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杀人诛心的一张嘴

面对关重月的眼神,一向冷心冷情的剑修李霄云神色动摇。


廖子兮皱起眉头,出言提醒:“剑宗的,不要忘了你师尊的嘱托。”


李霄云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没有回答廖子兮的话,手腕一抖,竟是要放开阵法。


关重月低着头,掩盖眼底的幽深,她先前就对剑修下过咒,等他一心软,变能够通过咒术对他进行控制。


关重月感受到阵法边角的松动,多亏了她早早谋篇布局,李霄云果然在她的掌控之中。


廖子兮维持着阵法,撒不开手来,她见剑修手上情况不对,又急切又莫名,对佛修道:“秃头的,你那兄弟怎么回事?”


佛修本凝神思量着事,被廖子兮一叫唤才回过神,发现剑修的不对劲,他耸耸肩:“阿弥陀佛。”


廖子兮几乎要气晕。


但好在,登时晕过去的不是她,而是神情奇怪的剑修。


陈星活动活动手腕,接替了他的位置:“我不太通口舌,还好略懂些拳脚。”


陈星解释着。


廖子兮憋在胸口的气终于喘上来,瞪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剑修。


不靠谱的东西。


本在摇晃的阵法,因为陈星的到来再次稳定,被困在阵法内的关重月目光幽幽,恨恨地扫了地上的剑修一眼。


“别看了,再看也没人放你出去。”廖子兮冷声道。


“子兮姐姐,你知道的,我没想害你。”关重月又一次抬头,这次目光所向,是廖子兮。


廖子兮望进她的眼睛里,几乎分不清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若关重月对她好,她在冰原时,被关重月关起来,限制了自由。


若说关重月对她不好,她却只是将她限制在偏殿,没像对待其他人一般,送给大祭司做尸傀。


她不明白,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是魔族派来的间谍,那这个人,为什么非得是关重月。


“廖子兮!”陈星一喝,在廖子兮出现异样前,试图唤回她的心神。


关重月的手段她方才见过,要是廖子兮也倒下,屋子里就没人能接替阵法了。


但廖子兮没听见陈星的话似的,神色忽然柔软下来。


关重月心中一喜,她的子兮心里,果然有她。


她在暗中加深对廖子兮的控制,眸色渐深。


“叮铃——”廖子兮腰间的银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乱了关重月的计划。


幻心银铃察觉到主人的异常,自主振动,将关重月施法的行动延缓。


廖子兮也趁着关重月失误的这一瞬,回过神来,她闭目凝神,封闭着内心的情感。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眼睛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泉水,神色淡淡。


关重月看到这样的廖子兮,脸上一怔,她对她没有恨,没有怒,这样的无悲无喜,让她忽然慌了起来,心中空落落的。


“子兮姐姐。”她尝试再唤。


廖子兮却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她再也不会为了关重月而动摇,她们站在不同的立场上。


关重月见此,似是真伤心了,又凄凄婉婉唤了廖子兮几声。


“你是魔,她是人,孩子,你现在正在侵略人家的家乡呢。”陈星见廖子兮的神色没有变化,阵法里关重月叫得又惨,平淡地劝了一句。


“所以,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今天必须将你困在这里。”陈星叹了口气说,“你还是我半个小师妹呢,我也没法对你心慈手软。”


阵法内,关重月不死心地盯着廖子兮,看了她好一会也得不到回应。


她转而扭头看向陈星:“半个?你知道了什么?”


陈星正透过窗子,看屋外的战况,敷衍道:“全部。”


陈星没工夫多管关重月,她的心思都飘到外面去了,局势不好,魔族的军队手段残忍,败在他们手下的修士死伤惨重。


“药师,救救住持。”冯苋扛着无相寺的主持推门进来,脑袋在不大的屋子里转了一圈,锁定角落里翻看布阵图的苗笛。


他将背上半昏迷状态的老和尚背到角落里,薅着苗笛让他治疗。


门口处,使阵的和阵中的人都被吸引,暂时忘记之前的对话,望墙角看去。


角落里,老和尚昏迷不醒,胸前一大摊湿漉漉的,是新吐出来的血迹。


“主持被魔主打出内伤,强撑了几回,晕倒了。”冯苋跟苗笛解释情况。


苗笛点着头,从乾坤袋里掏出小药炉和一把把草药,开始配比。


“你干嘛呢!这么紧急的状况还从磨药开始?”冯苋急得不行,忍了又忍才没上前给苗笛一拳,“苗药师,我承认你是药王谷最好的药师,你快给他弄点丹药嚼嚼吧。”


