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青麟髓

“以你的医术,确实再找不到更好的大夫了。”宋归年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身子还有什么不适,一定别再瞒着我。”


司寒垂下眼睫,微微点头。


二人之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宋归年出声道:“你之前说的……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若是你愿意……可以说与我听。”


其实司寒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况且哭过一场之后,她心里的苦闷已经散去了大半。


司寒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母亲可能是被人所害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与宋归年。


她有意在这件事情里面模糊了国师的存在,只说是在遇见陛下时,碰巧见到了母亲当年医治过的一位官员。


这才告诉了她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是宋归年的心思何其细敏,怎会听不出来这话语中的漏洞。


司寒一边说着,一边见眼前之人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疑惑问道:“怎么了?”


宋归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可你如何能确定,那个人不是在诓骗你?”


司寒怔然,张了张嘴,含糊道:“他手里有我母亲亲手写的书信,我看过了,确实是真的。”


“而且,而且他还说了,如果我想查,他会帮我找到杀害我母亲的幕后真凶。”


听了这话,宋归年眉间之结未解,连忙道:“你应该还没有答应他吧。”


司寒躲闪着宋归年向她望过来的目光,低下头道:“没有。”


实在也不是她不想告诉宋归年真相,只是国师给她的感觉始终很奇怪。


还有那个莲花纹样的漆章。


国师和宋归年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确定国师到底是敌是友。


她是为了母亲的事情,不得不和国师合作。


可是宋归年和她不一样,只要她不告诉宋归年,他就不会被卷进来。若是有什么意外,那他也不会……


司寒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宋归年关于国师的任何事情。


她说的这样肯定,又坦白了一部分,好歹是将宋归年糊弄过去了。


后者沉声道:“我可以帮你。”


司寒瞳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问道:“你帮我?”


宋归年一不在朝堂之上,二于朝中并无势力,况且从前还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少爷。


硬说起来,也就是与陛下之间,还有几分情谊。


难道,让他去求陛下,彻查一个乡野医者的死因吗?


后面的这些话司寒没有说出口,可是宋归年像是能看懂她的意思一样。


说道:“若是我们针对摄政王的计划能够成功,我至少能掌握住摄政王府一半的权力,到那时,难道我还没有办法吗?”


话是这样说,只是听着轻松,司寒心里也知道,要做到宋归年说的那样,可谓是难如登天。


摄政王府盘根错节,岂是他说掌控就能掌控的。


更何况摄政王一日不死,他就有机会重掌大权。


到那时若是东窗事发,那又该怎么办。


是以司寒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将宋归年卷进来。


只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道:“没事,我母亲也已经故去了。”


“人都不在了,我还追究这些事情做什么。”


说到后面,司寒的声音微微低落下去,“无论如何,我母亲都不会回来了。”


司寒将话说的这样绝对,宋归年也不能硬逼着她去查。


“好,你说不查那就不查。”


司寒松了一口气,对着宋归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这个话题就此翻篇。司寒身子还有些不舒服,脑袋还晕的很。


方才又说了那会儿的话,此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阵阵的眩晕。


司寒连忙闭起眼睛,往后仰了仰。


宋归年见她还是不怎么舒服,问道:“要不还是吃些药吧。”


司寒泄出一丝轻笑,半眯着眼睛道:“你还当上大夫了,知道抓哪些药,知道怎么熬药吗?”


宋归年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熬药这种事情我还是会的。”


“至于抓药……”


“你只告诉我,需要哪几味药材,多少分量,我去外头抓就是了。”


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若是不吃些药,只怕是难以好全。


宋归年的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法子倒是新鲜。


“那行,我告诉你,你记着。”


宋归年拿了笔墨纸砚来,依着司寒说的,将所有的药材一一记了下来。


宋归年出门之前,司寒还是不放心,掀开被子想要跟着下来。


“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那些药材你都认得吗?”


宋归年一把摁在她的额头上,阻止她起身的动作,“你那药房里,不是都写上了药材名?”


“我不认识药材,我还能不认字?”


