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面具之下是更美的面具

护罩上的金光在与魔气的对抗中消耗殆尽。


护照碎裂开时连响声都无,如粉尘一般消弭在空气中。


魔气汹涌而来,凝实的魔气撞击在防御法阵上,削去阵法上的一层光晕。


廖子兮和柳瓷都尝试使用自己的法器,但刚接触到魔气不久,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失去回应。


浓重的魔气仿佛一层厚厚的云雾,把众人拉入另一个世界,将所有人困在方寸之地。


在场实力高强的,或是尚能动弹的,自觉地站在阵法的最外围,盯着眼前的魔气,警惕有可能突然发难的魔主。


剑宗宗主手里还捏着那粒药丸,犹豫着要不要吃,站在他身旁的无相寺住持拍拍他的后背:“吃吧,你就吃吧。”


剑宗宗主望着手里那粒药一阵恶寒,反倒被一旁观察了许久的震阳门门主一口叼走。


“我的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


震阳门门主把手中的大刀一挥,人刀合一,往魔气横冲直撞,一刀挥到了魔主身上,准头大幅度提高。


“咦?我怎么瞎了?”


在震阳门门主疑惑挠头的时候,林新雨往剑宗宗主手里又塞了一粒药丸,绿油油的,从外貌到内涵和苗笛出品的别无二致。


剑宗宗主嘴巴张得仿佛能把下巴上长的胡子都吃进去,但他望了望手里那颗药丸。


对不起,他吃不下去。


林新雨眨了眨眼,又掏出一颗:“您放心,管够。”


“不了,不了,我还是要遵医嘱的。”剑宗宗主无法再直视绿油油的小药丸,视死如归地一仰头,把药丸塞进嘴里。


没啥怪味,还挺安全的。


下一刻,剑宗宗主眼前也是一片空茫。


到了他这个境界,有眼睛没眼睛的,已经不那么重要。


剑宗宗主脚下一蹬,追上震阳门门主的步伐,在无相寺住持的掩护下,几人居然和魔主有来有回地打了起来。


林新雨对阵法里加紧熬制丹药的苗笛道:“你这个药,简直是跨世纪般的伟大发明。”


苗笛转转手中的药杵子:“还好你们都比我师叔识货。”


说到药老六,他重重地砸起钵里的草药:“要是有逆魄莲就好了,大家都能无痛升级。”


“我还想许愿,我一步到位直接成为修真界大能呢。”柳瓷插嘴。


吃过药后的大佬们实力进一步提升,待在防御法阵里的众人稍稍放下心,互相插科打诨。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星在阵里算了一卦,总觉得情况不好。


“不当讲就别讲。”廖子兮见到她的举动,将迅速打断施法,好事可以说,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就不要出岔子了吧。


“防御阵法碎了两个。”豹妖抬起头,才刚补上内侧阵法的缺口。


“怎么会,明明魔主正和外面的宗主们打得难舍难分。”冯苋向阵法外看去,浓浓魔气中,刀光剑影,有来有回,难分胜负。


关重月歪在一旁的石头上,起不了身:“魔气里的是魔主,而魔主身上的——”


关重月眯着眼,看向魔气中心的光芒,缓声道:“就不好说了。”


莫长生似乎察觉到什么,也抬头向魔气中望去。


魔气中的刀光剑影渐渐失去章法,仿佛遭遇强敌,气力不敌,开始节节败退。


莫长生将灵兽袋的袋口又绕上两圈,捏在手心。


林新雨察觉到莫长生的不对,担忧地望向他,低声询问:“长生,你怎么了?”


莫长生温和笑笑,像一块荒原中的石头,原本静静伫立,却突然开满了花:“没事,你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林新雨搭上他的手,心中疑惑丛生,还想再问,却被另一边的对话吸引注意。


“魔主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廖子兮问,她也看出了几位宗主的不敌之势。


“不清楚。”关重月回避着廖子兮质疑的眼神,“我原本也没有反复重生的能力,这项能力是魔主共享给我的。”


“你的意思是,魔主也能重生?”柳瓷倒吸一口凉气。


柳掌门在方才也加入了战场,柳瓷担忧地望向娘亲的方向,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可以。”关重月虽然即使熄灭了点燃灵魂的火焰,但还是对她的神识和灵魂都造成很大的创伤,没说几句话,就头昏脑胀,喘不上气。


周围的人虽急,但也没有立刻逼问,等她缓过气来后,才又说道:“多年前,魔族突然拥有了一个神。”


“神?”


