会不会重口味了点？
不过要是他家的鸡，再热的天他都情愿吃。
“是啊，你赶明儿回去拉货的时候，先给我带三五只。店里的板栗，也我装几十斤。”老头财大气粗，直接预订了大公鸡。
“您老不问一下价格啊？”程老四笑嘻嘻的说。
“你家的菜价格还能低了？”老头白他一眼，一碗面条很快下肚，要不是这在外面，他恨不得用水涮了碗喝水。“反正再贵也贵不过高家私房菜馆不是？”
嫩板栗一开始在店里卖得并不是很好，不过两口子得了大白熊老头的启发，把鸡和板栗一起卖，效果出奇意料的好。
原来程老四在店里扯了一根电线板，一边卖菜，一边炖板栗鸡，买菜的都是家庭主妇和退休在家的老人，这些人多半都是在家做饭的。
闻到香味自然不免多闻几句，有的年轻人懒得回去弄，非要叫程老四卖一碗给她。弄得程老四哭笑不得，他家又不是饭店，卖熟食干啥？
不过就算不吃老程家的鸡，他家的菜也不错。
不过在板栗鸡打出名声前，老程家的西瓜开始出名了。
附近有户人家，家里的老太太眼看就不好了。一个是天气实在太热苦夏吃不进东西，一个是年纪确实大了，她躺在床上饿得慌，也热得慌，嗷嗷呻唤。
正巧她女儿过来看她，走到小区了忘了买礼物，这空手上门不像样子。
在小区周围转了一圈，看到老程家的蔬果店，进门溜了一圈，发现青菜都要五块一斤，咬咬牙，花大几十提了个十来斤的花皮大西瓜。
“妈，你吃点西瓜看得行不？”那家女儿进门提着西瓜到屋内看了她妈一眼，老太太饿得只剩了一张皮，大几十的西瓜，叫她走之前尝上一口也行，免得被弟弟两口子都叫侄子侄儿媳妇都吃了。
切了西瓜，她捡了个碗，把西瓜捣碎了用弟弟家孙子用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喂给老母亲。
说来也奇怪，水都喝不进了，闻见这西瓜，竟然不由自主张大嘴吃西瓜，喂得慢了，她“啊啊”叫着催促。
旁边的人看了都啧啧称奇。
有的暗自皱眉，心道莫不是回光返照？
老人的女儿也是一把年纪了，别人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一颗心直往下掉。
不管如何，西瓜喂也喂了。
等老人实在吃不下了，她女儿才放下碗。自个儿也拿了一块西瓜吃起来，她刚刚可闻见了，这西瓜香得很，清香清香的。
“啊！”谁知道才吃了一口，床上的老人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妈，咋啦？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留、留着，给我留着。”
“什么留着？”
“西瓜。”老人用力吐出“西瓜”两字。
邓香秀，也就是老人的女人看着手中咬了缺口的西瓜，哭笑不得。“好好好，给您留着。”
其他人原本还打算尝两块，这会倒不好意思了。但是小孩子可不管这些，哭着闹着要吃，只能一人分了一勺。
邓香秀笑着说：“还是妈嘴巴灵光，这个西瓜六块钱一斤，这一个都花了快一百了。”
“恁贵？怕不是被麻称了？”
也有有见识的，“你这西瓜是不是在一个叫老程家的蔬果店买的？”
“是啊。”
“那就对了，最近她家的蔬果在附近几个小区出名的很，别墅区那边都过来买，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就是价钱贵得咬人。”
“管她贵不贵，我也只买这一次。”邓香秀说，她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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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区，过来坐公交车都要个多小时，不能颠颠跑这里来买菜。
没想到晚间的事倒是让她改变了主意。
西瓜切了一半，剩下的一般邓香秀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到半下午的时候，她老娘又叫着要吃西瓜，她照样摁碎了喂到嘴里。
家里亲戚都挤在邓香秀弟弟家，眼看她母亲估计就这一两天的事，又逢周末，索性都打地铺住下了，反正夏天睡地上也凉快。
人多了吃饭的也多，下午她和弟媳妇到附近菜市场去买了菜，买了鱼和猪肉，到家开始弄晚饭，弄好差不多六点钟。
