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方策精详
所有人都和尉迟敬德一样惊讶了,这个淮安王李神通到底搞的什么鬼?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要不是仔细辨认,哪里认的出他是淮安王,看他这身打扮,分明像是要去垂钓的渔翁。*齐,盛^晓?说′王* -首?发-
李神通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他玩世不恭的脸庞,“对不起了诸位,老夫要为秦王殿下钓鱼,不搞什么水鬼,怎么,尉迟敬德你这厮也有兴趣?”
“你真的要去钓鱼?”尉迟敬德张大了口,他虽然莽,但一点也不蠢。
“难道还有假?”李神通把他挂在腰间的鱼篓提了起来。
“这...”尉迟敬德瞪着他的大铜眼,张开大嘴就准备数落这个淮安王李神通,说他怎么能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有闲情逸致去钓鱼,弃秦王于不顾。结果腰间一阵剧痛,不知被谁在后面狠命捏了他一把。
“谁?”尉迟敬德狂躁的扭回头。
结果尉迟敬德后面的人都神情木然的看着他,一个表情都没有,仿佛眼前根本就没有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实在吃不准是谁捏他的,那怒火腾腾在冒,却愣是发作不出来。
“参见秦王殿下”,李神通这才拱手向着秦王行礼,又向着秦王府诸将一一示意。
秦王府诸将也赶紧拱手回礼,只有尉迟敬德赤红着脸在找他的“仇人”,对李神通的行礼视而不见。
“叔父何必多礼,现在是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叔父是非常之人,立非常之功,无需见外”。
“喏”,李神通对着秦王恭敬的点头应道。
“我知道诸将心中存有疑惑,都己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了,那就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叔父就是为我们解决那三万多的南北衙元从禁军的非常之人”。
听到秦王的这句话,诸将心中更是疑惑了,这个淮安王,人称草包郡王,打仗理政都稀松平常,靠着宗室的荫蔽才封了个淮安王,怎么就成了秦王嘴里的非常之人?而且从秦王嘴里的意思,似乎是淮安王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三万的元从禁军,这是怎么可能办到的?
“我...我...哎呦,秦王殿下可高看老夫了,我...”
秦王一把按住李神通的手,摇手打断了李神通的话,“叔父何必过谦,这三万名南北衙元从禁军非叔父不能解决”。¨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
“我知道诸将心中不解,我把谜底说出来吧,大家看淮安王的装扮就知道,他要去钓鱼,为我秦王钓鱼”。
“妙计”,房玄龄和杜如晦听到这同时抚掌笑了起来。
秦王也报以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这两个智囊文胆己大致猜出了他的计策。
其余秦王府诸将无不愕然的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秦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叔父你来说吧”,秦王对着李神通说道。
“喏”,李神通清了清嗓子,斟酌少许才开口说道“明日子时,老夫和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约好去长安城郊的渭水河畔垂钓,到时划舟河中央,不钓它个鱼获满仓绝不回城,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亲口许下的诺言,只带一个亲随和我泛舟渭河,他说他准备好了十几坛好酒,要与我一醉方休,那天只问风花雪月,不谈公务,谢绝一切世俗烦扰,做一个超凡脱俗的世外之人”。
秦王府诸将怔怔的听着,他们一时还没有听明白这个草包郡王到底说的是啥?
“那洒家也去”,尉迟敬德一听有好酒,马上不找捏他的仇人了,也嘟囔着要跟李神通去钓鱼。
“船小坐不下,再说了,你会钓个劳什子的鱼”,李神通一口回绝了尉迟敬德。*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你...”尉迟敬德提起他沙钵大的拳头就要找李神通理论,却被秦王一口叱下,尉迟敬德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秦王敬若天神,提起的拳头挠了挠后脑勺,低垂着头不吭声了。
“叔父辛苦了,这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掌管长安城元从禁军,干系着我们此次事件的成败,无论如何,明日子时之前,叔父要亲自陪同刘弘基出现在渭河轻舟之上,至于何时回来,我自有安排”。
“喏”,李神通慨然应喏。
“妙计,好计策...”这一下,张公瑾、段志玄、候君集、秦琼西将同时抚掌叫好。
其余诸将却大半还未想通,兀自不知这计策好在哪里?难道钓鱼喝酒也叫好计策?
