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陈安乐夏之令月
95.最后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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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那精神矍铄的老人，不是肖恩又是何人？
不理沈重是何等惊怒，肖恩却只是淡淡的摆摆手：“来了，就坐吧。”
沈重不理会他，转头看向跟进来的谢必安，冷笑道：“没想到，贵主还有这等手段，倒是我小瞧了二皇子了。”
谢必安撇了他一眼，只当没听见，侍女把茶水放在桌上，按着沈重坐下，才退到肖恩身后。
沈重又是一惊，他功力不凡，这侍女竟像是对孩童般将他按在榻上，不由一惊，微微皱眉，如此年轻的九品，还是女子？难道是，是安乐郡主的人？
庆国的安乐郡主跟二皇子？有趣。
“年轻人，你就不想知道，你是犯了什么错，才会招此杀机？”肖恩敲了敲桌面，缓缓说道。
“犯错？”沈重一愣，不再去想那侍女，仔细回忆起近来的事，也不是他大惊小怪，这话若是旁人说的，他定是嗤之以鼻，可这话从肖恩嘴里说出来，却由不得他不深思了。
“对太后的态度，没有上杉虎那么谄媚？”沈重皱眉，说完就知道不对，宫里要对付自己，不会只因这个，那会是什么原因？
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一直好好的，太后忽然就要对自己下杀手？还不惜联合南庆之人？
“想不到？”肖恩笑问。
“晚辈愚钝，还请肖老前辈指教。”沈重也是能屈能伸的，立刻躬身问道。
肖恩低笑了一阵，才带着些讥讽的开口：“你犯下的要命的错，有两个。”
沈重一愣，肖恩扯扯嘴角，继续说道：“第一，在边境杀了太后宫里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暗中投靠了皇帝！此事，我事后已与太后报备过，太后并未多言。”沈重辩驳道。
肖恩讽笑一声，啜了口茶，接着说道：“第二，宫里的消息，你知道的太快，消息也太准了。”
沈重此时却似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容可掬的说道：“肖老前辈，您就不用故弄玄虚了，您想说什么？想要我做什么，大可直说。”
“宫里那对母子，一定是以为，沈大人你知道了那个要命秘密，怕宫里知道你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才着急忙慌的杀人灭口，要不然，如何解释，你为什么那么着急，杀那个太后宫里的老嬷嬷呢？”
沈重一愣：“要命的秘密？”
“哦，就是小皇帝是女儿身的那个秘密。”肖恩笑着点点桌子，语气无比轻松，好似不是说出了什么惊天秘密，而是中午吃什么一般。
沈重脑子嗡的一声，话从肖恩嘴里说出来，没有十成，也有八成，否则，他不会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一旦起了疑心，往日没有在意的种种，一起浮上心头，桩桩件件的小事，汇聚在一起，无不证明了一件事，小皇帝的身上确实有异，就算不是女子，也定有其他问题，而且，是要命的问题！
沈重还没回过神，肖恩便又笑着说：“你说，小皇帝是女人的消息，要不要宣扬出去呢？”
“什么？”沈重脸色骤变，他不是傻子，肖恩这样说，肯定是要把锅扣在他头上了，这事一出……
“我知道，你不知道了那个秘密，否则，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亲自杀那老嬷嬷？你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啊？”肖恩揶揄道。
沈重脸色变幻莫测，好一会才苦笑，干涩的说道：“肖大人，您这是，帮哪位当说客来了？我这都被您绕晕了。”
肖恩不答反问：“你打算，把妹妹托付给安乐郡主和范闲？好放心送死？”
“确有此意。”沈重也不隐瞒，今日一闹，北齐已是容不下他们兄妹了，自己赴死倒也罢了，走之前，却是要把妹妹安排妥当才行，平静的说道：“郡主与家妹关系不错，小范大人也是守信之人，我自然信得过。”
“以沈婉儿的身份，去了南庆，将来又会如何？”肖恩悠悠然问道。
