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上位手札茶煮盐汽水
11. 血作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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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凫不敢置信地颤声开口道：“里间......是死人？那刚刚说话的是......”
曹铎微微侧身向里间，转身便拿起一缕薛凫因火而被焦灼的发丝，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道：“他儿子让我心疼了，可惜我曾答应过他，不能动他儿子，那就只好送他这个做父亲的早点归西，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他轻轻放下那缕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外面晨曦渐起，夜幕褪去，露出雕梁画栋的皇宫本貌来。
曹铎执起薛凫的柔荑，拉着她缓缓往门外走去。薛凫看着身旁人沉静的面容，又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
她知道，今天过去，皇宫的天要变了。
＊
养心殿偏殿内，李晋躺在榻上，神色慵懒，嘴角噙着一抹自得的笑意，仿佛这天下都已被他稳稳攥在掌心，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静谧。
一名小太监手捧着诏书，神色慌张地匆匆而入，在榻前“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着说道：“殿下，废太子的诏书来了。”
“什么意思！”
李晋翻身起来，左右不见侍者，听见此言目呲嘡裂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太监。
李晋刚要开口，“吱呀”一声，殿门猛地被撞开。
他下意识眯起眼，就瞧见一个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形包裹”被狠狠丢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李晋定睛一看，讶然发觉这竟是自己的得力属下！
随后曹铎伴着呼啸冷风，稳步踏入。他身姿挺拔，一袭正统太子服制在风中微微摆动，丝线绣就的花纹泛着冷光，尊贵且威严。
两队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紧随其后，脚步声整齐划一。
李晋脸上瞬间涌起怒色，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吼道：“曹铎，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种！这太子的服制也是你能穿的？你有什么资格！”
他一边咆哮，一边疯狂地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孤的守卫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接着指着曹铎像是不能接受一般怒吼道：“父皇呢！他不会坐视不理的，他绝不会任由你这个孽种爬到孤头上作威作福！”
曹铎露出嘲讽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
他微微抬眸，目光似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李晋，不紧不慢地开口：“李晋，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
“父皇他自然是早已对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你暗中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守卫们？他们可不会跟着你这庶人。”曹铎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向李晋的心尖。
李晋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他嘴唇颤抖，“不可能......不可能！母后呢！张氏不会不管我的！孤是中宫独子，太子之位只能是孤的！”
曹铎冷哼一声，心情很好的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张氏早已经是式微之势，他们还指望你呢，又怎能有力量相助？”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大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
曹铎伸手接过，漫不经心地展开，嘴角笑意更浓：“看看吧，这是你那些所谓心腹的认罪书。”
李晋的手哆哆嗦嗦地接过，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信纸“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地上。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目眦欲裂。
“薛凫！肯定是那个贱人！”李晋一边嘶吼，一边用拳头狠狠捶打着地面，每一下都带着不甘与绝望。
“都是她！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几近癫狂。
李晋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曹铎，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和她狼狈为奸！你们算计我！要是我早点除掉她，就不会这样！不会这样！”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满是凄厉。
曹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不配说她。”
他将李晋重重地甩在地上，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士兵，声音冷硬如铁：“把他押下去，打断手脚，然后找个地方丢出去。”
士兵们齐声应和，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架起李晋往外拖。
李晋挣扎着，嘴里还在叫骂着：“曹铎！你这个逆贼！你会遭报应的！”
曹铎望着那道身影，面容背着光，冷笑道：“那你就在地狱里等着我吧。”
薛凫站在殿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李晋的嘶吼声渐渐消散。
