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你不许去

也不好用锤子砸开,万一是什么易碎的东西,一锤子下去,只剩个渣了。


想了半晌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安全的法子,司寒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


将那玉石放在库房里。


在库房里那种全然被黑暗包裹的情况下,玉石果然发出一条一条线状的荧光。


司寒拿了一把刻刀,沿着那线条的方向一点一点凿开,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这种省着力气的活,才是最难做的。


直到将一块玉石凿下来,司寒见着里面卡着一张纸。


纸张的一角露出来,看着这厚度,似乎……是一个信封?


司寒伸出手捻了一下,这手感,确实像是信封。


所以说……国师在这玉石里面封了一封信,还给了大理寺卿?


这可真有意思。


既然确定了不是什么会被砸碎的东西,司寒索性拿了斧子过来,朝着玉石狠狠一劈。


地上的玉石瞬间沿着之前碎裂的纹路四分五裂。


而那信封边躺在地上。


收拾了这玉石,将那信拿到屋里,小心翼翼地拆开。


瞧着这信封里放的纸张,还不少呢。


一张一张依着顺序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了,司寒拿起信纸,从头看起。


这是……


这竟是与西域来往的书信!


是西域的回信。


这一封一封,小到各个边关要塞的戍边人数,大到驻守的将领,布防图,通通问了个遍。


而见后面这几封的意思,应当是悉数告知了。


而信中,甚至提到了京城的布防图。


最后一封,似乎是还未寄出去的,给西域的回信。


里面的内容,涉及到了官员的更换。


落款是……大理寺卿的名字!


只是几息之间,司寒便想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大理寺卿是决计不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这个玉石是国师送给大理寺卿的,里面装的就是伪造的书信。


所以,真正通敌叛国的人,不是大理寺卿,而是……国师!


难道还真如她之前所想,一个国师,竟也妄想覆灭整个王朝吗……


这玉石是一年前国师赠予大理寺卿的,如果不是大理寺卿将这东西送给了自己,哪天东窗事发,大理寺卿必然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里,司寒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不知道国师是看中了大理寺卿身上的哪个特质,竟然要将这脏水泼到他身上。


然而此时大理寺卿只怕还是对这一切无知无觉,还舒舒服服和自己的夫人过着平淡日子呢。


司寒深深吐出一口气,幸好,幸好自己将这玉石拿了出来,就算是现在有人去大理寺卿的府邸搜查,也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了,司寒想了想,将那几封信叠好了收在柜子里。


国师通敌叛国一事必然是要找机会告诉陛下的,只是自己连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单凭她和宋归年两张嘴,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的。


但是,她一个太医,往小了说,这事与她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让谁去查……


思来想去,也只有告诉大理寺卿,让他想办法,将这件事情查清楚。


万一真因为这几封轻飘飘的信,西域入侵,到时候才真是为时已晚。


宋归年来的时候,司寒正蹙着眉坐在桌前,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宋归年走到了眼前都没有发现。


“夫人,夫人!”宋归年提高了声音,伸手在司寒眼前晃了晃。


这才终于唤回了她的神志。


“一进来就发现你坐在这愁眉不展的,玉石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是什么?”


司寒眨了眨略微有些干涩的眼睛,凝重着神色将刚刚发现的东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再将那几封信从柜子里拿出来给宋归年看了。


“这……”宋归年也没想到这玉石里面的东西居然会是伪造的,大理寺卿通敌叛国的证据。


宋归年翻动纸张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然他心里想的,与司寒当时所想并无二致。


“这事,必须尽快告诉陛下。”宋归年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国师不可能无缘无故将通敌这件事情栽赃给大理寺卿,若说是为了扳倒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所以更大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情是国师自己做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丢出来了一个挡箭牌。


而这个倒霉蛋,就是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的大理寺卿。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就这样去说,陛下会不会……”


司寒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宋归年也能听出来她的意思。


无非就是担心,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去指认国师,会不会被陛下认为是在栽赃陷害。


就像……国师对大理寺卿做的那样。


他们如今这样纠结的局面,焉知不在国师的掌控之中。


司寒眸中的神色愈发冰冷,“看来,我们那位国师大人,是早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就算被人发现,也笃定我们不敢惹火上身。”


