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宝塔慧眼冥瞳

第603章 古今一脉

时空枢纽像一颗被拧乱的沙漏,一半装着凝固的过去,一半盛着飘忽的未来。+w.a*n^b~e¨n?.^o*r+g.枢纽中心立着座青铜巨钟,钟面刻满了时光的纹路——左边是“昨日”的篆字,纹路深陷如刻,带着陈年的尘埃;右边是“明日”的铭文,笔画浅淡如雾,裹着未成形的风。此刻,巨钟正发出刺耳的嗡鸣,左边的钟壁凝着厚厚的冰,冻住了流转的时光;右边的钟壁燃着青色的火,烧得未来的幻影噼啪作响。

“这地方……咋看着眼晕?”李二牛揉了揉眼睛,他明明站在枢纽边缘,脚下却一会儿冒出百年前的青石板路,一会儿又化作千年后的悬空桥,石板路刚踩实就变成虚影,悬空桥刚站稳又凝出裂纹,“过去不像过去,未来不像未来,乱成一锅粥了!”“是‘守旧者’和‘逐新者’闹的。”鸿蒙宝塔的器灵声音带着无奈,“守旧者觉得‘过去是根,得死死攥住’,用时空之力把百年前的市井、战场、田园都凝固在枢纽左侧,连风都不许吹乱一片落叶;逐新者认为‘未来是翼,得拼命往前飞’,用幻象把千年后的星舰、城池、奇景都悬在枢纽右侧,连一粒尘埃都不肯落地。”众人望去,果然见左侧的“过去域”里,穿着古装的人影在重复着百年前的动作——卖货郎机械地吆喝,书生僵硬地挥笔,连孩童摔跟头都摔得一模一样,像提线木偶;右侧的“未来域”里,悬浮的星舰没有根基,透明的城池踩着虚空,人影都是半透明的,笑起来像风吹过铃铛,抓不住半点实在。+1_8+0~t·x-t~..c_o\m,两域交界的地方,过去的青石板与未来的悬空桥撞在一起,石板碎成齑粉,桥板化作流光,撞出的时空裂隙里,偶尔会掉出些奇怪的东西——有带着铁锈的青铜剑,也有闪着蓝光的能量块,还有半张写着甲骨文的未来报纸。“快看!他们又要动手了!”小禾指着枢纽中心,守旧者的首领正举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斧,斧刃裹着凝固的时光,劈向逐新者;逐新者的首领则握着根闪着蓝光的能量杖,杖头喷出的未来幻象,像张网似的罩向守旧者。青铜斧劈开幻象,却被幻象里的未来之力蚀出个豁口;能量杖打散时光,却被凝固的过去之力冻住了杖尖。两人都怒吼着:“只有过去才是真的!”“未来才是归宿!”“这就跟俺爹记账似的。”李二牛蹲在地上,捡起块从裂隙里掉出的碎石板,又拾起半块能量块,“他总说‘老账本不能丢,得照着老理来’,可俺娘总骂他‘死抱着老黄历,新米都快发霉了’。结果呢?老账本记着往年的收成,新算盘得算今年的开销,少了哪个,年都过不圆。”小禾听着,掌心的藤蔓突然颤动起来,光暗道种的金红与墨黑、动静道种的金黄与暗紫、虚实道种的褐黄与银蓝,竟在藤蔓上绕成一股绳,绳头指向那座青铜巨钟。?{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去敲钟试试?”陈浩天对小禾说,“钟摆得有来有回,才能报时。只摆向过去,钟就锈了;只摆向未来,钟就散了。”小禾点点头,握紧藤蔓走向巨钟。守旧者见他靠近,挥斧便砍:“别碰它!过去的钟,只能刻过去的纹!”逐新者也举杖阻拦:“它该盛未来的风,你这带着过去土气的娃,滚开!”拓跋云宇一箭射在两人中间,箭尾的雷光炸出片圆晕,圆晕里,过去的青石板长出了未来的青苔,未来的悬空桥上落了片过去的枫叶。“过去里藏着未来的芽,未来里裹着过去的根。”他沉声道,“你们砍的、烧的,都是自己的根与芽!”柳如烟的墨羽灵雀飞绕在巨钟周围,墨色的羽毛落在钟壁上,晕开的墨痕里,过去的篆字与未来的铭文开始相互游走——“作”字的最后一笔,牵出了“明”字的第一画;“日”字的轮廓里,藏着“日”字的影子。小禾趁机握住钟绳,那绳子一半是麻绳(过去),一半是光丝(未来),他轻轻一拉,青铜巨钟发出一声沉闷却悠长的鸣响。 奇妙的事发生了。鸣响过后,过去域里的人影不再机械,卖货郎会笑着给孩童多塞颗糖,书生会停下笔看云;未来域里的幻影有了根基,星舰落在了实地上,城池的墙角长出了草。过去的青石板与未来的悬空桥不再碰撞,石板上生出未来的纹路,桥板下垫着过去的基石,连时空裂隙里掉出的东西,都开始相互融合——青铜剑裹上了能量层,能量块长出了铜锈,那张甲骨文报纸上,甲骨文与未来文字并排躺着,竟能读懂大意。守旧者的青铜斧豁口处,长出了层新的铜绿,带着未来的生机;逐新者的能量杖冻住的杖尖,凝出了点过去的锈迹,添了些实在。两人都愣住了,看着对方——守旧者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盼着“明天能吃上白面馍”;逐新者记起梦里,奶奶曾用布满老茧的手,给他塞过块烤红薯。“原来……过去里有向往未来的盼头,未来里有念着过去的暖。”守旧者喃喃道,青铜斧上的时光不再凝固,开始缓缓流动。“未来不是凭空长出来的,得踩着过去的脚印走。”逐新者也轻声说,能量杖上的幻象落了地,变成片能扎根的青草地。小禾掌心的藤蔓顶端,开出了第四朵花。花瓣一

