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类与神奇宝贝，收服暖暖猪！
“本来这一场战斗过后我就可以得到我需要的运动手表了，结果竟然输了，这都是你这家伙的错！”
苏瓦玛几步走到场地中央，完全无视了一旁想要上前劝解的乔治，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失落和惊恐的暖暖猪。
“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没资格跟着我！你应该受到相应的处罚才对！”
话音刚落，苏瓦玛便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脚。
暖暖猪看着那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鞋底，不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只前脚可怜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住手！”
就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传来，让苏瓦玛抬起的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看不下去的小智此刻已经迅速来到了比赛场地上，他直勾勾地盯着苏瓦玛，反问道：“在属性克制的情况下还赢不了比赛，有问题的难道不是训练家吗？”
苏瓦玛的动作一僵，随后有些愤怒地转过头来，怒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多管闲事的家伙。
“你懂什么！神奇宝贝对战本来就是神奇宝贝的事情！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哪怕是新人训练家也可以战胜冠军！”
“即便如此，也要新人训练家能够培养得出冠军等级的神奇宝贝才行。至少在我看来，这场比赛的失败全都是你的指挥失误造成的。”
“你说什么？！”苏瓦玛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死死地瞪着小智，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杀死一般。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落在了小智肩膀上的皮卡丘身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来。
“呵呵，在这边说得倒是好听，如果你不服的话就让我看看你的指挥能力啊？”
他用一种极具挑衅的语气说道：“有胆量的话就让你的皮卡丘跟我打一场！”
小智和皮卡丘闻言，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还相互对视了一眼。
“真的吗？”小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要不要换一只？”
“皮卡？”皮卡丘也歪了歪脑袋，也随之附和了一声。
“就用皮卡丘！”
苏瓦玛坚持地吼道：“怎么？难道你不敢吗？”
看着对方那副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模样，小智耸了耸肩。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见苏瓦玛真的将目标盯上了小智的皮卡丘后，芽衣和乔治的眼神也纷纷露出了古怪来。
即便是这样的家伙，他们也难免心生了一些同情。
.......
几分钟后。
“砰！”
苏瓦玛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双拳紧握，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口中则是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还是输得这么彻底……”
在他的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只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神奇宝贝。
最先倒下的是他特意为了克制皮卡丘而派出的地幔岩，本以为属性上的绝对优势能够轻松取胜，却没想到对方仅凭电光一闪加铁尾就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地幔岩给彻底击溃。
紧接着上场的蜈蚣王和多多冰也同样没能撑过一分钟。
整场对战从开始到结束，耗时甚至不到五分钟。
三只神奇宝贝，完败。
这一场在苏瓦玛看来应该是自己翻身仗的战斗，此刻却显得像是小孩子幼稚的打闹一般。
先是芽衣，再是小智。
接二连三在占据属性优势的情况下惨败，这种前所未有的打击让苏瓦玛一时间彻底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但长久以来的骄傲却让他不愿承认是自己的指挥和培育出了问题。
他急需一个理由。
一个能够让他将这份屈辱和失败全部转嫁出去的发泄口。
很快，他的视线便落在了不远处那只战战兢兢的暖暖猪身上。
“都是你这家伙！”
苏瓦玛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暖暖猪，脸上充满了怒火。
“都怪你！都怪你害我在这里丢尽了脸！要不是你连一只新手的藤藤蛇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后面再和这家伙对战！然后又输得这么惨！”
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了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暖暖猪身上。
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冲上去抬脚就踢它。
先前被小智拦下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在别人面前继续被拦下导致出糗。
想到这里，苏瓦玛似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迅速从腰间取出了那枚属于暖暖猪的宝贝球。
“从今往后你已经没资格再做我的神奇宝贝了！”他用一种冰冷到极点的语气宣判道：“爱滚哪儿就滚哪儿去吧！”
话音落下，他随手便将那枚宝贝球丢在了地上。
“地幔岩，踩烂它。”
苏瓦马对着刚刚苏醒过来，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地幔岩下达了命令。
地幔岩的动作僵硬了片刻，它看了一眼地上那枚宝贝球，又看了看那只满眼惊恐的暖暖猪，最终还是无奈地抬起了沉重的岩石巨足，重重地踩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枚承载着暖暖猪几乎所有过往回忆的宝贝球，就这么被踩成了无数的碎片。
“na！！”
暖暖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叫，它先是跑到了宝贝球的碎片中，不断用脚扫着宝贝球的碎片，似乎还想着将它给拼回去一样。
但紧接着当暖暖猪看见朝着大门走去的苏瓦玛后，它又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去拦住苏瓦玛。
但苏瓦玛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在收回了自己的神奇宝贝后，就这么匆匆离开了对战场地。
只留下了暖暖猪独自呆呆地守在那一堆破碎的宝贝球碎片前。
它最终缓缓地一屁股坐在地，低垂着脑袋，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
看着暖暖猪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芽衣虽然心中充满了同情，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奇怪。
“小智……”
她走到小智身边，看着场中那道孤零零的瘦小身影，轻声问道：“离开那样的训练家，对它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暖暖猪看起来会这么伤心？”
看着坐在地上的暖暖猪小心翼翼地用鼻子拱着那些碎片，仿佛想将它们重新拼凑起来的样子，芽衣只觉得双眼有些发酸，默默转过了视线不忍继续看下去。
“如果是单纯的抛弃，或许它还不会伤心到这种地步。”
