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陈安乐夏之令月
47.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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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水榭
庆帝冷冷说道：“人都在这儿了，当着面儿，你们把话说明白吧。给林相赐坐看茶。”
“谢陛下。”
范闲看没人理他，不由试探着问道：“陛下，那我呢？”
庆帝额角一抽，回头看了范闲一眼，冷冷的道：“你？你就在这儿站着吧！”
庆帝进了内室，范闲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太子缓缓起身，走到林若甫身边，向林若甫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太子不必行此大礼！”林若甫也是立即回礼说道。
太子站定，对着林若甫说道：“林相，根据调查，行刺之人乃是用剑高手，京都内外只有二哥门下谢必安，有此剑术。”
“太子的意思是？”林若甫装作没听懂的问道。
“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杀林珙的凶手！”一旁的二皇子接着话，沉声说道。
“那二殿下，是凶手吗？”林若甫头转向看着二皇子，平淡的问道。
“那，你要问范闲。”二皇子淡淡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范闲莫名其妙的看着二皇子，还是觉得安乐眼光有问题。
“林珙遇害当日，我与范闲在街上偶遇、闲谈，谢必安就在一旁。”二皇子抬头看向范闲：“找你来，是做个旁证。”
“可有此事？”太子走到范闲身边问道。
“确有此事。”范闲想了想，肯定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二皇子勾起一抹冷笑：“方才听说，林珙吴伯安遇刺之地，离城很远，我想，谢必安应该来不及，赶、出城去行凶吧？”
太子不依不饶：“定是谢必安跟范闲联手刺杀，此时，你们正在扯谎作伪，脱开干系吧！”
“愈发荒谬，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杀林珙？”二皇子大怒，拂袖而起，直视太子质问道。
“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范闲与他有仇啊！”太子立即说道。
“太子殿下，我可不知道啊！”范闲夹在两人中间，一副惶恐的模样，震惊的对太子说道。
“太子要定臣子的罪，你我只能含冤，忍了！”二皇子嘲讽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若非谢必安出手，谁人能有如此剑术？”太子也是大怒，大声质问二皇子。
“养两个不为人知的高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二皇子冷笑着反问道。
“你这是在影射谁呢？！”太子愈发生气。
“说道理罢了！”二皇子毫不退让的顶了回去。
“吵够了没有？！”庆帝斥责一声，缓缓踱步出来。
太子和二皇子立即停了争吵，跪地拱手请罪。
庆帝脸色缓和下来，对着林若甫轻声说道：“林相，你是苦主，你的意思呢？”
“林某看来，该怪罪的，应是陈萍萍！”林若甫脸色平淡，语气也不算激烈，却让在场的人都是一凛：“监察院有监管京都之责，却未见丝毫线索，可见陈萍萍御下不严，处事不利！”
“嗯，有道理。”庆帝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林相跪下道：“臣恳请，对峙陈萍萍，依律问罪！”说罢，眼中精光一闪，向着庆帝的磕了个头。
知道宰相这个头不是那么好受的，庆帝心中不豫，看范闲站在那里一副悠闲的模样很是犯嫌，不由指着他道：“你站在那，很舒服啊？”
范闲左右一看，才发现在场的人除了自己和庆帝，都跪在地上，羞涩一笑：“陛下，我也要跪吗？”
莫名的，庆帝心情好了些，弯腰点了林若甫的肩膀一下：“起来吧。”
林若甫不动，庆帝冷冷吩咐：“传陈萍萍。”
没一会儿，姚公公就推着陈萍萍来到水榭，显然是早在宫里候着了。