这回轮到林新雨惊讶了。


这个世界属于修真界,修真能力的等级很鲜明。


无法御气修真的是普通人,可以操控并修炼真气的是修真者,修真者中可以悟道飞升的是仙,仙者受人景仰有破碎虚空之力的是神。


这个能力的分布自然是金字塔状的,还在地上尔虞我诈,你争我斗的人族和魔族都还没有成仙。


而神更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存在。


如果关重月说的没错,那在这一场战役中,对方有了神作为大杀器,已方还有胜利的可能吗?


这不就跟往原始人部落里丢原子弹一样难以抗衡吗?


防御阵法中的众人心都凉了半截。


其中最不擅长武斗的苗笛出言安慰:“也不一定啦,什么神会跟修真者打得有来有回,肯定是一挥袖子把大家都解决了。”


“是呀,是呀。”


“苗兄说的有理。”


阵法中的修真者们纷纷附和着,大家难以想象有神会出现在这小小的战役里。


“砰——”


剑宗宗主、震阳门门主和无相寺住持以扭曲的姿势撞上防御阵法最外层。


柳掌门在三人面前急速降落,她对防御阵法内的几人说道:“魔主修为突然暴涨,一挥袖子就将几位宗主震飞。”


“你们小心,不可出阵法。”


方才还在附和苗笛的几位修真者纷纷闭嘴,站在防御中心的苗笛也被柳瓷瞪了几眼,乖乖捣药,默不作声。


“娘亲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柳瓷向柳掌门拱手,眼中的担忧难以掩饰。


“娘亲你也多保重,实在不行,大家一起躲在阵法里,等援军来了就好。”


柳掌门回以柳瓷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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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似是安抚,似是决绝。


她们等得到援军吗?


又或者说,就算援军来了又打得过魔主吗?


柳掌门心中不敢肯定,在之前的对决中,她本觉得魔主不过是一面高墙,多来些人帮忙,搭个梯子,总能翻越过去。


但现在,魔主仿佛一座高山,山峰的尖端几乎要将天都戳破。


在这样的高山前,她们还有什么手段可用,什么力气可使呢?


但柳掌门没有选择逃跑,她也许逃得掉,但身后这些孩子们,连逃都是奢望。


她必须留下,争取渺茫的获胜的契机。


柳瓷望着掌门的笑容,心如明镜,她什么都明白,她痛恨还不够强大的自己。


为什么她不能再努力一些,再强大一些,变成可以挡在娘亲身前的模样。


她无法阻挡娘亲,也无力除去魔主,她只能站在被保护的范围里,除了悔恨与祈祷,什么也做不了。


柳瓷骄傲的肩膀塌了下来,落在众人的眼中,不是滋味。


林新雨捏了捏拳头,准备上前劝慰她,防御法阵外,魔气裂开一道缝隙,就像一片大海从中劈开,两边的海浪各自退让,给将要通过的人最崇高的敬意。


魔主沿着这道裂隙向众人走来。


他的眼睛里少了嗜血般的鲜红,黑沉沉的仿佛没有月亮与星星的夜晚。


“你们都得死。”他说得轻飘飘。


但这话一出,就像笃定地宣判所有人的死刑一般。


莫长生拉住林新雨,把灵兽袋放到她的手上,合拢她的拳头,捏紧掌心:“新雨,这个交给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打开这个袋子。”


林新雨握紧的拳头两侧包裹着莫长生温热的手,他的手本有一些颤抖,但在触碰到林新雨的那一刻,奇迹般地稳定下来。


林新雨心中不安:“长生,怎么了?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她捏紧莫长生递给她的灵兽袋,慌乱地去撤莫长生的衣摆:“这不是小二的灵兽袋吗?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莫长生把自己的衣摆从林新雨的手中扯出来,他的眼里是温柔的水光:“相信我,会没事的。”


莫长生松开手,身形一闪出了防御法阵,站在魔气的缝隙尽头,向前一步步走去。


林新雨的心怦怦直跳,她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来覆去地寻找着,一定有,一定有什么是她遗漏了的。


长生,他到底瞒了她什么?


莫长生的一头银发在魔气形成的罡风中飘扬,发带断裂,银发飞散。


他一金一蓝的异瞳凝视着向前走来的魔主,微微笑着,他好像在看着他,又似乎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晦,好久不见。”


魔主的唇角被向上拉起,露出一个不甚熟练的笑容,残忍而血腥,黑沉的眸子在莫长生身上聚焦,凝出一丝讽意。


“朔,你这副样子真让我不习惯。”


“彼此彼此。”莫长生道。


林新雨剧烈的心跳仿佛要震碎她的鼓膜,翻涌的记忆吞噬她眼前所有的画面,她终于捕捉到记忆角落里,如星尘般细小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