冯苋的声音快得像炉子里爆开的豆子,把炉子门都炸个稀巴烂:“您快些吧,没了这老头,柳掌门顶了上去,下面的战场上,只剩我们合欢宗内门主导了,时间长了,我怕……”


冯苋说着说着,只张了张口,没把那些不吉利的话说出来,扭头抹把脸,闭上了嘴。


苗笛见他不再炒豆子,也松了口气:“不是哥们,我成品能直接用的药都给出去了。”


苗大药师也很无奈:“你再急我也没有呀。”


冯苋颓丧地坐在原地,只几息,又站起来,向外面冲去:“你们离不得这里,我须得出去帮忙去。”


如此,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小屋的门一开一合,屋里只听得到苗笛磨药的声音。


“住持他怎样?”佛子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不太好。”苗笛如实说道。


佛子只问了这一句,便守好自己的位置,情况已经很糟糕了,他不能再打扰药师。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苗笛磨药的声音,像在几人耳上来回碾着刮。


豹妖翻完了所布阵图所有的内容,她丢下拓印布阵图的珠子,几步蹲到关重月面前,盯着她的眸子。


“布阵图里没有对吗?”


“什么?”关重月暗暗吃惊于豹妖的敏锐。


“布阵图里果然没有这次魔族突袭的阵型,你骗了廖子兮。”豹妖肯定道。


廖子兮的目光又投过来,锋利得想要把关重月钉死在法阵里。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关重月被这视线戳得心中一痛,连辩解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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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也算个人修,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加入我们?”豹妖托着下巴,直截了当地说。


除了她以外的人都瞪圆了眼睛,角落里的主持似是听到了,挣扎着起来又吐了口血,才接着昏过去。


“你在说什么笑话。”关重月眸光闪烁,难以置信。


“字面意思。”豹妖抬头,回给陈星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继续对着关重月道:“你的魂体是魔,但你对魔界真的有那么大的归属感吗?”


不需要关重月回答,豹妖就替她回答道:“你没有,我是你,也不会有。”


在血池静静站着的时候,豹妖的脑子里被塞入很多记忆的碎片,都是有关魔界的记忆,没什么温情,全是血淋淋与残忍。


要不是为了娘亲,她不该想起来的。


“你是为了什么帮魔族做事?”豹妖盯着关重月的眼睛,眼里是兽类捕猎时的机敏。


关重月咬着牙道:“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要来管我。”


“我是你身体的主人。”豹妖干脆在阵法前坐了下来,“跟你一样,父母亲人通通死绝,为了所谓的魔界大计,变得支离破碎的人。”


“哦,不对,现在我是妖,你才是人。”豹妖说着说着自嘲一笑。


陈星看了,难过地别过脸去。


“我的父母没死。”关重月隐约猜到了豹妖的身份,她强调道。


“死了。”豹妖说话可不懂委婉,说破天去,她也是个只有短暂灵识的妖宝宝。


“那个绷带人为了逆魄阵成功,把所有人都血祭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关重月突然狂躁起来,阵法剧烈颤动,险些压不住她。


关重月双眼猩红,手中捏着的黑色纹路溢出掌心,撞在阵法上,将维持阵法的几人都撞得后退一步。


廖子兮抽手启用幻心银铃,才勉强延缓关重月的爆发,围着阵法的三人好歹将关重月制住。


“少刺激她两句。”只着一下,廖子兮浑身都像在水里泡过似的,汗出了一身,她出言提醒豹妖。


“我确定了,你就是为了父母。”豹妖反而在关重月的态度中得到验证。


“在你成为关重月后,你真的见过她们吗?”豹妖步步紧逼,说出的话杀人诛心。


关重月才恢复平静的黑眸里又要泛出猩红:“你懂什么?我不这么做,她们一定会死的。”


豹妖从陈星的乾坤袋里掏出一本手札,翻动其中泛黄的纸页,她找到了她需要的内容,她将整本手札怼带阵法前,强迫关重月来看。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死了没。”


关重月一目十行地浏览完手札上的文字,字迹很熟悉,确实是大祭司的无误。


她仍旧不敢相信,又来回将文字扫了几遍,最后一字一顿地看过去,双目猩红,几乎要泣出血泪来。


“告诉我,这是你伪造的。”关重月的气息大涨,廖子兮三人差点按不住她。


“你还要继续欺骗自己,给杀父杀母的仇人当牛做马吗?”豹妖一张利嘴还在输出,甚至直接叫出对方的本名。


“小月亮,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