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送苏晴去医院
第七百九十八章 送苏晴去医院
这天陈凡从学校上完课程，开车准备回家看看。^x~k￠a~n?s*h?u¨w￠u/.·c^o`m^
刚要拐进家门口的胡同。
忽然，瞥见路边的阴影里倒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团暗红色在灰黑的路面上格外刺眼。
红裙像是被揉碎的残花，铺散开来。
陈凡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
陈凡下车后先是一怔，随即走进一看。
本就熟悉那身红色的连衣裙，当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是苏晴的时候，陈凡并没有多惊讶。
眼下苏晴蜷缩在地上，红裙被尘土染脏，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结成暗红的痂，像一道狰狞的裂痕。
她的膝盖青紫发黑，渗出的血丝凝固在皮肤上，像是被碾碎的花瓣。
陈凡眉头紧皱，似乎这副样子的苏晴让他感到一些烦躁。
良久。
陈凡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还是给苏晴把了脉。
“嗯……”
苏晴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她的视线涣散了一会儿，才聚焦到陈凡脸上。
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游丝：“……陈凡……”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沾着泥污和血迹，像是想抓住他的裤脚，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落。^k¨a·n?s￠h.u·h_e,z_i_.+c·o*m·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别……别丢下我……求你……救救我……”
陈凡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
他既没有厌恶，也没有怜悯，只是平淡地开口：“我会送你去医院。”
他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痛痒的决定，甚至懒得弯腰去扶她。
“谢谢……”
苏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混着额角的血渍，可她不敢再哀求，只能咬着唇点头，像是怕惹恼他。
陈凡转身走回车上，发动引擎。
后视镜里，苏晴艰难地爬起身子，手指抠着地面，拖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踉跄走进，苏晴颤抖着拉开车门，却没有立即上来。
她的指尖紧紧扣着门框，指节泛白，像是在挣扎什么。
陈凡等了一会儿，见她迟迟不动，皱眉问道：“还不上来？”
苏晴身子一僵，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怕弄脏你的车。”
车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陈凡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苏晴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她怕陈凡不耐烦，会直接丢下她不管，连忙小心翼翼地拿起外套，铺开，然后才慢吞吞地坐了上去。
她尽量缩着身子，不敢占太多位置，生怕惹他不悦。
“……谢谢。”苏晴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弱的感激和不安。
陈凡没有回应，只是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入夜色。
车内的沉默压得苏晴喘不过气，她攥紧裙角，指节微微发白。
过了许久，她才低低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陈凡听：“……我回去求我父亲……想让他帮帮周毅……可他根本不管。”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额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她不敢伸手去碰。
“我跪着求他，磕头磕得头昏眼花……可他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里溢出刻骨的恨意，“苏启国……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陈凡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目光依旧冷冷地注视着前方，语气淡漠：“苏启国那种人，本质上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冷血动物，你以为他会为了周毅这种不相干的人，动自己的利益？”
陈凡脸上没有半点因为当面说一个人父亲坏话的尴尬。
苏晴一僵，她从陈凡的冷笑里听出了明晃晃的嘲讽。
那瞬间，她倏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是啊，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苏启国会有一丝怜悯之心？
从他把自己的孩子打掉不就能看出来吗？
苏启国这个父亲最爱的只有自己。
她低下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讽刺的是，她如今竟只能坐在这个曾经被她背叛过的男人的车里，听着他毫不留情地撕碎她最后一丝幻想。
车子继续行驶，窗外的光影在苏晴苍白的脸上交错掠过，映出一片死寂的绝望。
两人很快到了医院。
深夜的医院走廊灯光昏暗，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隐约的血腥气。
陈凡走在前面，脚步不紧不慢，仿佛身后根本没人。
苏晴强忍着膝盖的剧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不敢放慢速度，生怕被他丢下。
她咬着唇，指节死死攥着裙摆，指尖几乎要掐进肉里。
周围里还有零星的病人和家属，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一个坐在长椅上的老大爷皱眉看向陈凡，又看了看他身后踉跄跟上的苏晴，忍不住开口：“哎，小伙子，你走那么快干啥？没看见这姑娘腿上有伤？”
陈凡连头都没回，依旧迈步向前。
旁边几个等待挂号的病人也看了过来，见苏晴额头上的血迹，裙子上的污泥，还有她艰难挪动的步子，而前面的男人却毫无反应，不由地议论起来。
“这人怎么回事？对女同志这么冷漠？”
“看那姑娘伤得不轻，竟然理都不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同情心吗？”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直接拦在陈凡面前，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语气严厉：“同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连扶都不扶一下？”
陈凡停下脚步，眼神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刚要开口……
“不是的！大家误会了！”
苏晴突然提高了声音，踉跄着上前几步，忍着疼站直身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他是好心人，我昏倒在路边，是他开车送我来医院的。”她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努力解释道，“我们……我们本来就不熟，他帮我这些已经很好了，真的不怪他！”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中年女人迟疑地问：“那你怎么伤成这样？”
苏晴抿了抿唇，低声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关他的事。”
老大爷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姑娘，你这伤得不轻啊，要不我找人帮你叫个护士扶着你？”
“不用了，谢谢您。”苏晴勉强笑了笑，“我自己能行。”
众人这才散开，但仍有几道目光不时扫向陈凡，带着些许尴尬和歉意。
陈凡站在原地，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苏晴竟然在替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