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鸽子市风云!鱼儿上钩!

三里屯外的废弃砖窑,黑黢黢的,像个张着大嘴的怪兽趴在那儿,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周围的荒草都快长到人腰那么高了。


晚风一吹,哗啦啦地响,跟鬼哭似的,听得人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傻柱裹紧了身上那件不怎么挡风的破棉袄,一双贼眼四下里乱转。


他一步三哆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砖窑那边蹭。


“奶奶的,这鬼地方,白天尿尿都得找个伴儿。”


“一大爷也真是会挑,黑灯瞎火的,吓死个人!”


他嘴里小声骂骂咧咧,心里头却跟打鼓似的,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可一想到易中海跟他说的那些好处,他那点儿害怕劲儿,就又被贪心给压下去了。


“办成了这事儿,三根小黄鱼!”


“乖乖,三根啊!”


“到时候,秦姐还不立马就跟我好?”


“棒梗那小子,也能天天吃肉,不用眼巴巴瞅着别人家饭碗了。”


傻柱越想心里越美,脚底下好像也生了点力气。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勾画起秦淮茹对他投怀送抱,满眼崇拜的模样了。


“嘿嘿,值了!”


易中海交代得清清楚楚,接头的地点就在砖窑最里边的一个黑乎乎的窑洞里。


傻柱弓着腰,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往里摸。


他感觉自个儿这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这可比在厂里顺点儿东西刺激多了,他娘的!”


就在傻柱离那个最大的窑洞口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黑咕隆咚的窑洞里头,突然传来一声特别轻的咳嗽。


“咳!”


傻柱吓得一哆嗦,魂儿差点飞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谁?!”


“妈呀,不会是鬼吧?”


他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到一堆破砖烂瓦后头,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眯着眼睛往里头瞅。


窑洞深处,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点微弱的火星子在一闪一闪,跟坟地里的鬼火似的,看着瘆得慌。


傻柱牙齿都在打颤。


他想起易中海教他的暗号,壮着胆子,压低了嗓门,哆哆嗦嗦地喊:


“河……河水深又深!”


喊完了,他就把脖子一缩,大气儿都不敢喘。


心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可千万别蹦出来个吊死鬼啊!”


窑洞里头安静了好几秒,那几秒钟对傻柱来说,比一年还长。


就在他快憋不住,寻思着要不要拔腿就跑的时候,一个沙哑得跟破锣一样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里头飘了出来:


“石头……沉又沉。”


对上了!


暗号对上了!


傻柱心里那块悬着的千斤巨石,“咚”的一下就落了地。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感觉腿肚子都还是软的。


“妈的,吓死老子了!”


他赶紧从砖瓦堆后头爬起来,胡乱拍了拍身上的土,整了整歪到一边的帽子。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点,朝着窑洞口走过去。


“兄弟,是我,一大爷让我来的。”他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着。


窑洞里的人影晃了晃,慢慢从更深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傻柱看清了来人。


那是个瘦得跟猴儿一样的男人,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棉袄棉裤。


脸上还蒙着块黑布,就露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透着一股子贼眉鼠眼的精明劲儿。


“东西呢?”


那蒙面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跟指甲划过毛玻璃似的。


“带来了,带来了,妥妥的!”


傻柱脸上立马堆起笑,连连点头哈腰,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被他捂得热乎乎的油纸包。


“给,您瞧瞧。”


蒙面男人伸出干瘦的手,一把接过了油纸包。


他先是掂了掂分量,然后又凑到鼻子底下,隔着油纸使劲闻了闻。


那动作,熟练得很,一看就是干这行的老油条了。


傻柱心里嘀咕:“这家伙,比我还像贼。”


“嗯,错不了。”


蒙面男人点了点头,听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从自己怀里也掏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随手就扔给了傻柱。


“你的报酬,三根,点点清楚。”


小黄鱼!


傻柱一听这三个字,那俩眼珠子“噌”的一下就亮了,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这可是他做梦都想的好东西啊!


他慌里慌张地解开布袋口子,手都有点哆嗦。


往里一瞅——金灿灿的!


三根小金条,整整齐齐地躺在袋子里!