有一个敌国前密探头目的哥哥，有出卖军情的前科，谁若是娶了婉儿，无疑是自断前程，就算言冰云自己同意，言若海也不可能点头，更何况，以言冰云的性情，绝不可能为了个女人放弃国事。
若是自己死了，婉儿的将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给人做妾……
沈重都不敢想，自己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妹妹，将来会沦落到何种境地，他硬起心肠，冷冷道：“将来如何，都是她的命。”
肖恩笑道：“其实，你也没必要给她安排这么多，她，只怕是没命活着了。”
小皇帝的秘密！沈重脸色一白，目光阴狠的看向肖恩。
“你我，都算是大魏遗民，何必赶尽杀绝呢？”肖恩好整以暇的问道：“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沈重沉默良久，艰难的点下了头。
崔公子在院外等了良久，才看到沈重从里面走出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迎上去：“沈大人。”
沈重冷冷撇了他一眼，招呼心腹一声，跨马离去。
“谢大人，这是？”崔公子看向缓缓走出来的谢必安，试探着问道。
“无事。”谢必安笑笑，看向崔公子淡淡道：“按计划行事。”
“是，大人放心，在下一家，绝不负二殿下所托。”崔公子激动不已。
谢必安点点头，转身回去，回身关上院门，关门前，仍能看到崔公子满脸的激动和兴奋。
“要收网了。”谢必安默默在心中感叹：“总算是，要回家了。”
……
第二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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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皇帝亲自送使团出城，使团再三辞别北齐君臣，却又碰到庄墨韩逝世，老先生临终将藏书赠与范闲，惹得无数人侧目。
一行人没走出多远，又遇到沈重带兵截杀，幸好有海棠朵朵相助，又有司理理解围，才得以顺利成行。
没几天，就得到上京城传来的消息，沈重被押送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上杉虎，被当街杀死，死后，被上杉虎让人仍到乱葬岗，朝中众人只顾争斗，竟无人记得给沈重收尸。
等宫里想起来，去乱葬岗找时才发现，沈重尸身，已被野狗啃的不成样子，还好锦衣卫同知极熟悉沈重，这才找到他的尸骨，送回沈家，让一众忠仆好生葬了。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上杉虎大将军，却只是被太后训斥了几句，勒令闭门思过而已。
“这还真是，世态炎凉啊。”沈重放下密报，接过谢必安递过来的药碗，感叹道。
上杉虎那一枪，是实实在在戳在沈重身上，否则，也不可能瞒过众人的眼睛。那一枪，虽没要他的命，却也让他受伤不轻，昏迷数日才醒过来。
谢必安只是看他一眼，没有应声。
沈重也不以为意，一口喝完药，把碗放在茶几上，问道：“谢大人，敢问，接下来，怎么安排？”
“该做的事，前次肖先生已经交代了。此间事了，大人便可回庆国了。”谢必安说道。
“肖先生走的好干脆，他倒是放心在下。”沈重摇摇头，弄不明白，为什么肖恩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陈安乐。
屋里两个闷葫芦，没人理会，沈重也不以为意，仍笑着说道：“我哪儿是什么大人？谢大人，也叫我先生吧。”
“先生醒了，我也该走了，接下来，承影姑娘会陪着先生。”谢必安朝一旁示意：“郡主的贴身侍女，有事，可以吩咐她。”
“承影姑娘，会听我吩咐吗？”沈重怎么那么不信呢，他又不是没见过他们相处，苦笑着看向谢必安。
“也许吧？”谢必安也不确定，毕竟，这可是连殿下都使唤不动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重无奈摇摇头，打起精神对谢必安说道：“帮我给郡主带句话，就说，我沈重愿赌服输，此后，唯郡主马首是瞻。”
谢比安有些疑惑：“锦衣卫如今的主事，可不是卫华。”
