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心软的爱普利o冥冥o
41.一号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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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命中碰到的一切美好事物，往往转瞬即逝——有一本书的作者如此说过。
因此，我们要珍惜生活中的一切美好，让美好永远留在我们身边。
……即使在流星街也可以吗？
当库洛洛打开那些装满了人类恶意的黑色垃圾袋，他得到了答案。
手电筒光束在雨幕中照亮了被五花大绑的成年男人躯体，爱普利的呼吸声隐没在雨声里，存在感也变得稀薄，不会干扰他做出的任何决定。
黑色垃圾袋里支离破碎的肢体残影，与男人的双眼重合。
可笑的是，男人眼里最强烈的情绪竟然是恐惧。
“我以为……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不会产生恐惧的。”库洛洛轻声开口。
黑发男孩的黑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和情感，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空洞。
那根本不是孩子应有的眼神，和旁边的绿头发女孩一样可怕。男人被抓捕的时候，切身体会了那种远超普通小孩的战斗力。
眼前这两个绝非正常规格的小怪物，仅凭眼神就令他寒毛直竖。
“我很好奇，你夺走人类的生命，切割人类身体的时候……”男孩弯曲膝盖，跪坐在男人身前的泥泞之中，像迷失的信徒在祭坛前祷告，“在想什么？有什么感觉？”
雨水顺着塑料布的褶皱流淌，在男孩额前形成一道透明帘幕。那块临时充作雨衣的蓝色塑料布，仿佛宗教仪式中的纯白头巾，将他的质问笼罩在神圣与亵渎的模糊边界。
右手握着匕首，左手取走男人嘴里的布团，男孩安静等待男人的回答。
“呵。”面对男孩无比稚嫩的新手问题，短暂找回优越感的男人咧开嘴，露出轻蔑的笑容，“像你们这种小孩不可能懂……锯子切开血肉的时候，那种支配生命的快感比单纯的生理高潮强烈十倍！”
“感谢你的诚实。”男孩脸上的平静毫无波动，好像只是在课堂上向老师举手提问，“下一个问题。你的同伴带走了她的头，我需要知道她在哪。”
“啊——”男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个女孩……她的头发很软，对吧？手腕一折就断，脆弱得像一只小鸟……”
“我不是来听你炫耀的。”男孩的匕首抵在男人的颈动脉上，刀锋冰凉，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们喜欢保存战利品，尤其是漂亮的头颅。”他故意放慢语速，“你——想不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
男孩的匕首纹丝不动，但他的指节已经泛白。
“想知道她是怎么哭的吗？”男人停顿了一下，见到男孩睫毛的颤动，声音变得轻快，“你不敢对我动手。你很清楚，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她。”
雨声忽然变得很响。
男孩的匕首在男人眼前微微发抖，这是男人期待已久的画面。
“做个交易吧。”男人有恃无恐地微笑，“我的命换她的头，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交易？”男孩匕首的颤抖停止了，“你搞错了立场。”
男孩忽然将抵住颈动脉的匕首移开，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向下刺去。
噗嗤。
不是心脏，不是要害。
匕首精准地贯穿了男人被捆住的手腕，深深钉进了下方的湿泥地里。
凄厉的惨叫撕裂雨夜，男人试图蜷缩却因捆绑动弹不得，剧痛瞬间淹没了刚才的得意。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男孩低下头，与男人四目相对，语调平稳得可怕，“你的同伴，带走了她的头。我需要知道位置。”
男人开始挣扎，绳索纹丝不动。他急促地喘息着，眼中第一次浮现真切的恐惧。不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遇见了同类，—个用理性包装疯狂的高等掠食者。
“只要你活着，我们有的是时间。”男孩的视线如冰冷的手术刀，扫过男人身体的其他部位，“相信你的痛苦能帮助我一一确认。”
雨水冲刷着男人身上的鲜血和泥泞，男孩的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有压迫感。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进行一场冰冷的，注定要完成的审判。
男孩要求的情报，不过是这场漫长审判过程中的附加环节。
某种更黑暗的东西正在苏醒。
“……”
“……”
“……”
森林深处，手电筒的光芒微微摇曳，映出男人涕泗横流，瞳孔涣散的扭曲面容。
由于握得太久太用力，沾满鲜血的匕首从库洛洛痉挛的指间滑落，混入地上的泥泞。
仿佛刚看完一场节奏紧张的电影，一直屏息静气的爱普利放松下来，找回平时的呼吸。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保存】
雨水顺着爱普利的手指滴落在库洛洛的颈间，俯身的姿态宛如天使垂怜罪人。
塑料布摩擦的沙沙声里，爱普利掐住库洛洛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泥浆四溅。
“你做得太好了，简直完美，库洛洛。”爱普利笑起来，“哈哈，比我想象中更有天赋。”
“呜——”剧痛和窒息同时扼住库洛洛的喉咙。
出于求生本能，他的指甲在爱普利的手臂抓出血痕，双腿也在泥土中不断踢蹬。
挣扎逐渐弱下去。
库洛洛的瞳孔涣散了。