曹铎迈过殿门，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薛凫身上，见她还怔怔地望着李晋被士兵拖走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眉头一拧，下意识地往旁边横跨一步，高大的身躯稳稳地遮住了薛凫的视线。
他微微仰头，垂眸看向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别看了，都过去了。”
见薛凫不答，他眼神中闪过几分狠厉，随后便上前牵起她的手，道：“走吧，跟我回去。”
薛凫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对上曹铎的眼睛，神色晦暗难辨，她的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殿下，”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曾是李晋的东宫侧妃，哪怕如今已与他恩断义绝，可这身份摆在这儿。你刚被立为太子，正是各方瞩目之时，与我这般牵扯，恐遭非议。”
既然如今李晋倒台，她也不必再受桎梏，薛凫想要回薛府带上母亲找个地方过着平淡而安稳的日子。
薛凫又抬眼看向曹铎，只是要能够完成这个心愿，怕是得这位的点头答应。
曹铎狐疑地看了眼薛凫，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本想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眸色深沉道：“那我送你回薛府。”
马车缓缓停在薛府门前，还未等二人下车，前坪便已经站着一大推薛府众人。
见曹铎扶着薛凫下马车，薛父脸上瞬间堆满了殷勤的笑意，脚下步子加快，几乎是小跑着凑到跟前。
他腰杆弯成了一道谦卑的弧度，双手抱拳，恭敬说道：“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曹铎却不理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薛凫身上。
薛父脸上也不显嫌弃之色，他接着谄媚道：“殿下送小女回府辛苦了，臣已经在府上备好了宴席，就待殿下入席。”
话说到这儿，他眼珠一转，不着痕迹地给薛凫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随后又笑着补充道：“小女也会陪在殿下身边侍奉，也好略表我们薛家的心意。”
“不必了。”
曹铎挥挥手，对薛父的讨好仿若未闻。他侧身看向薛凫，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后轻轻扶着她的手肘，步伐急促却不失稳重，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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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薛父身旁。
人群末尾，赵姨娘正满脸焦急地张望着。
曹铎一路护送薛凫走到她面前，动作轻柔地将薛凫的手交到赵姨娘手中，低声说道：“赵姨，阿凫平安回来了。”
赵姨娘眼眶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握住薛凫的手，颤音道：“凫儿，回来就好。”
薛凫鼻子一酸，她轻轻回握住母亲的手，道：“娘。”
曹铎见此场景，眼中的寒意微微散了些，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温情的氛围：“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薛凫转身看向曹铎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复杂心绪。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薛凫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曹铎的背影，贝齿轻咬下唇，内心天人交战。
就在曹铎的脚踏上马车踏板，即将隐没于车厢之中时，她深吸一口气，脆声道：“殿下！”
这一声呼喊，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但薛凫却没有退缩，迎着薛父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追上曹铎。
曹铎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目光直直地落在薛凫身上，他的眼眸愈发深邃，让人猜不透其中藏着的情绪。
“薛姑娘，可是还有事？”
曹铎的余光看到薛父的眼神，眼中的几许期盼被压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薛凫微微攥紧手，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目光坚定：“殿下也累了，不如到府上吃点东西吧。”
曹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盯住薛凫的眼眸，想从她眼神里看出些别的东西，却始终无果。
恰时，薛父也堆着笑上前，“是啊是啊，小女难得邀请殿下，殿下就当赏个脸。”
曹铎微微沉吟，抬眸看向薛凫，见她眼中满是真切，终是点了点头：“既然薛姑娘相邀，那我便叨扰了。”
薛父脸上笑意更甚，忙不迭地在前头引路，带着曹铎往府中走去。
薛凫与赵姨娘对视一眼，赵姨娘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轻轻捏了捏薛凫的手，似在询问。她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母亲不必担心。
众人来到正厅，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美馔。曹铎在主位落座，薛父则坐在下首，满脸堆笑地让薛凫为他斟酒。
曹铎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薛凫，见她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紧张。
席间，薛父不住地说着恭维话，曹铎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他不时看向薛凫，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坐在薛父旁边的薛夫人坐不住，她端起酒杯望向曹铎，勾起唇角笑道：“早听闻六殿下英俊潇洒，如今一见，果真不负传言。”
曹铎的目光悄然落在薛凫身上，只见她安静得仿若一潭死水，面容平静，唯有偶尔轻颤的眼睫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曹铎瞧着这般模样的她，心底陡然涌起一阵酸涩与疼惜，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