一见到陈萍萍到来，庆帝便冷冷的问道：“陈萍萍，你可知罪？”
陈萍萍愕然道：“臣何罪之有？”
这时，安乐正扶着侯公公的胳膊跨过门槛，闻言，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门口站住，清冽的嗓音轻声问安：“安乐拜见陛下。”
“安乐？”庆帝装作疑惑的看了陈萍萍一眼，面对安乐，神色却是柔和了许多：“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庆帝发话，自然有太监识趣的搬来椅子。
“谢陛下。”安乐谢恩后，乖巧坐好，好像没看到场中其他的人。
庆帝这才看向陈萍萍：“宰相之子被杀，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陈萍萍，你的院务也得用些心才是，四处难道是吃白饭的！你这次回乡省亲，硬是多拖了一个月。难道要朝中大臣的子弟个个死于非命，你才肯回来！”
天子一怒，满堂俱静。太子几人不由惊惧，他们极少见陛下如此发怒，更没见过陛下对陈大人如此严厉训斥。
陈萍萍却是面色不变，开口自辩道：“回京之时，得知范闲捉拿北齐密谍司理理回京途中，朝中有人意图劫走司理理。
我得院报，这司理理不仅与前些日子范氏子遇刺一案有关，更有可能是北齐在京都的密谍首领，兹事体大，臣之后，就绕了一段路，沿途清查了，协助司理理潜逃的齐国暗探，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嗯，原来如此，那倒罢了。”庆帝轻轻嗯了一声，竟是将这事儿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把你查到的案情，跟林相说说。”
“是。”陈萍萍颔首应道，面对林若甫：“范闲应林二公子之约，前往醉仙楼，途径牛栏街，遭遇刺杀，昨日，林二公子……”
“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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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在范闲遇刺之后，有监察院的人赶到，听说，是令千金的人。却不知，监察院的人，又为何恰好在附近？”林若甫截断陈萍萍的话，插嘴问道。
“林相。”安乐轻声开口，清冽的声音一出口，在场诸人都看了过来，安乐清凌凌的眸光淡淡看向林若甫：“我与范闲有些渊源，一直让家中护卫暗中保护，当日，这些护卫，也被刺客缠住。
想来，林相也知道，我府中护卫，多是监察院退下来的，懂些监察院求救信号，那日见情况危急，这才发出求救信号，请监察院左近之人相助。”
太子第一次听说两人有渊源，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渊源？他不由疑惑的反问：“渊源？”
安乐好似没有听到太子的问话，缓缓起身，对庆帝一福：“此事，是安乐行事不谨，请陛下责罚。”
“无妨，你也是一片好心，何况，你此举不仅救了范闲，还保护了人证、物证，算是有功。朕稍后自有赏赐，不必担心。坐吧。”庆帝抬手压了压，示意安乐坐下说话。
“谢陛下。”
“你接着说。”庆帝示意陈萍萍。
“林二公子见了太子一面，便急匆匆出城，路上，还杀了一个，见过他的放羊人。巳时，在林府别院遇刺。”
“陈萍萍，朕是在问你，宰相之子遇刺，凶手是谁？其他事，暂且放下。”
陈萍萍在轮椅上欠了欠身子，看了眼林若甫，才微笑说道：“臣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这两件案子，其实……倒是一件。”
“怎么讲？”庆帝也来了兴趣，唯有林若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宰相大人心忧爱子，有些话我本不当说，不过做臣子的，在陛下面前不敢隐瞒，还请陛下恕过臣出言无状之罪。”
庆帝皱眉道：“说来听听。”
陈萍萍才淡淡说道：“宰相二公子林珙失踪之时，与吴伯安在一起的。”
“这吴伯安是谁？”皇帝皱眉道：“讲清楚些。”
吴伯安在京都官场中颇有几分名声，此时屋里的几人大多知道，只是以往总以为这个谋士是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摇摆，哪里想到竟是会与宰相家的公子呆在一起。
