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真可怜,让我抱抱你

  隗婉怡屈辱不已的压低了头,确保牧青白没有看到她的眼睛时,眼里的恨意才释放出来。

  “闻大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与隗家一直不争,现在我要你争,你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争,我要你做我刺在皇宫里的一把尖刀!”

  “为什么是我?”隗婉怡不甘的抬头问道。

  牧青白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是谋天下的谋士,辅佐一个有资格党争的皇子赢下党争无法凸显出一个谋士的强大!只有操控一个无权无势无欲无求的女子突破一池一溪的桎梏,飞跃成凤,才是能显得谋天之术的强大!”

  隗婉怡咬着唇:“你会帮我出去?”

  “当然,我只说但凡正常点的人不会放过你,我没说我是正常人啊。”

  “你不怕我一旦脱困,立马扭头对付你吗?”

  牧青白摇摇头道:“你不会!”

  “是,我不会。”隗婉怡低头敛眼,但她演的太生硬,太假了。

  牧青白笑道:“你学会低头了,太好了,但你言不由衷,让我告诉你为何你不会,因为你最大的仇人不是我,是皇帝。”

  “你们一家的为大齐国征战一生,皇帝却猜忌你们,所以你不得拥有自己的人生,只能为了家族而进宫来做一个笼中鸟,你不能拥有自己的梦想,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恋。”

  “哪怕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们一家对皇帝忠心耿耿,但皇帝是怎么对你们的呢?因为几句谗言,就能把你们一家全都下狱,满门抄斩!甚至不听你们家一句伸冤,这样的皇帝值得你们效忠吗?”

  隗婉怡愣住了,她眼里的仇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措。

  牧青白的话,让她无可辩驳,但她知道家族落难,第一时间恨得不是皇帝,而是哪些攻讦诬告的奸臣,她想的是伸冤,哪怕今天之前,她也想的是伸冤,却没有想过,从一开始乐业皇帝就不在乎她们家的清白。

  隗婉怡没有回应,不过在牧青白看来,她脸上的彷徨迷茫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从此刻开始,隗婉怡,一个封建主义制度下悲惨的女子,就此觉醒了。

  牧青白伸手替她撩起额前凌乱的发丝:“真可怜,让我抱抱你。”

  牧青白果真就伸手给了隗婉怡一个拥抱。

  隗婉怡从此刻开始,看向牧青白的眼睛里再不是充斥彻底的恨意,而是忌惮。

  她与牧青白才见第二面,就已经知道他诡计多端,但即便清楚的知道他擅诡辩,擅诡谋,但隗婉怡的仇恨却仍然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

  就因为他的话,无懈可击!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让你光明正大的从冷宫离开呢?哎!有啦!”牧青白竖起手指指天,喜笑颜开:“我可以给你父兄的确切位置,你向皇帝出卖你的父兄,并且彻底撇清自己与隗家的关系。”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

  “哎!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谁报仇啊?”牧青白挠了挠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待在冷宫吧,记住,哪怕像是狗一样,也要活着。”

  ……

  牧青白刚刚离开皇宫,就被人拦住了。

  安稳立马警惕起来,身子暗暗摆好了战斗的姿势,随时能出手将对方封喉!

  “此乃棋圣闻大人座驾,尔等是什么人,胆敢拦路?”

  “闻大人?不是牧大人吗?”来者不禁愣住,但想到主人家的吩咐,赶忙说道:“我家主人请闻大人赏脸一叙。”

  牧青白皱了皱眉,“你家主人是哪位?”

  “我家主人不便透露名号,闻大人去了便知。”

  牧青白淡然道:“你家主人请的是牧大人,叫我何干?牧大人,是找你的。”

  来人错愕的看向驾车的安稳:“您是牧大人?”

  “我是。”安稳冷然道:“我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位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朋友,让路,否则我碾死你!”

  来人赶忙说道:“牧大人息怒!我家主人与牧大人乃是旧识,曾多次甘苦与共!”

  安稳愣了一下,不由得狐疑,就牧大人那个人品……牧大人有过这么要好的朋友吗?

  牧青白也困惑不已,“牧大人,既然有旧友盛情邀请,索性就去一趟吧。”

  安稳点了点头,“好吧,前面带路。”

  “多谢牧大人赏光!请随小人车驾!”

  安稳扭头看向车里:“牧大人,你的情债吗?”

  牧青白大呼冤枉:“卧槽,你这个脑子怎么能冒出这么龌龊的想法?你以为我是小和尚之流?”

  很快,前头的马车就带着安稳行驶到了一处宅院。

  宅院装饰并不豪华,但进入其中才知道别有洞天。

  牧青白一身黑色斗篷在大白天实在引人注目,就连本来讲究尊卑的仆从下人都忍不住远远的偷看一下。

  安稳也觉得牧青白这身打扮实在是把人当傻子,极力劝说过牧青白不要在大白天的穿这身进宫,但牧青白听取建议,但不接受。

  竹林里风影簌簌,有琴声在其间飘荡。

  侍女将牧青白与安稳二人请到了竹林的一幢小楼,楼里早已摆好待客用的桌椅小几。

  牧青白‘嘿’的一下笑出了声:“怎么没点新花样,都喜欢在这种地方会客,显得风雅吗?”

  安稳没说话,手肘捅了捅牧青白,示意他看向一处。

  牧青白扭头看去,在主座旁立着一架兰锜,兰锜上端放着两柄剑。

  有一柄不认识,不过很好看,看着就贵重。

  另一柄则是瑶池天水令。

  “哈,是松岩侯吗?”

  安稳坐了下来,道:“不是说松岩侯世子不涉朝政吗?”

  “不涉朝政的松岩侯世子在城外的松雪山庄,这里可是京城内,看起来,是松岩侯了。”

  就在这个时候,琴声停了。

  一个声音传来。

  “错了。”

  “主人家不是松岩侯,也不是松岩侯世子,是我。”

  身影走进了小楼里。

  安稳疑惑的皱起眉:“阁下是谁,与松岩侯是什么关系?”

  魏凝霜走到兰锜旁,将天水令取下,嗔怪的看了眼牧青白,好似兴师问罪般说道:“我还想问问牧大人,是什么时候瑶池剑仙多了一个亲传,天水令怎么就到了一个医女的手里了?”

  安稳不认识魏凝霜,皱起眉头,正想说话,却被牧青白伸手拉着坐下了。

  牧青白用斗篷捂住脸:“女侠认错人了,这位是安稳校尉。”

  安稳一愣:他竟然找回本名了?

  “在下闻越泽,乃是齐国棋圣,这里没有牧大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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