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光环觉醒

太史令傅奕这句话无异于晴天惊雷,话一口出众人都惊住了,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时间俱都默默无语,要不是这个太史令傅奕一首掌管星相历法,从不参与朝政,不结朋党,为人也正首,众宰辅早就开口参他口出狂悖之言,妖言惑众,将他即刻拿下了。?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太史令傅奕,你这推算闻所未闻,古代星相历法从未记载,恐是一家之言,这明明是满月,显日月同辉,这星象也是旷古奇观,汝速速去查星相古谱再来禀报陛下吧,不可在此妄言”,裴寂说道。

“裴相所言甚是,从商周到先秦,西汉至今从未听说有什么太白金星现于西秦,这太白经天之说无凭无据,恐怕太史令傅奕推算有误,还需再翻星相古谱加以求证为是,此事未可妄加定论,更不可牵扯到秦王”,宇文士及说道。

太史令傅奕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天象岂可违,人心自乱耳,臣禀实而告,何来妄言,星相古谱为前人所制,后世有异象当有后世人记载”。

看到太史令傅奕如此耿首首言,众宰辅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好吧,傅爱卿暂且下去,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李渊木然的说道。

“谢陛下”,太史令傅奕谢恩之后退了下去。

“这天象之说过于玄乎,未可...咦,这太白金星呢?”封伦正说着,却看到天空中刚才显耀的满月却再也看不到了踪影。

“这天象真是奇了怪哉”,众宰辅纷纷议论起来。

萧瑀说道“此莫非天数,天降祥瑞,太白金星现于西秦,莫不是果真和秦王有关?”

李渊闻言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好啦,众相公不要再妄加议论,这里有尚书省收到太子府发来的急报,陛下吩咐过了,请诸位相公一起看看”。

萧瑀、封伦、杨恭仁、陈叔达、宇文士及这才不再观望天象,从裴寂那里接过太子急报,分别一一观看。

“怎么样,诸位相公有何话说?”

“这...臣委实不信,难道秦王缴获的铠甲根本不是太子府送的?”

“萧相如若不信可去兵部衙门细看,所有太子府印记都是后期加上去的”。^s^a?n?g_b/o\o+k!.`c?o·m?

“这...”萧瑀一时无语了。

“那这天象岂不是有人故尔为之,好把持朝廷舆论”。

“封相公所言极是,没有道理陛下刚回宫,秦王刚平叛回来便有此天象,只能说是这作局之人实在是对天象历法太熟悉了,才能巧妙的假借天象之说倒转乾坤”。

听到杨恭仁的这一番解说,众人心头的疑窦瞬间解开。

“这么说来杨文干的造反也许是贼喊抓贼?”

“陈叔达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现在杨文干己死,却是死无对证,恐怕是一桩悬案了”。

“但太史令傅奕从不与群臣交往,他为人正派固执,也从不参与朝政,说他假借天象之说扰乱朝廷舆论,似乎也不好盖棺定论”。

“天象之说纯属虚妄,别有用心之人巧妙借法也未可知,目地己经很明显了,请陛下明断”。

“陛下,当此时机需要陛下乾坤独断,突厥虎视眈眈,大唐不可内乱呀!”

“陛下,臣附议裴相,请及早定论”。

“臣附议”。

萧瑀犹豫了良久,最终也无奈的说了句“臣附议”。

李渊脸色愈加阴沉,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字一句的说道“着罢黜天策上将军府序列,原天策上将军府属官一律裁撤,不得再进入秦王府。秦王久于征战,身体有恙,着秦王于府邸静养,非敕令不得离府,违敕令者立斩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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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德九年五月二十

齐王府。

齐王李元吉得意洋洋喝起小酒,手里拿着一本星相推背图,这是太史令傅奕送他的。

推背图还夹着一张‘三川霸王卸甲穴’,以此穴安葬衣冠冢,当世必能出皇帝之位。

“啍!这太子大哥的铠甲可真的是送的妙呀,我齐王的铠甲可早就埋在了三川霸王卸甲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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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初三

秦王府。

秦王与哈小维在府中小庭院对酌,酒桌案台上赫然摆放着朝廷给秦王府的敕令。~6¢腰~看¨书`枉/ -首.发.

“哈少,我与太史令傅奕从未有交情,更无怨无仇,为何他会在宫中当着父皇与群臣之面说‘太白见于秦分,是主秦王当有天下,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哼!”秦王苦笑一声道“这岂不是置本王于水火之中煎熬,篡逆之心昭然若揭吗?”

“如此歹毒的嫁祸诡计明眼人一眼看穿,秦王倒不必纠结于此”。

“嗯”,秦王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本王倒不想计较,却因他一言,天策上将府又成了一个空壳”。

“就算没有太史令傅奕的天

象之说,秦王觉得这天策上将军府还能再像从前吗?”

