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要跟你睡
宋凝月的瞳孔被季恙填满了。
她嘴角向下拉着，努力忍下悲伤。
他知道她出事了。
还好他知道了。
皮克：“老大，要不要喊兄弟们上来？”
“喊啊。”季恙垂在身侧的五指一捏一合，活动着指关节。
皮克拿出手机打电话，“怎么不接……”
好几秒后，电话通了。
皮克急切开口：“你们马上来支援……你是谁！”
“我是戎光，很抱歉地恭喜你们，全军覆没。”
电话那头是戎光，他拿了暗狱党的手机。
皮克慌里慌张放下手机，“老大。”
埃利斯全听见了，将宋凝月的脖子掐得更紧，“这次你只带了两个人，只要我撑到援军来，你就完了！”
季恙一点儿没听见他的威胁，一直盯着宋凝月的腿。
“先放了她。”
“笑话！她是人质，放了她我拿什么等援军！”
埃利斯的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从后拍了拍。
庄焱探出头，“嗨，援军来了嘿嘿。”
埃利斯震惊地转头。
庄焱是从楼下爬上来的，几十层的楼，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这都敢爬！
datura的人都是什么疯子！
埃利斯的注意力被转移。
季恙迅速上前，掰开埃利斯的手臂，卸掉了他的肩关节。
匕首应声掉地。
皮克想过来帮忙。
庄焱撑住栏杆跳进来，同时一脚踢开了皮克。
皮克没抓稳绳子，宋凝月的身体顿时往后倾斜了一大段距离。
“季恙！”
在她出声的那一刻，季恙已经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怀里。
她扑进他的胸膛，整颗心都安定下来了。
“没事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
“嗯……嗯呜……”她应了一声，眼泪喷涌而出。
本来没有想哭的，忍得好好的。
他偏偏要拍拍她的头，一安慰，什么都忍不住了。
季恙三两下解开她的绳子，拉下她的裙摆，打横抱起送到床上。
阳台上，庄焱还在与埃利斯和皮克混战。
季恙果断关上阳台的门，打了个电话叫医生。
宋凝月把被子披到肩上，指着地上的手机，“手机。”
季恙弯腰捡起手机，放进她手心，“我去拿纱布。”
他简单给她做了一个止血。
一直到医生来，纱布换了三轮，每一条都染得又红又湿。
季恙特地喊的女医生。
宋凝月没避着，直接把衣服拉起来了。
伤口全在右脚，女医生迅速开始处理。
庄焱后背对着宋凝月，用螃蟹走路的姿势，把两个晕掉的人搬进来，在客厅和季恙在谈论。
戎光也来了，“楼下的人全部交给警局了。”
季恙靠着餐桌，脸色阴沉，“这两个人放了，跟着他们，把暗狱党一网打尽。”
戎光：“我来安排。”
庄焱：“这事我擅长，我带队。”
季恙颔首同意。
庄焱一左一右拉着皮克和埃利斯离开房间。
戎光递出手机和耳机，“马小姐手机的录音，这次他们没有立刻动手，是有预谋，老大你应该需要，我提前从系统调出来了。”
季恙视线停顿在手机上，眼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盖下眼帘，“以后不用了。”
“是。”
戎光将手机收回，手落到一半，被季恙截胡。
“这次的我听一下。”
他还是有点好奇。
戎光下巴轻点，“我先撤了。”
季恙摆手送人，点开录音。
……
一直听到最后一个问题。
埃利斯问她：“传言季恙对虾过敏，吃一点就会致死，是真是假？”
“说！”
在宋凝月沉默的这几秒里，他的手掌心起了一层薄汗。
直到宋凝月的声音出来，她还是说：“不知道。”
他五指松开手机，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
—
宋凝月安安静静坐着，只是偶尔缩一下腿。
医生：“小姑娘很痛吗？”
“痛，但是现在有点习惯了，就还好。”
划破的时候最痛，过了那个点，现在止血的痛觉，比小龙虾扎过的伤口好多了。
医生：“好，还好伤口不深，但打个破伤风保险，我给你包扎得结实一点，这两天你这条腿别用力，一用力我怕你这个血白止了。”
全部处理好之后，医生离开房间，跟季恙汇报一遍就离开了。
季恙靠在卧室的门框上，“今晚……”
宋凝月抬手打断他，“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肯定又要怀疑她了。
她率先如实告知：“他们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但我一句都没说，因为我都不知道，你说巧不巧！”“嗯。”
宋凝月：？
他这样是信没信？
对了，手机有录音。
她握住手机，很快心火又被熄灭。
他们在阳台说话，手机在卧室，距离有点远，应该录不进去吧。
她的动作全部落入季恙的眼里。
他听完录音了。
声音有点小，风声挺大的，但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她确实一句没招。
不知道的内容没说。
知道的也没说。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笨蛋。”
宋凝月：？？？
“你干嘛骂人！”她有脾气了。
骂她一次蠢笨就算了，现在又骂她笨蛋。
就他聪明！
季恙双手抱胸，“下次再被威胁，先说了保命。”
“反正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我何必再拉你下水。”宋凝月气鼓鼓地靠在床头。
“对我这么没信心？”
季恙双手放进兜里，迈着散漫的步伐走来。
“什么意思？”
他站在床尾，“我不怕暴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C国人你不懂？”
宋凝月瘪嘴，“知道了，下次就会了。”
“有危险要叫，我听力很好，一点声音也能听见。”
“叫了他们杀我怎么办？”宋凝月虚心求教。
“今天他们首要目的不是取你性命，是获取情报。所以你求救，他们第一反应是堵你嘴，因为你还有用。”
“如果是想直接取你性命，根本不会给你叫的机会。”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记住我说的。”
宋凝月大概明白了，又问：“如果是你遇见这种情况，打不过对方，你会怎么办？”
“我不会把命交给别人。”季恙顿了顿，眼眸闪过一瞬暗沉，“我会用尽一切自救。”
“我明白了。”宋凝月直起身，坚定道，“以后再遇见危险，不管你会不会来救我，我都会先努力自救。”
“嗯。”
季恙说完了，准备转身离开，刚走出一步，又看向她。
“我是想问你今晚睡哪？”
这套房门锁炸坏了，卧室的门关上能睡，或者再开一间房。
宋凝月却说出了他没想过的第三个答案。
“我要跟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