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束发

救命啊!司寒整个人都炸开了。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


这种时候就应该狠狠教育一番,不然等到后面只会变本加厉!


司寒正打算开口之时。


破空之声划破周围暧昧的气氛。


宋归年眉间骤然一紧。


一把将司寒按在自己怀里。


堪堪躲过从马车外射来的箭矢。


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


宋归年看向钉在马车上的那只箭,底下穿了一张纸条。


宋归年拍了拍司寒的肩,“你在马车里不要出去,我出去看看。”


语罢就要跳下去。


司寒连忙扯住他的袖子,微微摇头,“别去。”


宋归年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不会有事。”


放这一箭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取他们的性命,更没有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独独一支带着纸条的箭,看起来像是要传递什么信息。


马车仍在缓缓前进。甚至连车夫都没有惊动。


司寒听到宋归年与车夫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没有声音。


本想撩开帘幕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状。


可又担心这样贸然掀开帘子,会给宋归年添麻烦。


只得焦心地在马车里等着。


司寒凑上前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


“钦天监司历刘元命不久矣,你没时间了……”


这句话在司寒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毫无疑问,这纸条就是传递给自己的。


放箭的人是谁,写纸条的人又是谁。


她在查母亲死因的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有宋归年和国师二人知道。


还有谁……


司寒越想越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猩红的双眼。


就这样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不定……说不定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司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这人是敌是友暂且不论,就说这种不得不按照对方的设计和安排走下去的感觉,也让人十分窒息。


人们总说,有些话,见了面说出来,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像这个纸条一样。


上面写着她没有时间了,到底是一种提醒,还是一种幸灾乐祸,司寒都不得而知。


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


宋归年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如何?你在外面可有什么发现?”司寒焦急问道。


宋归年摇了摇头,“我在附近搜了一圈,没见着人影。”


司寒心下一沉,但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那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确信自己一定不会被他们发现。


“没事。”司寒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宋归年,“你看看这个。”


“这是……”宋归年眉心微动。


“这上面说的是真是假?”


司寒略一思忖道:“我猜,十有八九是真的。”


“虽说不清楚背后之人的目的,但是……”


宋归年接过她的话,“但是,你一定还是会选择继续查下去,对吗?”


司寒将那纸条撕碎,眉眼间尽是无畏,“没错。”


“我管前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谁都别想挡我的路。”


宋归年唇角勾出一缕笑意,“我之前一直以为,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


司寒敏锐地察觉到这人又要开始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了。


但这个话题起的还真挺巧的。


其实自己也很好奇啊,到底为什么宋归年会喜欢自己。


于是半是警惕,半是好奇地问道:“然后呢,你发现什么了?”


宋归年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司寒脑袋上,毫不客气地揉了揉。


“后来我发现,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好像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可以被你轻松化解。”


一层薄薄的红晕不自觉攀上司寒的耳根。


这种虽然有点预料,但是非常直白的情话真是让人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红着耳根的司寒使劲摇了摇头,“不要再摸我的头发了啊,又弄得一团糟。”


宋归年顺着杆子就上去了,“其实为夫在束发这一道上,也颇有造诣,不如我给夫人展示一番?”


司寒无言以对。


吹吧就,什么时候束发也成一道了……


还颇有造诣,难道以前在街边支了个摊子专门给路过的姑娘梳头?


司寒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场景真的非常喜感。


宋归年不明所以。


“夫人觉得这话很好笑?”


“没有。”


司寒深呼吸努力忍住。


“说——”宋归年非常幼稚地扯了扯司寒的脸颊。


“哎哎哎。”司寒连忙去拉他的手。


“我嗦我嗦。”


“嗯……”司寒看着眼前的宋归年还是忍不住想笑。


“你是不是和宫里的嬷嬷一样,两眼一睁就是给娘娘梳头。”


宋归年看着眼前止不住笑的司寒,无奈地把人圈到自己怀里。


“我哪里给别人束过发,等到此间事闭,每日只伺候你一个祖宗梳头。”


“那怎么能叫颇有造诣?”司寒严肃指正。


有种夸大的成分在里面,自负自满要不得。


毕竟谦虚才能进步。


万一他其实梳的很丑,但是还自我感觉良好,那自己后半辈子岂不是都要顶着丑兮兮发髻出门。


没错,司寒十分轻易就接受了宋归年说的话。并且把自己完美代入进去。


宋归年:“我见过阿竹给我束发。”


司寒:“这也叫颇有造诣?”


