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变故

主子们入了场,随行的丫鬟侍从被安排在一处院内歇息,虽主人家有话让她们可随意参观但极少有人外出走动,但人聚在一起也免不了说些闲话。


“这次伺候主子来了雅会,回府后指不定有多少孙子拥着我叫爷爷,指着给他开眼呢!”


“这雅会确实稀奇,为了张帖子多少人抢破头?我家少爷一撒就是近百金,还等了小半月的时间才拿到手,府里其他房的少爷哪个不眼红?”


“所以说人要会投胎,寻常人家几辈子都没有机会入得这样的地方。”


“哎,去年一盏芙蓉镜被武家的小公子拍出天价献给了宫里的贵妃娘娘,从此武家小公子在京城里行走谁人不卖他几分面子?今年不知该是谁家出风头喽。”


“宫里贵人也给在口头花花,你是真活够了!”


“见笑见笑,多吃了杯茶倒是醉了,说得都是些胡话,各位权当弟弟俗气放了个大屁,莫入心!莫入心!”


“……”


一直站在院门口留心前面动静的挽风见游廊那边有人走动,遂高声问了句,“雅会能提前离场?”


“可以,除非有天大的急事,不然谁不想留下来瞧个热闹?”


“那今个儿想必不太热闹,主子们陆续出来了。”说完这话挽风便带着妙清和青彤去了游廊那边等待,可半晌过去也未见谢滢和虞嫣中有任何一人出来,她们只当两位主子被雅会吸引还得多玩耍些时候,也便多有耐心。


谁知这一等便是场内的拍卖会结束。


谢滢只身出来便被人妙清围住,“四小姐,我家小姐怎么没同您一起?”


谢滢还有两分不好意思,“一进场我们就走散了,此刻除了拍得货物需要交接的,里面人从锣声起便可离场,怎么?虞姐姐难道还没出来?”


妙清摇头,“心中总也乱得慌,四小姐能带奴婢进内院吗?我家小姐半晌没出来奴婢实在不放心。”


谢滢也不知能不能,但若真弄丢了虞嫣,她自己也不敢同谢祯交待,一个好字未吐出口,便瞧见个带着帷帽的身影出来,“在那里,在那里,虞姐姐出来了。”


妙清赶紧迎上去,“小姐您没事吧?见您迟迟未出来,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帷帽轻轻摆了下,“快些出去吧。”


妙清一顿,“您嗓子怎么了?”


“心急喝了口热茶,有些烫着。”


挽风拧着眉头看向一旁同样迟疑的妙清,霎时间所有疑惑尘埃落定。


谢滢挽着虞嫣的胳膊,嘴上不住地说着自己看见的什么稀奇玩意儿,哪怕虞嫣也同她一样入场见着了,她也乐此不疲。


“我拍了一匣子琉璃珠子,透明的溜溜圆,里面还有嵌着花呢,回头给虞姐姐院里送半匣子,你没事扔着玩儿。”


“大哥哥说了雅会所有花销走他的账,虞姐姐倒好,什么都不要尽为着他省钱,我却不客气,当然也不敢花得太狠,但总也替我这些日子在嬷嬷那里遭得罪出口气吧,十几二十金倒也还好,待回去我可得在谢沅……”


“四小姐,当心脚下台阶。”妙清适时出声提醒了句,只怕她一不小心抖落了谢府什么辛密。


每次雅会参与者众多,随行乘坐的马车更是多不胜数,山庄的人回回都能安排妥当,从未出现过拥挤情况。


谢滢一行人才出门,小厮便将马车牵了过来,几人出来的迟,离开临江仙时门口的人寥寥无几。


车内妙清伸手扶住虞嫣的帷帽,“姑娘,现下无外人,快把帷帽摘下让奴婢瞧瞧您的嗓子。”


“不……”


话未说完,只见旁边坐着的挽风一个猛冲将虞嫣压制在身下,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谢滢,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人,“这是唱哪出?”


“等等,四小姐,这不是我家姑娘!”妙清伸手摘下帷帽,又在那张十分肖似虞嫣的脸上摸了摸,然后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谢滢瞧见一张陌生面孔,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来告诉我?”


妙清掏出根银针在“虞嫣”身上一扎,登时那人动弹不得。挽风起身在那人身上摸索一番,除了翻出张百两银票并无其他收获。


“从她说第一句话开始奴婢就知道她是假冒的。”


一想到挽风之前展现出来的本领,谢滢并未有所疑惑,反而转头看向了妙清。


“奴婢自小伺候姑娘,她不爱喝茶,平日里都是妙蕊给她做各种饮子喝,出门在外一般也不喝,更别提还是热茶。”


谢滢恍然,这都是凭细节看出问题所在,所以也算不得自己太笨?