他满心都被薛凫的状态所牵动，以至于薛夫人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全然也没有注意到。
薛夫人脸上挂不住，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旁边的嫡女薛鸾刚过及笄之年，正是活泼藏不住事的年纪，她轻咳一声，试图引起曹铎的注意，声音拔高道：“殿下，这可是我母亲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佳肴，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薛凫下意识看向薛鸾的方向。
她上次见到薛鸾时还是在嫁给李晋后归宁回薛府时，那时薛鸾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如今一见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曹铎微微侧身向里间，转身便拿起一缕薛凫因火而被焦灼的发丝，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道：“他儿子让我心疼了，可惜我曾答应过他，不能动他儿子，那就只好送他这个做父亲的早点归西，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他轻轻放下那缕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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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铎执起薛凫的柔荑，拉着她缓缓往门外走去。薛凫看着身旁人沉静的面容，又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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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翻身起来，左右不见侍者，听见此言目呲嘡裂不敢置信地看向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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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紧随其后，脚步声整齐划一。
李晋脸上瞬间涌起怒色，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地吼道：“曹铎，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种！这太子的服制也是你能穿的？你有什么资格！”
他一边咆哮，一边疯狂地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孤的守卫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接着指着曹铎像是不能接受一般怒吼道：“父皇呢！他不会坐视不理的，他绝不会任由你这个孽种爬到孤头上作威作福！”
曹铎露出嘲讽的笑意，那笑意未达眼底，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霜。
他微微抬眸，目光似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李晋，不紧不慢地开口：“李晋，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
“父皇他自然是早已对你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你暗中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守卫们？他们可不会跟着你这庶人。”曹铎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向李晋的心尖。
李晋踉跄后退一步，脸上血色尽失，他嘴唇颤抖，“不可能......不可能！母后呢！张氏不会不管我的！孤是中宫独子，太子之位只能是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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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她！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怎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几近癫狂。
李晋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曹铎，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和她狼狈为奸！你们算计我！要是我早点除掉她，就不会这样！不会这样！”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荡，满是凄厉。
曹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不配说她。”
他将李晋重重地甩在地上，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士兵，声音冷硬如铁：“把他押下去，打断手脚，然后找个地方丢出去。”
士兵们齐声应和，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迅速架起李晋往外拖。
李晋挣扎着，嘴里还在叫骂着：“曹铎！你这个逆贼！你会遭报应的！”
曹铎望着那道身影，面容背着光，冷笑道：“那你就在地狱里等着我吧。”
薛凫站在殿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李晋的嘶吼声渐渐消散。
曹铎迈过殿门，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薛凫身上，见她还怔怔地望着李晋被士兵拖走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眉头一拧，下意识地往旁边横跨一步，高大的身躯稳稳地遮住了薛凫的视线。
他微微仰头，垂眸看向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别看了，都过去了。”
