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戒指

(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束樱学院的中庭樱花纷飞,石凳上对坐着两个风格迥异的少女。

瞳羽正用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片擦拭手指,而双马尾的琴瑶则气鼓鼓地抱着一只兔子玩偶。

五分钟前,她们还在为谁更适合坐在谷云旁边而针锋相对,此刻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和谐。

"所以说——"琴瑶晃着白皙的小腿,甜腻的声线里带着促狭,"当年是谁信誓旦旦让我叫嫂子的?"

瞳羽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陈年旧事也值得提?"她将用过的酒精棉精准投入三米外的垃圾桶,"至少我没准备婚戒。"

"诶~?"琴瑶突然从裙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你说这个吗?"

盒子里躺着一枚做工精致的铂金戒指,内圈刻着"g?q"的花体字母。瞳羽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显然不是临时准备的玩具。

"订做的~"琴瑶用指尖轻抚戒圈,软糯的嗓音蒙上些许阴影,"琴晚妈妈说,只要毕业就公开婚约"

她的声音突然活泼起来,"结果谷云哥居然说'我已经喜欢上绯樱了'!"

瞳羽沉默片刻,突然从制服内袋摸出个陈旧的小铁盒。

"咔嗒"一声,盒子里露出两个早已氧化的易拉罐拉环,其中一个歪歪扭扭地刻着"云"字。

"幼稚园大班,"她的声音罕见地带上温度,"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结婚登记表。"

琴瑶瞪圆了杏眼:"你们交换了戒指?!"

"准确地说,是易拉罐的拉环。"瞳羽用医用镊子夹起其中一个,"他戴了三天,直到被黎梦阿姨发现。"

粉发的少女突然扑过来要抢,却被瞳羽轻松躲开。琴瑶鼓着腮帮子抗议:"不公平!那时候我还没搬来当邻居呢!"

"所以呢?"瞳羽将铁盒收回内袋,嘴角勾起罕见的弧度,"按照时间顺序,我才是原配。"

暮色渐浓,琴瑶突然凑近瞳羽耳边:"瞳羽姐知道吗?绯樱学姐已经抢走谷云哥的初吻了哦~"

空气瞬间凝固。瞳羽手中的镊子"啪"地折断,"你以为我不知道?"

"呜那、那又怎样!"琴瑶把兔子玩偶捏得变形,"谷云哥浑身都还是处男呢!"

"确实。"瞳羽从书包里抽出一本精装笔记本,翻开某页念道。

"根据现有数据,他的第一次牵手、拥抱、接吻对象都是绯樱。"她突然合上本子,"但第一次交换戒指的人是我。"

琴瑶突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瞳羽冷静地截住话头,"生理意义上的初次体验尚属空白。"

"我绝对会抢先的!"琴瑶挥舞着兔子玩偶宣布,"下周文化祭的试胆大会,我要把谷云哥骗进体育仓库!"

瞳羽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就凭你连蟑螂都不敢踩的胆子?"

她从包里取出平板,调出束樱的3d地图,"听好,下月教职工体检日,更衣室会有27分钟监控盲区"

"等等!"琴瑶突然捂住耳朵,"瞳羽姐好可怕!这种犯罪计划不要说得这么详细啊!"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琴瑶突然安静下来,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梢:"其实我们都知道的。"

瞳羽没有回应,只是望着远处教学楼亮起的灯光。

"谷云哥看着绯樱的眼神"琴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和我们都不一样。"

"那又如何?"瞳羽突然站起身,制服裙摆划过锐利的弧度。

"婚姻是长达数十年的契约。只要还没戴上戒指"她低头看着掌心陈旧的拉环,"就还有翻盘的可能。就算戴上戒指也可以摘下来。"

琴瑶怔怔地望着她,突然"噗嗤"笑出声:"什么嘛~原来瞳羽姐也会说这么幼稚的话。"

"闭嘴。"

"不要~"琴瑶蹦跳着挽住瞳羽的手臂,"我改变主意了!在打败绯樱学姐之前,我们先结盟吧?"

瞳羽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粉红树袋熊",难得没有甩开:"理由?"

"你看嘛~"琴瑶掰着手指数道,"绯樱有初吻优势,冷伶学姐霸占着正牌女友头衔,桃染会长有事业羁绊"

她突然握紧小拳头,"我们青梅竹马组怎么能输!"