“那现在该如何?能在雅会这种场合动手脚想来绝非一般人能做到,单凭我们几个怕是找不回虞姐姐。我们去报官,不!大哥哥今日休沐,我们回去寻他,有他在虞姐姐定然无事。”


挽风点头,“四小姐,您同妙清坐马车走,回府去寻大公子,奴婢在此处盯着那庄子,若是他们将人转移我也能沿途留下印记等你们寻来。”


粗步定好方案,挽风瞧着马车走远,转身靠近山庄,寻了个无人注意的僻静处翻身一跃便没了人影。


虞嫣是被此起彼伏的呜咽声给吵醒的,刚睁开眼尚还能察觉到脑中的昏沉之意,缓过几息后消散,她看了眼周围还有同她一样被捆绑住手脚的女子,心下对于当前的处境有了大概的认知。


都是闺阁女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有几人情绪崩溃,连带着也影响到了其他人,即便是还有能够强忍着的,但也小脸煞白,单就神色平静的虞嫣很难不引人注意。


发泄过一通后,众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随后终于有人看向虞嫣问了句,“你就不怕吗?”


“怕极了。”虞嫣十分坦荡地承认自己的胆怯,“但处于这种境地怕也无济于事,何不如稳定思绪想想有什么脱身的法子,即便暂时无计可施也要养好力气等待时机。如果种种法子都行不通也要相信朝廷,走出困境只是迟早的事情。”


虽如此说,虞嫣心中也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但为了耳边的清静也只能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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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


“巧如舌簧。各位家世在京城都是排的上名号的,那些贼人敢在雅会上动手定不是一般只求钱财的匪盗,只怕他们另有图谋,坐以待毙实乃下策。”


屋内的只有一盏烛火,空间又大,整体显得暗沉,反驳虞嫣的声音是从被柱子挡住的角落里传来的,不过虞嫣却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仔细一想便确定了身份。


是上官润儿。


“那姐姐有什么好主意?”


上官润儿一愣,干巴巴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哦。”虞嫣应了声并未再说什么,但上官润儿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强撑着又说了句,“我家兄心思缜密,智谋无双,他定能救我们出去。”


虞嫣十分诚恳,“那就拜托了。”


上官润儿:“……”


也不知到底是哪句话奏了效,满屋的啜泣声少了许多,直到最后偶有的一两声也归于平静。


同虞嫣在一处姑娘好奇地凑过来,“你是哪家的姑娘?瞧着十分面生,第一次来雅会?那你可算不得走运,第一回便遇上这样的事情。”


虞嫣十分认同,“确实算不得走运,我是来京城投亲的,家中长辈怜惜送了雅会请帖,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轻叹口气,道过姓名后她又才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洪璎。”


洪璎瞥了眼上官润儿的方向,偷摸着同虞嫣说一句,“你既初来乍到,想来定不清楚那上官润儿的身份,她父亲在朝中担任要职,外家舅舅在骠骑大将军麾下任副将,她自己个儿又是公主伴读,同八公主十分要好,你蓦然呛了她的面子只怕往后日子不太称心。”


洪璎话中担忧十足,但虞嫣并未放在心上,“姐姐多虑,我自来都是与人为善,实话实说的,若她日后纯心找我麻烦那也只能说她肚量小,不容人罢了。”


两人未多说上几句话,屋外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不多时一名男子推门而入,也不知眼下是何时辰,只见男子身后是一片漆黑夜色。


陈老四肩上扛了一把刀,一只手拎了一小坛酒,脚下踉跄许久终于站稳时,嘴张着半晌未吐出一个字倒是连打了两个响亮的酒嗝,神智稍微清醒他便问,“你们当中谁舞跳得好?上前边去同兄弟们乐一乐。”


室内鸦雀无声,众人似乎顷刻间连呼吸也隐匿了去。


陈老四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应声,随后她手一松酒坛落地,引起一阵惊呼,“你个奶奶的,落在老子手上还要端架子,给脸不要脸,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挑了。”说着他去提起屋内唯一的那盏烛火挨个儿打量女子的样貌,看了一圈后把灯放回,随后直接拿着那把大刀站在上官润儿面前。


吹毛立断的刀锋从上官润儿耳边挥过,刀尾的冷风让她身上的汗毛霎时间全部立了起来。


麻绳断开,获得短暂自由。


“就你了,别想着跑,老子的刀可比你的腿快,你要不信大可试试。”说完又接连点了两个人,虞嫣和洪璎都未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