大人小孩围在客厅里，大人坐餐桌，小孩单独在茶几上摆了小桌，吃得正热闹，邓香秀无意间抬头，就看到她老娘顶着一头杂乱的白发从卧室出来。
“妈——”
邓香秀震惊不已，听她弟弟说，她妈已经倒床很久了，难道真的是回光返照？
顿时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去扶老人。
“西瓜呢？”
“西瓜在冰箱里，都给您留着呢。”
“拿出来，我要吃。”
邓香秀连忙到冰箱里取出西瓜，正要切，她老娘一勺子挖过来，“不用切，我就这样吃。”
“妈，恁大一半呢，吃不完浪费了，留点明天吃。”
“我饿得很，吃得完。”
于是一屋子人饭也不吃了，就看老人抱着西瓜舀。他们都不敢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转头与其他人使眼色：
“这是回光返照吧？”
“估计要吃饱了上路。”
“医生说没毛病，就是说人老了生理器官退化，治不了。”
“……”
邓家人这晚都不敢睡觉，坐在客厅等啊等，过一会进屋摸摸老人鼻息，到了天亮，黑眼圈叠了一层又一层。
“还不做饭坐屋里干啥呢？昨儿的西瓜还有没有，我还要吃，对了，我要先吃点饭，吃稀饭下泡豇豆就行。”
“诶、诶好呢。”邓香秀弟媳妇连连答应。
吃了饭，老太太又要吃西瓜。
她儿子图便宜，买了菜市场五毛钱一斤的西瓜回来，老太太一吃，立刻发觉不是这个味。“昨天的西瓜，你拿啥西瓜糊弄我呢？别以为我老了就好忽悠。”
“您好精神着呢，谁敢忽悠您啊。”他儿子只好苦着脸去老程家蔬果店买西瓜，由于去得晚了，只剩下几十斤的那种宁夏大西瓜，已经只剩最后的十分之一了。
老人吃了西瓜，精神越发好。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看向西瓜，难不成西瓜的功效这么好？
……
老程家的西瓜出名了。
听说要不好的老太太，吃了她家西瓜，人又开始活蹦乱跳的了。
程爱国到了单位，老领导单独问他：“听说你是住在福满家园小区？”
“对啊。”程爱国奇怪，单位里大多数人都住福满家园，又不是秘密。
“那你知道有家‘老程家的蔬果’店不？”
“知道啊，我侄子开的。”
“那你能帮我带俩咱侄子家的西瓜不？我最近没啥空，都没时间去买。”
实际上是西瓜抢的人多了，老领导的家人去了几次都没抢着。
“他家西瓜多着呢，我明天给你带两个。”程爱国高兴地接下任务，程老四每周都要往家里带俩西瓜，他最近都没往店里去，怕去多了影响不好。
他也没和老领导提钱的事。
老领导却塞了两张大钞票给他，“多退少补，麻烦你了。”
“老四从家里给我带的一盅板栗烧鸡，我才热上呢，您就闻见啦？”张宝丽笑着说。
进门的老头来过很多次了，来来回回都熟悉了。别看老头看起来埋里埋汰：裤脚一高一低挽着，衬衣大喇喇敞开，只扣了中间一粒纽扣，脖子上挂了块金包玉玉佛。听说家里有钱得很，住旁边别墅区的。
这人老了觉少，大早上到处溜溜达达一圈，溜到哪儿饿了继续溜达，直到累了倦了才回家。
他儿女都孝心，担心孤老头孤单寂寞，买了老贵一条狗陪他，听说是条大白熊。喏，这不，老头手头上牵着哩。
别看老头瘦归瘦，倒是个好吃的，城里哪个地方的菜品好吃，哪里就有他的声音，老饕餮一个。那只狗大概随了主人，吃的胖胖的，走路懒洋洋的，这会它两脚扒拉在柜台上，瞅着货架上的大西瓜。
“富贵，下来。”大白熊老头主人喊住自家狗，“今天是上了新货？”他扫了一眼店内的蔬果，很快就看到了嫩板栗。
“老四在老家碰巧遇到的一家板栗林，尝过味道不错，拉上来试试市场。”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懒得剥啊。”
“打发时间剥两小时，正好炖一只鸡是够了。”
正说着，程老四从楼上端着饭钵下来，越近板栗鸡的香甜味越浓郁。说是一盅那绝对不会多的，还是程野想起来她妈还在省城卖菜，特意舀了一盅起来，昨晚炖的，放在水缸里凉了半宿。
早上程老四上来的时候带上来，怕放久了变味，他到二楼为张宝丽下了一碗面条，把板栗鸡倒面条上，板栗炖得酥烂了，面条很快也裹满了浓郁的板栗汁，乍一眼像是豌杂面。
程老四接替了张宝丽的位置，帮忙打称算账，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抄起筷子搅拌均匀，程老四也是个会吃的，上面还洒了老家的葱花。