半是带着铜锈的青褐,一半是闪着蓝光的银白,花心凝出颗新的道种,里面既有过去的尘埃在缓缓沉淀,又有未来的风在轻轻吹拂——正是“时空道种”。

青铜巨钟的嗡鸣变得和谐,钟摆左右摇晃,幅度不大不小,每一次摆动,都让过去的时光流进未来,未来的幻影落在过去,像溪水漫过石头,既不淤塞,也不泛滥。“时空本就是条河。”陈浩天望着渐渐平静的枢纽,“上游是过去,下游是未来,河底的石头是老理,水面的波纹是新意,少了石头,河就改道了;没了波纹,河就成死水了。”万星之母的歌声突然从星海深处传来,比之前更清晰,歌声里混着时空枢纽的钟鸣,像在召唤。鸿蒙宝塔的器灵声音再次响起:“所有道种都已苏醒,只差最后一步——回到最初的地方,让它们在‘源初之境’合为一体。”“最初的地方?”小禾问。“就是你捡到混沌石的那座山。”李二牛拍着他的肩膀,“走了一大圈,原来终点就在起点啊。”星舟调转方向,朝着东方大陆飞去。小禾掌心的藤蔓上,四朵花并排绽放,光暗、动静、虚实、时空,像四颗珠子,正等着串成完整的项链。他看着窗外流淌的星海,看着身边的陈浩天、李二牛、柳如烟……突然觉得,所谓的“道”,或许从来不是藏在遥远的星海或时空里,而是藏在每一次“过去与未来”的牵手,每一次“守旧与逐新”的和解里。回到那座山巅时,小禾发现,当年捡到混沌石的地方,长出了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正躺着块与他掌心藤蔓同源的青白色石头,像在等他回家。而远处的天际,七十颗道种的气息正在汇聚,隐隐凝成一扇门——那是比大道之门更本源的“源初之门”,门后,藏着所有道种合一时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