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龙白夜梦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葫芦岛(四)

“我师兄和我拉过钩,只要他还活着,不可能不接我讯息,他一定出事了。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

应剑岫握着腰侧碧玉佩,望着郑禾的眼神迷茫,也有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

“我探听师兄消息数月,最近才知道师兄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这葫芦岛,他一定出事了,我要找到他,带他去师傅面前好好认个错。”

“你帮我找到他,要什么我都给你。”

郑禾有些困惑,“这么多人,仙子想找人帮忙,只要仙子说出自己身份,我想这里应该多的是人毛遂自荐,为什么是我呢?”

应剑岫松开郑禾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衣袖,低垂眼睫,下意识就想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也不知道,大概·······你比较顺眼?”

这是什么鬼理由?

郑禾却没有笑,她蹙紧眉头,眼神深深望向八角红楼。

葫芦岛上四周浓雾笼罩,这里就孤零零一栋红楼,葫芦岛的海珠祭也将在这里进行。

非常适合拍鬼片的一个地方。

一大圈低矮的土楼围绕着正中央的八角红楼,中间空出一大片地,走进来才发现这里倒颇有一番要举办喜事的味道。

空地上大大小小摆了几百桌,每张桌子上都摆了一些瓜果凉菜,只待客人入座。

“你们运气好,【相牲】很快就开始了,【相牲】以后有篝火晚会,你们可以凑凑热闹。”

带队的白家人把郑禾和应剑岫安排在了白望祖家,或许是因为白望祖在岛上有点地位,特地把这两个不敬先祖的客人安排在了他家里。

白望祖三十来岁,厌烦地看着这两个不识相的人,“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海珠祭期间,全岛戒严,晚上不要出门,否则被鱼吃了,可别怨我们白家!”

鱼吃人?

这个世界的鱼都这么凶?

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郑禾从善如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望祖看她乖巧,不满的眼神就看向了应剑岫,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嗤笑一声,“你们当然也可以不信,海珠祭期间,我们白家人不能见血,但我们养的鱼可不是吃素的,你们不信大可一试。”

“鱼可以吃你们,可以伤害你们,但你们绝不可伤害那些鱼。它们都是我白家圣物,海珠祭【送神归墟】如果没这些鱼,神明发怒,掀起滔天巨浪,整个岛的人都会死在这里。”

“你们敢对鱼动手,我放过你们,族长可不会心慈手软!”

郑禾抓住了这个词,“族长?”

“对。”

白望祖打开久无人居的房门,“晚上【相牲】,族长也会出来,你们最好收起你们在外面的架子,对族长放尊重点儿!”

郑禾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钱袋子,扯开封口,直接把里面满满的一兜银子都递到白望祖面前,“大哥,你看,这不是误会了!”

“我怎么会不尊敬族长和白家先祖大人!”

“我这不是初来乍到,还不懂规矩么!”

“这些钱您收着!我们俩给您添麻烦,这些日子还请您多看顾着些!”

白望祖挑眉,掂量掂量这些银子的分量,呵呵一笑,“算你识相。”

银钱开路,白望祖终于愿意和郑禾多说一些。

白家海珠祭由来已久,只不过得等族长望潮,确定先祖给的讯息才会下决定。

白望祖说白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举办海珠祭了。

海珠祭大致上分为【幡燎】、【相牲】、【乐舞】、【祝祷】、【分胙】和【送神归墟】六个步骤。

刚才进门,燃烧魂香,就是海珠祭每个人都要做的第一步:【幡燎】。

【幡燎】完成,今天晚上就是【相牲】。

所谓【相牲】,就是把白家选出来的祭品洗刷干净,摆上祭坛,供奉香炉、烛台,作为最高等级的祭品给白家先祖看,白家先祖如果喜欢这个祭品,族长投掷圣杯就会祭出圣茭,若是先祖不喜,则是阴茭。

不过白家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过先祖对祭品不满意的情况。

当白家人把所谓的祭品扶出来,所有人都在讶异这祭品居然是个人的时候,郑禾并不意外。

四个壮汉抬着一顶红轿子缓缓走来,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坐着的新娘。

说是让白家先祖相看祭品,可祭品穿着打扮都和新娘别无二致。

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盖着绣金线的盖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露出一双指尖白得几乎透明的手。

轿子在祭坛前停下,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神婆的人上前掀开轿帘,搀扶着新娘走出来。

祭品新娘嫁衣上用暗金绣线缝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水波一样的红光里微微闪光,她身形瘦弱,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弱柳扶风般得人搀着才能走路,踩着忽高忽低的铜铃声一步步踏上祭坛。

祭坛上早已摆

好了香炉,香烟袅袅升空,请神相看这只完美的牲嗣。

“闭眼。”

神婆声音沙哑,扶着极品新娘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祭品新娘依言闭上眼睛。

神婆神情严肃,新娘一身红,她却是一身白,脚踏草鞋,手里拿着一只巨大的铜铃铛。

她一边念咒,一边摇动手中铜铃。

铃声清越,顺着一阵阴风,直接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听到铃声的刹那,应剑岫就白了脸,转头凑到郑禾耳边,“捂住耳朵!这铃声不对!”

祭坛周围的幡旗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边上也传来一些骂声。

“该死!这老不死的会幻术!”

“惑人心术,闭耳!”

这时候进入葫芦岛的不说修行如何,大部分都是自诩有一技之长,艺高胆大之人,见多识广,许多人都反应了过来,堵住耳朵,不受铃声干扰。

至于中了幻术的人,无法自控地站了起来,双目无神,直接走出门,跳进了白家门前那条漆黑的河流里。

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应剑岫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仙子,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