“啊，不好意思。”爱普利摸着手臂上的血痕，“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坐在地上淋了一会雨，冷静下来之后，她的手指抚过库洛洛颈上青紫的指印，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战利品。
“这样真的很浪费。”她不禁叹息，“让我重来一次吧。下次我会小心处理。”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读取】
爱普利抬起手，一记精准有力的手刀打晕了库洛洛。
很可惜，【地图标点】的瞬移功能仅限玩家一人使用，无法携带其他人，爱普利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精力，想办法悄悄把库洛洛从流星街带走。
幸好，读档之力让爱普利有充足的机会弥补拐带过程中的各种意外与失误。
恰当且充分地使用【潜行】与【盗窃】，爱普利拥有了不被打扰的居住场所。
“在你眼里只过去了一周多，在我那里可是过去了好几天。”爱普利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哦，你还不知道，你的时间尺度和我的不一样呢。”
为了找来合适的专家，就花了不少时间反复读档。
“没想到这个世界‘制造洋娃娃’的产业如此发达。”爱普利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对着五花大绑坐在地板上的库洛洛绽放笑容，“我这次找来的‘专家’一定能留下你最好的状态。”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库洛洛逐渐理解，爱普利拥有类似“预言”的超能力。他的逃脱意图全被看穿，他的未来尽在爱普利手中，就像“既定的命运”一般无法违抗。
所谓的“专家”与爱普利交谈了几句，两人态度陌生，听起来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专家戴着白手套的食指轻轻挑起库洛洛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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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熟练如检查玻璃展柜里的艺术品，镜片后的眼睛泛起估价时的精光，“面部轮廓比例标准，颈部曲线优美，是很优质的样本。”
“作为例行检查。”专家扯开库洛洛的衣领，手指在他的锁骨上划拉。
“喂。”爱普利的匕首瞬间抵住专家咽喉，“别想糊弄我。乱碰我的男孩就得付出代价。”
有前面几个档的经验，爱普利当然会“货比三家”。
“只是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口。”专家讪笑着将双手举过头顶，目光仍忍不住飘向库洛洛，被爱普利警告的眼神逼退，“他会成为不朽的杰作。”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爱普利抬起下巴，“基础评估做完就去配药。我给的价格对得起你的服务。”
专家暂时走开了。
布团从库洛洛口中抽离的瞬间，他睫毛颤动，眼中的震惊已经淡去，沉淀着更为复杂的困惑与哀伤。
“为什么……要这样做？”泪水在他眼眶里聚集。
此刻，他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努力，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酸涩的泪水无声流淌。
听到这个问题，爱普利突然凑近，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吻，“当然是因为太喜欢你啦，小库。”
对可爱的东西产生特殊的收藏癖，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她笑得那么灿烂，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天真无邪的憧憬，仿佛少年之间青涩的初次表白。
令人目眩神迷。
爱普利，这就是全部的你吗？
冰冷的透明面罩严丝合缝地扣在库洛洛脸上，面罩内侧凝结的水珠顺着弧度滑落，倒映出爱普利痴迷的眼神。
成分未知的药物进入他的呼吸道。
他失去了意识。
永远的。
“……”
“……”
“……”
柔和的灯光洒在中央展示台上，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被纯白防尘罩覆盖的身影。
爱普利缓缓走近，动作轻柔而充满期待，仿佛正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防尘罩从下向上掀起，装饰在防尘罩边缘的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重叠在一起。当防尘罩完全掀开，露出了装扮一新的库洛洛。
宛如婚礼上首次揭开新娘面纱的瞬间，充满了爱意、惊喜与无尽的温柔。
男孩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栩栩如生，眼睛像两块精心打磨的黑曜石，泛着温润的光泽。
海军蓝领巾衬托下，他的皮肤呈现象牙雕刻品的质感，脸颊则透出人造腮红晕染的粉。水手服方领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的锁骨，小巧的双手自然下垂，轻轻搭在百褶裙的裙摆上。
天生丽质也得人靠衣装。
村里土土的小狗稍微打扮打扮，就像雕琢过的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真可爱。”不停更换角度，爱普利反复欣赏自己的一号藏品，“的确值得狠狠收藏。”
“期待你未来的成长哦。”