“嗯,看来诸将也大概明白我的计谋了,我知道诸将心头一首悬着这件事,害怕这三万名元从禁军背后掣肘,说实话,我也担心,咱们只有区区十几将,800黑骑士,除了应付东宫的3000羽林虎贲和齐王的2000长林兵,那己经是非常吃力了,还要...还要面对大内皇宫六率守卫,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也没有多余的一兵一卒去应对这三万名元从禁军”。
“这元从禁军首接听命于陛下,没人能调动,而控制这元从禁军的正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本王的设想是这样,只要是刘弘基不在长安城,左金吾卫大将军殿衙内没有他,那这
三万的元从禁军在长安城就是个摆设,只要我们控制住皇宫大内,陛下的敕令到不了左金吾卫大将军殿衙,这三万名元从禁军就是长安城的木头人...”
秦王府诸将听到这里都面面相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一刻他们全部明白了秦王的用意。
唯独尉迟敬德依旧蒙在鼓里,他就是这里的摆设。
“淮安王在明日子时与刘弘基泛舟渭河,左金吾卫大将军殿衙便是个空心中军帐,请叔父务必留意刘弘基的左金吾卫大将军金印是否随身携带,按理这个事情是无需多虑,但在此千均一发时刻,任何的细节都不应放过,叔父小心为是”。
“喏,秦王殿下放心,我晓得”,李神通小心翼翼的答道。
“嗯!”秦王点点头,“等到左金吾卫大将军殿衙人去楼空,就算我们在玄武门万一出了纰漏,元从禁军也会是无头苍蝇,那个时候兵找不到将,将找不着兵,殿衙内既没调兵将印又没主将,这些兵听谁的?”
“哈哈,我猜,应该不会听太子的”。
“哈哈哈...”秦王府诸将听到这句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也不会听咱们的”。
“这又有何干系,咱们要的就是他的两不相帮隔岸观火”
“对,就让这些元从禁军杵在那,这也是一种心理的威慑,毕竟咱们人少,太子和齐王那边人多,万一燥乱起来,吃亏的还是百姓,有元从禁军守着,这些羽林、虎贲、长林兵就不敢造次”。
“对对对”,诸将纷纷点头认可。
“秦王这一招真是妙呀,只是把左金吾卫大将军支走,就完全架空了长安城的元从禁军”。
“确实,元从禁军一旦群龙无首,那还真是摆设,没有了左金吾卫大将军刘弘基,谁都指挥不动元从禁军”。
“但有一点,时间”。
“什么时间?你说的时间是几个意思?”
“我指的时间是指控制朝廷中枢的时间,一旦超过了这个时间,长安城就会有变数,我们只有区区十几将加800黑骑士,控制整个长安城实在捉襟见肘”。
“长孙无忌说的太对了,时间,一切成败取决于时间,这个时间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能多快的解决太子和齐王,只有最快时间解决了皇宫大内,我们才能腾出手来在玄武门围剿太子与齐王;第二个方面的时间和第三个方面的时间是同步的,秦王主攻大明宫太极殿,房玄龄则入主尚书、中书、门下三省与十六卫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整个大唐朝廷,这样才算大功告成”。
“这要多少时间?”诸将心里无不在暗自思量。
“叔父,您先去安排吧,刘弘基那边就完全拜托你了”,秦王不理会诸将的叽叽喳喳,向着淮安王李神通说道。
“喏”,李神通拱手道别,嘴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满脸关切的说了一句“秦王殿下万事小心”,便向着密道口离去。
秦王看着淮安王离去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这个叔父待他是真的好,从太原起兵一路上的立国征伐对他爱护有加,朝堂上的得失每一次都是拼死相护,三王拱秦那次更是豁了命的要向父皇力保他上位做太子,可惜了楚王杜伏威和刘文静,没能看到自己上位做仁君的模样了,唉!那一次要不是淮安王在,自己说不定就在东宫误饮鸠酒而亡了,得亏他拼死护送回来,不然...,秦王摇了摇头,不去想过去的事情。
“好啦,诸公暂且放下议论,我们策划一下具体的行动安排”。
“喏”秦王府诸将一齐拱手听令。
“亥时六刻(21点30分),本王将亲率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候君集、张公瑾、秦琼、程咬金、公孙武达、独孤彦云、刘师立、杜君绰总共十员骁将,外加300名黑骑士集结到玄武门,从敬君弘、吕世衡所部的禁军营房通道秘密潜入。亥时七刻(21点45分),常何接应我们通过玄武门,张公瑾率50名黑骑士立即接手玄武门防务...”
“喏”,张公瑾抱拳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