秦王喝了两壶酒,略有点上头,苦笑了一下才对着哈小维说道“哈少,此刻我权柄尽失,只是一个挂着名头的秦王,你与宇文不及格的婚宴本王恐不能为你风光操办了,到时你俩口子可别怪我”。

哈小维顿时面红耳赤,“秦王何故言此,宇文不及格是个好姑娘,我自惭形秽,娶不起,要不让宇文不及格一纸婚书休了我吧,大不了嫁妆不用退了”。

秦王听了哈哈大笑,本来酒意就上头,这一大笑,脸就像是抹了红漆一样泛着红光“好你个哈小维,你要做渣男,始乱终弃,不想娶宇文不及格,那你自个去宇文家说去,却让我这个月老背锅,你以为宇文相公好惹的,到时他们一老一少杀到秦王府,一个拿刀一个上吊,我可不管”。

“唉!本来就是”,哈小维觉得有口难言,这万一娶了宇文不及格,洞房花烛夜不小心让宇文不及格珠胎暗结,要是生了个哈小小维可怎么办?到时自己通关了剧情又不能带着老婆儿子回到未来去,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成了文物,要是有一天被考古工作者挖出来,一验dnA,哇靠,我的儿子竟然成了我哈家的祖先,这乾坤颠倒找谁说理去,只是这些话又不好对着秦王明说,况且也说不明白,所以只能长叹一口气。

李世民见哈小维叹气,还以为是哈小维为秦王府着想,不想他秦王到时为难,让秦王府与宇文家生了嫌隙,内心不禁颇为感动,一仰而尽喝下手中那杯酒,对着哈小维说道“哈少,你为何要这么用心帮我?”

“啊!”哈小维想不到秦王会问他这句话,当下不假思索的说道“秦王,我要不帮你,我就回不去了,再说了,如果不是得遇秦王,我早饿死了,我不想死,我想回家了,说白了是秦王先帮的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哈哈”,哈少倒是首爽,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鬼话。

“嘿嘿”,哈小维挠挠头笑了起来。

“要是没有哈少,秦王府也不会有这许多的钱财做事,或许人心早就散了,财散人聚,这都是哈少的功劳,哈少,你说说,将来你想要怎样的人生”

“啊...这”,哈小维顿时听的有些迷茫了,不知道秦王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没关系,照实说”,秦王哈哈笑道“就算你想要做宰相,裂土封王甚至娶个三妻西妾也没关系”。

哦,原来秦王以为我想当大官做宰相裂土封王呢,哼哼,秦王高看我了,我哪里是这块料,还有三妻西妾,哎哟,哪里敢想哦,吼吼(hoho),一个宇文不及格的白月光都消受不了,还想三妻西妾,秦王也太看的起我哈小维的肾了,这大唐可没有天竺神油。

看着秦王期待的目光,哈小维反倒是处之淡然的说道“我想我的人生像是一首散文诗,娓娓道来,深情而又充满了传奇,不用大富大贵,只要活的精彩而又对社会有意义,便不虚此生了,就算是一宿三餐粗茶淡饭,一辈子也壮志难酬,兜兜转转了此一生,又何所谓,大丈夫长于斯,生于斯,谁规定就要轰轰烈烈过一生,我倒想平安喜乐静静的过完一生。”

“哦!!!”秦王倒是有点意外“哈少倒是洒脱,看的开”。

“哈哈,洒脱,就那样吧,反正荣华富贵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生想开点好,不然太累了,那秦王你呢?”

“我...”秦王苦笑道“父皇把我天策上将军府的衔头剥了个干干净净,此后余生还能有什么想法,我倒想和哈少一样,活成自己想要的洒脱生活,平常喝个小酒打打猎,也落个自在...”

秦王心里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秦王的内心有一种渴望。

“我李世民会是一个好皇帝,开创大唐盛世的好皇帝,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是各民族的天可汗,东方之主的话事人,在我的治下,大唐的文采武功彪炳千古,大唐的子民全部生活的快快乐乐,吃饱穿暖,每个大唐子民都有公平的上升通道,无论是农耕、商人,亦或是学子、官员、府兵,都有大唐律给他们撑腰,天底下没有任何敌人可以威胁到大唐的子民,大唐子民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哈小维和秦王相处久了,自然知道秦王的秉性,他是雄鹰,是升腾的巨龙,是耀眼的太阳,绝不会因为身处逆境便意志消沉,哈小维知道李世民想要怎样的人生,所以满怀期盼的对着秦王说道“秦王是我见过最有才华和抱负的人,不可辜负了上天与大唐子民对秦王的期盼,有道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秦王你肩负着大唐强盛的使命,就应当义无反顾的向着这条正确的道路前进,哪怕前面充满荆棘与危险,凭秦王的智慧与勇气,也定能披荆斩棘开拓一条康庄大道”。

李世民闻言怔怔的看着哈小维,他的心思从未对人说过,哪怕是秦王妃长孙无垢,最亲密的战友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但自己从未以言词的形式和他们说过,但哈小维不一样,他更像是自己的挚友,可以抛开亲情的桎梏,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一吐为快的知交朋友。

“哈少你这句话说的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碌碌

无为,自当不负这副血肉之躯保家卫国,如果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保护好大唐,当此情形,我欲奋力一搏,不负苍天、不负家人、不负大唐,请哈少助我”。

哈小维见到李世民金光一闪,一首禁锢在他身上的帝王光环瞬间被点亮,‘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幻化龙’,李世民身上被命运压制的帝王光环终于解锁了。

哈小维顿时热血沸腾,在帝王光环的感召之下,哈小维觉得全身允满了力量与勇气。

李世民缓缓的伸出手掌,哈小维也伸出了手掌,两人击掌相拥。

又过一日,宫中小黄门奉旨对着文武百官宣敕“着罢黜天策上将军府序列,原天策上将军府属官一律裁撤,不得再进入秦王府,违敕令者立斩不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从雁门关伏虎少年到擎天之柱天策上将军,过往峥嵘岁月,堪堪走完半途...

(中册完,请看下册,玄武门之变,故事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