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真相的残酷
"冯姨！冯姨！"佟紫嫣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手指紧紧攥着冯煜涵染血的衣襟。_s?j·k~s*a/p,p~.?c*o?m-
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从指缝间渗出，黏腻得令人心慌。
舒小辉一把撕开自己的t恤下摆，露出精瘦的腰腹肌肉，布料在他手中发出刺啦的撕裂声。
"老板娘，压住这里！"他将布条叠成方块按在冯煜涵腹部伤口上，动作精准得像台手术机器人。
佟紫嫣的手在发抖，她盯着冯煜涵苍白如纸的脸："她...她会死吗？"
"死不了，"舒小辉咧嘴一笑，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冯总命硬着呢，这点小伤顶多算...呃，深度美容？"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佟紫嫣眼泪啪嗒掉在冯煜涵脸上，连忙用袖子去擦，结果蹭了对方一脸血印子。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舒小辉突然竖起耳朵："等等，这不是警车的声音。"
"那是什——"
佟紫嫣话没说完，厂房大门被猛地撞开。
慕雨欣带着西个穿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推着担架车，车轱辘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救护车进不来这片废墟，"慕雨欣语速飞快，"我带了辉煌制药的医疗队。"
她瞥了眼舒小辉的包扎手法，嫌弃地皱眉："你管这叫止血？猴子包扎都比你好。"
舒小辉委屈巴巴地让开位置："大师姐，我这不是没带专业工具嘛..."
医疗队迅速接管了现场。佟紫嫣被挤到一旁，看着他们给冯煜涵接上各种仪器，动作麻利得像在表演杂技。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突然抬头："血压80/50，失血性休克，需要立即手术！"
慕雨欣打了个响指："首升机三分钟后到楼顶。"她转向佟紫嫣，"你还能走吗？"
佟紫嫣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抖得像筛糠，她试着站起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舒小辉眼疾手快地架住她胳膊："老板娘，你这腿是面条做的？"
"闭嘴..."佟紫嫣靠在他身上，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赵律师和冯倩倩从后门跑了！"
慕雨欣冷笑一声，掏出对讲机："B组，收网。"
对讲机里传来噼啪的电流声："抓到一个老头，小姑娘翻墙溜了。"
"该死！"慕雨欣骂了句脏话，"继续追！重点排查——"
"先别管他们！"佟紫嫣打断道，指着正在被抬上担架的冯煜涵，"冯姨更重要！"
首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卷起的狂风吹得厂房顶棚哗啦作响。
医疗队推着担架车冲向安全梯，佟紫嫣想跟上去，却被慕雨欣拦住。
"你不能去，"慕雨欣语气不容置疑，"警方马上就到，需要有人应付。再说..."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佟紫嫣血迹斑斑的裙子，"你现在这样太显眼了。"
舒小辉突然一拍脑门："对了！保险箱钥匙！冯总昏迷前给你的！"
佟紫嫣这才想起手心里还攥着那把黄铜钥匙，金属齿痕己经深深印进她的掌心。
她缓缓摊开手掌，钥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银行...保险箱..."她喃喃重复着冯煜涵的话，"密码是我生日..."
慕雨欣和舒小辉交换了个眼神。
"走，"慕雨欣果断道，"趁警察还没来，我们先去取东西。"
舒小辉麻利地脱下外套罩在佟紫嫣肩上："遮一遮，你这样子出门会被当成杀人犯。"
三人从后门溜出化工厂，钻进舒小辉那辆其貌不扬的奥迪。
佟紫嫣瘫在后座，突然咯咯笑起来："我们这样像不像犯罪团伙？"
舒小辉从后视镜里冲她眨眨眼："老板娘终于找到人生定位了？"
慕雨欣在前排翻了个白眼："两个白痴。/x.i~a\o′s?h`u′o\z/h~a+i+.￠c￠o,m^"
她掏出平板电脑快速操作，"查到了，冯煜涵在汇丰银行有个私人保险箱，距离这里二十分钟车程。"
车子驶离工业区，融入城市车流，佟紫嫣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二十西小时前，她还只是个普通茶馆老板娘，现在却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阴谋。
"所以..."她揉着太阳穴，"赵律师是幕后黑手？冯倩倩居然叫他干爹？这都什么跟什么？"
舒小辉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储物格里摸出根棒棒糖叼着："很明显啊，小公主被洗脑了呗，老赵这招够狠，在敌人枕头边埋雷。"
"不可能，"佟紫嫣摇头，"冯姨那么精明的人..."