在窑洞里那点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那金色晃得他眼都快花了。


“我的老天爷啊!”


傻柱激动得心脏怦怦狂跳,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布袋里捏起一根金条,也顾不上干不干净,直接就往嘴里塞。


“嘎嘣!”使足了劲儿咬了一口。


清晰的牙印!软硬也对!


是真的!是真金!


“嘿嘿……嘿嘿嘿……”


傻柱咧着大嘴,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俩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赶紧把三根金条宝贝似的紧紧攥在手里,又揣进最贴身的口袋里,还使劲按了按,生怕它们长翅膀飞了。


“大哥!您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傻柱这会儿看这蒙面男人,觉得比他亲爹看着都顺眼。


他恨不得当场就给人家磕一个。


“大哥,以后,以后要再有这种……这种为国家做贡献的好事儿,您可千万,千万别忘了兄弟我啊!”


“我傻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有的是,嘴巴也严实!”


蒙面男人似乎懒得跟他废话,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拿了钱,就闭紧你的鸟嘴。”


“要是敢在外头胡咧咧半个字……”


他没往下说,只是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头比划了一下,那双露在外面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


傻柱被他那眼神一扫,吓得一哆嗦,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刚升起来那点儿得意劲儿,瞬间就没了一半。


他赶紧点头哈腰,跟小鸡啄米似的。


“不敢!不敢!大哥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傻柱的嘴,就跟那蚌壳似的,严着呢!”


“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出了这个门,我连个屁都不会放!”


傻柱心里琢磨着:“乖乖,这帮人可真不是善茬,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不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啊!”


他哪里知道,就在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砖窑外头,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收得越来越紧了。


南锣鼓巷派出所。


所长办公室里,李光复背手站在窗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手里拿着一副军用高倍望远镜,窑洞里那点儿芝麻大的动静,在他眼里都看得一清二楚。


傻柱那副贪婪又怂包的德行,还有那个蒙面人的鬼祟举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哼,鱼儿咬钩了,比预想的还要蠢。”


李光复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冷笑,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讥诮和一丝冰寒。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千挑万选,就找了这么个货色给你当马前卒?”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傻柱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贪财好色的蠢货,最好拿捏不过了。


给点甜头就能让他屁颠屁颠地去送死。


“不过,也正好。”


“用这种蠢货来钓你这条老狐狸,再合适不过。”


李光复放下望远镜,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建军,各单位注意。”


“目标已完成交易,准备收网。”


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王建军压抑着兴奋的声音:“是!所长!我们都等不及了!”


李光复继续冷静地发出指令:


“一组封锁外围所有出口,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二组正面突击,务必将窑洞内的两人全部生擒,人赃并获!”


“特别是那个蒙面人,我要活的!”


“他身上,一定还有易中海的其他秘密。”


“三组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


“记住,行动要快,要稳,要狠!”


“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了!”


“尤其是傻柱怀里揣着的那些金条,还有他交出去的那个油纸包,都是将来给易中海定死罪的铁证!”


“明白没有?”


“明白!”王建军的声音斩钉截铁。


“好。”李光复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森寒。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那张老脸在得知消息后,会是怎样一副惊恐绝望的表情。


“行动!”


随着李光复一声令下,黑暗中,数十道潜伏已久的身影,如同捕食的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无比地朝着废弃砖窑合围了过去!


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就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窑洞里的傻柱,还完全沉浸在得到三根小黄鱼的巨大狂喜之中。


他美滋滋地把那几根沉甸甸的金条在手里来回摩挲,越看越喜欢。


“嘿嘿,发了!老子这次可真发了!”


“等回了院儿里,看许大茂那孙子还敢不敢在我面前牛逼!”


“还有秦姐……嘿嘿,秦姐,等我!”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他更不知道,自己这颗被易中海当做探路石的棋子,即将迎来他悲惨的结局。


蒙面人似乎也完成了任务,不愿在此地久留,对着傻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钱货两清,赶紧滚蛋!”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不然,哼!”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我这就滚,这就滚!”


傻柱点头如捣蒜,揣着金条,美滋滋地转身就准备离开这个让他又怕又爱的地方。


他刚迈出两步,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