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公开竞标
郑老板沉思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
他看向王胜来，“王总，你觉得呢？”
王胜来脸色铁青，勉强挤出一丝笑：“郑总，咱们之前不是说好……”
“哎，生意嘛，多比较比较总是好的。”郑老板摆摆手，语气随意却不容反驳，“那就按陈总说的，竞标吧。”
王胜来眼神阴鸷地瞪向陈凡，拳头在桌下攥得死紧，仿佛到嘴的鸭子硬生生飞了。
而陈凡只是淡定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华东院。
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重重关上，王胜来一脚踹翻了茶几，茶杯滚落在地，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妈的！”他怒吼一声，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煮熟的鸭子都能飞？郑总是个老狐狸，可陈凡更他妈阴险！”
华东院的一众员工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在这时候触他的霉头。
唯独李工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王总，陈凡他们的设计……确实比我们强。”
“强？！”王胜来猛地转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图纸，狠狠摔在李工身上，“你他妈是不是也想叛变？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工脸色发白，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王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的方案在结构创新和成本控制上确实更胜一筹，我们如果硬拼设计，可能……”
“可能个屁！”王胜来狞笑一声，眼神阴狠，“比不过，那就抢！”
办公室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王胜来。
“王总，这……”有人迟疑道。
“怎么？不敢？”王胜来冷哼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上，烟雾在空气中缭绕，遮住了他眼底的狠意，“陈凡的设计再牛，只要变成我们的，他就只能认栽。”
李工面色一变：“王总，您是说……”
“没错。”王胜来吐出一口烟圈，阴恻恻地笑了，“他不是要竞标吗？那我们就用他的图纸去竞标！”“可这……万一被发现……”
“发现？”王胜来嗤笑一声，“图纸上写的可是我们华东院的名字，盖上我们院的公章，谁能证明是他陈凡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接话。
王胜来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会计部呢？马上给我做报价表！施工部这边，按照陈凡的图纸，给我优化几个地方，改个名字，把成本压下去，利润提上来！”
财务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王总，如果按陈凡的方案算，我们的材料成本会……”
“蠢货！”王胜来厉声打断，“不会做假账吗？先把标拿下来，等开工了再慢慢‘调整’！郑总要的是结果，过程怎么样，他会在乎？”
众人再不敢反驳，赶紧低头去准备。
王胜来眯起眼睛，盯着窗外的夜色，冷冷自语：“陈凡……想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
星辰建工。
程浩翻看着手中的报价表，眉头紧锁：“凡哥，华东院那边肯定不会按规矩来，咱们要不要再把价格压一压？郑总毕竟是看钱的。”
陈凡摇摇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不用，我们的报价已经是最合理的了，再低，成本不够，利润也没有。”
“可万一王胜来恶意压价……”
“做生意，不是比谁更狠，而是比谁更稳。”陈凡抬眸，眼神坚定，“我们用的建材都是最合适的，如果为了低价去买劣质材料，工程出了问题，砸的是自己的招牌。”
程浩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陈凡已经拿起笔，在报价表上快速标注了几行字。
“这是……？”程浩凑近一看，愣住了，“你把材料供应商、成本价和利润都写上了？”
“嗯。”陈凡语气平静，“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郑总不傻，他更在意的是质量和诚信。”
程浩还是有些迟疑：“可这样一来，他不就知道我们赚他多少钱了吗？”
陈凡笑了笑：“正大光明地赚，比背后耍手段强。郑总如果连这点利润都不让我们拿，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程浩深吸一口气，最终点头：“行，听你的。”陈凡合上文件，目光转向窗外，眼神微微沉了下来：“不过，王胜来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说……”程浩心头一跳，“他会偷我们的图纸？”
陈凡点头：“他不敢直接抢标，就一定会想办法拿到我们的核心设计。”
程浩急了：“那得赶紧把图纸收好！我这就去加个保险柜……”
“不。”陈凡抬手制止，嘴角浮现一抹深不可测的冷笑，“让他们偷。”
“啊？”程浩瞪大眼睛，“凡哥，你疯了？他们要是拿到了图纸，竞标还怎么赢？”
陈凡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他们偷，也得在我安排的人眼皮底下偷。”
“安排的人？谁？”程浩茫然。
“汪洋。”
“汪队？！”程浩更懵了，“他不是刚升刑警队队长吗？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陈凡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过两天，我约他喝酒。”
……
三天后，夜。
凉风刮起四合院内落地的桂花树叶，陈凡和汪洋碰了杯。
“恭喜啊，汪队。”陈凡举杯，笑意真诚，“以后咱们这片治安，可就靠你了。”
汪洋哈哈一笑，仰头干了一杯：“凡哥，我和师父能升职，还不是靠你？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的帮助！”
陈凡跟着一起笑：“你这话要是被陆队……不，是陆局听到，肯定会把你拽过去上一天的政治课！”
汪洋连忙做出害怕的模样：“我错了！我错了！哥们手下留情！不过你今天突然请我吃饭，应该不只是为了给我庆祝升职吧？还有什么别的事？”
陈凡笑笑，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随手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最近接了个大项目，有点小麻烦，可能需要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