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办公室的诊疗

可是，晚上，薛诗琪打来电话，让去她的镇党委书记办公室，有话要对他说清楚…

镇政府大楼的走廊灯忽明忽暗，像极了李为民此刻忐忑的心情。′j\i¨n+g¨w_u\h·o,t¨e~l′.?c?o\m*

他站在薛诗琪办公室门前，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门缝里透出的暖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痕，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咖啡机工作的声响。

"进来吧，门没锁。"薛诗琪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李为民推开门，咖啡的醇香立刻扑面而来。

薛诗琪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身上只穿了件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雪白的后背。

窗外的月光给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像幅精心构图的剪影。

"薛书记，您..."

"把门关上。"她转过身，睡袍领口大敞，隐约可见深深的沟壑。

手中的咖啡杯冒着热气，在她唇边留下淡淡的水痕，"怎么，怕我吃了你？"

李为民的手在门把上紧了紧，最终还是关上了门，但刻意留了条缝隙。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手机正在录音——这是林雅坚持让他开的。

"坐。"薛诗琪指了指对面的真皮沙发，自己则斜倚在办公桌边缘，一条腿微微曲起，睡袍下摆滑到大腿根部。"咖啡还是茶？"

"不用了。"李为民站在原地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听诊器。"您说有医疗方面的问题..."

"急什么？"薛诗琪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杯沿画着圈。

"白天人多眼杂，有些病...不方便说。"她突然解开睡袍腰带，衣襟向两侧滑开——

李为民猛地转身，后脑勺差点撞上书架。"薛书记！这不合规矩！"

"想什么呢？"薛诗琪的声音带着戏谑，"我穿着衣服呢。"

李为民慢慢转回来，发现她睡袍里确实穿了件吊带裙，只是领口低得惊人，高耸的玉峰都快跳跃出来了…

她指了指自己左胸上方："这里，摸到没有？硬块。"

月光下，那片雪白的肌肤上确实有个微小的凸起。￠x￠n*s-p￠7^4￠8,.~c￠o·m/

李为民从医药箱取出一次性手套，动作机械得像在执行某种程序。"需要触诊。"

"就等你这句话。"薛诗琪突然抓住他的手，首接按在自己胸口。"怎么样，是不是很硬？"

李为民触电般缩回手，手套在空气中发出"啪"的轻响。"薛书记！这不符合诊疗规范！"

"小男人..."薛诗琪突然凑近，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的苦涩扑面而来。

"姐姐又不会吃了你。"她的指尖划过李为民的喉结，"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问题吗？"

李为民后退两步，小腿撞上茶几，茶杯叮当作响。"这需要进一步检查..."

"名义上我结婚了，可那个男人..."薛诗琪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

"天生就是个太监，做不了夫妻生活。"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时间一长，这里就..."

李为民的医学本能终于战胜了尴尬，他戴上新手套，专业地触诊那个肿块。

"边界清晰，活动性好，应该是良性纤维瘤。"他迅速收回手，"建议做超声检查确认。"

"你确定不是..."薛诗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乳腺癌？"

"临床表现不像。"李为民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她指甲己经掐进自己皮肤。"但需要影像学确诊。"

薛诗琪突然松开手，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份文件，"这是省医院的检查报告。"她翻开其中一页，"看清楚了？"

报告上赫然写着"乳腺纤维腺瘤，建议随访观察"，李为民皱眉："那您为什么..."

"为什么大费周章？"薛诗琪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因为好玩啊！"她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报警器，"知道那是什么吗？"

李为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放心，没录音。"薛诗琪拢了拢睡袍，"只是想看看，李书记的公子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么...正首。"

李为民的拳头在身侧握紧又松开。,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如果没别的事..."

"急什么？"薛诗琪从办公桌下拿出个纸袋，"看看这个。"

袋子里是一沓照片——周正和几个陌生人在某会所推杯换盏，桌上摆满现金。

"你那个小女友应该很感兴趣。"薛诗琪点燃一支烟，火光映得她面容忽明忽暗。"周正贪污的证据，足够他在牢里蹲十年。"

李为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薛诗琪挑眉："不接？可能是急事。"

来电显示"林雅"。李为民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林雅急促的声音："为民！巡视组

查到薛诗琪挪用扶贫款的证据了！她可能..."

"可能狗急跳墙？"薛诗琪对着手机提高音量，"林医生，深夜打扰别人约会可不礼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李为民，"林雅的声音冷得像冰，"开免提。"

薛诗琪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李为民按下免提键，林雅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炸开："薛诗琪，你办公室的监控录像我己经拿到了

——包括你上周三晚上和周正的'密谈'。"

薛诗琪的烟灰掉在真丝睡袍上，烫出一个小洞。

"对了，"林雅继续说，"你前夫刚给我发了份有趣的病历——关于你那所谓的'黄花闺女'身份..."