小智注视着暖暖猪，声音有些低沉地对芽衣解释道：“可是当着神奇宝贝的面将它的宝贝球直接毁掉的行为，对神奇宝贝而言应该算是最沉重的打击了。”
“是这样吗？”芽衣不解地望着小智的侧脸。
“昨天晚上你不是也听了等离子队的演讲吗？”小智转头看向她。
“他们觉得宝贝球是对神奇宝贝的束缚，或许在某些情况下是这样没错。但对绝大多数的神奇宝贝而言，宝贝球承载的是它们与训练家之间的羁绊。是从训练家握住宝贝球，成功收服它的那一刻起，双方就缔结而成的某种契约。”
小智说着，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枚印着闪电图案的宝贝球来。
“这是皮卡丘的宝贝球。”
他将宝贝球托在掌心，让芽衣更方便地看见。
“虽然这家伙一直都很讨厌待在里面，但这枚宝贝球却是我和它之间羁绊的体现。”
小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皮卡丘其实很讨厌我，不管我说什么它都完全不听，就是要和我唱反调。”
“不会吧？”芽衣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仅仅是在电视上看过铃兰大会的决赛，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小智和皮卡丘之间那份牢不可破的羁绊。
那是一种仿佛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完全托付给对方的信任。
正是因为看见过那一幕，所以芽衣才有些无法想象他们最初的关系竟然会是这样。
好像都不及自己和藤藤蛇的关系一般。
小智没有在意芽衣的惊讶，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解释道：
“而这枚宝贝球，见证了我和它之间关系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密不可分的全过程。”
小智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宝贝球光滑的表面。
“它就像是我们之间羁绊的结晶，而对于其他的训练家和神奇宝贝而言，这里面的寓意也是一样的。”
“很多神奇宝贝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梦想和愿望，它们大都只是想在野外安稳地生活下去。但是当训练家收服神奇宝贝的那一瞬间，训练家的梦想便会借由宝贝球传递给神奇宝贝。”
“神奇宝贝在感受到了训练家的愿望后，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将训练家的梦想也当成是自己的梦想，从此一心同体，所以我昨天晚上才会问你，难道藤藤蛇最开始的愿望就是变强吗？难道它想要变强的愿望就不是它的愿望了吗？”
看着芽衣沉思的模样，小智的心中又想起了n来。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虽然无法听懂神奇宝贝的语言但却总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想法的原因之一。”
“虽说没有收服的过程人们也可以和神奇宝贝创造羁绊，但是有了宝贝球，这份羁绊就像是有了见证一般，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与日俱增，成为双方回忆的载体。”
小智的话让芽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旁的藤藤蛇，藤藤蛇也正仰头看着她，那双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她此刻迷茫的身影。
芽衣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将小智刚才的那番话和昨天晚上n在广场上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讲放在了一起进行比较。
解放神奇宝贝，让它们获得自由。
将训练家的梦想，也当成是自己的梦想，宝贝球是羁绊的结晶。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在她的心中不断碰撞着，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种才是所谓的正确。
或者说这两种都是人类与神奇宝贝之间相处的方式。
.......
就在她还在原地纠结的时候，小智已经迈开步子，径直朝着场地中央的暖暖猪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轻，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仿佛是怕惊扰到沉浸在悲伤中的暖暖猪一样。
暖暖猪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但它并没有抬头，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埋得更深了。
瘦弱的身体因为压抑的抽泣而微微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小智在暖暖猪的身前停下脚步，缓缓地蹲下身子。
他随后伸出手来，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它那有些发烫的脑袋上。
暖暖猪的身体猛地一僵。
它有些失神地缓缓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它那略显失神的双眼里就这么倒映着小智的身影。
它没有从小智身上感受到任何如同苏瓦玛那样的恶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关切。
那种温和的模样是它在过去的训练家身上所没有看见过的。
小智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怎么样？暖暖猪？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这个问题让暖暖猪彻底愣住了。
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智，眼神里充满了讶异。
自己明明是输掉了比赛还被训练家抛弃的废物。
为什么……
还会有人想要自己？
它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瘦小的身体因为不安而再度颤抖起来。
小智看出了它的顾虑，也没有强求。
他只是默默地从腰间取下了一枚全新的宝贝球，轻轻地放在了暖暖猪的面前。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碰一下这枚宝贝球吧。”
小智的声音柔和且自然，不带任何强迫的意味。
“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待会儿就带你去神奇宝贝中心，先把伤治好，然后再好好饱餐一顿。”
说完小智便安静地站了起来，不再言语，将选择的权利完全交给了暖暖猪。
暖暖猪的视线在小智和那枚崭新的宝贝球之间来回移动。
随后它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些被踩得粉碎的，属于自己的宝贝球碎片，眼中最后的一丝光亮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一边是毫不留情的抛弃。
而另一边却是无条件的接纳。
它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小智肩膀上的皮卡丘。
“皮卡。”
皮卡丘对着它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给予它鼓励。
暖暖猪终于下定了决心。
它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枚宝贝球前。
它低下头，用自己那脏兮兮的鼻子，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宝贝球。
一道红光闪过，将暖暖猪瘦弱的身体完全笼罩。
宝贝球在地上轻轻晃动了一下，两下……
最终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宝贝球终于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小智俯身捡起宝贝球，将其握在手心。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伙伴了，暖暖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