“你就在这里好好歇着。”


语罢,不等司寒说什么,便大步流星出了卧房。


迷迷糊糊的,司寒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可比之前安稳多了。


再醒来时,人也舒服了不少。


司寒抬起手臂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挡住屋内亮的有些刺眼的光线。


正巧这时,宋归年端着药推门进来。


见她醒了,快步走过来,将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司寒摇摇头,比之之前,还是好了很多。


没等宋归年将那药递给她,司寒兀自一把端起那药。


屏气之后一饮而尽。


而后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忽然,唇边抵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没有过多的反应,司寒下意识将那东西卷进嘴里。


嗯?是甜的。


司寒端着药碗的手微微缩了缩,与宋归年视线相交。


后者嘴里蹦出几个字:“蜜饯,甜的。”


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之前在王府时,也是为宋归年准备了蜜饯。


如今他这样做,显然是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上。


司寒心间涌过一丝丝热腾腾的细流。


打趣一般说道:“这样体贴的郎君,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宋归年接过她手里拿着的碗,声音无波无澜,“不是被你给找到了?”


闻言,司寒一下子将自己的手缩回被子里,眼神飘忽躲闪着。


说这话本来是想让宋归年闹一个不自在,谁曾想,竟被这人完完全全地打了回来。


落在自己心里,又是激起千层浪。


司寒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行了,别开玩笑了。”


“我已经将药丸和香料交给了陛下,若微姨娘……她大概何时会行动?”


“还有,我今日觉得陛下的香料有些不大对劲。”说着,司寒想到齐风送给自己的那几个药香囊,心思微动,“说不定齐风知道,改天拿给他看看……”


“还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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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开了这个头,司寒这话一时半会可止不住。


只是还没等司寒说完,后面的那句话才刚开了个头,便被宋归年冷声打断。


“我没有开玩笑。”宋归年表情严肃。


司寒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方才的表情,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开玩笑。”宋归年又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在司寒脑子里转了几个圈,这才让她想明白了。


这人分明就是在回自己之前说的那句“别开玩笑了。”


“我之前就与你说过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只要我们一日没有和离,你我便是夫妻。”宋归年语气郑重地仿佛在说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司寒不自觉也被带着严肃了几分。


“是,我知道。”嘴上说着知道,实则心里实在是不明白,宋归年为何要一直强调这个事情。


宋归年:“就算我们成婚并非你情我愿,但是我也不想让别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这话说的,司寒可真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只得再问了一遍,“那个……你说的指指点点是……”


宋归年目光一沉,这才道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你以后,离齐风远一点,他对你,别有企图。”


司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齐风?怎么可能!”


“你不会……是觉得齐风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司寒探寻的目光落在宋归年身上,抿了抿唇,脑中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好像在院门口的时候,这两人的气氛就不太对劲。


司寒虽觉得齐风不会有什么歪心思,但宋归年毕竟也是关心她。


故而笑了笑,说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我看人总是会留个心眼的。”


语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毕竟现在,我真正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这句话可真是说到宋归年的心坎上了。


落在他的耳朵里,方才因为齐风的那点不愉快,这会儿全都烟消云散了。


宋归年言归正传道:“你方才说,陛下的香料……是怎么回事?”


司寒闻言正色道:“我倒是说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那香料闻着,让我头昏脑涨的不舒服。”


“也算是一种直觉吧,我也没什么证据。”


“不过陛下倒是真的信任我。”说着,司寒从医箱里拿出之前在姚公公那里取来的香料,打开来放在桌面上,“你看,我一说,陛下就让我取了这香料来。”


宋归年凑近翻看了一下,又闻了闻,直起身子道:“不就是普通的青麟髓吗,与民间的配方并无二致。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你很懂香料?”司寒惊诧道。竟然能闻得出这香料的配方。


“略懂一二罢了。”宋归年捻起一点香料,在指腹间搓了搓,“之前在府里,总归也没我什么事,随便琢磨着玩罢了。”


司寒面露狐疑,“你真的懂?”


宋归年嗤笑一声,“放心,就算我认错了摄政王府的大门,也决计不会认错这香料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司寒心知他也不是个逞能的人,宋归年说的话,九分可信总是有的。


可是……


“不对。”司寒蹙着眉摇了摇头,“民间的青麟髓我闻过,和陛下殿中所点的青麟髓,虽然相似,但是细微之处还是有许多差别。”


“你若说这配方与民间别无二致,气味又怎么会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