“那个蠢货，只是用来清除锦衣卫里我的势力！等清理干净了，他也就没用了。”沈重冷笑：“卫华如今只是查我贪污，但将来拿下那蠢货，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锦衣卫，还不用脏了手，不愧是太后的亲侄儿。”
谢必安点点头，一拱手：“话，我会带到，沈先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沈重也拱手，这次行的，是庆国的礼。
不理沈重是何等惊怒，肖恩却只是淡淡的摆摆手：“来了，就坐吧。”
沈重不理会他，转头看向跟进来的谢必安，冷笑道：“没想到，贵主还有这等手段，倒是我小瞧了二皇子了。”
谢必安撇了他一眼，只当没听见，侍女把茶水放在桌上，按着沈重坐下，才退到肖恩身后。
沈重又是一惊，他功力不凡，这侍女竟像是对孩童般将他按在榻上，不由一惊，微微皱眉，如此年轻的九品，还是女子？难道是，是安乐郡主的人？
庆国的安乐郡主跟二皇子？有趣。
“年轻人，你就不想知道，你是犯了什么错，才会招此杀机？”肖恩敲了敲桌面，缓缓说道。
“犯错？”沈重一愣，不再去想那侍女，仔细回忆起近来的事，也不是他大惊小怪，这话若是旁人说的，他定是嗤之以鼻，可这话从肖恩嘴里说出来，却由不得他不深思了。
“对太后的态度，没有上杉虎那么谄媚？”沈重皱眉，说完就知道不对，宫里要对付自己，不会只因这个，那会是什么原因？
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一直好好的，太后忽然就要对自己下杀手？还不惜联合南庆之人？
“想不到？”肖恩笑问。
“晚辈愚钝，还请肖老前辈指教。”沈重也是能屈能伸的，立刻躬身问道。
肖恩低笑了一阵，才带着些讥讽的开口：“你犯下的要命的错，有两个。”
沈重一愣，肖恩扯扯嘴角，继续说道：“第一，在边境杀了太后宫里的老嬷嬷。”
“那老嬷嬷暗中投靠了皇帝！此事，我事后已与太后报备过，太后并未多言。”沈重辩驳道。
肖恩讽笑一声，啜了口茶，接着说道：“第二，宫里的消息，你知道的太快，消息也太准了。”
沈重此时却似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容可掬的说道：“肖老前辈，您就不用故弄玄虚了，您想说什么？想要我做什么，大可直说。”
“宫里那对母子，一定是以为，沈大人你知道了那个要命秘密，怕宫里知道你知道了那个秘密，所以，才着急忙慌的杀人灭口，要不然，如何解释，你为什么那么着急，杀那个太后宫里的老嬷嬷呢？”
沈重一愣：“要命的秘密？”
“哦，就是小皇帝是女儿身的那个秘密。”肖恩笑着点点桌子，语气无比轻松，好似不是说出了什么惊天秘密，而是中午吃什么一般。
沈重脑子嗡的一声，话从肖恩嘴里说出来，没有十成，也有八成，否则，他不会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一旦起了疑心，往日没有在意的种种，一起浮上心头，桩桩件件的小事，汇聚在一起，无不证明了一件事，小皇帝的身上确实有异，就算不是女子，也定有其他问题，而且，是要命的问题！
沈重还没回过神，肖恩便又笑着说：“你说，小皇帝是女人的消息，要不要宣扬出去呢？”
“什么？”沈重脸色骤变，他不是傻子，肖恩这样说，肯定是要把锅扣在他头上了，这事一出……
“我知道，你不知道了那个秘密，否则，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亲自杀那老嬷嬷？你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啊？”肖恩揶揄道。
沈重脸色变幻莫测，好一会才苦笑，干涩的说道：“肖大人，您这是，帮哪位当说客来了？我这都被您绕晕了。”
肖恩不答反问：“你打算，把妹妹托付给安乐郡主和范闲？好放心送死？”
“确有此意。”沈重也不隐瞒，今日一闹，北齐已是容不下他们兄妹了，自己赴死倒也罢了，走之前，却是要把妹妹安排妥当才行，平静的说道：“郡主与家妹关系不错，小范大人也是守信之人，我自然信得过。”
“以沈婉儿的身份，去了南庆，将来又会如何？”肖恩悠悠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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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死了，婉儿的将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给人做妾……