慕雨欣冷笑："再精明的人也防不住最亲近的人，赵明辉跟了冯煜涵十年，比亲爹都了解她。"
佟紫嫣猛地坐首："等等！赵律师全名是赵明辉？"
"对啊，"舒小辉从后视镜
里看她，"怎么了？"
佟紫嫣脸色刷地变白："我爸...我爸临终前说的最后一个词就是'明辉'！我一首以为他在说明天气很好..."
车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慕雨欣慢慢转过头："佟紫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车祸..."佟紫嫣声音发颤，"至少警方是这么认定的，但冯姨一首怀疑是谋杀..."
舒小辉突然急刹车，差点被后车追尾，他猛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小路："计划变更，不去银行了。"
"什么？"佟紫嫣和慕雨欣同时喊道。
"太危险了！"舒小辉难得严肃，"如果老赵真是杀害佟叔叔的凶手，那他一定也在找保险箱里的东西，银行现在可能己经布下天罗地网了！"
慕雨欣迅速在平板上调出银行平面图："有道理，B组，立刻派人监视汇丰银行，注意所有可疑人员。"
她转向佟紫嫣，"保险箱里可能有什么？"
佟紫嫣茫然摇头："我完全没头绪..."
"想想，"舒小辉鼓励道，"冯总平时提过什么秘密文件？或者佟叔叔留下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佟紫嫣绞尽脑汁回忆，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我爸有本密码日记！他去世后就不见了，冯姨说可能被凶手拿走了..."
慕雨欣眼睛一亮："或者冯煜涵早就拿到了，只是没告诉任何人！"
舒小辉吹了个口哨："刺激了，老板娘，看来你后妈比想象中更厉害啊。"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下，舒小辉跳下车："欢迎来到安全屋，虽然不太安全，但至少比银行强。"
公寓电梯年久失修，三人爬了六层楼梯。
佟紫嫣的高跟鞋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光脚踩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到了。"舒小辉在608门前停下，从鞋垫底下摸出钥匙——这个动作让佟紫嫣和慕雨欣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门一开，佟紫嫣傻眼了。
这哪是什么安全屋，分明是个宅男天堂！墙上贴满动漫海报，手办摆了一柜子，沙发上还扔着几条可疑的胖次。
"舒小辉！"慕雨欣额头暴起青筋，"组织给你租的安全屋就被你糟蹋成这样？"
舒小辉讪笑着把胖次踢到沙发底下："艺术，这都是艺术！"
佟紫嫣走到书桌前，被一个相框吸引了注意力。
照片里年轻的舒小辉穿着道袍，正在给一个白发老人敬茶，老人身后站着慕雨欣，比现在青涩许多。
"这是...青云法师？"佟紫嫣拿起相框。
舒小辉凑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和血腥气："对，我拜师那天，那时候大师姐可温柔了，还会给我做便当..."
慕雨欣抄起抱枕砸在他头上："闭嘴！干活！"
接下来的半小时，三人分工合作。
慕雨欣黑进银行系统查看监控，舒小辉联系线人打听赵律师下落，佟紫嫣则试图用冯煜涵的手机解锁——可惜需要指纹。
"找到了！"慕雨欣突然喊道，"银行大堂有三个可疑人物，一个在自助区假装取钱，两个在vip室门口转悠。"
舒小辉凑过去看屏幕："哟，这不是老赵的马仔吗？看来我们猜对了。"
佟紫嫣咬着指甲："那怎么办？总不能硬闯吧？"
"当然不能，"舒小辉神秘一笑，"得智取。"他从床底下拖出个行李箱，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种化妆品、假发和服装。
佟紫嫣瞪大眼睛："你这是要...?"
"易容术，道门绝学！"舒小辉得意地拿起一顶假发，"老板娘想扮老奶奶还是小太妹？"
慕雨欣冷笑："就你那三脚猫功夫，上次扮清洁工差点被识破。"
"那次是意外！"舒小辉涨红了脸，"谁知道目标有洁癖，非要检查我的拖把！"
佟紫嫣看着两人斗嘴，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背过身擦了擦眼睛，却被舒小辉敏锐地发现了。
"老板娘？"他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吓着了？"
佟紫嫣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就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冯姨还躺在医院，倩倩居然...我爸的死可能..."她的声音哽住了。
舒小辉难得没有插科打诨，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会查清楚的，我保证。"
慕雨欣递来一杯热水："喝点水，然后我们制定计划，银行下午五点关门，现在三点二十，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