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彼界重逢六月的星星
26. 惊吓
小
大
“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伊琳娜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刚落座的男人。
“也没什么事吧，本来想多请几个人来，但他们拒绝了。” 艾德里安并没有表现得很烦恼，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真是毫不意外……看来你的工作进行的不太顺利。” 伊琳娜简单评价道。
“还好，之前的准备工作都花了将近一年，现在的速度已经远超我预期了。”
“你还真是有耐心啊，这么大的项目近在眼前，就你有这个心态好好 ‘养生’ 了。”
伊琳娜从旁边的包里抽出了一叠文件，甩到了艾德里安面前的空餐盘上，“有这个功夫研究美食你不如把这些东西看了。”
“要不我们还是先讨论吃饭的事吧。” 艾德里安的微笑变得有些勉强。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叠纸移到了一旁。
“长生者不需要吃饭。” 伊琳娜指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不能又不是不可以。”
就算成为了长生者，艾德里安也依然保持着以往的作息习惯，该吃吃该喝喝，一下班就消失，一到节假日就失踪。
但这一次，他给出了一个让伊琳娜意外的回复：
“不过，你要是真想聊工作，也不是不行。”
他轻轻按住有些歪斜的刀叉，将它们调整至竖直，“比如……找到塞缪尔了吗？”
伊琳娜交叉着双臂，在短暂的沉默后答道：“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在这里讨论的问题。”
艾德里安松开手指，笑了笑，“是啊，有些人在说他和升华会混在一起了。老实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为那些迷途者感到怜悯。不过，思来想去，他最讨厌还会使你吧？你最近可要小心点，”
“你的语气显得像那些破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有时候，是不是我的责任并不取决于我自己，” 艾德里安开始调整起餐巾纸的位置，“就像一年前贝妮丝的事一样。”
“结界都要被烧穿了你在睡觉，这你怪的了谁？” 伊琳娜随手又把餐巾纸挪了回去。
艾德里安盯着再次变得歪斜的餐具，“没那么夸张，反正那东西在战时也被损耗的差不多了……而那个什么凡妮莎·冈萨雷斯不是做的很好吗？不过她最近变得有点太烦了。”
“然后她现在……” 伊琳娜摩挲着自己的金属义肢，“我的主啊，我真不知道我还能瞒多久。虽然现在也没多少人猜到，但是如果……”
“……我也猜不到，你到底在说什么？” 艾德里安摆弄着那些刀叉。
在和伊琳娜相处的这些时间里，他很少见她这么困扰。
不过自从她当上庭长后，这种神情出现的频率显著提高了。
“你猜不到就对了，这和你没关系。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把你那部分工作做完！” 伊琳娜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在审判庭内部的事插一脚。
结界，彼界生物，黑市，非法改造……
无数件事扭在了一起，把原本就复杂的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而最糟糕的是，在某些关键点上，伊琳娜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指望于自己的同僚。
……
和往常的夜晚不同，欧珀号的甲板上到现在仍十分热闹。
暖色的灯光挂在栏杆上，几乎要将整艘船装饰成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而在人们头顶，结界的微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如果你说的惊喜是这个的话，那你还要再努力一点。” 凡妮莎捧着手里的咖啡，试图让冰冷的玻璃壁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早就知道欧珀号要为进入这片海域组织些庆祝活动了。
当时安德鲁·格雷夫说起这件事时，他还提及欧珀号的结界还没调试好，而他们打算借用这些灯光辅助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
“要是大家发现我们大半夜的还在点灯调结界就完了。” 安德鲁语速飞快地解释，“另外，到时候若是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呃……我们可以解决的！我就是想提醒您一下。”
凡妮莎不太了解海洋上的危险，但她总感觉在这片海域的晚上这么张灯结彩的有点太显眼了。
算了，我又不是船员，这种问题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
凡妮莎喝了口咖啡。
在她对面，莉莉安仅仅是垫了垫肚子后就陷入了困倦的状态。
她的头靠在座位附近的栏杆上，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凡妮莎说了什么。
“到底是谁说要邀请我的……” 凡妮莎忍不住叹气。
她拿出了自己顺手带上的草稿纸，构思起报告要怎么写。
但没等她静下心来，对面的人又醒了。
莉莉安揉了揉脑袋，“室外真不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
“也许我们呢可以回去。”
“听说今晚还有烟花，我再撑一会……” 莉莉安很自然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怎么是冰的？”
在凡妮莎震惊的视线中，莉莉安还是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喝的是我的咖啡！” 凡妮莎一把抢回玻璃杯。
“对不起！” 莉莉安匆忙道歉，拿起纸巾搓起了杯子的边缘。
……
最后，在凡妮莎的强烈要求下，她们还是提前离开了。