林若甫此时却是安坐圆凳之上，双眼红肿未消，却看不出有什么担心的。
“臣日前追查范氏子遇刺、和司理理潜逃之时，查出与北齐方面联系的人，正是吴伯安，而私放西蛮箭手入京都的人，是巡城司参将方达人，这事件的筹划者便是吴伯安，臣正让人追查吴伯安，却不想，吴伯安与林二公子一起，在林相别苑遇刺了。”
陈萍萍看了林若甫一眼，冷冷的问道：“不知此事，林相是否知情？”
……
庆帝冷冷说道：“人都在这儿了，当着面儿，你们把话说明白吧。给林相赐坐看茶。”
“谢陛下。”
范闲看没人理他，不由试探着问道：“陛下，那我呢？”
庆帝额角一抽，回头看了范闲一眼，冷冷的道：“你？你就在这儿站着吧！”
庆帝进了内室，范闲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时太子缓缓起身，走到林若甫身边，向林若甫拱手躬身行了一礼。
“太子不必行此大礼！”林若甫也是立即回礼说道。
太子站定，对着林若甫说道：“林相，根据调查，行刺之人乃是用剑高手，京都内外只有二哥门下谢必安，有此剑术。”
“太子的意思是？”林若甫装作没听懂的问道。
“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杀林珙的凶手！”一旁的二皇子接着话，沉声说道。
“那二殿下，是凶手吗？”林若甫头转向看着二皇子，平淡的问道。
“那，你要问范闲。”二皇子淡淡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范闲莫名其妙的看着二皇子，还是觉得安乐眼光有问题。
“林珙遇害当日，我与范闲在街上偶遇、闲谈，谢必安就在一旁。”二皇子抬头看向范闲：“找你来，是做个旁证。”
“可有此事？”太子走到范闲身边问道。
“确有此事。”范闲想了想，肯定的说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二皇子勾起一抹冷笑：“方才听说，林珙吴伯安遇刺之地，离城很远，我想，谢必安应该来不及，赶、出城去行凶吧？”
太子不依不饶：“定是谢必安跟范闲联手刺杀，此时，你们正在扯谎作伪，脱开干系吧！”
“愈发荒谬，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杀林珙？”二皇子大怒，拂袖而起，直视太子质问道。
“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范闲与他有仇啊！”太子立即说道。
“太子殿下，我可不知道啊！”范闲夹在两人中间，一副惶恐的模样，震惊的对太子说道。
“太子要定臣子的罪，你我只能含冤，忍了！”二皇子嘲讽的说道。
“那你告诉我，若非谢必安出手，谁人能有如此剑术？”太子也是大怒，大声质问二皇子。
“养两个不为人知的高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二皇子冷笑着反问道。
“你这是在影射谁呢？！”太子愈发生气。
“说道理罢了！”二皇子毫不退让的顶了回去。
“吵够了没有？！”庆帝斥责一声，缓缓踱步出来。
太子和二皇子立即停了争吵，跪地拱手请罪。
庆帝脸色缓和下来，对着林若甫轻声说道：“林相，你是苦主，你的意思呢？”
“林某看来，该怪罪的，应是陈萍萍！”林若甫脸色平淡，语气也不算激烈，却让在场的人都是一凛：“监察院有监管京都之责，却未见丝毫线索，可见陈萍萍御下不严，处事不利！”
“嗯，有道理。”庆帝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林相跪下道：“臣恳请，对峙陈萍萍，依律问罪！”说罢，眼中精光一闪，向着庆帝的磕了个头。
知道宰相这个头不是那么好受的，庆帝心中不豫，看范闲站在那里一副悠闲的模样很是犯嫌，不由指着他道：“你站在那，很舒服啊？”
范闲左右一看，才发现在场的人除了自己和庆帝，都跪在地上，羞涩一笑：“陛下，我也要跪吗？”
莫名的，庆帝心情好了些，弯腰点了林若甫的肩膀一下：“起来吧。”
林若甫不动，庆帝冷冷吩咐：“传陈萍萍。”
没一会儿，姚公公就推着陈萍萍来到水榭，显然是早在宫里候着了。
一见到陈萍萍到来，庆帝便冷冷的问道：“陈萍萍，你可知罪？”
陈萍萍愕然道：“臣何罪之有？”