宋归年:“是啊,束发如此简单,看上了两三遍也便会了。”


司寒:“我想梳飞天髻。”


宋归年:……


“这有何难?”


根本不值得相信好吗。


虽然转瞬即逝,但是你脸上那一点点茫然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你根本就没听说过飞天髻吧。”


宋归年拒不承认,还敲了一下司寒的脑袋,“你这叫空口污蔑。”


……


那你就是信口开河……


司寒光顾着和宋归年说话,竟是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整个人又被裹在了宋归年怀里。


不过……


这样好像也挺舒服的。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想什么呢?”宋归年问。


“嗯……”司寒道:“就是想,虽然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团糟,但是有你在我身边,也不算那么难捱。”


宋归年笑笑,将司寒搂的更紧。


不多时,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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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王府到了。”


宋归年与司寒对视一眼,率先下了马车。


马车内的司寒重新将面纱戴好,这才跟着走了下去。


正准备往府里去,门前的侍卫却将司寒拦住。


“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王府。”


宋归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父亲在祈福大典上受伤,这位可是陛下身边的随侍御医。专门派来给父亲瞧病的。”


“若是尔等阻拦,意图何在啊?”


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


也不说司寒必须得进去。


只表明了司寒的身份和摄政王重伤的情状。


后果如何全凭他们想象。


至于这些下人……


给了一个引子,自然什么事情都往最差的方面想。


要真是摄政王出了什么岔子,算账算到他们头上,他们哪能担待的起啊。


是以门口的侍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侧身将路让开,让司寒进去。


宋归年:“叫几个人,去马车里把父亲抬到房里去。”


侍卫:“是。”


司寒和宋归年并肩走在一起,沿途的下人见了宋归年无一不是停下来行礼。


想到以前宋归年在王府里受下人白眼的时候,司寒也觉得心里畅快不少。


侧头一看宋归年面上的表情,端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姿态。


哪还有之前在她面前的样子。


宋归年察觉到司寒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偏头问道:“怎么了?”


司寒目视前方,压低了声音道:“没什么,时过境迁,你这大少爷也终于算是实至名归了。”


刚走到摄政王的院子里。


只见一身着白衣的女子飘然而出,脚步踉踉跄跄,头上的发髻也散乱的不成样子。


“王爷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端端的去祈福,怎么回来竟成了这个样子——”


哭天抢地的声音听得司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屋内冲出来几个下人,连忙将柔弱无骨的女子搀住了。


司寒还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摄政王府里竟多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走到跟前定睛一看,竟然还是若微姨娘。


这不做作的姿态,真情实感的哭腔。


再联想起若微姨娘对摄政王的万般怨憎。


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缺了若微姨娘实在是他们的损失。


宋归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若微姨娘扶稳了。


眉间凌厉之气尽显,“都是怎么做事的!连姨娘都照顾不好,要是让姨娘和小少爷有什么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几个侍女打了个哆嗦,连声告罪。


这样的宋归年,司寒可是从未见过的。


看来若微姨娘说的还真是没错,宋归年果然已经掌握了摄政王府的一部分权力。


哪里还有以前那副小可怜的样子。


这样看下来,司寒也放心了不少。


待到摄政王被抬进屋内,司寒才跟了上去。


一进到屋里,面对着昏迷不醒,毫无生气的摄政王,若微姨娘连装都懒得装了。


一脸的冷若冰霜,仿佛刚刚哭天喊地的另有其人一样。


司寒与若微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默默收回来。


甘拜下风,她以为自己的演技已经够好了,现在看来,连若微姨娘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