宋归年将那些信按着顺序一张一张理好,“他算计的不错,可是他还是算错了另一件事情。”


“什么?”司寒问。


“他没算到这信能到我手里,他也低估了我和陛下之间的关系。”


宋归年曲起手指弹了一下那一沓信,自信的神情不似作伪。


司寒听出宋归年的意思是要直接去找陛下。


按住他的手,“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夫妻尚有同床异梦,兄弟也有阋墙之祸。


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陛下,与一个摄政王的义子之间。


身为帝王,必定多疑,就算陛下确实信重宋归年,可是这样无凭无据的事情,也难保陛下不起疑心。


宋归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虽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是刘元的嘴,我们不是已经撬开了吗。”


“之前我们去的那一趟,他几乎就要承认国师才是幕后主使了。”


“既然刺杀皇帝这事与国师有关,那通敌叛国,他自然也能做,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


司寒略一思忖,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那现在只要刘元在状纸上签字画押,对幕后主使是国师这件事情供认不讳,这事就解决了。”


这倒也是个迂回的法子,先把这个罪名给他坐实了,后面的事情,再找证据就是了。


“那我们现在就再去一趟大理寺。”司寒急急忙忙站起身,“这事要是晚了,万一生变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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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两人乘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往大理寺赶去。


路上,司寒总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频频撩开帘幕,时不时就要问一句,怎么还没到。


宋归年拉过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捂着,“你也别太着急了,人就在大理寺里,国师显然是不会去救他,人还能跑了不成。”


司寒闭上眼,深呼吸,“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罢了,就当作是我想多了吧。”


转过一个街角,大理寺的牌匾终于能看见了。


下了马车,司寒和宋归年径直往里面去。


司寒气都没喘匀,拦住一个小吏,“你们周大人,可还在大理寺内?”


那小吏一愣,“大人方才进宫了。”


“进宫?”司寒问道:“为何突然进宫?”


小吏神色似有些犹豫之色,看了看司寒,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宋归年。


“你只管说,陛下亲命我与大理寺协查这次祭礼的案子,难不成我还问不得大理寺卿的去向了?”宋归年说话可不像司寒那样客气。


见宋归年开口,那小吏才小声道:“二位还不知道吗,今天早上,那刘元死了。”


“死了?!”司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些不好的预感此时全做了真。


“是啊,那刘元死相凄惨,但好歹死之前在那状纸上画了押。不过……”小吏说到这里,又开始支支吾吾。


“快说!画押之后呢!”宋归年冷声呵道。


“是,是。”小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细密的冷汗,“那,那刘元指认,这一切都是我们周大人在幕后主使。”


“什么?!”司寒往后退了两步。


只觉得心下一片冰凉。


“当时那状纸大家伙都看到了,也不知怎的,没一会儿这消息便传到宫中了。”


“周大人一早便被叫到宫中问话了。只怕是……”


宋归年摆了摆手,让那小吏下去。


司寒颤抖着手攥住宋归年的衣袖,看来,他们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位国师做事,一招祸水东引用的可真好。”


“只恨我们当时问讯刘元的时候,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在场,他那时也没有直接说出是国师主使。”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先查看那个玉石,应该先让他签了状纸。”


司寒咬着牙,只恨不能一天前,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明白了。


宋归年往那监牢的方向看了一眼,带着司寒往外走。


“敢在大理寺这地方动手,国师背后的势力,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不必太过自责,今时今日发生的事情,国师必然都已经算准了。”


“我好歹还算这事的主办。我现在就进宫,像陛下禀明此事原委,应当能将事情说清楚。”


宋归年伸手,穿过司寒柔软的发丝,轻轻揉了揉,“你先回府,我现在去见陛下。”


司寒却反手攥住他,“不许去。”


宋归年很少听到司寒用这样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过话,一时间愣在原地。


以为她是想和自己一起去见陛下,柔声道:“听话,这件事情,我去说,会更有用。”


司寒紧咬着下唇,唇边都泛了白,“你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