那滋味香得哟~
滋味香哦~
那只叫富贵的狗跟着附和，它竖着站立，狗头伸得直直的，眼睛盯着张宝丽的面碗，口水吧嗒直流。
“嘿，这狗也馋得慌！”程老四嘿笑着说。
狗主人也眼巴巴望着张宝丽。
张宝丽夹着一筷子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叔，要不分您吃点？”话刚说出口，张宝丽就后悔了。叫人家有钱老头分食，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再说，她心里隐隐也不大乐意分，板栗鸡的香味她也闻到了，从没吃过这么香的。
“诶？那我不客气了，逛了一早上，确实有点饿了。”老头也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
张宝丽只好到楼上取了赶紧的碗和筷子，见炖盅里还有点板栗鸡，她一并倒碗里带下来。
“嗐，板栗鸡就是要这味才对。”老头站着吃上了，富贵双脚直立抱着他的腰也要吃。老头左挑右选，挑了一根面条拉得长长的甩给它，鸡肉那是一点舍不得。
“这个鸡是哪家的？板栗是不错，这个鸡肉才是灵魂哪，炖出来的油脂将板栗融化，浸入板栗里，才叫板栗变得更好吃了。”
程老四帮一个客人打完称，收钱找零，动作一气呵成，“我妈和我妹养的，几百只呢，昨晚炖了一只大公鸡，十几个人我妈就只炖了一只，放了两盆板栗在里头。”
老饕餮对自己的舌头十分自信，闻言笑了，果然没有猜错。
“那你家的鸡卖不？”
程老四抬起头看了老头一眼，“咋了，叔，你要买啊？”
才八九点钟的样子，外头的太阳毒辣得很。天气热了吃炖鸡会不会重口味了点？
不过要是他家的鸡，再热的天他都情愿吃。
“是啊，你赶明儿回去拉货的时候，先给我带三五只。店里的板栗，也我装几十斤。”老头财大气粗，直接预订了大公鸡。
“您老不问一下价格啊？”程老四笑嘻嘻的说。
“你家的菜价格还能低了？”老头白他一眼，一碗面条很快下肚，要不是这在外面，他恨不得用水涮了碗喝水。“反正再贵也贵不过高家私房菜馆不是？”
嫩板栗一开始在店里卖得并不是很好，不过两口子得了大白熊老头的启发，把鸡和板栗一起卖，效果出奇意料的好。
原来程老四在店里扯了一根电线板，一边卖菜，一边炖板栗鸡，买菜的都是家庭主妇和退休在家的老人，这些人多半都是在家做饭的。
闻到香味自然不免多闻几句，有的年轻人懒得回去弄，非要叫程老四卖一碗给她。弄得程老四哭笑不得，他家又不是饭店，卖熟食干啥？
不过就算不吃老程家的鸡，他家的菜也不错。
不过在板栗鸡打出名声前，老程家的西瓜开始出名了。
附近有户人家，家里的老太太眼看就不好了。一个是天气实在太热苦夏吃不进东西，一个是年纪确实大了，她躺在床上饿得慌，也热得慌，嗷嗷呻唤。
正巧她女儿过来看她，走到小区了忘了买礼物，这空手上门不像样子。
在小区周围转了一圈，看到老程家的蔬果店，进门溜了一圈，发现青菜都要五块一斤，咬咬牙，花大几十提了个十来斤的花皮大西瓜。
“妈，你吃点西瓜看得行不？”那家女儿进门提着西瓜到屋内看了她妈一眼，老太太饿得只剩了一张皮，大几十的西瓜，叫她走之前尝上一口也行，免得被弟弟两口子都叫侄子侄儿媳妇都吃了。
切了西瓜，她捡了个碗，把西瓜捣碎了用弟弟家孙子用的小勺子一口一口喂给老母亲。
说来也奇怪，水都喝不进了，闻见这西瓜，竟然不由自主张大嘴吃西瓜，喂得慢了，她“啊啊”叫着催促。
旁边的人看了都啧啧称奇。
有的暗自皱眉，心道莫不是回光返照？
老人的女儿也是一把年纪了，别人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一颗心直往下掉。
不管如何，西瓜喂也喂了。
等老人实在吃不下了，她女儿才放下碗。自个儿也拿了一块西瓜吃起来，她刚刚可闻见了，这西瓜香得很，清香清香的。
“啊！”谁知道才吃了一口，床上的老人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妈，咋啦？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留、留着，给我留着。”
“什么留着？”
“西瓜。”老人用力吐出“西瓜”两字。
