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脚踏两条船
秦雪坐在副驾驶，指尖无意识地在真皮座椅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
"你紧张？"陈凡瞥了她一眼，将车稳稳停在车位。
秦雪收回手指，嗤笑一声："和你谈合作需要紧张？"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悄悄将手心在裙摆上擦了擦，那里有一层薄汗。
走到门口的玻璃门时，秦雪透过玻璃面墙壁打量着自己今天的装扮。
深蓝色修身西装套裙，衬得她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这是她特意为今天挑选的战袍，连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都是精心搭配的。
刚迈进大厅里，陈凡突然眼神亮了起来，快步往前走。
"婉婉！？"
秦雪循声望去，只见大堂休息区站着一位穿浅杏色连衣裙的姑娘，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
那姑娘闻声回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一双杏眸满含春水，引人注目。
"陈凡？你怎么来公司了？"许婉笑盈盈的看着陈凡，目光在秦雪身上短暂停留，礼貌地点了点头。
陈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自然而然地接过许婉手中的饭盒，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带客户过来见琛哥。"
他捏了捏许婉的手指，"今天是特意来送饭的？"
"我哥最近胃疼，阿姨煲了汤……"许婉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高跟鞋的声响打断。
秦雪走到两人身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哟，陈凡，你有女朋友啊？"
她故意拉长声调，"那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单身呢！"
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前台接待的小妹瞪大了眼睛，几个路过的员工放慢了脚步。
陈凡感到许婉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一颤。
"秦雪！你胡说什么？"陈凡猛地转头，眼神里是真实的震惊和愤怒。
他立刻转向许婉，"婉婉，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气我放他鸽子，故意整我！我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似是而非的话！我发誓！"
许婉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陈凡握得更紧。
周围窃窃私语声渐起。
"这不是技术部的陈顾问吗？"
"那个是许总的妹妹吧？"
"听说陈顾问追了大小姐好久，两人才修成正果的。"
"刚才那女的说的话什么意思？"陈凡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太清楚流言的杀伤力了。
这两个月就有人造谣他和许婉，害得她在大院里面都被人说散到四。
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啪"的一声，陈凡突然单膝跪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整个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婉婉，"他仰头看着惊呆的女孩，声音洪亮得足以让所有人听见，"我陈凡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其他人说什么都是假的，你别信！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许婉捂住嘴，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慌乱地去拉陈凡："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雪站在一旁，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她没想到陈凡会如此决绝。
看着陈凡仰视许婉时眼中的炽热，她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这个男人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游刃有余，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顾形象。
"抱歉，许小姐，"秦雪上前一步，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刚刚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紧张。"
她面向许婉，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对不起，我就是气陈凡这家伙放我鸽子，想逗逗他，没想让你俩闹误会。"
周围的员工恍然大悟，纷纷散开，但仍有几个年轻女孩一步三回头，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许婉深吸一口气，对秦雪点点头："没关系。"
她轻轻拽了拽陈凡的袖子，"我们走吧，我哥还等着呢。"
三人一同往楼上走。
楼梯的宽度无法让三人并排行走。
陈凡和许婉走在前面，秦雪跟在后面。
她仰起头，目光不自觉地在陈凡和许婉交握的手上停留。
陈凡的拇指正轻轻摩挲着许婉的手背，那样自然而亲昵。
许婉耳尖还泛着红，时不时偷瞄陈凡一眼，像只受惊的小鹿。
秦雪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认识的那个陈凡。
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在谋算大事上雷厉风行，甚至敢和她父亲秦耀庭叫板。而此刻。
陈凡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三人来到许琛办公室门口。
秦雪挺直腰背，将那些杂乱的心思压了下去。
今天她是来谈合作的，为了自己，而不是秦家。
许琛的办公室门半开着，透过缝隙能看到他正在批阅文件。
许婉轻轻敲了敲门："哥，我带陈凡和秦小姐来了。"
许琛抬头，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妹妹微红的眼眶上。
他放下钢笔，起身相迎："秦小姐，久仰。"
秦雪率先伸出手："许总，冒昧来访。"
两只手短暂相握，许琛的掌心干燥温暖，握力适中。
秦雪注意到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许婉的照片。
看来传闻不假，这位东珠科技的少当家确实是个妹控。
"请坐。"许琛示意沙发区，同时接过陈凡递来的保温盒，转头对许婉说，"天热怪累的，你去歇一歇。"
许婉摇摇头："我答应了阿姨要看着你喝完。"
她转向陈凡和秦雪，"你们谈正事，不用管我。"
陈凡自然地拉着许婉坐在自己身边，秦雪则选了单人沙发。
许琛倒了几杯茶，开门见山："秦小姐今天来，是想谈哪方面的合作？"
秦雪从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原本秦氏准备和你们一起做电脑市场，毕竟如今电子科技是最有前景的产业，秦家想要抢在前头。"
许琛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看出来了，秦家野心不小。"
"说的不错。"秦雪微笑，并没有因为许琛的实话而恼怒，"秦家的野心的确不小，不仅仅想要进军京都的市场，甚至想要取代你们许家，成为领头羊。"
秦雪话音落地，办公室内却出奇地安静。
许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如常。
陈凡靠在沙发上，嘴角甚至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就连看起来最单纯的许婉，也只是轻轻眨了眨眼，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讶。
秦雪眉头微蹙："你们……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