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高中番外二
语文课代表范帆是个特别认真的男生，每天都在刻苦读书，每次考试都是班里二十开外。
“沈商年同学，语文老师说了，让你在外面罚站，不要进教室。”
范帆站起身，大声说。
教室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了。
沈商年嘴角一抽：“我没进教室。”
范帆振振有词：“你左脚的鞋尖踏进了教室。”
沈商年：“……”
教室里顿时爆发出响亮的笑。
沈商年：“……okok，我的问题，我这就离开。”
下课后。
沈商年总算能进屋了。
他坐回凳子上，啧了一声，拍了拍陈之倦的肩膀，“陈卷卷，我招你惹你了，跟你说话都爱搭不理。”
陈之倦低头收拾书包，也不看他：“没惹我。”
“放屁。”沈商年坐没坐相，总喜欢晃椅子，边晃还得边转笔，“那你为什么装听不见？”
“你不是喜欢跟孙鹤炀卿卿我我吗？”陈之倦总算肯正眼看他了，“让他给你拿呗。”
“……”
沈商年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俩就是正常的打闹，这也要生气吗？”
陈之倦：“……”
他沉默了片刻，罕见地回答不出来。
半分钟后，他低声说：“不生气，是我有病。”
丢下这句话，他单肩背着书包，站在过道上，问：“你现在回家吗？”
今天是周五，周末休息两天。
一般到这种时候，沈商年都不跟他一块回去，要跟狐朋狗友出去浪。
“我今天晚上有……行程了。”沈商年说。
“行。”陈之倦背起书包拎着伞出了教室。
沈商年总感觉他怪怪的，下意识盯着他的背影。
走廊里人满为患，大家都三五成群往外走，因为是周五下午，都异常兴奋。
他的背影高高瘦瘦，在人群里显得疏离出众。
“好奇怪……”他啧了一声。
孙鹤炀的大脸忽然从他面前出现，“什么好奇怪？”
沈商年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踉跄，“滚一边去。”
孙鹤炀勾着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芝芝家那边挺乱的，有个男的尾随她好久了。”
沈商年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你喜欢她吗？”
孙鹤炀的脸诡异地红了，下一秒，他摇头：“不喜欢！”
沈商年：“……哦。”
-
三人最后才出教室。
乌云滚滚，天色昏暗，却半天没有下雨。
沈商年背着特别空，装了两包零食的书包走在孙鹤炀旁边。
芝芝长得挺漂亮的，又白又瘦，典型的乖乖女，反正各科老师都很喜欢她。
“我就说今天不下雨吧，幸好少爷我聪明，没打伞。”孙鹤炀乐滋滋地说。
“我也不想带，陈卷卷逼着我带。”沈商年把折叠伞塞进书包里，路过校门的奶茶店时，顿了一下，“你们要喝奶茶吗？”
芝芝连忙摆手：“不用了。”
孙鹤炀说：“别跟他客气，他零花钱可多了。”
“真不用。”芝芝或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满脸通红。
“两杯桃桃乌龙，一杯全糖一杯半糖。”孙鹤炀脸皮厚，已经点上单了。
沈商年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喝半糖了？”
孙鹤炀：“给芝芝喝，女孩子一般都喝少糖的嘛。”
芝芝说：“真不用，我不太爱喝奶茶。”
沈商年看她一眼。
少年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眉眼漆黑，轮廓特别漂亮，不说话的时候总显得不近人情。
沈商年在班里一直都是一个显眼包的存在。
因为所有学科的老师都特别喜欢cue他，每次发试卷念成绩，都得调侃他几句，上课也喜欢点他回答问题。
沈商年不负众望，十次有九次回答不上来，被罚站罚抄作业。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特别好接触。
但是班里大多数人都不太敢跟他说话，男生还好一点，女生几乎都不太敢主动找他。
原因特别简单，长得太帅了。
在校园里，帅哥自带光环。
芝芝不敢说话了。
沈商年收回视线，说：“没事。”
丢下这句话，他进了奶茶店。
芝芝盯着他高瘦的背影，问孙鹤炀：“你不进去陪他吗？”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孙鹤炀换个姿势站着，抱着胳膊，说，“他挺好相处的，不用害怕。”
芝芝叹了口气：“不行啊，我就感觉好高冷。”
孙鹤炀：“侮辱高冷了。”
芝芝笑了笑：“你是损友吗？”
“嗯哼。”孙鹤炀点点头，“我是沈商年的黑粉头子。”
芝芝弯着眼睛说：“但是能看得出来，你们俩感情特别好。”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芥蒂，仿佛跟人生融在了一起，永远不会闹掰的那种。
一般人穷尽一生估计都找不到这种朋友。
孙鹤炀笑了笑，正要说点什么，脖子忽然被人从后面勒住，“孙子，来，爷爷请你喝奶茶。”
“滚吧。”孙鹤炀到嘴的话变成了骂人的。
沈商年往他手里塞了两杯，孙鹤炀又顺手递给芝芝一杯。
-
芝芝是走读生，她家离学校挺近的，步行二十分钟就到。
是一处挺拥挤的城中村，沈商年还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街道乱糟糟的，路边的小店看上去很破旧，电线杆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广告，重金求子，一月暴瘦五十斤，一个小时痘痘全消。
芝芝有些不好意思：“我家这边挺乱的。”
“没事的。”孙鹤炀连忙说。
左拐，右拐，直着走。
三人绕了许久。
芝芝走在最前面，声音有点颤抖：“马上就到他家店里了。”
芝芝说的这家店是一家很破的纹身店。
路过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眯缝眼的中年男人。
脸上挂着油腻腻的笑：“芝芝，放学啦？”
瞥见芝芝身边的两个男生时，他笑容收了：“怎么还带同学回来了？”
芝芝脸色猝然白了，没有说话。
孙鹤炀啧了一声：“大叔，你又是谁啊？”
整个过程里，沈商年都没有说话。
孙鹤炀正觉得奇怪，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却见沈商年怔怔地看向拐弯处。
他顺着沈商年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那里一前一后站着两个男人。
正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