但等莉莉安陷入熟睡时，凡妮莎依然清醒着。
我到底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喝咖啡。
凡妮莎早就就先写完报告了，但困意并没有随着工作的结束而降临。
反正躺着也睡不着，凡妮莎干脆走到了阳台上，打算看看风景再回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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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中，各色各样的烟花正在绽放。而在火光背面，罩子般的结界正在散发着虹色的微光。
凡妮莎不知都这是因为自己的眼睛，还是结界被调试时本来就会这样。
她更倾向于前者。
“快看快看，那些魔法师们到底调整到哪里了？”
不知源自哪里的窃窃私语在凡妮莎脑中响起，它们就像某种嗡嗡虫鸣，在夏夜中竟莫名显得融洽。
“感觉他们不是很顺利啊，如果再不快点的话……”
“海上也很有趣，快往下看看！会很惊喜的！”
也许我真的该试试回去睡觉了。
凡妮莎揉了揉了太阳穴，试图忽视脑中逐渐刺耳的嗡鸣。
但她还是不困，在声音的干扰下，她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凡妮莎你也睡不着吗？”
凡妮莎猛地转头。
莉莉安身着睡裙的身影靠在栏杆边。
在晦暗的夜色里，绽放的烟花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圈光晕。
“不对，你不是——” 凡妮莎的想回头去看房间里的场景。
莉莉安明明还缩在床上睡觉，不是吗？
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床上的那团黑影。
但此刻，脑海中的嗡鸣声却骤然拔高。
“呃！” 凡妮莎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一阵阵刺痛伴随着嗡鸣声袭来，无穷无尽的 “黑线” 压上了视线边缘。
在凡妮莎的意识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就是莉莉安微笑着的样子。
“祝你有个好梦，凡妮莎。”
……
当深灰的眼眸睁开时，凡妮莎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微光从窗帘缝隙间撒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噩梦……吗？
凡妮莎揉了揉脑袋。
微微阵痛还在脑中徘徊，但昨夜的细节都在飞速淡去。
没等凡妮莎好好构思，莉莉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早上好啊，凡妮莎，你怎么起的这么晚啊？”
凡妮莎看了眼还赖在床上的莉莉安，对方还穿着睡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昨晚喝太多咖啡了。” 她随口答道。
“哦，咖啡，” 提到这个饮料，莉莉安突然感觉有点尴尬，“我昨晚真的是一不小心才用了你的杯子的。”
“……没事，” 凡妮莎实在是不想去管这些问题。
她还在想昨晚的事。
“莉莉安，你会梦游吗？”
莉莉安一脸茫然，“不会啊。”
那昨晚到底事怎么回事？
凡妮莎拼命的回想，但只是烦躁的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具体的经过了。
就像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一样。
“也没什么事吧，本来想多请几个人来，但他们拒绝了。” 艾德里安并没有表现得很烦恼，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真是毫不意外……看来你的工作进行的不太顺利。” 伊琳娜简单评价道。
“还好，之前的准备工作都花了将近一年，现在的速度已经远超我预期了。”
“你还真是有耐心啊，这么大的项目近在眼前，就你有这个心态好好 ‘养生’ 了。”
伊琳娜从旁边的包里抽出了一叠文件，甩到了艾德里安面前的空餐盘上，“有这个功夫研究美食你不如把这些东西看了。”
“要不我们还是先讨论吃饭的事吧。” 艾德里安的微笑变得有些勉强。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叠纸移到了一旁。
“长生者不需要吃饭。” 伊琳娜指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不能又不是不可以。”
就算成为了长生者，艾德里安也依然保持着以往的作息习惯，该吃吃该喝喝，一下班就消失，一到节假日就失踪。
但这一次，他给出了一个让伊琳娜意外的回复：
“不过，你要是真想聊工作，也不是不行。”
他轻轻按住有些歪斜的刀叉，将它们调整至竖直，“比如……找到塞缪尔了吗？”
伊琳娜交叉着双臂，在短暂的沉默后答道：“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在这里讨论的问题。”
艾德里安松开手指，笑了笑，“是啊，有些人在说他和升华会混在一起了。老实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为那些迷途者感到怜悯。不过，思来想去，他最讨厌还会使你吧？你最近可要小心点，”
“你的语气显得像那些破事都是你搞出来的。”
“有时候，是不是我的责任并不取决于我自己，” 艾德里安开始调整起餐巾纸的位置，“就像一年前贝妮丝的事一样。”
“结界都要被烧穿了你在睡觉，这你怪的了谁？” 伊琳娜随手又把餐巾纸挪了回去。
艾德里安盯着再次变得歪斜的餐具，“没那么夸张，反正那东西在战时也被损耗的差不多了……而那个什么凡妮莎·冈萨雷斯不是做的很好吗？不过她最近变得有点太烦了。”
“然后她现在……” 伊琳娜摩挲着自己的金属义肢，“我的主啊，我真不知道我还能瞒多久。虽然现在也没多少人猜到，但是如果……”
“……我也猜不到，你到底在说什么？” 艾德里安摆弄着那些刀叉。
在和伊琳娜相处的这些时间里，他很少见她这么困扰。
不过自从她当上庭长后，这种神情出现的频率显著提高了。