邓香秀，也就是老人的女人看着手中咬了缺口的西瓜，哭笑不得。“好好好，给您留着。”
其他人原本还打算尝两块，这会倒不好意思了。但是小孩子可不管这些，哭着闹着要吃，只能一人分了一勺。
邓香秀笑着说：“还是妈嘴巴灵光，这个西瓜六块钱一斤，这一个都花了快一百了。”
“恁贵？怕不是被麻称了？”
也有有见识的，“你这西瓜是不是在一个叫老程家的蔬果店买的？”
“是啊。”
“那就对了，最近她家的蔬果在附近几个小区出名的很，别墅区那边都过来买，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就是价钱贵得咬人。”
“管她贵不贵，我也只买这一次。”邓香秀说，她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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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晚间的事倒是让她改变了主意。
西瓜切了一半，剩下的一般邓香秀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到半下午的时候，她老娘又叫着要吃西瓜，她照样摁碎了喂到嘴里。
家里亲戚都挤在邓香秀弟弟家，眼看她母亲估计就这一两天的事，又逢周末，索性都打地铺住下了，反正夏天睡地上也凉快。
人多了吃饭的也多，下午她和弟媳妇到附近菜市场去买了菜，买了鱼和猪肉，到家开始弄晚饭，弄好差不多六点钟。
大人小孩围在客厅里，大人坐餐桌，小孩单独在茶几上摆了小桌，吃得正热闹，邓香秀无意间抬头，就看到她老娘顶着一头杂乱的白发从卧室出来。
“妈——”
邓香秀震惊不已，听她弟弟说，她妈已经倒床很久了，难道真的是回光返照？
顿时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去扶老人。
“西瓜呢？”
“西瓜在冰箱里，都给您留着呢。”
“拿出来，我要吃。”
邓香秀连忙到冰箱里取出西瓜，正要切，她老娘一勺子挖过来，“不用切，我就这样吃。”
“妈，恁大一半呢，吃不完浪费了，留点明天吃。”
“我饿得很，吃得完。”
于是一屋子人饭也不吃了，就看老人抱着西瓜舀。他们都不敢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转头与其他人使眼色：
“这是回光返照吧？”
“估计要吃饱了上路。”
“医生说没毛病，就是说人老了生理器官退化，治不了。”
“……”
邓家人这晚都不敢睡觉，坐在客厅等啊等，过一会进屋摸摸老人鼻息，到了天亮，黑眼圈叠了一层又一层。
“还不做饭坐屋里干啥呢？昨儿的西瓜还有没有，我还要吃，对了，我要先吃点饭，吃稀饭下泡豇豆就行。”
“诶、诶好呢。”邓香秀弟媳妇连连答应。
吃了饭，老太太又要吃西瓜。
她儿子图便宜，买了菜市场五毛钱一斤的西瓜回来，老太太一吃，立刻发觉不是这个味。“昨天的西瓜，你拿啥西瓜糊弄我呢？别以为我老了就好忽悠。”
“您好精神着呢，谁敢忽悠您啊。”他儿子只好苦着脸去老程家蔬果店买西瓜，由于去得晚了，只剩下几十斤的那种宁夏大西瓜，已经只剩最后的十分之一了。
老人吃了西瓜，精神越发好。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看向西瓜，难不成西瓜的功效这么好？
……
老程家的西瓜出名了。
听说要不好的老太太，吃了她家西瓜，人又开始活蹦乱跳的了。
程爱国到了单位，老领导单独问他：“听说你是住在福满家园小区？”
“对啊。”程爱国奇怪，单位里大多数人都住福满家园，又不是秘密。
“那你知道有家‘老程家的蔬果’店不？”
“知道啊，我侄子开的。”
“那你能帮我带俩咱侄子家的西瓜不？我最近没啥空，都没时间去买。”
实际上是西瓜抢的人多了，老领导的家人去了几次都没抢着。
“他家西瓜多着呢，我明天给你带两个。”程爱国高兴地接下任务，程老四每周都要往家里带俩西瓜，他最近都没往店里去，怕去多了影响不好。
他也没和老领导提钱的事。
老领导却塞了两张大钞票给他，“多退少补，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