见薛凫不答，他眼神中闪过几分狠厉，随后便上前牵起她的手，道：“走吧，跟我回去。”
薛凫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对上曹铎的眼睛，神色晦暗难辨，她的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殿下，”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曾是李晋的东宫侧妃，哪怕如今已与他恩断义绝，可这身份摆在这儿。你刚被立为太子，正是各方瞩目之时，与我这般牵扯，恐遭非议。”
既然如今李晋倒台，她也不必再受桎梏，薛凫想要回薛府带上母亲找个地方过着平淡而安稳的日子。
薛凫又抬眼看向曹铎，只是要能够完成这个心愿，怕是得这位的点头答应。
曹铎狐疑地看了眼薛凫，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本想伸出的手缩了回来，眸色深沉道：“那我送你回薛府。”
马车缓缓停在薛府门前，还未等二人下车，前坪便已经站着一大推薛府众人。
见曹铎扶着薛凫下马车，薛父脸上瞬间堆满了殷勤的笑意，脚下步子加快，几乎是小跑着凑到跟前。
他腰杆弯成了一道谦卑的弧度，双手抱拳，恭敬说道：“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曹铎却不理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薛凫身上。
薛父脸上也不显嫌弃之色，他接着谄媚道：“殿下送小女回府辛苦了，臣已经在府上备好了宴席，就待殿下入席。”
话说到这儿，他眼珠一转，不着痕迹地给薛凫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随后又笑着补充道：“小女也会陪在殿下身边侍奉，也好略表我们薛家的心意。”
“不必了。”
曹铎挥挥手，对薛父的讨好仿若未闻。他侧身看向薛凫，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随后轻轻扶着她的手肘，步伐急促却不失稳重，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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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铎一路护送薛凫走到她面前，动作轻柔地将薛凫的手交到赵姨娘手中，低声说道：“赵姨，阿凫平安回来了。”
赵姨娘眼眶瞬间红了，双手紧紧握住薛凫的手，颤音道：“凫儿，回来就好。”
薛凫鼻子一酸，她轻轻回握住母亲的手，道：“娘。”
曹铎见此场景，眼中的寒意微微散了些，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温情的氛围：“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薛凫转身看向曹铎的背影，眼中闪过几分复杂心绪。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薛凫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曹铎的背影，贝齿轻咬下唇，内心天人交战。
就在曹铎的脚踏上马车踏板，即将隐没于车厢之中时，她深吸一口气，脆声道：“殿下！”
这一声呼喊，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但薛凫却没有退缩，迎着薛父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追上曹铎。
曹铎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目光直直地落在薛凫身上，他的眼眸愈发深邃，让人猜不透其中藏着的情绪。
“薛姑娘，可是还有事？”
曹铎的余光看到薛父的眼神，眼中的几许期盼被压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薛凫微微攥紧手，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目光坚定：“殿下也累了，不如到府上吃点东西吧。”
曹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盯住薛凫的眼眸，想从她眼神里看出些别的东西，却始终无果。
恰时，薛父也堆着笑上前，“是啊是啊，小女难得邀请殿下，殿下就当赏个脸。”
曹铎微微沉吟，抬眸看向薛凫，见她眼中满是真切，终是点了点头：“既然薛姑娘相邀，那我便叨扰了。”
薛父脸上笑意更甚，忙不迭地在前头引路，带着曹铎往府中走去。
薛凫与赵姨娘对视一眼，赵姨娘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轻轻捏了捏薛凫的手，似在询问。她回以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母亲不必担心。
众人来到正厅，桌上早已摆满了珍馐美馔。曹铎在主位落座，薛父则坐在下首，满脸堆笑地让薛凫为他斟酒。
曹铎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薛凫，见她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几分紧张。
席间，薛父不住地说着恭维话，曹铎只是礼貌性地回应着，他不时看向薛凫，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坐在薛父旁边的薛夫人坐不住，她端起酒杯望向曹铎，勾起唇角笑道：“早听闻六殿下英俊潇洒，如今一见，果真不负传言。”
曹铎的目光悄然落在薛凫身上，只见她安静得仿若一潭死水，面容平静，唯有偶尔轻颤的眼睫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曹铎瞧着这般模样的她，心底陡然涌起一阵酸涩与疼惜，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起。
他满心都被薛凫的状态所牵动，以至于薛夫人在一旁说了些什么，全然也没有注意到。
薛夫人脸上挂不住，笑容瞬间僵在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旁边的嫡女薛鸾刚过及笄之年，正是活泼藏不住事的年纪，她轻咳一声，试图引起曹铎的注意，声音拔高道：“殿下，这可是我母亲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佳肴，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薛凫下意识看向薛鸾的方向。
她上次见到薛鸾时还是在嫁给李晋后归宁回薛府时，那时薛鸾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如今一见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