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士兵突击66

晏林喘着气,接过袁朗扔来的矿泉水,瓶身上的冷凝水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袖口,“报告,路上……收拾了两个拖后腿的。·s^o¢e.o\.?n^e^t/”

她指了指正互相搀扶着爬上来的冬熊和吴哲,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轻松的氛围在正式成为老A后才逐渐形成,新老队员之间的隔阂在一次次的共同训练中消弭于无形。

袁朗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她汗湿的短发和亮晶晶的眼睛,“俯卧撑两百个,帮他们长长记性。”

他的语气严厉,但眼神却带着几分赞赏。

“是!”

晏林没有抱怨,立刻放下水瓶开始执行惩罚,她的动作标准而迅速,背部肌肉在作训服下清晰可见,袁朗站在一旁,不自觉地数着她的节奏,一个个的帮她数着个数。

下午的教室里,投影仪将复杂的频谱图打在幕布上,吴哲站在讲台前,手指在鼠标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组数据。

“红外热成像的穿透力与波长关系……”他的眼睛注视着台下一个个战友,“在巷战中,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特性……”

晏林的笔尖在笔记本上快速移动,画出一个简易的波长示意图,她的笔记干净利落,重点突出,伍六一坐在她旁边,正努力理解那些复杂的内容,额头皱成了“川”字,手中的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e?+_z&小e说[网>,¨ @¥首·发,°[

“班副。”许三多小声提醒,“你笔记本拿反了。”

伍六一尴尬地咳嗽一声,偷偷把笔记本转回来,“这高材生讲得比天书还难懂……”

“还不如让我多跑十公里来得痛快。”他挠了挠寸头,上面还沾着刚刚训练时的草屑。

而后排的冬熊更是首接打起了瞌睡,被齐桓一个纸团砸醒。

“……所以这种新型伪装材料在8-14um波段……”吴哲突然停顿,看向教室后排,“冬熊,你觉得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反制?”

“啊?”冬熊睡眼朦胧地站起身,挠了挠后脑勺,憨厚一笑。

吴哲好气又好笑,“算了,幽灵你来说。”

晏林抬起头,笔尖点了点自己绘制的图表,“利用温差,如果伪装材料与人体温度不一致……”

“完美!”吴哲兴奋地推了推眼镜,“这正是我要说的!”

袁朗靠在门框上,他一首在关注着吴哲的上课情况,目光在晏林专注的侧脸上停留了几秒,才轻轻敲了敲门框,“两个小时了,下课,晚上加练夜间射击。/r+u\w!e+n¢.·n+e,t′”

*

夜晚,宿舍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在黑暗中划出一小片温暖的区域。

晏林刚洗完澡,湿漉漉的短发还滴着水,在领口洇出深色的痕迹,她坐在书桌前,展开一张信纸,钢笔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她每周雷打不动的习惯,给高城写信汇报近况。

“尊敬的高副营长……”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墨迹微微晕开。

完了。

被袁朗天天在耳边念叨这个称呼,她居然下意识就写上去了。

关键是这个称呼太过正式,根本就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赶紧划掉重新写,“连长……”

这个称呼让她想起钢七连的岁月,那些在车库加练的夜晚,那些在训练场上挥洒的汗水。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袁朗带着一身夜色和淡淡的烟草味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

他的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目光落在晏林面前的信纸上。

“给高城写信?”他挑了挑眉,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晏林下意识用手遮住信纸,这个动作引得袁朗嘴角上扬,“例行汇报。”她的声音平静,但耳尖却微微发红。

袁朗轻哼一声,把文件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随手将外套扔在椅背上,动作带着几分慵懒,“我怎么不知道老A有向师侦营汇报的规矩?”

“还是说……咱们幽灵同志有特殊渠道?”他凑近了些,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气息,应该是刚刚才吃的。

晏林努力忽视身边这个的人,声音依然平静,“只是个人信件。”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把信纸往旁边挪了挪,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袁朗的眼睛。

“哦?”袁朗拖长声调,故意又靠近了一点,两人的影子在台灯下几乎重叠,“都写什么?说我们队长半夜不睡觉,天天压榨队员?”他的语气带着调侃,但眼神却认真得有些反常。

“写您带队有方,体恤下属。”钢笔在晏林指间转了一圈,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却让袁朗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清亮,他抬手揉了揉晏林的短发,水珠落在两人中间的信纸上,“撒谎。你肯定写我又变态又苛刻。”

手掌覆上她发顶时,他才觉出自己手型偏大,指尖不经意蹭过她耳尖,莫名收回了些力道。

晏林偏头躲开,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您对自己认知很准确。”这句调侃脱口而出后,她自己都有些惊

讶。

没想到她现在还能调侃袁朗了。

台灯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靠得极近,袁朗的目光扫过晏林的侧脸,瞥见她睫毛沾着水珠,在光里闪了闪,便很快移开视线,落在桌角的文件上。

“头发擦干。”他递过一条毛巾,语气比平时沉了点,“别弄湿我的文件。”

晏林接毛巾时,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顿,又各自收回手。

毛巾上有股清爽的洗衣粉味,和袁朗身上的气息很像。

“我去洗澡。”袁朗抓起换洗衣物,脚步稍快地走向浴室,关门声比往常重了些,在静里漾开一点波澜。

晏林望着浴室门,指尖捏了捏毛巾,重新拿起钢笔,在信纸上继续写道:

“……老A的生活很充实。袁朗队长虽然训练严苛,但确实是个好长官。”

“上周我们完成了城市反恐演练,我的小组获得了第一名……”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混合着她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在这静谧的夜晚,两种声音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如同某种未说出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