沈重都不敢想，自己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妹妹，将来会沦落到何种境地，他硬起心肠，冷冷道：“将来如何，都是她的命。”
肖恩笑道：“其实，你也没必要给她安排这么多，她，只怕是没命活着了。”
小皇帝的秘密！沈重脸色一白，目光阴狠的看向肖恩。
“你我，都算是大魏遗民，何必赶尽杀绝呢？”肖恩好整以暇的问道：“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沈重沉默良久，艰难的点下了头。
崔公子在院外等了良久，才看到沈重从里面走出来，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迎上去：“沈大人。”
沈重冷冷撇了他一眼，招呼心腹一声，跨马离去。
“谢大人，这是？”崔公子看向缓缓走出来的谢必安，试探着问道。
“无事。”谢必安笑笑，看向崔公子淡淡道：“按计划行事。”
“是，大人放心，在下一家，绝不负二殿下所托。”崔公子激动不已。
谢必安点点头，转身回去，回身关上院门，关门前，仍能看到崔公子满脸的激动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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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得到上京城传来的消息，沈重被押送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上杉虎，被当街杀死，死后，被上杉虎让人仍到乱葬岗，朝中众人只顾争斗，竟无人记得给沈重收尸。
等宫里想起来，去乱葬岗找时才发现，沈重尸身，已被野狗啃的不成样子，还好锦衣卫同知极熟悉沈重，这才找到他的尸骨，送回沈家，让一众忠仆好生葬了。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上杉虎大将军，却只是被太后训斥了几句，勒令闭门思过而已。
“这还真是，世态炎凉啊。”沈重放下密报，接过谢必安递过来的药碗，感叹道。
上杉虎那一枪，是实实在在戳在沈重身上，否则，也不可能瞒过众人的眼睛。那一枪，虽没要他的命，却也让他受伤不轻，昏迷数日才醒过来。
谢必安只是看他一眼，没有应声。
沈重也不以为意，一口喝完药，把碗放在茶几上，问道：“谢大人，敢问，接下来，怎么安排？”
“该做的事，前次肖先生已经交代了。此间事了，大人便可回庆国了。”谢必安说道。
“肖先生走的好干脆，他倒是放心在下。”沈重摇摇头，弄不明白，为什么肖恩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陈安乐。
屋里两个闷葫芦，没人理会，沈重也不以为意，仍笑着说道：“我哪儿是什么大人？谢大人，也叫我先生吧。”
“先生醒了，我也该走了，接下来，承影姑娘会陪着先生。”谢必安朝一旁示意：“郡主的贴身侍女，有事，可以吩咐她。”
“承影姑娘，会听我吩咐吗？”沈重怎么那么不信呢，他又不是没见过他们相处，苦笑着看向谢必安。
“也许吧？”谢必安也不确定，毕竟，这可是连殿下都使唤不动的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重无奈摇摇头，打起精神对谢必安说道：“帮我给郡主带句话，就说，我沈重愿赌服输，此后，唯郡主马首是瞻。”
谢比安有些疑惑：“锦衣卫如今的主事，可不是卫华。”
“那个蠢货，只是用来清除锦衣卫里我的势力！等清理干净了，他也就没用了。”沈重冷笑：“卫华如今只是查我贪污，但将来拿下那蠢货，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锦衣卫，还不用脏了手，不愧是太后的亲侄儿。”
谢必安点点头，一拱手：“话，我会带到，沈先生，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沈重也拱手，这次行的，是庆国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