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时代的重逢

一行人往着山顶走去,随行的有差不多十个人,全都是金丹,而远远望着的,更是不计其数。

修为在金丹以下的修士,基本都不认得陈长生,只是远远望着,有好奇,有疑惑,总体来说,态度还是友好的。

金丹真人中,认识陈长生的没有做声,不认识陈长生的,见到左芬与陈长生聊得开心,便也不敢开腔,只听着二人边走边寒暄。

“道友如今可是逍遥自在了啊。”

“勉强小有成就。”陈长生笑着说:“之前一直都有着一股紧迫感,感觉不快点,不加紧点,就会出现无法弥补的事情,当然,即使一直紧绷着,最后的结局也不算好。”

“但如今,总算能够偷闲,我们慢慢走了好几年,恰好来到西域,便来拜访一下你。”

“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也想在贵宗小住一段时间,好好休憩一下。”

“哈哈……”

左芬笑了几声,摇摇头:“说什么贵宗呢,我们归命宗本来就是梁国五宗合并而成的,始终有着你们云水涧的一席之地,是我们的宗门,也是你的宗门,何来嫌弃与贵宗之说?”

“陈长生,你总不能不认为自己是云水涧弟子了吧。”

闻言,陈长生心中涌出几丝温馨。

“我自然永远是云水涧弟子。”

“那便好了,当然,我也知道,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也不强求你成为我们之间的一份子,但来此,不论如何,你们想住多久就多久,永远都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多谢。”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的意义不相同的。

以陈长生的修为,走遍天下,任谁都会欢迎,但其他人即便是将话说的再好听,也不如左芬说的悦耳。

陈长生心情不错。

来到山顶,有着一座宫殿,相当雄伟,比云水涧的凌云殿还要华丽与壮观,应当是归命宗的主殿。

落座殿内,可以透过窗子望见周遭雪白的山色,很有神韵。

看得出来,归命宗是以最高规格招待陈长生的。

一落座,小弟子们便端来灵酒灵膳,专门为这些金丹真人们服务。

宴酣,吃得主宾尽欢。

旁下的金丹真人这才散去,只留下陈长生几人与左芬。

陈长生打量了一下左芬,看出了她的修为,便问道:

“你如今已是金丹圆满,打算何时结婴?龙右给你留了多少后手,你有几成把握?”

左芬道:“本来是打算再过个百十年后,等宗门后辈再成长一些,我也多积累一些底蕴,毕竟我还年轻,并不着急。”

“把握嘛,算上龙右留下来的东西,我大概有七成把握。”

“七成……”陈长生点点头,这个把握已是极高,天底下绝大多数金丹圆满都没有这个把握结婴。

不过也正常,龙右这神人般的人物,寻常化神都远不如他,想要培养一个元婴,自是轻松。

左芬继续道:“不过,这是原本的计划,陈长生,你觉得如何呢?”

陈长生笑道:“我大概会留在这儿十到二十年,如果你在这期间突破,我可以为你护法,保你无事,突破的概率,也能再增添两三成。”

“那不就十拿九稳,必然突破了?”

“那倒未必。”陈长生摇摇头,笑道:“说不准你突破的时候,就天塌了,或者天道发了疯,要阻拦你突破,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无可没有把握让你成功。”

左芬瞪了瞪眼睛:“也就是说,即使发生这种情况,在你的帮助下,我也有一定概率成功?”

陈长生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我知道了,多谢。”

“不必客气。”陈长生道:“我欠龙右许多人情,自该多照顾一下你,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如今这天底下,我已经无敌了。”

“无敌……”左芬听着这轻描淡写的话,心里也有几分震动。

她知道陈长生不是说大话的人,他能这么说,自然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水准了。

陈长生几人便在归命宗里住下,住的是早就准备好的,留给云水涧的宫殿之中。

只是从未住人,当陈长生等人到达时,还是一切崭新。

左芬是亲自来送的,她笑道:

“道友若是有留下云水涧传承的打算,也可以在此地立一个峰脉,留几个弟子,算是全了我梁国五宗,这里只有四个峰脉,说起来很不顺口。”

陈长生不置可否。

但杨婉灵却颇有兴趣。

这么些年来,她算是先后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张明阳,留在南域,不知所踪,另一个是叶三,如今也已经六十岁了,早已筑基。

收徒留传承的事儿,她相当热衷。

陈长生当然不会制止,征得陈长生许可之后,杨婉灵这几日便四处走动了起来。

陈长生平淡的过了几日,有两位金丹真人来找。

一者容貌艳丽,风情万种,似是身居媚骨,是昔日合欢谷一脉的金丹,如今称为花脉,道号百花。

另一者是个体格健壮,面容坚毅的壮汉,是昔日散人会一脉的,如今称为杂脉,道号青岩。

简单自我介绍之后,百花真人娇媚一笑道:

“陈道友,过几日便有一个周围几宗的交易会,就在山下举行,道友初来乍到,我俩便想来问问,道友可以兴趣去参加?”

“也算是解解闷,和周围的道友认识一下。”

陈长生看着两人,两人很是年轻,不过一百多岁,以这个年纪突破金丹,确实是归命宗的未来。

只不过他们好像不认得陈长生。

也正常。

合欢谷和散人会与陈长生交情最浅,陈长生两百年前便离开了梁国,上次在梁国扬名,则是两百七十年前的事情。

在这个不喜欢记史的时代,又有几人能记得两百七十多年前的人物呢?

那已经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