暮色中,瞳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随你便。"

两人走向校门的背影被夕阳染成绯色,身后樱花纷扬如雪。

而在她们看不见的教学楼拐角,谷云正把这段对话完整地录下来发给绯樱,附言:【你的情敌比我想象的凶残】

绯樱秒回:【体育仓库和更衣室是吧?[菜刀jpg]】

谷云收起手机,望着远处那两个吵吵嚷嚷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就像樱花年复一年地盛开,

明知终将零落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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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要绽放得绚烂夺目。

——————

校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凤昔背对着门口,纤细的手指紧握着窗帘的流苏边。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如果忽略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话。

"进来。"

她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完美的温润,就像她每天早晨在教职工晨会上发言时那样。谷云推门而入,顺手带上了厚重的橡木门。

"凤昔姐找我?"

这个称呼让凤昔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分。她缓缓转身,嘴角已经挂上了得体的微笑:"坐吧,我泡了你喜欢的茶。"

茶香在室内氤氲,凤昔的动作行云流水——烫杯、高冲、低斟,茶汤在骨瓷杯里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

谷云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换了黎梦送的那套青花瓷茶具,连茶匙摆放的角度都精确到与记忆里母亲书房的一致。

——她在复刻黎梦的待客之道。

——这是她无声的示弱。

"上周的教师评估报告我看了,"凤昔将茶杯推向谷云,"桃染指导的科研小组拿了三项专利。"

谷云接过茶杯,指尖恰好避开她精心设计的接触点:"组员们自己努力。"

"你总是这么谦虚。"凤昔轻笑,眼角浮现出细小的笑纹,"黎梦老师昨天还说起,你小时候连拿年级第一都要说是运气好。"

茶水在两人之间升起袅袅白雾。凤昔忽然话锋一转:"冷伶最近在申请调去你所在的实验室。"

谷云放下茶杯的力度比平时重了03秒:"她没告诉我。"

"我想也是。"凤昔从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指甲在冷伶的证件照上轻轻一叩,"毕竟这位同学很擅长制造'巧合'。"

照片里的冷伶笑得妩媚,但谷云知道那不过是她千百张面具中的一副。

凤昔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她给了你什么?肉体?"

空气骤然凝固。谷云放下茶杯时,瓷器相触的声音让凤昔猛地清醒——她居然失态了。

"凤昔姐。"谷云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她的伪装,"您今天是以校长身份,还是以母亲学生的身份在问我?"

凤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今天特意穿了黎梦称赞过的香云纱旗袍,喷了谷云少年时说过好闻的白檀香水,甚至模仿着黎梦泡茶的手法——

可他还是看穿了。

"有什么区别吗?"她勉强维持着微笑,"我关心你有什么不对?"

"没有。"谷云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指尖上,"但贬低冷伶不会让您得到想要的答案。"

"贬低?"凤昔突然笑出声,"我说错了吗?全校都知道她——"

"凤昔姐。"谷云打断她,声音依然温和,"您教导过我,真正的修养是即使反感也保持尊重。"

阳光偏移了几分,照出凤昔妆容下泛青的眼圈。她为了这场谈话准备了整整三天,却在他平静的目光下溃不成军。

"我只是不明白"凤昔的声音终于泄露出疲惫,"为什么是冷伶?"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保养得宜的脖颈:"如果你有生理需求"

谷云突然站起身。

"请别这样。"他弯腰整理茶具的动作依然恭敬,声音却冷了下来,"您值得更好的话题。"

凤昔看着他将茶杯按使用顺序排好——这正是黎梦教她的规矩。这个认知比任何拒绝都残忍:他记得她所有的讨好,却不肯给予半分回应。

"至少告诉我,"她抓住最后一丝体面,"绯樱知道吗?"

谷云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细微的破绽被凤昔敏锐地捕捉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你们的分手和冷伶有关?"

"天色不早了。"谷云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松,"下周的校董会资料我会准时交。"

门关上的瞬间,凤昔的指甲"咔"地折断在黎梦送的茶盘上。她看着指缝渗出的血珠,突然想起二十二岁那年,黎梦在毕业典礼上对她说的话:

"小昔啊,太过完美的瓷器,往往最容易碎。"

窗外,谷云的身影穿过樱花纷飞的校园。凤昔将染血的指尖按在冷伶的档案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她终究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一个歇斯底里的,

可悲的,

求而不得的女人,

但自己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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