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毕竟,如果江献之死了,她的荣华富贵可就没了。

但盛雯笛不能随意插手。

这种时候,如果随意行动,很有可能会坏了计谋。

一个时辰后,血腥味布满整个金銮殿。

梁王武艺高强,但他肩膀中了一箭,如今已是无力回天。

梁王看着江献之,他眼睛血红。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自己已经失败了一次,如今还要失败第二次!

皇位,明明应该是他的!

梁王举起手中的剑,想要来一场最后的殊死搏斗。

“嗖——”

一支箭划破空气,从他鼓鼓的胸部刺入,又从背部射出。

梁王看着胸前的这支羽箭,深刻体会到了被刺穿身体的痛感。

梁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要将胸前的血止住。

但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梁王的膝盖控制不住地下跪,他看着江献之,歇斯底里:“二哥……坐上皇位的,不应该是你,是我才对!父皇宠你,偏袒你,从小就安排名师教导你,还让你带兵打仗。”

“如果父皇像宠你一样宠我,我绝对不会比你差!”

江献之擦去刀剑上的血迹,声音森冷:“宠我?呵,偏袒?你错了,是因为,你们不配!”

一瞬间,梁王咬紧牙关。

江献之:“帝王无情,从来都没有什么偏袒,我有今日,全是因为我配!”

“我三岁习武,十岁便上战场,十四岁赢下了第一场战争,十五岁解决私盐案,我有今日,全是我闯出来的!我上战场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被德妃好生保护着!”

“三弟,你不会真的以为,父皇给你安排名师,你就能登上帝位吧?错了,即便如此,成为皇帝的,也只有一人,那就是我!”

江献之的脚高高抬起,再重重落下。

“咔嚓——”

梁王直接被踩断了一只手。

“来人,把他拖下去!!”

梁王已废,整个金銮殿内,血流成河。

太监得到金宝的命令后,赶紧开始擦掉血迹。

梁王解决完后,那些造反的人也被迅速抓了上来。

斐秋的哥哥和父亲全部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斐秋神情恍惚,发髻凌乱。

她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身子伏得极低。

“陛下,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错了,陛下,求您饶了妾身!”

何其可笑的一幅画面。

曾经,她是江献之的正妻,高高在上,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他面前。

可是现在,她却卑微地伏在地面,连头不敢抬。

斐秋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斐秋捶着地面,如同疯了一般。

“陛下,你怎么能如此偏心?”

江献之:“偏心?”

斐秋歇斯底里,眼睛血红,字字泣血:“对!就是偏心,我才是您的正妻啊!”

斐秋自顾自地说:“陛下,你还记得,妾身刚进锦王府的样子吗?那时,你英俊高大,政务繁忙,每日都需要去操练军队。我们琴瑟和鸣,郎情妾意,即便张兰生下了江荣羽,你也依旧尊重我。可是自从盛雯笛和沈禾进入后院之后,一切都变了,你把盛雯笛放在第一位,你甚至为了她,把我降为了贵嫔!”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斐秋无法遏制地掉下泪水,她接近崩溃,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泣血。

江献之声音锋利又冷漠:“朕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你做了多少错事难道要朕一件件一桩桩数给你看吗?你想要将照皇贵妃浸猪笼,你在背后挑拨张兰和沈禾的关系,你在赏花宴上动手脚,却想把罪责全部都推到照皇贵妃身上。”

“进宫以后,你又差点害死了照皇贵妃!”

想起那日,盛雯笛日渐变小的声音,江献之只觉得一阵阵后怕。

“朕已经对你足够宽容,只要你在贵嫔的位置上好生待着,你下半辈子万事无忧,可你做了什么?趁着朕外出之时,联合梁王借机谋反。斐秋,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语气是那样平静,在江献之面前,斐秋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女人。

斐秋捂着自己的嘴,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贵嫔的位置上好生待着就没事?难道陛下您不知道,这对妾身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吗?!为了成为皇后,妾身管理六宫,妾身百依百顺,妾身付出了那么多,妾身怎么甘心只做一个贵嫔!我一忍再忍,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江献之闭上眼睛,“逼的……”

逼的……

斐秋还在嘶吼:“没错,都是你们逼的。”

江献之睁眼开,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斐秋,你变成这个模样,全部都是你自作孽!”

“你说我们对你不公,那你看看,你配当皇后?你在朕假死期间,可有一个王妃的样子?可有支撑起整个锦王府?你在管辖六宫时,可有做到公正严明?没有!你通通没有!你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你纵容那些妃嫔互相残害,甚至在背后推波助澜。”

“朕悔了,朕当初,就不该选你做朕的正妻!”

听见的话,斐秋没有反省,反而更加疯狂。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陛下,你在胡说八道!”

江献之不再和斐秋争辩:“斐贵嫔意图谋反,本就是滔天大罪。”

江献之面无表情,他轻轻一挥手,金宝便拿着一张圣旨站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膺天命,统御万方,然,在朕御驾亲征之时,有乱臣贼子包藏祸心,图谋不轨,是乃天地所不容!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罪无可恕。首罪梁王,凌迟处死,斐家男子发配边陲,永世为奴,女子贬为官奴。”

“斐贵嫔犯下滔天大罪,现打入冷宫,赐毒酒!”

“钦此!”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

听到圣旨的内容,斐家人慌慌张张地磕头,磕出一个又一个血印。

斐秋看着眼前这一幕,先是哭了起来,然后又笑得歇斯底里。

“哈哈哈哈哈!!”

她的孤注一掷,她的放手一搏,如今全没了,仅剩最后的一杯毒酒!

陛下赐她毒酒!

何其可笑!

“陛下、陛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江献之:“拖下去。”

斐秋被太监拖下去,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看着外面的烈阳,斐秋忍不住放声大笑。

她输的,真是凄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