这时，安乐正扶着侯公公的胳膊跨过门槛，闻言，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门口站住，清冽的嗓音轻声问安：“安乐拜见陛下。”
“安乐？”庆帝装作疑惑的看了陈萍萍一眼，面对安乐，神色却是柔和了许多：“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庆帝发话，自然有太监识趣的搬来椅子。
“谢陛下。”安乐谢恩后，乖巧坐好，好像没看到场中其他的人。
庆帝这才看向陈萍萍：“宰相之子被杀，到现在也没查出凶手，陈萍萍，你的院务也得用些心才是，四处难道是吃白饭的！你这次回乡省亲，硬是多拖了一个月。难道要朝中大臣的子弟个个死于非命，你才肯回来！”
天子一怒，满堂俱静。太子几人不由惊惧，他们极少见陛下如此发怒，更没见过陛下对陈大人如此严厉训斥。
陈萍萍却是面色不变，开口自辩道：“回京之时，得知范闲捉拿北齐密谍司理理回京途中，朝中有人意图劫走司理理。
我得院报，这司理理不仅与前些日子范氏子遇刺一案有关，更有可能是北齐在京都的密谍首领，兹事体大，臣之后，就绕了一段路，沿途清查了，协助司理理潜逃的齐国暗探，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嗯，原来如此，那倒罢了。”庆帝轻轻嗯了一声，竟是将这事儿高高举起，却又轻轻落下：“把你查到的案情，跟林相说说。”
“是。”陈萍萍颔首应道，面对林若甫：“范闲应林二公子之约，前往醉仙楼，途径牛栏街，遭遇刺杀，昨日，林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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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相。”安乐轻声开口，清冽的声音一出口，在场诸人都看了过来，安乐清凌凌的眸光淡淡看向林若甫：“我与范闲有些渊源，一直让家中护卫暗中保护，当日，这些护卫，也被刺客缠住。
想来，林相也知道，我府中护卫，多是监察院退下来的，懂些监察院求救信号，那日见情况危急，这才发出求救信号，请监察院左近之人相助。”
太子第一次听说两人有渊源，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渊源？他不由疑惑的反问：“渊源？”
安乐好似没有听到太子的问话，缓缓起身，对庆帝一福：“此事，是安乐行事不谨，请陛下责罚。”
“无妨，你也是一片好心，何况，你此举不仅救了范闲，还保护了人证、物证，算是有功。朕稍后自有赏赐，不必担心。坐吧。”庆帝抬手压了压，示意安乐坐下说话。
“谢陛下。”
“你接着说。”庆帝示意陈萍萍。
“林二公子见了太子一面，便急匆匆出城，路上，还杀了一个，见过他的放羊人。巳时，在林府别院遇刺。”
“陈萍萍，朕是在问你，宰相之子遇刺，凶手是谁？其他事，暂且放下。”
陈萍萍在轮椅上欠了欠身子，看了眼林若甫，才微笑说道：“臣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这两件案子，其实……倒是一件。”
“怎么讲？”庆帝也来了兴趣，唯有林若甫，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宰相大人心忧爱子，有些话我本不当说，不过做臣子的，在陛下面前不敢隐瞒，还请陛下恕过臣出言无状之罪。”
庆帝皱眉道：“说来听听。”
陈萍萍才淡淡说道：“宰相二公子林珙失踪之时，与吴伯安在一起的。”
“这吴伯安是谁？”皇帝皱眉道：“讲清楚些。”
吴伯安在京都官场中颇有几分名声，此时屋里的几人大多知道，只是以往总以为这个谋士是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摇摆，哪里想到竟是会与宰相家的公子呆在一起。
林若甫此时却是安坐圆凳之上，双眼红肿未消，却看不出有什么担心的。
“臣日前追查范氏子遇刺、和司理理潜逃之时，查出与北齐方面联系的人，正是吴伯安，而私放西蛮箭手入京都的人，是巡城司参将方达人，这事件的筹划者便是吴伯安，臣正让人追查吴伯安，却不想，吴伯安与林二公子一起，在林相别苑遇刺了。”
陈萍萍看了林若甫一眼，冷冷的问道：“不知此事，林相是否知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