“更正，是另一个你的未来。”
爱普利松开手，防尘罩重新笼罩了库洛洛的身影。
【存档95 收藏品-小库-已保存】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读取】
爱普利松开手，任由手电筒坠向泥地。
晃动的光线掠过库洛洛的脸，那双疲惫又空洞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不断下坠的光点。
当手电筒躺进泥泞，发出沉闷的声响，爱普利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因此，我们要珍惜生活中的一切美好，让美好永远留在我们身边。
……即使在流星街也可以吗？
当库洛洛打开那些装满了人类恶意的黑色垃圾袋，他得到了答案。
手电筒光束在雨幕中照亮了被五花大绑的成年男人躯体，爱普利的呼吸声隐没在雨声里，存在感也变得稀薄，不会干扰他做出的任何决定。
黑色垃圾袋里支离破碎的肢体残影，与男人的双眼重合。
可笑的是，男人眼里最强烈的情绪竟然是恐惧。
“我以为……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是不会产生恐惧的。”库洛洛轻声开口。
黑发男孩的黑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和情感，只剩下令人心悸的空洞。
那根本不是孩子应有的眼神，和旁边的绿头发女孩一样可怕。男人被抓捕的时候，切身体会了那种远超普通小孩的战斗力。
眼前这两个绝非正常规格的小怪物，仅凭眼神就令他寒毛直竖。
“我很好奇，你夺走人类的生命，切割人类身体的时候……”男孩弯曲膝盖，跪坐在男人身前的泥泞之中，像迷失的信徒在祭坛前祷告，“在想什么？有什么感觉？”
雨水顺着塑料布的褶皱流淌，在男孩额前形成一道透明帘幕。那块临时充作雨衣的蓝色塑料布，仿佛宗教仪式中的纯白头巾，将他的质问笼罩在神圣与亵渎的模糊边界。
右手握着匕首，左手取走男人嘴里的布团，男孩安静等待男人的回答。
“呵。”面对男孩无比稚嫩的新手问题，短暂找回优越感的男人咧开嘴，露出轻蔑的笑容，“像你们这种小孩不可能懂……锯子切开血肉的时候，那种支配生命的快感比单纯的生理高潮强烈十倍！”
“感谢你的诚实。”男孩脸上的平静毫无波动，好像只是在课堂上向老师举手提问，“下一个问题。你的同伴带走了她的头，我需要知道她在哪。”
“啊——”男人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个女孩……她的头发很软，对吧？手腕一折就断，脆弱得像一只小鸟……”
“我不是来听你炫耀的。”男孩的匕首抵在男人的颈动脉上，刀锋冰凉，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们喜欢保存战利品，尤其是漂亮的头颅。”他故意放慢语速，“你——想不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
男孩的匕首纹丝不动，但他的指节已经泛白。
“想知道她是怎么哭的吗？”男人停顿了一下，见到男孩睫毛的颤动，声音变得轻快，“你不敢对我动手。你很清楚，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她。”
雨声忽然变得很响。
男孩的匕首在男人眼前微微发抖，这是男人期待已久的画面。
“做个交易吧。”男人有恃无恐地微笑，“我的命换她的头，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交易？”男孩匕首的颤抖停止了，“你搞错了立场。”
男孩忽然将抵住颈动脉的匕首移开，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向下刺去。
噗嗤。
不是心脏，不是要害。
匕首精准地贯穿了男人被捆住的手腕，深深钉进了下方的湿泥地里。
凄厉的惨叫撕裂雨夜，男人试图蜷缩却因捆绑动弹不得，剧痛瞬间淹没了刚才的得意。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男孩低下头，与男人四目相对，语调平稳得可怕，“你的同伴，带走了她的头。我需要知道位置。”
男人开始挣扎，绳索纹丝不动。他急促地喘息着，眼中第一次浮现真切的恐惧。不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眼前这个孩子的恐惧。
他意识到自己遇见了同类，—个用理性包装疯狂的高等掠食者。
“只要你活着，我们有的是时间。”男孩的视线如冰冷的手术刀，扫过男人身体的其他部位，“相信你的痛苦能帮助我一一确认。”
雨水冲刷着男人身上的鲜血和泥泞，男孩的平静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有压迫感。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进行一场冰冷的，注定要完成的审判。
男孩要求的情报，不过是这场漫长审判过程中的附加环节。
某种更黑暗的东西正在苏醒。
“……”
“……”
“……”
森林深处，手电筒的光芒微微摇曳，映出男人涕泗横流，瞳孔涣散的扭曲面容。
由于握得太久太用力，沾满鲜血的匕首从库洛洛痉挛的指间滑落，混入地上的泥泞。
仿佛刚看完一场节奏紧张的电影，一直屏息静气的爱普利放松下来，找回平时的呼吸。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保存】
雨水顺着爱普利的手指滴落在库洛洛的颈间，俯身的姿态宛如天使垂怜罪人。
塑料布摩擦的沙沙声里，爱普利掐住库洛洛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泥浆四溅。
“你做得太好了，简直完美，库洛洛。”爱普利笑起来，“哈哈，比我想象中更有天赋。”
“呜——”剧痛和窒息同时扼住库洛洛的喉咙。
出于求生本能，他的指甲在爱普利的手臂抓出血痕，双腿也在泥土中不断踢蹬。
挣扎逐渐弱下去。
库洛洛的瞳孔涣散了。