薛诗琪猛地掐灭烟头，脸色煞白。

"李为民，"林雅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窗台上有我送你的礼物。"

李为民走到窗前，发现窗台上放着个文件袋，里面是薛诗琪挪用公款的完整证据链。

最上面是张便签："就知道她会来这招。——你的林医生"

"不可能！"薛诗琪冲过来抢文件，"我明明锁了..."

"备用钥匙在花盆底下。"林雅的声音带着笑意，"全镇政府都知道。"

薛诗琪突然瘫坐在椅子上，睡袍散开也顾不上整理，"你们..."她的声音发抖，"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林雅说，"第一，撤回你爷爷那所谓的'婚约'声明；第二，主动向巡视组交代问题；第三..."

"第三，"李为民补充，"别再骚扰卫生院任何医护人员。"

薛诗琪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们真以为..."她擦了擦眼角，"我输定了？"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薛诗琪的表情瞬间凝固。

"忘了告诉你，"林雅说，"巡视组带了纪委的人一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林雅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执法记录仪。"薛书记，"她晃了晃手中的设备，"要看看你刚才的表演吗？"

— — —

卫生院的清晨被警笛声打破。

李为民站在门诊窗前，看着三辆警车驶离镇政府大院。

林雅端着两杯豆浆走过来，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她的白大褂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看什么呢？"她顺着李为民的视线望去，"哦，薛诗琪被带走了？"

李为民接过豆浆，温度刚好。"你昨晚怎么..."

"王秘书通风报信。"林雅咬开吸管包装，"说薛诗琪约你去办公室'看病'。"

她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我只好去找巡视组加班了。"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李为民突然想起什么："她那个肿块..."

"纤维瘤是真的。"林雅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但'黄花闺女'是假的。"

她剥开糖纸，"她前夫给我发了他们的离婚协议附件——三次人工授精失败记录。"

李为民的豆浆差点喷出来。"这你也..."

"职业习惯。"林雅耸耸肩，"看到病历就想查个彻底。"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她胸部那个疤确实是被前夫用烟头烫的。"

门诊大厅的电视突然插播新闻："青龙镇党委书记薛诗琪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画面切换到周正被带上警车的镜头，他的名牌腰带松垮地耷拉着，再不复往日的光鲜。

"李医生！"王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省里来的电话！"

李为民接过话筒，父亲的声音传来："为民，薛老刚给我打电话..."背景音里还有老人中气十足的争吵声。

"爷爷？"

"他和林老头、薛老在一起。"李建国的声音透着无奈，"三位老战友非要给你们..."

电话突然被抢走，李援朝洪亮的声音炸响："兔崽子！听说你把薛家丫头送进局子了？"

"爷爷，是纪委..."

"干得漂亮！"老人突然大笑，"那丫头跟她爹一样滑头！"背景音里传来薛老的抗议声和棋子拍在棋盘上的脆响。

林雅凑近话筒："李爷爷，我爷爷在旁边吗？"

"在！正耍赖呢！"李援朝的声音突然远了点，"老林！你孙女电话！"

一阵杂音后，林雅爷爷温和的声音传来："雅雅啊，那套连环画找到了吗？"

"爷爷！"林雅跺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三位老人家到底..."

"哦，那个婚约啊。"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个玩笑，当年我们三人在朝鲜战场约定，谁生了女儿就..."

"爸！"李建国无奈的声音插进来，"您别添乱了。"

电话在一片混乱中挂断，李为民和林雅面面相觑，同时笑出声来。

"所以..."李为民擦掉笑出的眼泪，"根本没有婚约？"

"有也是他们酒后胡诌的。"林雅从白大褂口袋

掏出那颗虎纹玻璃珠，"这才是真正的信物。"

她举起珠子对着阳光，"我爷爷说，当年他们三个在战壕里捡的，约定谁活到最后就..."

李为民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那这个呢？"

林雅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什么时候..."

"今早取的。"李为民打开盒子，里面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用我全部积蓄买的。"他不好意思地补充，"可能有点小..."

林雅突然把玻璃珠塞进他手心："加上这个就够了。"她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反正..."

"反正迟早要换真的？"李为民把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这次没戴反。

窗外，卫生院的梧桐树上，两只麻雀正在枝头叽叽喳喳，像在为他们祝福。

而远处的镇政府大楼里，巡视组的工作人员正将一箱箱证据搬上公务车，其中有个精致的香槟杯，杯沿上还留着半个唇印，在晨光中渐渐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