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难道我误会了
秦雪一脸茫然。
原本她以为这是场精心设计的英雄救美，可陈凡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她，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这完全打乱了她的预判。
秦雪望着汽车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翻到写着"陈凡"的那页，在"人物性格"后面重重打了个问号。
当晚，秦雪下榻的招待所房间内。
"查到了吗？"她端着茶杯，询问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
这是秦家在京都的眼线老赵，专门负责情报收集。
老赵递上一沓资料："大小姐，这是目前能查到的关于陈凡的全部信息。这人背景很复杂，明面上是个普通大学生，实际上在京都都吃得开。"
秦雪翻开资料，第一页贴着陈凡的证件照，那双眼睛仿佛透过纸面直视着她，让她不由自主想起白天那短暂的对视。
那是一双很吸引人的眸子。
……
第二天上午，陈凡驱车来到许琛的明珠科技公司。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公司了。
自从与许琛合作开发个人电脑项目后，大部分技术工作他都在自己的实验室完成，只有重要会议才会露面。
今天来，是为了查看新一代样机的测试进度。
推开玻璃门，陈凡径直走向楼梯，却被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住。
"先生，请留步！"
他回头，看见前台后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齐耳短发，圆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胸前挂着"实习"字样的工牌。
"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女孩快步绕出前台，挡在陈凡面前，声音里带着紧张却坚定的职业感。
陈凡挑眉："我找许琛。"
"许总今天的日程已经排满了，如果您没有预约……"女孩翻开手中的登记本，仔细检查着，"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吗？我帮您查一下。"
"陈凡。"他简短回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陌生面孔。
看来公司最近扩张得很快，连前台都换新人了。
女孩快速翻了几页，摇摇头："抱歉，陈先生，登记本里没有您的预约记录。我们公司规定，没有预约的访客不能进入办公区。"
她指了指墙上贴着的《访客管理规定》，"特别是有重要研发项目期间。"陈凡这才注意到大堂墙上新增了不少标识，其中一张红头文件特别醒目：《关于加强技术保密管理的通知》。
看来上次资料泄露事件后，许琛确实加强了安保措施。
"我是公司的人。"陈凡解释道，"只是今天忘带工作证了。"
女孩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公司新规定，没有工牌一律视为外来人员。"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上个月确实有人冒充技术人员混进来，想要偷拍研发室的图纸……"
陈凡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正打算出去给许琛打个电话，一个尖锐的女声从侧面传来："小张！你干什么呢！"
一个烫着大波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她胸前挂着"行政部·李雯"的工牌，一过来就狠狠瞪了前台女孩一眼。
"李姐，这位先生想见许总，但没有预约……"被称作小张的女孩怯生生地解释。
"你眼睛长哪去了？"
李雯转向陈凡时立刻堆满笑容，"陈顾问，真是不好意思，新来的不懂事。小张，这是咱们公司的技术顾问陈凡先生！公司研发的所有电脑系统都是陈顾问设计的！"
小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足无措地鞠躬："陈、陈顾问，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陈凡摆摆手打断她的道歉："你做得很好。"
他转向李雯，眼神冷淡，"公司规定就是规定，她执行得很到位。"
李雯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地搓着手："是，是，陈顾问说得对……不过您当然不一样……"
"我上去找许琛。"陈凡不再多言，转身走向楼梯。
他能感觉到身后李雯正用眼神狠狠剜着小张，而那个实习女孩还呆站在原地，似乎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中回过神来。
走了一节楼梯，陈凡最后看了眼前台的方向。
小张已经回到岗位，挺直腰板继续工作，只是眼眶明显红了。
而李雯正在一旁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陈凡眸光微闪，转身继续上楼。
明珠科技公司三楼。
迎面就是开放式办公区，几十个年轻人正在成排的电脑前忙碌。
见到陈凡，不少人惊讶地站起身打招呼：
"陈顾问！""陈哥，您来了！"
“凡哥，好久不见呐！”
陈凡微微点头致意，径直走向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
门没关严，里面传出许琛激动的声音："必须按陈凡的设计来改！那个散热系统的问题只有他的方案能解决！"
陈凡推门而入："什么问题这么着急？"
办公室里的许琛转过身，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小凡！你先进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抓住陈凡的肩膀，"样机测试出问题了，散热不达标，连续运转四小时就会过热死机。"
陈凡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上面摆放的样机。
一台乳白色的长方体盒子，正面有个小小的显示屏，侧面印着"mz-1980"的型号。
他按下电源键，熟练地检查着系统日志。
"散热片厚度不够，风扇转速曲线也有问题。"陈凡头也不抬地说，"把设计图拿给我看。"
许琛赶紧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叠图纸铺在桌上。
两人埋头讨论起来，完全忘记了时间流逝。
两小时后，问题终于找到解决方案。
许琛长舒一口气，瘫坐在真皮转椅上："还是你厉害，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都这个点了，一起吃个午饭？食堂今天有红烧排骨。"
陈凡收起图纸："行，正好饿了。"
似是不经意，陈凡开了口，"对了，新来的前台不错。"
"啊？"许琛愣了一下，"什么前台？"
"姓张的实习生，很负责。"陈凡简略地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李雯的态度问题。
许琛皱起眉："行政部最近是有点乱来。上次资料泄露后，我让加强管理，他们倒好，搞得形式主义一套套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小张我知道，是京邮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来实习的。小凡，你觉得她怎么样？"
"至少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强。"陈凡淡淡道，"技术部不是缺个测试员吗？"
许琛挑眉："懂了，我这就把人调过去试一试。"
"测试工作需要的就是认真负责。"陈凡拉开门，"走啊，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