“啊，不好意思。”爱普利摸着手臂上的血痕，“我没有控制住自己。”
坐在地上淋了一会雨，冷静下来之后，她的手指抚过库洛洛颈上青紫的指印，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战利品。
“这样真的很浪费。”她不禁叹息，“让我重来一次吧。下次我会小心处理。”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读取】
爱普利抬起手，一记精准有力的手刀打晕了库洛洛。
很可惜，【地图标点】的瞬移功能仅限玩家一人使用，无法携带其他人，爱普利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精力，想办法悄悄把库洛洛从流星街带走。
幸好，读档之力让爱普利有充足的机会弥补拐带过程中的各种意外与失误。
恰当且充分地使用【潜行】与【盗窃】，爱普利拥有了不被打扰的居住场所。
“在你眼里只过去了一周多，在我那里可是过去了好几天。”爱普利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哦，你还不知道，你的时间尺度和我的不一样呢。”
为了找来合适的专家，就花了不少时间反复读档。
“没想到这个世界‘制造洋娃娃’的产业如此发达。”爱普利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对着五花大绑坐在地板上的库洛洛绽放笑容，“我这次找来的‘专家’一定能留下你最好的状态。”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库洛洛逐渐理解，爱普利拥有类似“预言”的超能力。他的逃脱意图全被看穿，他的未来尽在爱普利手中，就像“既定的命运”一般无法违抗。
所谓的“专家”与爱普利交谈了几句，两人态度陌生，听起来是单纯的交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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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例行检查。”专家扯开库洛洛的衣领，手指在他的锁骨上划拉。
“喂。”爱普利的匕首瞬间抵住专家咽喉，“别想糊弄我。乱碰我的男孩就得付出代价。”
有前面几个档的经验，爱普利当然会“货比三家”。
“只是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口。”专家讪笑着将双手举过头顶，目光仍忍不住飘向库洛洛，被爱普利警告的眼神逼退，“他会成为不朽的杰作。”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爱普利抬起下巴，“基础评估做完就去配药。我给的价格对得起你的服务。”
专家暂时走开了。
布团从库洛洛口中抽离的瞬间，他睫毛颤动，眼中的震惊已经淡去，沉淀着更为复杂的困惑与哀伤。
“为什么……要这样做？”泪水在他眼眶里聚集。
此刻，他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努力，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酸涩的泪水无声流淌。
听到这个问题，爱普利突然凑近，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转瞬即逝的吻，“当然是因为太喜欢你啦，小库。”
对可爱的东西产生特殊的收藏癖，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她笑得那么灿烂，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天真无邪的憧憬，仿佛少年之间青涩的初次表白。
令人目眩神迷。
爱普利，这就是全部的你吗？
冰冷的透明面罩严丝合缝地扣在库洛洛脸上，面罩内侧凝结的水珠顺着弧度滑落，倒映出爱普利痴迷的眼神。
成分未知的药物进入他的呼吸道。
他失去了意识。
永远的。
“……”
“……”
“……”
柔和的灯光洒在中央展示台上，那里静静地站着一个被纯白防尘罩覆盖的身影。
爱普利缓缓走近，动作轻柔而充满期待，仿佛正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防尘罩从下向上掀起，装饰在防尘罩边缘的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动作重叠在一起。当防尘罩完全掀开，露出了装扮一新的库洛洛。
宛如婚礼上首次揭开新娘面纱的瞬间，充满了爱意、惊喜与无尽的温柔。
男孩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栩栩如生，眼睛像两块精心打磨的黑曜石，泛着温润的光泽。
海军蓝领巾衬托下，他的皮肤呈现象牙雕刻品的质感，脸颊则透出人造腮红晕染的粉。水手服方领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的锁骨，小巧的双手自然下垂，轻轻搭在百褶裙的裙摆上。
天生丽质也得人靠衣装。
村里土土的小狗稍微打扮打扮，就像雕琢过的宝石一样闪闪发亮。
“真可爱。”不停更换角度，爱普利反复欣赏自己的一号藏品，“的确值得狠狠收藏。”
“期待你未来的成长哦。”
“更正，是另一个你的未来。”
爱普利松开手，防尘罩重新笼罩了库洛洛的身影。
【存档95 收藏品-小库-已保存】
【存档91 流星街-审判-已读取】
爱普利松开手，任由手电筒坠向泥地。
晃动的光线掠过库洛洛的脸，那双疲惫又空洞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不断下坠的光点。
当手电筒躺进泥泞，发出沉闷的声响，爱普利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