“你猜不到就对了，这和你没关系。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把你那部分工作做完！” 伊琳娜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在审判庭内部的事插一脚。
结界，彼界生物，黑市，非法改造……
无数件事扭在了一起，把原本就复杂的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而最糟糕的是，在某些关键点上，伊琳娜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指望于自己的同僚。
……
和往常的夜晚不同，欧珀号的甲板上到现在仍十分热闹。
暖色的灯光挂在栏杆上，几乎要将整艘船装饰成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而在人们头顶，结界的微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如果你说的惊喜是这个的话，那你还要再努力一点。” 凡妮莎捧着手里的咖啡，试图让冰冷的玻璃壁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早就知道欧珀号要为进入这片海域组织些庆祝活动了。
当时安德鲁·格雷夫说起这件事时，他还提及欧珀号的结界还没调试好，而他们打算借用这些灯光辅助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
“要是大家发现我们大半夜的还在点灯调结界就完了。” 安德鲁语速飞快地解释，“另外，到时候若是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呃……我们可以解决的！我就是想提醒您一下。”
凡妮莎不太了解海洋上的危险，但她总感觉在这片海域的晚上这么张灯结彩的有点太显眼了。
算了，我又不是船员，这种问题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
凡妮莎喝了口咖啡。
在她对面，莉莉安仅仅是垫了垫肚子后就陷入了困倦的状态。
她的头靠在座位附近的栏杆上，看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凡妮莎说了什么。
“到底是谁说要邀请我的……” 凡妮莎忍不住叹气。
她拿出了自己顺手带上的草稿纸，构思起报告要怎么写。
但没等她静下心来，对面的人又醒了。
莉莉安揉了揉脑袋，“室外真不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
“也许我们呢可以回去。”
“听说今晚还有烟花，我再撑一会……” 莉莉安很自然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怎么是冰的？”
在凡妮莎震惊的视线中，莉莉安还是没反应过来。
“因为你喝的是我的咖啡！” 凡妮莎一把抢回玻璃杯。
“对不起！” 莉莉安匆忙道歉，拿起纸巾搓起了杯子的边缘。
……
最后，在凡妮莎的强烈要求下，她们还是提前离开了。
但等莉莉安陷入熟睡时，凡妮莎依然清醒着。
我到底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喝咖啡。
凡妮莎早就就先写完报告了，但困意并没有随着工作的结束而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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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倾向于前者。
“快看快看，那些魔法师们到底调整到哪里了？”
不知源自哪里的窃窃私语在凡妮莎脑中响起，它们就像某种嗡嗡虫鸣，在夏夜中竟莫名显得融洽。
“感觉他们不是很顺利啊，如果再不快点的话……”
“海上也很有趣，快往下看看！会很惊喜的！”
也许我真的该试试回去睡觉了。
凡妮莎揉了揉了太阳穴，试图忽视脑中逐渐刺耳的嗡鸣。
但她还是不困，在声音的干扰下，她反而越来越清醒了。
“凡妮莎你也睡不着吗？”
凡妮莎猛地转头。
莉莉安身着睡裙的身影靠在栏杆边。
在晦暗的夜色里，绽放的烟花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圈光晕。
“不对，你不是——” 凡妮莎的想回头去看房间里的场景。
莉莉安明明还缩在床上睡觉，不是吗？
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床上的那团黑影。
但此刻，脑海中的嗡鸣声却骤然拔高。
“呃！” 凡妮莎下意识地捂住额头。
一阵阵刺痛伴随着嗡鸣声袭来，无穷无尽的 “黑线” 压上了视线边缘。
在凡妮莎的意识陷入黑暗前，她最后看到的就是莉莉安微笑着的样子。
“祝你有个好梦，凡妮莎。”
……
当深灰的眼眸睁开时，凡妮莎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微光从窗帘缝隙间撒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噩梦……吗？
凡妮莎揉了揉脑袋。
微微阵痛还在脑中徘徊，但昨夜的细节都在飞速淡去。
没等凡妮莎好好构思，莉莉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早上好啊，凡妮莎，你怎么起的这么晚啊？”
凡妮莎看了眼还赖在床上的莉莉安，对方还穿着睡裙，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昨晚喝太多咖啡了。” 她随口答道。
“哦，咖啡，” 提到这个饮料，莉莉安突然感觉有点尴尬，“我昨晚真的是一不小心才用了你的杯子的。”
“……没事，” 凡妮莎实在是不想去管这些问题。
她还在想昨晚的事。
“莉莉安，你会梦游吗？”
莉莉安一脸茫然，“不会啊。”
那昨晚到底事怎么回事？
凡妮莎拼命的回想，但只是烦躁的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具体的经过了。
就像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一样。